立刻隆重地洗了把臉，然后穿好衣服從地下室里出去了。
    她不能讓簡寧發現這里的存在。
    簡寧此刻正等在前廳。
    “說實話。”簡寧開門見山，“我沒想到你會主動暴露自己。”
    “說實話。”孟糖也聳肩，“我沒想到泠端會克制住欲/望。”
    “我還要謝謝你呢。”簡寧把帶來的水果籃放到跟前，“幫我考驗了下我的男朋友。”
    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孟糖：“……”
    就無言以對就是了。
    “說吧，你這次回來的目的是什么？”簡寧看向孟糖，掃過顧洺笙，將和傅宥看過的資料都拿出來扔到桌子上，“為了打造這個新的醫療商業帝國？”
    顧洺笙肉眼可見的慌亂了。
    他沒想到簡寧會把這個資料給搜集到。
    他自以為做的很隱秘了。
    所有的熱錢都沒有走明面的賬戶。
    可簡寧還是查到了。
    還是孟糖比較鎮定，她坐在沙發上，小小的身體帶著和外貌不匹配的冷靜，還是沒有喉結，還是留著那個西瓜頭，看上去雌雄莫辨。
    她也是可憐人。
    只可惜，一直沒人帶著走上正確的路，才走到了現在的歧途。
    簡寧心里也覺得難受。
    畢竟按照結果來說，她現在是一個從外表看上去無異的正常人，而孟糖則是一個患了侏儒癥成為了不男不女的不正常的人。
    兩者相對來說，孟糖確實比她更不幸。
    哪怕簡振國最初的想法是讓她成為幸運的那一個。
    但人們往往只看結果，不看過程。
    “是又怎么樣？不是又怎么樣？”孟糖看著簡寧，“反正你今天……”
    她看了眼門外站著的保鏢。
    突然起身，在他們周圍扔了一包粉末出去。
    “別呼吸！”簡寧這邊才剛喊出聲，那頭那兩名壯漢一樣的人物就直接倒下了。
    還是大意了！
    主要是簡寧沒想到她的行動會這么快。
    但她反應還算敏捷，直接打翻桌子上的茶水，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浸濕，然后蒙住了口鼻。
    只要那粉末徹底在空氣中揮發完就沒關系了。
    但是為什么……
    簡寧站在沙發旁邊，身體忍不住搖晃了兩下，“這……這水……”
    “你是很聰明，也很敏捷，但只能說那些小心思遠遠不及我多。”孟糖看著簡寧輕笑，“從你在北極決定放過我，讓我自己在那里自生自滅的時候就決定了，我們之間，你不可能是贏家！因為你遠遠不及我狠不及我陰暗。”
    孟糖對自己還挺了解，“所以只要我利用好這一點，你們這些心理還有感情的人就必須成為我的手下敗將！”
    她說著笑了起來，“不，不是手下敗將，你應該是我和父親最完美的作品。
    當年，他為了完成腦機交互實驗，費了那么多力氣，還承受了我那么多年的怨恨，可到死，我才知道他原來最疼的孩子是我，而不是你。
    可你呢？你剝奪了我可以盡孝的權利，直接害死了父親！要不是你，我明明可以陪他多幾年，可是你卻讓我帶著遺憾過一輩子，這都是你欠我的！”
    簡寧昏昏沉沉的時候，還覺得好笑。
    對她這種人來說。
    好像不管別人做什么，都是欠她的。
    但她沒力氣反駁了。
    那茶水里的東西藥效也很厲害，孟糖用毒……著實有一手。
    “所以，我要從你身上討債。”孟糖笑著，蹲下身，抓住簡寧的頭發，一腳踢開跟前的桌子，將她往外面拖。
    那是地下研究室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