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傅加有點心虛。
    被簡寧這樣的眼神一看，他終于明白，阿芳為什么會這么快把他供出來。
    太凌厲了！
    雖然底色溫暖有余，但到底是帶著銳度。
    堪比利刃！
    傅加不由得憋住一口氣，提著，奶聲奶氣的，盡量發揮自己還是個寶寶的優勢。
    “你這樣看著我做什么？”
    簡寧本來沒覺得怎么樣。
    現在被他這么一問，反而覺得不對勁。
    這小鬼，心虛的過分。
    她盯著他不動，“你是從哪里得到的視頻？把我和傅庭堯同步直播？”
    這件事會不會和傅庭堯弄斷的那根線有關？
    能在傅庭堯眼皮子底下做那么長時間手腳的人難道是傅加？
    這個看上去憨憨中帶著奶萌的萌娃？
    簡寧怎么想都覺得不太可能。
    所以她需要和傅加求證一下。
    可傅加不想對她撒謊，也不想說實話。
    干脆眼睛一閉，豆大的眼淚隨之掉落。
    哐哐哐一哭，把簡寧都砸暈了。
    什么問題不問題的，她眨眼就拋之腦后，連那碗面都剩了一點沒喝完，直接放在桌子上，轉手就把傅加抱在了懷里。
    “不哭不哭。”她抽出紙來給他擦淚，“媽咪什么都不問了，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好不好？”
    “我……嗚嗚……媽咪真好。”傅加抽抽搭搭的，反手抱住她的脖子，還沖崇明眨了眨眼睛。
    跟炫耀似的。
    大家都是男人，憑什么他就能賴在她懷里？
    崇明不服！
    但他也變不成她兒子呀……
    只好繼續端碗，默默喝面。
    簡寧雖然沒有得到答案，也沒有繼續追問，但她到底是比傅加多活那么多年，心思要比他更深一點。
    直覺來說，攝像頭那事兒和傅加脫不了干系。
    還有在工廠的時候突然入侵工廠電腦系統，將陸淺淺脫后背衣服的畫面直播給工人看，以及畫面突然切放陸淺淺的陰謀詭計，種種需要高超的信息技術才能完成的東西，也都是傅加做的？
    雖然他看上去人畜無害，而且年齡那么小，但簡寧忽然覺得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是她的兒子。
    她身上都出現了多少神奇的例子，很多事情怎么解釋都解釋不通。
    小寶如果真的是個技術天才也不稀奇了。
    等過幾天，那個人都來到這里匯合之后，她就讓成潔試試他。
    到時候傅加水平如何，一試便知。
    簡寧摸摸他腦袋，嘴里還一直哄著，“乖。”
    阿芳著實看她不對勁。
    以前再怎么喜歡傅加，也不會喜歡到這種程度。
    雖然簡寧不說，但她知道，她心里還是在意的。
    在意傅加的父母。
    畢竟那倆人……
    都是簡寧的仇人。
    能不排斥他們的孩子就已經很好了，何況能喜歡到這種程度。
    這種親昵的感覺，就像……
    把他當做自己親生兒子一樣。
    傅加自然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但他太貪戀簡寧的懷抱了。
    不想離開一點。
    所以也沒有張口問什么，只是一個勁兒地抱著她緊一點，再緊一點。
    這就是媽咪的味道呢。
    主動擁抱他，給他擦眼淚的時候，像是全世界的星星都亮了。
    而且哥哥說過，眼淚只對在乎你的人有用，那這是不是說明，媽咪現在也特別特別在乎他？
    有媽咪的孩子像個寶，沒?媽?的孩子像根草。
    現在沒人能比傅加體會這句話體會的更深了。
    他為了逼真，又持續抽搭了一會兒，后來……哭著哭著就睡著了。
    等最后打起小小的鼾聲時，臉蛋上還掛著淚珠。
    晶瑩剔透。
    像清晨看過的，讓人難忘的露珠。
    簡寧輕輕給他揩去，然后起身抱著他，慢慢把他放到了床上。
    蓋被。
    關門。
    然后簡寧又輕手輕腳的退出來。
    正對阿芳的滿目疑惑。
    她輕笑一聲，肩膀都比平時輕松似的，斜斜地向下垮著，整個人的狀態很舒服。
    哪怕是這幾天一直在折騰，也沒顯露任何疲色。
    甚至比以前還精神。
    “到這邊說。”簡寧怕吵醒傅加，拉著阿芳回到剛才的座位上，確認房間里沒傳來什么動靜之后，才說道，“我今天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給一巴掌之后再給個蜜棗，我這人就容易忘了疼。”阿芳道，“你先說壞消息！”
    “我猜不到傅庭堯的心思。”簡寧皺眉，“他現在的行為真的很奇怪。”反正崇明也不算外人，簡寧沒什么好遮掩的，“不知道這會不會影響我后面的計劃。”
    “什么計劃？”崇明忍不住問。
    “其實我也不知道。”阿芳不好意思地搖搖頭，“我沒仔細問過……反正簡寧給我什么安排我就聽著，需要我做事情的時候，我就去做。”
    就是這么信任。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崇明也不好再追問下去。
    只是點點頭，把碗里剩下的面湯一口氣喝光了。
    阿芳無奈，視線轉回簡寧身上，“過幾天她們可就都來了。”
    “我知道。”簡寧擺擺手，“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誰輸誰贏，結果都在后頭呢。
    如果打不了大贏仗，那先暫時往前邁一步也是好的。
    阿芳點點頭，“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簡寧說到這個，就一臉高興，“我找到小寶了！”
    “警局的人聯系你了？那那三萬塊錢也有著落了？”阿芳想到被偷這件事就義憤填膺，“小偷抓住了嗎？到底是哪個挨千刀的？！”
    “沒有沒有。”簡寧拉住慷慨激昂，已經進入戰斗狀態的阿芳，“那邊到目前還沒消息，我估計十有八?九是找不到了。”
    畢竟這片區域連一個攝像頭都沒有。
    她們損失的金額也不算重大，就算能追回也需要時間。
    “那是……”阿芳眼看著越來越激動，眼神不由得看向傅加睡覺的房間，臉色騰地紅了起來。
    “對，就是他。”簡寧點頭，“這是傅庭堯親口說的。”
    不管是誰說的。
    只要簡寧這么告訴她了，就證明她認可了。
    簡寧認可，她就認可。
    阿芳激動的眼淚也飆了出來，“蒼天有眼蒼天有眼，知道你這輩子沒做過什么壞事，卻遭了那么多難，這是要補償你，要補償你！”
    她興奮地在房間走來走去，“早知道這么大的事情，我應該做點菜，今晚好好慶祝一下。”
    簡寧把她拉住，“這幾天因為我你已經夠累了，早上還要出攤，我回來后能喝碗面已經很慰藉了。”
    “但是正式的慶祝還是要有！”崇明終于逮到了機會，“明天我請你們出去吃飯！挑最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