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寧幾斤窒息。
這種感覺比她自己腿上扎這么多釘子還要痛。
“求你……”她還有太多沒對傅宥做過的事情,“求你,能不能把他翻過來,讓我看一眼……”
“你怎么這么多要求?!”
“反正我現在也什么都做不了,就讓我看一眼……”簡寧說著,不顧腿上的疼痛直接翻轉身子,在地上跪著朝她磕頭,“你不是要我磕頭道歉嗎?我給你磕!給你磕多少都行,求求你把他正過來讓我看一眼……”
她的嗓音帶了哭腔。
聽起來無比悲傷。
傅宥的手動了一下。
但也僅僅只有這一個小動作。
淚眼模糊的簡寧還沒有看到。
“小點聲!”貴婦怕她吵到了外面的人,引起警覺,“我給你看!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發出聲音!”
“嗯嗯!”簡寧不再出聲,只是悶聲點頭。
貴婦懸著的心放輕松了些。
順手把傅宥一掰。
露出了他發紫的嘴唇。
這是過敏癥復發的征兆。
簡寧難以想象他到底經受了多少折?磨。
她狠狠咬了下自己舌頭,心中的憤恨無以言表。
她恨眼前這個女人,更恨自己!
為什么不能早點相信傅加他們的話!
為什么要拿孩子的生命冒險?!
劇痛讓她的理智慢慢回歸,她的眼神落在傅宥身上,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傅宥的脾臟已經重新有了腫大的特征。
那是她前兩次療程之后,已經在逐漸消掉的東西。
這就意味著,他不僅犯了過敏癥,還犯了白血病……
或許因為受到過極致的空氣擠?壓,他的心跳……
都看不到了。
簡寧幾乎是絕望的。
她是能靠著那個紫色醫術救各種各樣的病人。
但那也是他們還活著的前提。
救治死人……
她還從來沒有經歷過。
更沒有把握。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貴婦被她瞪得惱了,“你現在是我的階下囚!不是你囚我!快點喊外面的人進來!”
“傅庭堯!”簡寧卻突然出聲,她什么都不想顧了。
只想能讓傅宥做上緊急急救的時間快一秒,就快一秒。
還有什么比直接喊他名字更能引起他警惕的。
“傅……傅庭堯?”貴婦愣了一下,又是一棍子敲到簡寧身上,“你喊他的名字做什么?閉嘴閉嘴!”
“因為你殺的!是他的兒子!”簡寧咬著牙,企圖崩潰她的心理防線。
貴婦果然晃蕩了一下。
帝都。
沒有一個人不對這個名字聞風喪膽。
貴婦以前在家里,黃眠覺更是聽到名字都要對著空氣下跪的份兒。
這是帝都的天。
可眼前這個女人在說什么?
說她綁架來的這個孩子是他兒子?
“你在胡說什么!”貴婦不肯相信,“我以前遠遠地見過傅太太一次,她絕對不是你這個樣子!”
她比不上簡寧好看。
所以當時她還在心里誹腹過,傅太太也不過如此。
她印象很深刻。
“那你覺得應該是什么樣子?”下一秒,一道令人如置冰窟的聲音從腦后像蛇一樣爬到了貴婦的頭頂。
她沒來得及轉身,就被傅庭堯一個巴掌,掌抽到了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