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老天給了他發(fā)現(xiàn)真相的機會。
“我當(dāng)時以為陸淺淺他們告訴你了。”簡寧在這一瞬間,突然不想追究那么多了,就想真正地看看過去,看看那些血淋淋,她一直不敢正面回憶的過去。
“我還給你看過陸淺淺沒有腎病的檢查報告,但你把懷孕的我一把推到了一旁,因為她要你抱她,你很著急。”
原來她還記得。
也是。
傅庭堯嘲諷的笑笑,他當(dāng)時的所作所為對她傷害那么深,她忘了才奇怪。
他總覺得,他和簡寧之間,在這一刻,好像那塊橫亙在他們之間的厚冰碎了,但碎了的東西,永遠不能復(fù)原。
他故作輕松地笑笑,“……哪有你說的這么油膩,當(dāng)時我以為……”他嘆了口氣,“不說了,反正那時候的我也是蠢的令神明落淚。”
說到底,也是陸淺淺利用他們的信任演戲演的太好。
誰能想到一個有丈夫的女人,還會貪圖自己以前看不上的男人呢……
“你以前不是不信神明?”
“以前不信,現(xiàn)在信。”
“為什么?”
“……就是信了。”
傅庭堯嘴上沒說,但心里卻回答了這個答案——因為簡寧失蹤的五年里,他每晚睡前都會說一遍如果她重新出現(xiàn),他就開始信任這個世界。
他的神明不是神明。
是簡寧。
“你以前對他們不好。”簡寧沒有放棄追究責(zé)任。
她現(xiàn)在可是兩個孩子的母親!
必須拿出母親的派頭。
該指責(zé)前夫的時候必須指責(zé)。
畢竟孩子需要父親。
“嗯。”傅庭堯虛心受教,“我一直以為自己很厲害,但為人夫,為人父之后,也越來越感受到自己的不足。”
他甚至想過,簡寧是不是因為孩子才消失的。
如果不懷孕,是不是就不會失蹤。
以前總有那么一個瞬間,這個念頭就會自己跑出來。
他沒法對傅加表達愛。
因為看到他就會想到消失的簡寧。
那是一種幾乎會令他窒息的存在。
而傅宥……
在陸淺淺的精心呵護下,他更不覺得這孩子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
是愧對的。
對誰都有愧。
“孩兒他媽,今后還請你多多指教。”
他突然正色,扭頭看向簡寧。
“到了。”她原本只是想和他開個小玩笑,因為確實心里有不滿,但傅庭堯今天的表現(xiàn)其實已經(jīng)大大超出了她的預(yù)期。
他突然這么正經(jīng)地回眸,簡寧倒是不知所措了,但轉(zhuǎn)瞬又有些生氣,“以后別那么喊我,我先下來。”
“嗯。”傅庭堯確實是存了心思。
今天氣氛太好。
讓他總?cè)滩蛔∠胍潘痢?br/>
但還是不能過頭。
現(xiàn)在她不高興了,他還不是更不高興。
他沒再說什么,只是點點頭,靜靜地蹲下身去,方便她雙腳著陸。
他們沒有再進行其他交流。
仿佛剛剛一起過來的好氣氛也只是一場夢幻泡影。
傅庭堯雖然穿著滑稽的女裝,但依然是那個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傅氏總裁,“我讓人拿破傷風(fēng)的針,拿來了沒有?”
肖蕭第一時間遞了上來。
傅庭堯看了他一眼,“怎么沒去醫(yī)院治療?”
他的膝蓋情況撐到現(xiàn)在,恐怕骨頭都要錯位了。
治療起來會很疼。
“不親眼看看少爺沒事,我沒臉去看。”肖蕭看傅庭堯自己配藥,“您要親自給簡小姐打?針?”
“不然你來?”
這兩天剛劇烈降溫,寒潮襲人,醫(yī)院打?針人手不太夠。
所以他沒調(diào)人過來。
肖蕭立刻搖頭,“我不會我不會。”
“那還不快滾回去?!像個棍子一樣杵在這兒!”
他語氣惡劣。
肖蕭卻笑了,“您真的越來越像個人了。”
傅庭堯把配好的針擠?壓出空氣:“……我以前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