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傅庭堯，“她昨晚是因為突然發燒才被送過來的？”
    “嗯。”傅庭堯已經問過急診室了，“高燒，做檢查的時候，檢查出來的。”
    左琛點點頭，“根據我的經驗來看，或許不是腦瘤這么簡單。”他把病歷單收起來，告訴助手，“著重把這里掃描幾遍。”
    他要清晰地看看形狀。
    傅庭堯的心在不斷地下沉，“您的意思是……比腦瘤還要嚴重？”
    “要等片子。”左琛問，“她是？”
    “我太太。”傅庭堯隔著玻璃看向簡寧，說的異常堅定。
    左琛一愣，“她就是櫻花樹下那個小女孩？”
    “嗯。”傅庭堯忽然笑了，原來他的記憶，不止自己記得，這就好比在提醒他，發生了這么多悲慘的事情之后，其實那些美好并沒有丟失。
    這二者并不矛盾。
    “我一定會盡力。”左琛鄭重地說道。
    “你呢？”傅庭堯靠在玻璃上，仿佛這樣就能離簡寧更近一點。
    雖然他不能陪她一起做檢查，但卻可以陪著她。
    左琛看出了他的意圖，笑笑，“還是那樣，再有幾天，她就滿十八歲了。”
    傅庭堯看得出他笑容里的苦澀，沒有再問。
    “都會好的。”
    他像是在安慰自己，也像是在安慰左琛。
    兩個同樣俊秀的男人相視一笑，誰都沒有再說話。
    簡寧沒想到名震世界的左琛這么年輕。
    她一直以為他是一個年齡很大的老頭了。
    畢竟他從來都不會泄露任何自己的私人信息，就連學術講座上都不會出現他的聲音只有他不斷敲擊在鍵盤上然后被投影放大出的文字。
    沒想到卻和傅庭堯這么熟稔。
    檢查已經做完了。
    傅庭堯去扶簡寧起來。
    他們之間好像從來沒有過這么親密的時候。
    但又像這種親密，早已經上演了一千次，一萬次。
    簡寧一心想要多看看左琛和他多交流交流，也就沒注意傅庭堯。
    他不高興了。
    “簡寧。”他有意無意地擋住她的視線，“累不累？”
    站在他身后的左琛笑笑，率先開門出去了。
    “你擋住我了。”簡寧壓根就沒心思回答傅庭堯的問題，她現在一心想和左琛多交流幾句，毫不客氣地把傅庭堯推開，卻笑著對左琛的背影喊道，“左醫生！”
    左琛回頭，“今晚能請您吃個飯嗎？”
    傅庭堯：“……”
    他向左琛搖頭。
    后者卻像沒接收到信號一樣，“當然能，聽說簡大夫才來A院幾天，就已經成了這里的王牌。”他笑的很是紳士，“我當然愿意。”
    簡寧樂開了花，“好的好的，那我等會兒就定位置。”
    左琛點頭，“不急，我聽你安排。”
    傅庭堯：“……左醫生，你趕了一天的飛機，不累嗎？”
    “不累啊。”左琛還特地伸展了下身體，“年輕，抗造。”
    傅庭堯的后牙槽都跟著疼了起來似的，又看向簡寧，“你腿都這樣了，身體也不好，要去哪里吃飯啊？就在醫院食堂吃點不行嗎？”
    簡寧白了他一眼，“左醫生可是大咖，你之前還說我沒有做醫生的志氣，怎么現在我想徹底好好做個醫生了，也重新關注這些醫學界的人物多多找機會向他們學習了，你又不愿意了？傅庭堯，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