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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往

    “徐……晏庭?”
    黎昭突然笑出聲,他看著醉醺醺,連站都站不穩(wěn)的富二代:“他護(hù)我多久不重要,至少今天之內(nèi)他還會護(hù)著我。”
    富二代譏笑:“靠臉上位的不要臉玩意兒。”
    “知道我有人護(hù)著,這個人你還惹不起,你還在我面前嘴賤?!”黎昭推開試圖上前拉扯的富二代,“是不是腦子不好?”
    本來還在害怕的小姑娘,聽到黎昭這句話,差點(diǎn)沒忍住笑,又哭又笑的樣子,看起來有些滑稽。
    “小賤人竟然敢笑我……”酒壯慫人膽,富二代清醒的時(shí)候,是不敢招惹徐晏庭身邊人的,但是酒精給了他無限勇氣:“老子給你臉了是嗎?”
    嘴里罵罵咧咧,富二代火冒三丈,抬腳踹向擋在小姑娘前面的黎昭。
    “哎,你干什么?!”大可見狀沖了過去,可是黎昭的動作比他更快,一腳踹在富二代肚子上,富二代就像是灌了水的山耗子,咕咚一下滾到地上。
    “嗷。”富二代發(fā)出慘叫聲。
    黎昭沒有收手,反而踢一腳是得罪,揍一場也是得罪,不如打了再說。
    “君子動口不動手,我一般不愛跟人動手。”黎昭把富二代摁在地上,打得他哭爹喊娘,“但我看不慣調(diào)戲女孩子的人渣!”
    電梯門還沒打開,姚宇光就聽到外面?zhèn)鱽響K叫聲,他皺著眉想,那幾個狐朋狗友又在欺負(fù)人?
    想到這,他覺得有些沒意思,決定等會兒跟他們打個招呼就走。
    電梯門緩緩打開,姚宇光第一眼就看到躺在地上哀嚎的茍盛,把茍盛按在地上打的人背對著他,他看不清對方的容貌。
    但是這個畫面,與他心中的某個恐怖記憶重合了。
    如果是冬天,茍盛腦袋上應(yīng)該再蒙一件外套,這樣打起來應(yīng)該更順手。
    “姚哥,姚哥!”看到姚宇光,疼得掉下男兒淚的茍盛趕緊嚎叫,“快來幫忙!”
    正在揍茍盛的人回過頭,看向剛來的姚宇光。
    姚宇光膝蓋一軟,轉(zhuǎn)身就去按電梯。
    他要離開這里!
    立刻!
    馬上!
    “姚哥!”
    別喊老子,老子要去逃命。
    姚宇光瘋狂地按電梯,可是電梯一直沒上來,他快絕望了。
    “姚宇光?”黎昭心中的憋悶散了大半,起身整理身上的衣服,“你跟他是一起的?”
    “不是,不是,我就是路過。”姚宇光連忙搖頭,“真的只是路過。”
    以為自己終于獲救的茍盛:“???”
    就算是酒肉朋友,也沒必要無情到這種地步吧?
    然而此時(shí)此刻,姚宇光已經(jīng)顧不上他跟茍盛之間稀薄的友情了,他貼著墻根站著,久等的電梯已經(jīng)到達(dá),但是在黎昭的眼皮子底下,他連走進(jìn)電梯的勇氣都沒有。
    “我記得,你跟他是朋友?”黎昭走到姚宇光面前,被揍得哭唧唧的茍盛想偷偷溜走,卻被大可攔住了。
    “朋友?什么朋友?”姚宇光搖頭都快搖出殘影:“我跟他只是吃過幾頓飯,喝過兩次酒,算什么朋友。”
    “姚宇光,你還有沒有種,連個小白臉都怕?!”茍盛姚宇光的態(tài)度氣得火冒三丈。
    姚宇光沒吭聲。
    跟茍盛一個包廂的人,察覺到茍盛舊出未歸,拉開門往外看了一眼,頓時(shí)被走廊上的情況驚呆了。
    剛才還耀武揚(yáng)威的茍家大少鼻青臉腫,草莓娛樂的當(dāng)紅藝人把茍少看中的妞護(hù)在身后,明顯是跟茍少鬧翻了。
    茍少臉上的傷……該不會是黎昭打的吧?
    這個人往后縮了縮脖子,輕輕掩上門,對屋內(nèi)其他人說:“茍少好像跟人起了沖突。”
    “今天這層包廂的客人,只有我們跟《天歌》劇組的幾位主創(chuàng),誰敢跟茍少過不去?”一位有錢少爺?shù)鮾豪僧?dāng)?shù)刈叩介T口,拉開門看了一眼,臉上的笑容僵住,然后把門死死關(guān)上了。
    “怎么回事呢?”其他人見他這種反應(yīng),都有些好奇。
    “姚宇光也在外面。”有錢少爺干咳一聲,“茍子跟黎昭好像鬧了點(diǎn)愉快。”
    只不過這個不愉快明顯了點(diǎn),茍子臉上帶傷了。
    聽到“黎昭”二字,眾人沉默了片刻,誰也沒說要出去看看的話。
    “那個什么,宇光不是在外面,有他在肯定不會有事。”
    “對,還有宇光在呢。”
    只有帶小姑娘過來的經(jīng)紀(jì)人有些坐立不安,他當(dāng)然知道茍少對小姑娘有意思,不然也不會特意把人帶過來。
    他有心想出去看看,但是在座其他人都不想出去,他只能老實(shí)坐著。
    希望別鬧出事來。
    “你帶來的那個藝人,跟黎昭有過合作?”有錢少爺問經(jīng)紀(jì)人。
    經(jīng)紀(jì)人仔細(xì)回憶了很久:“黎昭拍攝蒼時(shí)手表時(shí),佳佳是廣告里的舞蹈演員。”
    雖然廣告在電視臺上播出時(shí),佳佳的鏡頭剪得只剩下半個背影。
    蒼時(shí)手表?
    眾人再次沉默,那不是蒼寰旗下的產(chǎn)品?
    他們前幾天才聽姚宇光提過,黎昭是徐晏庭的人,誰敢去招惹徐晏庭?
    彼此間交換一個眼神,打定主意不出去招惹黎昭。
    狐朋狗友不出現(xiàn),茍盛挨了一頓揍,腦子雖然還沒清醒過來,但是脾氣被揍沒了一半,他縮在角落里不出聲。
    姚宇光知道自己今天是走不了了,他朝黎昭擠出一個笑:“黎先生,你今天來這里,是吃飯?”
    求求你,趕緊走吧。
    “剛上來就見這位先生在非禮女性。”黎昭語氣平靜了很多,“見到阻攔,這位先生就罵我是晏庭養(yǎng)的小白臉……”
    “他那是在胡說八道!”姚宇光把茍盛罵了一頓,然后朝黎昭討好笑道:“你跟庭先生,那是情投意合……”
    “姚先生,我跟晏庭只是普通朋友。”黎昭皺眉。
    “對對對,你們是好朋友。”同住一個屋的“好”朋友而已。
    “什么事都講究你情我愿。”黎昭懶得理會姚宇光的擠眉弄眼,他對茍盛道,“希望茍先生,不要強(qiáng)人所難。”
    茍盛張開嘴剛想說話,被姚宇光一把捂住:“請黎先生放心,我一定好好看住他,不讓他對這位小姐姐動手動腳。”
    黎昭轉(zhuǎn)身按下電梯,面色柔和地對小姑娘說:“回去好好休息,等明天醒來,就什么事都沒有了。”
    “黎昭,謝謝你。”小姑娘眼眶發(fā)紅,“對不起,連累你了。”
    恐懼過后,孫佳佳漸漸反應(yīng)過來,她給黎昭惹了□□煩。黎昭是家里沒有背景的孤兒,這些富二代如果要報(bào)復(fù)他,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
    想到這,她停下腳步:“黎昭,我……”
    “不要胡思亂想。”電梯門緩緩打開,黎昭把小姑娘推進(jìn)電梯,“我不會有事,女孩子不要為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操心,會老得快。”
    電梯門在小姑娘面前緩緩合攏,想起被茍盛調(diào)戲的恐懼,在走廊上大喊大叫也沒有人來幫忙的絕望,最后被黎昭護(hù)在身后的安心,她蹲在電梯里,抱著膝蓋大聲哭了起來。
    看著電梯樓層逐層下降,黎昭看向擠在一塊站著的姚宇光跟茍盛:“姚宇光,你跟我談?wù)勱掏ァ!?br/>     “談、談?wù)l?”聽到晏庭這兩個字,姚宇光就忍不住結(jié)巴。
    黎昭看了他一眼。
    “好好好,你跟我來。”姚宇光跟酒店老板關(guān)系好,讓經(jīng)理單獨(dú)開了一間房。
    “大可,你去跟劇組那邊說一聲,就說我遇到茍少與姚少,暫時(shí)走不開,半個小時(shí)后再過去。”
    姚宇光:“……”
    這話聽著怎么有些不對味,好像是他們強(qiáng)迫留下黎昭似的。
    莫名其妙就背了一口鍋,姚宇光什么都不敢說,什么都不敢問。
    “好的。”大可看了看姚宇光與茍盛:“昭昭,有什么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姚宇光:“……”
    真鬧出矛盾,有事只會是他們。
    也不知道這個黎昭是吃什么長大的,看起來純良無害,揍起人來拳拳到肉,怎么疼怎么下手。
    茍盛已經(jīng)被黎昭揍怕了,見姚宇光在黎昭面前都這么慫,自個兒也不太敢開口了。
    雖然他被人稱一聲茍少,實(shí)際上跟真正的豪門比起來,差了十萬八千里。真正的豪門少爺,現(xiàn)在也沒有誰敢跟姚宇光玩在一起。
    外面的這些人,只知道姚宇光跟徐晏庭關(guān)系不好,卻不知道徐晏庭對徐家人深痛惡絕,姚宇光身上流著一半的徐家血,只要晏庭活著,就沒有哪個豪門少爺跟姚宇光交好。
    “黎先生想要聊什么?”明知晏庭不在這里,姚宇光仍舊不敢大聲說話。
    “什么都行。”黎昭神情平靜,“只要是我不知道的。”
    “其實(shí)上次我說的那些,都是胡話,真相不是這樣的。”姚宇光想起小時(shí)候的回憶,“我跟表……庭先生來往并不多,他從小就不愛說話,也不愛跟人玩,一點(diǎn)小孩子的樣子都沒有。家里其他孩子也不喜歡跟他玩,所以大家常常在背后說他……說他跟他媽一樣,是個神經(jīng)病……”
    “好了,你別說了!”黎昭忽然站起身,打斷姚宇光的話,“你們走吧。”
    姚宇光覺得黎昭的表情很奇怪,似心疼又似生氣,最后所有的情緒都化為了心疼:“你真的不想再聽了?”
    黎昭沒有理他。
    “那、那我們先走了。”姚宇光拽起已經(jīng)清醒了大半的茍盛往外走,速度快得像是在飛奔。
    關(guān)上門,姚宇光松了口氣,扭頭看茍盛:“你是不是找死,怎么惹上他了?”
    “不就是個小白臉……”
    “屁的小白臉!”姚宇光趕緊捂住嘴,小心翼翼地回頭看了眼關(guān)上的門,確定黎昭不會突然從屋里出來,才小聲開口,“知不知道黎昭住在哪里?”
    茍盛搖頭。
    “他跟晏庭住在一起,上次黎昭打我,晏庭還幫著他一起打。”姚宇光沒好氣道,“你會這樣對小白臉?”
    茍盛嚇得面色慘白,徹底清醒過來:“徐晏庭對黎昭是真的?”
    “誰讓你這樣稱呼晏庭的?”姚宇光死死捂住茍盛的嘴,“你是不是想死,知不知道晏庭最討厭別人叫他全稱?”
    媽的,這個狐朋狗友救不了了,還是讓他等死吧。
    越想越覺得這幾個狐朋狗友腦子不好,姚宇光決定以后要離他們遠(yuǎn)一點(diǎn)。他現(xiàn)在的生活已經(jīng)是艱難模式,不想進(jìn)入地獄模式。
    獨(dú)自坐在安靜的屋子里,黎昭大腦前所未有的清醒。
    也許他早就該發(fā)現(xiàn)不對勁,只是生活中從未接觸過真正的有錢人,才讓他忽略很多不對勁的地方。
    在這座繁華的城市待了兩三年,但是黎昭的內(nèi)心,還是那個小城市的少年。
    蒼時(shí)手表收藏室里那張徐小姐的照片,眼角眉梢有些許像晏庭,并不是巧合,而是因?yàn)樗緛砭褪顷掏サ南容叀?br/>     得知自己被騙的那個瞬間,他發(fā)現(xiàn)第一個念頭竟然是庭庭為什么要騙他,而不是動怒。
    甚至連姚宇光講庭庭的過往,都不忍心聽下去。
    也許那些過往,是晏庭極力想要在他面前隱藏的,是晏庭不想揭開的過去。
    雖然被兄弟騙了,他卻不想兄弟難堪。
    打開手機(jī),黎昭打開晏庭的頭像,盯著輸入框看了好久,最后嘆息一聲,把手機(jī)鎖了屏。
    來到劇組的包廂,黎昭開口就道歉:“各位老師,對不起,我來晚了。”
    “自罰……”
    有人起哄,準(zhǔn)備讓黎昭自罰三杯,但是劉芬開口了:“沒事,沒事,遇到那些不講理的富二代,你一時(shí)走不開也正常。來,先坐下來吃點(diǎn)東西。”
    見劉芬都開了口,也沒人敢起哄了,轉(zhuǎn)口安慰起的黎昭來。
    包廂里擺了兩張桌子,不知道是不是劉芬與陸昊有意照顧,黎昭的位置留在了主創(chuàng)桌。
    兩人現(xiàn)在都是草莓娛樂力捧的大咖,沒想到對黎昭這個新人這么照顧。
    “謝謝芬芬姐。”黎昭挨著陸昊坐下了,陸昊給他倒了一杯果汁,“還沒到法定結(jié)婚年齡的小孩子,不要跟我們大人湊熱鬧,乖乖喝果汁去。”
    眾人笑出聲來,取笑陸昊欺負(fù)小孩子,不過有了陸昊這話,沒人會不識趣地去灌黎昭的酒了。
    導(dǎo)演舉起酒杯:“感謝大家前段時(shí)間的辛苦,幾天后電視劇就要在國家臺播出了,還要辛苦大家配合一下劇組的宣傳。來,大家碰個杯。”
    “祝咱們這部劇收視長虹。”劉芬優(yōu)雅地端起酒杯,“口碑大爆。”
    “祝《天歌》收視長虹!”
    大家興致都很高,這部劇拍攝的時(shí)候很苦,但是成片效果很不錯,大家對這部劇的期待值挺高。
    劇組成員之間,也沒有什么矛盾,所以這頓飯大家吃得很開心,就連最近正在減肥的劉芬,都多吃了幾筷子肉。
    宋喻坐在黎昭另外一邊,他見陸昊在跟導(dǎo)演說話,無暇顧忌這邊,伸手戳了戳黎昭,小聲問:“哎,你怎么又跟姚宇光碰上了?”
    黎昭擦干凈嘴角,扭頭看宋喻:“怎么了?”
    “你離姚宇光遠(yuǎn)一點(diǎn),我聽別人說,姚宇光他媽跟徐家掌權(quán)的侄子早年有舊怨,去年她那個侄子,把她老公送進(jìn)牢里,姚家的生意一落千丈,有頭有臉的人都遠(yuǎn)離這一家子了。”宋喻一心只混娛樂圈,兩耳不聞商圈事,對商圈的八卦知道得并不多,“反正稍微知道點(diǎn)內(nèi)情的家族,都吩咐了晚輩,不要跟姚家走得太近,免得惹來麻煩。”
    黎昭突然覺得,桌子上的菜沒了滋味。
    “不過也不怪這個侄子對姚家狠。”宋喻小聲念叨,“聽說這個侄兒的親媽,就是被這些徐家人逼瘋的。反正這些頂級豪門內(nèi)部陰私說出來都讓人感到害怕,難怪處在那種環(huán)境的人,會被逼瘋。”
    喉嚨有些哽,黎昭端起果汁喝了一口。
    果汁甜得發(fā)膩,黎昭有些反胃惡心。
    “你臉色怎么這么白?”宋喻見他突然白了臉,“該不會被我說的這些事,嚇住了?”
    不對,黎昭什么時(shí)候變得這么嬌氣膽小了?
    “不是吧你,反應(yīng)這么大?我還沒跟你說,這個侄兒親眼目睹親媽發(fā)瘋殺了他親爸,最后親媽扎了他一刀,又扎了自己一刀,要拉著他跳樓自殺呢。”
    徐家的這個故事太過驚悚,二十幾年前還曾上過報(bào)紙。
    “那他后來……怎么樣了?”
    “能怎么樣,不愿意跟他媽一起死,最后親眼看著他媽從樓上跳下來唄。”對于宋喻而言,這只是一個二十多年前的豪門血案,“當(dāng)年很多人都在傳,徐家人是中了邪,所以才發(fā)生了那種血案。要我說,徐家……”
    黎昭猛地打斷宋喻的話:“你別說了。”
    “你、你這是怎么了?”宋喻見黎昭的臉色,已經(jīng)難看得毫無血色,哪里還敢說下去:“感冒了?”
    黎昭勉強(qiáng)一笑,起身對劇組眾人多:“對不起大家,我有急事需要馬上趕回去。”
    眾人見他臉色實(shí)在難看,沒有挽留他,只是囑咐他路上小心。
    劉芬看著黎昭匆匆離去的背影,柳眉輕皺,她打開手機(jī)在網(wǎng)上看了一下,并沒有黎昭的□□。
    倒是《蒼穹之影》官方微博發(fā)了幾張黎昭在劇組里做卷子的照片,讓不少網(wǎng)友感慨學(xué)霸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她刷了一下評論區(qū),網(wǎng)友對黎昭的評價(jià)都很友好,可見路人對黎昭的好感度很高。
    不是事業(yè)上的問題,就是生活中的個人私事了?
    劉芬端起酒杯,三言兩語就把眾人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身上,讓大家忘記黎昭提前離席的事。
    這么可愛的小弟弟,多賣點(diǎn)人情給他,總是沒錯的。
    坐進(jìn)車?yán)铮枵烟统鍪謾C(jī),撥通了晏庭的電話。
    辦公室里,晏庭正在跟兩個高管討論新一季的產(chǎn)品問題,見黎昭打電話進(jìn)來,他抬了抬手,按下通話鍵。
    “庭庭,你在哪里?”
    “我在公司開會。”晏庭示意兩個高管先等一會兒,他拿著手機(jī)往外走,“你聲音有些不對勁,怎么了?”
    “在酒店遇到富二代調(diào)戲小姑娘,就多管了一下閑事。”黎昭看著車外來往的車輛,“對方罵我是戲子,我沒忍住跟他打了一架。”
    “誰”
    “什么?”
    “欺負(fù)你的人是誰?”
    “一個叫茍少的富二代。不過沒關(guān)系,我也沒吃虧,已經(jīng)把他揍回去了。”
    “沒吃虧就好。”晏庭看著窗外的夜色,“聚餐結(jié)束后早點(diǎn)回去休息,我今晚回來得會比較晚。”
    “好。”黎昭掛了電話,對開車的大可說:“大可,去蒼寰總部辦公大樓。”
    電話這頭,晏庭安排了人去調(diào)查,黎昭口中的“茍少”是誰。
    他連一句重話都舍不得說的小孩,竟然被人罵戲子?!
    高管見大老板回來以后,面色不好看,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板突然對公司加倍上心,情緒也變多了,朋友圈也經(jīng)常出現(xiàn)某個“小孩”,難道……跟這個“小孩”是真愛?
    被這種猜測嚇到了,兩人齊齊收回互望的眼神。
    原來不是玩玩,而是認(rèn)真的?
    黎昭踏進(jìn)蒼寰總部辦公樓大門時(shí),在前臺值班的小姑娘,是上次那個保護(hù)過他的女孩子。
    “晚上好。”他對小姑娘打了個招呼,觀察著她臉上的表情:“晏庭讓我去辦公室找他。”
    前臺小姑娘瞪大眼睛,愣了好幾秒才開口:“好、好的。”
    崽崽的好朋友,竟然是大老板?!
    難怪第一次來的時(shí)候,是秦特助帶他上樓,都不用走訪客登記程序。
    “謝謝。”黎昭道了一聲謝,“我自己上去就行。”
    “不用客氣,不過高管專用的電梯,需要刷卡……”
    “沒事。”黎昭摘下口罩,對這個叫自己“昭昭”的前臺微笑,“坐普通電梯也一樣,不然每次都麻煩秦特助或是秘書處的人,我也不好意思。”
    原來他每次過來乘坐的電梯,都是高管專用,難怪每次都沒其他員工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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