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溜溜的眼珠子盯著宗飛龍看了會。
    宗飛龍氣紅了臉，“來戰！”
    烏溜溜的眼珠子又轉了幾下。
    小奶娃沒理，捧著空掉的飯碗去找仇也，“十三師兄，樂樂的碗空了！”
    不遠處傳來仇也的聲音，“你過來，我再給你裝。”
    “好噠，謝謝十三師兄，今天的十三師兄英俊瀟灑，是這條街最靚的崽！”
    “這只雞腿歸你了。”
    “好耶~”
    被忽視的宗飛龍：“……”
    他唇角抽動了下，終于忍無可忍，大步走向小奶娃。
    視野里很快多了一個人。
    對上那張冷漠出塵的臉，宗飛龍慫了，“姐姐。”
    “叫師姐。”
    “師姐，”宗飛龍憋屈道，“難道我們雪龍觀就這么看到他們清水觀到處嘚瑟？”
    宗飄雪冷冷的看著他，“你得失心太重，所以你一直沒進步。”
    宗飛龍噎住，說不出話。
    他再想開口時，宗飄雪已經向小奶娃辭行了。
    “我們出門已久，需要回去和師父匯報。方荷所行之法過于陰毒，我們這邊也會抓緊調查，配合警方……還有科研會的行動。”
    小奶娃抽空朝她笑了笑，算是應答。
    宗飄雪不再多留，只是又走出去兩步，就被竇憂喊住。
    “宗大師，這是你們此行的報酬。”
    宗飄雪沒接支票，“這次事件是秦道友解決的，我們受之有愧。”
    竇憂回憶起后來雪龍觀保護他們的場景，心想，雖說這雪龍觀的弟子心氣高，但保護普通人的心值得尊重敬佩。
    “這是兩件事，宗大師等人是幫助了我奶奶，秦大師這邊主要是揭穿方荷的真面目。”
    宗飄雪便沒再推辭，拿了支票就走。
    也就宗飛龍走之前，還要惡狠狠的瞪小奶娃一眼。
    小奶娃若有所覺，扭頭一看，張大嘴，“嗷嗚~”
    宗飛龍：好氣.jpg
    竇家原本準備了一大桌子飯菜，可現在人去樓空，全都便宜小奶娃了。
    仇也負責裝盤，小奶娃則是端著碗，邊吃邊看裴紹等人工作。
    竇憂也想家里到底有多少尸骸，哪些地方有問題，方荷又是為何要對付他們。至于竇作，他覺得跟在小奶娃身邊最安全，慫唧唧的當一條尾巴。
    小奶娃帶著兩條尾巴到處晃蕩，吃完一碗就回去找仇也。
    裴紹帶來的人不會攔她，加上她對竇家兄弟態度不錯，裴紹便篤定，這次的時間與竇家兄弟無關，也任由他們倆當尾巴一起看。
    這么一看，他們才知，中間這棟別墅前院后院埋了十具尸骸。包括小男孩在內，總共四個小孩，六只動物，其中貓四只，狗兩只。其中小孩的尸骨都只有一半。
    此外，別墅內有幾個擺件被人替換，石雕變成了骨頭雕，還涂抹了類似石頭的材料以做掩蓋。
    中間別墅和左邊竇暮住的別墅前兩年修補過，經過檢測，修補的那幾墻的石灰里有碾碎的骨頭粉。
    竇作沒能抗住，暈過去了。
    竇憂無奈接住他，將人扔到了門口，去找小奶娃。
    小奶娃正在啃一只燒鵝，聽到腳步聲，頭也不抬，“樂樂知道你要問什么，不過樂樂也不是無所不知，那些小孩是誰，警方會查的。至于方荷的目的，害你們的心是真的，其他的，樂樂也不知道，等審訊結果吧。”
    竇憂遞過去一張支票，小奶娃掃了眼，便讓仇也拿。
    仇也：“我幫你捐了。”
    “嗷嗷~這只燒鵝真好吃，特別入味。”
    竇憂立馬說：“是我們家廚子的特制秘方，我可以讓他將秘方送給您。”
    他父親是人精，他也是，審時度勢的能力很強。看出小奶娃對錢財并不看重，立馬從食物下手。
    小奶娃還真的抬頭看他。
    竇憂：“就是，我想問問，我小叔叔……”
    “他不知道方荷的事。”
    竇憂還沒松一口氣，小奶娃又道，“但他也不是好人，出軌，拋妻棄子在先，不孝在后。這次回來，也是奔著家產來的，并不關心你奶奶的死活。”
    竇憂張嘴，又是沒來得及說話，小奶娃就叭叭叭。
    “也別覺得他請了雪龍觀的人趕走那野物就是有功勞。知道你奶奶十年前為什么出車禍癱瘓嗎？知道你奶奶好端端在家怎么突然就被野物趁虛而入了嗎？要知道，那些玩意在你家待了那么久，都沒惹你奶奶，怎么到現在你奶奶才中招？”
    竇憂瞪圓眼。
    “您的意思是？”
    小奶娃閉嘴了，繼續啃那只燒鵝。
    仇也便道：“小師妹的意思是，自己查。她能相面，看出些許端倪，但事情的結果和更多的細節，相面是看不出來的，你不能全都靠她。”
    竇憂驟然醒悟。
    今日一連串的事情下來，他幾乎要認為小奶娃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了，甚至產生沖動拜她為師了。
    現在想想，很多事情其實有跡可循。小奶娃厲害歸厲害，那些手段最終也是在幫助調查，并沒有神乎其神。
    回到家，小奶娃便跑去找蘇和。
    “師兄，樂樂會虛空畫符了！”
    蘇和正在客廳里核對名單。
    已經是冬天了，他依舊穿著單薄的長衫，和一般人仿佛生活在兩個季節。
    聞言，他便笑著恭賀了幾句，眉眼間沒有任何嫉妒不甘。
    小奶娃湊近，親昵的摟著他的胳膊，“師兄呀，要不要樂樂教你呀？免費教學，你只需要答應樂樂一件事。”
    蘇和其實已經摸索出一些門道了。
    恰如云大說的那樣，他們學習到一定境界后，余下的路都得自己走。也許在某個瞬間，他們就開竅了，這不是找個人教就可以解決的問題。
    蘇和并不需要小奶娃教，他們倆的道其實是不同的。這不妨礙他附和小奶娃，“答應你什么？”
    “以后不要逼著樂樂學習啦！”
    小奶娃強調：“樂樂教你，你不教樂樂，萬事大吉！”
    蘇和含笑不語。
    小奶娃有些失望，“好的叭，師兄你拒絕了樂樂，樂樂好傷心，樂樂要去找仇也師兄。”
    某人的笑容頓時一僵。
    “讓他開口說幾句和我有關的話？”
    小奶娃心虛的看向一旁，緊接著臉頰就落入某人的爪子下。
    “好啊，居然敢威脅我？”
    蘇和掐了她幾下，才漫不經心道，“你今天遇到雪龍觀的人了，覺得他們實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