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異能可窺見異能者的內心投影。
由可見, 蘭堂是一個比較缺少安全感的人。
他的異能與其說是創造出亞空,不如說核心部分在于尸體,他的殺手锏是讀取尸體, 創造出應的人形異能。他的異能真面目若是暴露出來,每個國家異能者尸體的保管程度會陡然上升一個臺階!
誰都怕這個家伙去讀取自己國家的強者!竊取強者生前的量!
——“通靈者”阿蒂爾·蘭波。
這樣的外號才適合他,他信任死去的尸體, 信任自己掌控的人形異能,而盜取量的過程便是一段段精彩的冒險。
可惜他于國際上放光彩之前,便在潛入日本的諜報任務中被保羅·魏爾倫背刺了一把, 兩個人打出手, 再加上讀取“不明能量體”中途失敗, 量泄露, 他整個人遭到了近距離的爆炸攻擊。最,有了麻生秋也精心策劃三年的“撿尸”:一個非異能者的男人在遠東小國談了場“虛假”的戀愛,得到了失憶的超越者戀人。
三年過去, 冷漠高傲的阿蒂爾·蘭波蛻變成了溫柔浪漫的蘭堂,其本質的性格在待敵人的時候可看出一二,仍然能讓人瑟瑟發抖。
蘭堂派遣人形異能保護麻生秋也, 直接的意義是分出量送給他。
人形異能聽從秋也的命令,優級在蘭堂之上!
蘭堂愛他。
蘭堂也知道自己的性格不穩, 覺醒的異能過于強,其他日本的異能者與自己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巫, 不亞于搓著火球術的魔法師見到了平a用火海攻擊的魔導師。他擔心什么時候異能出岔子,傷害到了枕邊人, 這個時候至少有一個人形異能幫忙擋住。
“今天又要晚下班了。”蘭堂看著手機上的任務,想嘆,把信息轉發給了秋也。晚上賭/場有客戶, 他要和同僚們一起去賭/場維持秩序,以免被最近關系緊張的敵方勢襲擊。
見不到秋也,蘭堂與同僚暫時分開片刻,去附近的便利店買食物。
他抬頭看了一“family ”的店名,臉上有了輕柔的笑容,踏入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里,他能看見自己所需要的一切小物品。
這里面,進口的物品比其他便利店多。
零食的貨架上,著法語的零食在誘惑著蘭堂。
具的貨架上,有著蘭堂最習慣的簽字筆和筆記本,不怕斷貨。
生活物品的貨架上,有永遠不下架的冬季保暖物品,甚至還有華國的一條經典款秋褲明晃晃地擺在那里,渴望被人買走。
蘭堂小聲道:“我是不買?!?br/>
蘭堂穿梭在幾個小型的貨架之,挑選速食產品和隨身的紙巾。
他是一個注重生活品質的人,然而能節約時的時候,也樂意吃一些速食產品。最重要的是他吃完會去給秋也說評價,秋也會把他討厭的食物下架或者擺去角落里,把他最愛的東西擺在明顯的區域。
“今天吃壽司?!碧m堂拿起一盒,走向服務臺結賬。
服務臺是勤工儉學的女服務員,臉圓圓的,平庸的臉上在笑容下增添幾分鄰居小女孩的親切感,她問道:“生,您很冷嗎?”
蘭堂在日本遇到過同樣的問題無數次了。
他答道:“是啊,有一點冷,不過家不會感覺冷了。”
小女孩的手腳麻利,把東西分了兩個袋子裝入,遞給了刷卡付賬的蘭堂。在看見蘭堂精致細膩的手套,以及優雅的穿著細節,她不可避免的有了一點自卑,羞澀而好奇,像是一個日本的小動物,柔弱得可憐,讓蘭堂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最開始認識的秋也。
好像……那個時候秋也沒有這么落落方,面他總有一點窘迫。
方躲閃的目光里滿是歡喜之色。
在壓抑的年代里,有盛夏的陽光從方的底灑出。
蘭堂輕笑出聲,一手購物袋取走,另一手放到了圍巾遮擋的領口處,領口下有著被體溫捂暖的寶石項鏈。
下次……
多去了解一下秋也的過去。
已經在港口黑手黨混熟了少許的蘭堂做出決。
凌晨一點,蘭堂體會到了黑手黨夜貓子的屬性,忍著哈欠,獨自一人乘坐出租車返自家的別墅。路上的司機不敢跟他說話,座位上的長發青年穿得嚴嚴實實,宛如活在冬天,神淡漠,身上散發著寒冬般的涼意,實在不是一般人敢輕易接觸的象。
蘭堂的手機一響,看見是誰的來電,眉瞬沾染上暖意。
“秋也?還沒有睡嗎?”
“唔,再等我十分鐘,我馬上能家了?!?br/>
“幫我放好熱水——親愛的?!?br/>
他習慣在日語中夾雜法語,仿佛與方交流得樂在其中。
司機是本地人,很容易聽從蘭堂的口音里有長時生活在橫濱的痕跡,在反光鏡里看見方聊天的表情,暗自感嘆一聲。
【有錢人沒有煩惱這種東西。】
出租車里空小,司機聽得出手機另一邊的人是男性的聲音。
一在日本罕見的同性戀人。
出租車到了目的地,靠近別墅前方的一處花壇,進入私人花壇的范圍要通過步行走上樓梯,蘭堂一下車便看見了出來等自己的戀人。
麻生秋也穿著黑色的絲質睡衣和睡褲,在路燈下居家又清爽。
長得好看,怎么搭配都不會差。
他是謝謝司機送人過來,隨用攜帶的金結賬,金額不多不少,恰巧比送過來的費用多兩成,算是單獨給方的小費。再加上蘭堂從賭場過來的路途比較遙遠,接完這一單,司機完全可以家休息了。
司機凌晨送蘭堂來人煙稀少的別墅的怨念消失一空。
安全第一,他也不多說,感激地說道:“祝二位晚安?!?br/>
司機高興地返程。
蘭堂看著秋也過于輕薄的打扮,下意識要開口。
麻生秋也立刻熟練地說道:“我不冷,外面很暖和,家里沒有開冷的空調,浴缸里的水龍頭沒有關上,再不去熱水要溢出來了。”
蘭堂覺得話被堵了去,微不可查地眉頭一動。
麻生秋也戲謔道:“你要說什么,這些年還有我不知道的嗎?”
蘭堂說道:“你猜我口袋里買了什么?”
麻生秋也一僵。
偽·劇本組在戀人面前的裝逼失敗。
“還能是什么——”麻生秋也若無其事地想轉移注意,被蘭堂似笑非笑地盯著,麻生秋也聳了聳肩,認輸道,“這你得問亂步了?!?br/>
蘭堂把口袋里一枚額的賭場籌碼拿出來,送給秋也,“伴手禮。”
麻生秋也看著港口mafia的“貨幣”,了然道:“你贏的?”
蘭堂答:“是啊,我去小賭了一把,秋也不還是很聰明嘛?!?br/>
麻生秋也收下禮物:“謝謝,我會珍藏起來的?!?br/>
去要路過階梯,麻生秋也與蘭堂比肩走上去,邊說邊笑,“蘭堂,你要是小十歲,會不會從旁邊的石墩子上跳著蹦過去?”“不會,太幼稚了?!薄皝y步和中也喜歡不走正路?!薄斑@要好好育,在外面太調皮,會被人說沒有養的?!薄疤m堂來導吧?!薄扒镆苍谕祽衺,忘了告訴秋也,我賭/博沒有經驗,輸了十萬美金……”
麻生秋也的腳下一滑,站穩了,小場面,十萬美金而已!
四舍五入是蘭堂的禮物價值十萬美金!
蘭堂信誓旦旦:“下次不會輸這么多!”
麻生秋也滄桑地問道:“你一個晚上去當守衛的加班費是多少?”
蘭堂想了想:“真小,兩萬日元左右吧?!?br/>
麻生秋也把熱淚憋去,從容不迫地說道:“放心吧,我會你的上級進行建議的,讓你不用再辛苦地去賭/場加班了?!?br/>
為了兩萬日元的加班費,你花了一千萬日元啊!
珍愛錢包。
遠離賭/場。
養蘭堂的資金會隨著時而翻倍增長,絕不會降低一分錢。
美人配強(富)者(豪)擁有。
……
洗漱完畢,皮膚散發著熱的蘭堂趴在床上看書。
他的頭發被毛巾包裹住,在敷發膜,白天得不到呼吸的肌膚透過睡袍若隱若。單看趴在床上的背影,蘭堂有種不亞于國際男模的優雅和性感,身材堪稱黃金比例,雙腿修長,腰臀線條一流,唯有和他在床上親密接觸過的人才會明白法國美人有多么能榨干人。
“給我倒一杯40c的溫開水。”蘭堂隨口命令道。
一道男性的身影憑空出,滿臉懵逼,原本待在豪宅里享受夜晚的自由時光的西田志橋便出在了麻生秋也與蘭堂的臥室里。
西田志橋的罵聲差點脫口而出,身體自動接收命令,去倒水。
可是他不知道熱開水在哪里……
“你怎么在這里?!”
從浴室里把臟衣服收拾掉的麻生秋也走出來,被西田志橋嚇了一跳。
西田志橋手握熱水壺,臉色猙獰:“我也不知道?!?br/>
麻生秋也看他“鐘點工”的姿態,馬上知道是怎么事。為了防止白天養成使喚西田志橋的習慣,他走向蘭堂,床上洗完澡的美人勸道:“蘭堂,我們在晚上用木村瀨明吧?!?br/>
蘭堂頭也不抬地說道:“木村瀨明長得一般,頭發染色,一副小混混的樣子,不符合我的審美,我平時不想見到他?!?br/>
麻生秋也說道:“行渡邊呢?”
蘭堂把小說翻到下一頁,悠閑地答:“太老了?!?br/>
麻生秋也:“欸?”
蘭堂“仆人”不止挑臉,居然還挑年齡?你過去有多挑剔?。?br/>
在麻生秋也的背,西田志橋的手在顫抖,自己聽見了什么?木村瀨明和行渡邊變成了他們的人,晚上還被嫌棄長得不好看和太老了!異能者的世界太危險了,不止小命不保,貞/操也容易不保!
如以蘭堂的審美為標準,木村瀨明是59分,不及格!行渡邊是65分,剛過及格線!西田志橋勝在頂峰時期和品味過關,算是75分,在整個港口黑手黨里都是一線的水平了。港口黑手黨招人有一關是看顏值的說法,還真不是假的,蘭堂在本部見到的基本上不會是丑八怪。
至于麻生秋也?
蘭堂是情人中出西施,彼的看法都是滿分。
“你休想命令我做那種事情!”西田志橋怒聲說道。
“哪種事情?”麻生秋也不清楚蘭堂和方的私談,產生了奇怪的感覺,蘭堂好像把“彩畫集”讀取的人形異能當萬能工具來使用?
“沒什么。”蘭堂仰起腦袋,“秋也,我要喝熱水,口渴了?!?br/>
麻生秋也接過西田志橋的手里的水杯,送過去,蘭堂著他的手,小口地喝著水杯里的溫開水,睡袍的領口露出了一片胸膛,兩個淺色的地方在沐浴微微變深,直立起來,惹人心顫。麻生秋也忍不住用手給拉了去,蘭堂滿不在乎地說道:“又沒有外人?!?br/>
麻生秋也:“……”
他唰的一下頭去看西田志橋!
方的臉上滿了“絕望”和“屈辱”,絲毫不受美色/誘惑,把性取向牢牢地釘在了異性戀上面。發他的目光,港口mafia干部猛地退一步,不敢進兩個人的臥室。
“不可能的!”
西田志橋的額頭青筋迸發,毫不猶豫地說道:“不了我死在這里!”
蘭堂冷然地說道:“說得好像你能死一樣?!?br/>
麻生秋也算是明白兩人的矛盾了,笑得肚子疼,“蘭堂,你不要把事情說得那么曖昧,我們又不是要讓他出賣身體?!?br/>
蘭堂翻過身,在凌晨的時照樣肆無忌憚地發揮魅。
“我不在乎呀,秋也?!?br/>
“???”
“我把他送給你,代表我能接受我不在的時候,你找他玩啊。”
“……”
空仿佛凝固了三秒鐘。
時到一分鐘前,麻生秋也決當作沒聽見爆炸的發言,寵溺地刮了刮蘭堂的鼻子,低下頭,用西田志橋能聽見的溫柔音量說道。
“我有你不會要第二個人了。”
說得好像被你榨干之,他還能有玩工具人的??!
沒了!
一滴也不剩了!
你們法國人天賦異稟行了吧,可憐一下你的日本貼牌男朋友吧……
看見臥室里忽然柔情似水的蘭堂和麻生秋也,西田志橋懸著的心放了下來,總算不用害怕某一個人突然禽獸起來。
“等等,我該怎么去???”
于他的問題,看似好相處的麻生秋也給出方法:“自己走去吧,不客,路上記得小心一點,不要被港口黑手黨發你從我家里出去。”
西田志橋內心充滿了不可言說的臟話。
然而為了保護自己,西田志橋忍了,腳步重重地關上門,出去!
在他走下樓梯的路上,二樓另一邊的房門突然打開。
一個少年困兮兮的腦袋探出來。
黑發,綠睛,孩子的面容上滿了外面的西田志橋的好奇。
“哇,我們家的第三個鐘點工?叔,走路聲音小一點?!?br/>
“……”
去你媽的鐘點工?。。。?br/>
西田志橋抓狂,飛快地離開別墅,再也不想出在這個可怕的魔窟!
別墅的二樓臥室門口,江戶川亂步準備關上門,外面傳來監護人惱怒地聲音:“亂步!凌晨兩點了,你竟然還沒睡覺?!”
江戶川亂步火速關上門,喊道:“我睡了!”
絕沒有偷玩游戲機!
……
蘭堂不再是兩人的家庭還算滿意。
家里有照顧他的秋也,有聰明伶俐、是讀不懂空的亂步,有時還會出一個從擂缽街過來小住片刻的中也。
他在夜晚與戀人溫情纏綿,白天在港口黑手黨工作,比詩更充實人生,以至于他已經丟開了筆,暫時不想給法國出版社詩了。這種事情要看靈感的,待在港口黑手黨的戰斗小隊里,見證了人類的喜怒哀樂,已經滿足了他部分的刺激感,沒時去動筆啦。
蘭堂給自己找了一個不去詩的理由,業余的時喜歡去看別人的作品,補充自己的精神糧食,忙里偷閑的滋味格外的好。
他在國外的粉絲們再炸,也炸不到他這邊來。
讀者來信?
因為秋也同樣沒時去看這類東西,蘭堂向來是把出版社寄給秋也的讀者來信丟進壁爐里炭烤的,別的不說,溫度還不錯。
是……偶爾燒出了一把刀片?
七月底,港口黑手黨暗流涌動,西田志橋待在港口黑手黨不情不愿地導麻生秋也,貢獻出自己在里世界混的珍貴經驗。西田志橋與麻生秋也的接觸變多了,港口mafia首領也沒有誤會兩人的“關系”,認可了麻生秋也的忠心。
在西田志橋沒事找茬的針下,麻生秋也是一個小可憐。
上面發生的事情影響不到戰斗小隊,蘭堂取出一本拉丁語的書籍,準備用來導中也,可惜沒有翻譯,十歲的孩子讀起來吃,他便“順路”去了一趟港口黑手黨的翻譯部。
肥水不流外人田。
他花錢干什么不找同一個組織的人翻譯?
翻譯部的門外,走進來了一位風姿優雅的法國青年,“你好,我是武斗派的蘭堂,能額外請你們幫忙翻譯拉丁語的書籍嗎?”
蘭堂按捺了這么久,正式伸出探索戀人老底的小手手。
——接觸麻生秋也過去的同僚們。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