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章
“篤篤——”西格瑪紅著臉, 敲開了麻生秋也的房門,麻生秋也見到他第一反應:好可愛。
養了這么多野草般生命力旺盛的孩子后,家里罕見地出現了一個軟軟糯糯的品種。
麻生秋也好整以暇, 等待西格瑪的問題。
西格瑪說道:“什么問題都可以問嗎?”
麻生秋也大方道:“可以!”
西格瑪突然抱了麻生秋也,使得麻生秋也只能看到西格瑪的發旋,很神奇的是粉白兩種色彩, “蘭堂先生讓我來問你金發蘭波的下落!”
麻生秋也:“欸?”
西格瑪更加不好意思:“是蘭堂先生讓我這么做的, 他不好開口,又擔心您不想說。”
麻生秋也恍然,蘭堂對金發蘭波有芥蒂。
“蘭堂也會使壞了呀。”
現階段, 西格瑪是聽蘭堂的話勝過麻生秋也。
“下次別聽他的,讓他自己來問?!?br/>
麻生秋也捏了捏西格瑪的鼻子,俄羅斯人的鼻梁就是又高又挺,還特別的白皙, 一捏就粉粉的。
“你來交換信息吧,我對你的異能力效果很好奇?!?br/>
“嗯,謝謝秋……王秋先生!”
西格瑪及時改口, 養成喊華國名字的習慣。
幾秒鐘后,異能力生效了。
雙方交換了最想知道的情報,西格瑪乖巧撤退,麻生秋也的腦海里出現了一段信息。
【西格瑪對阿蒂爾·蘭波是慕強之情和孺慕之情,對新加入的家庭非常喜愛,沒有任何功利心?!?br/>
“蘭堂會很高興吧?!?br/>
麻生秋也對西格瑪很放心, 測試仍然是必要的。
平行世界太多, 他不敢保證西格瑪一定是自己認知里的那個俄羅斯人, 萬一踩雷了就不妙了。
西格瑪走到安全的地方, 以手遮擋手機的麥克風位置, 學習到了阿蒂爾·蘭波教導的謹慎習慣。他把金發蘭波的地址匯報給了在法國的阿蒂爾·蘭波。
然后,他得到了對方的夸獎。
“多虧你幫忙,不然我無法開這個口。”
“先生,我還幫您多得到了一個信息!”
“什么?”
阿蒂爾·蘭波壓低了聲音。
兩人都在電話里省略了名字,以免遭留下通訊記錄。
西格瑪說道:“他不愛他,但是他喜歡他,視作了理想原野上的那道風,他們是父子關系?!?br/>
沒有什么比異能力給出的答案最動聽了。
真的不是情人之間的感情。
阿蒂爾·蘭波的臉頰發燙,秋也肯定想到了西格瑪會多索要點情報,縱容了這個孩子轉達自己的內心。
兩個人居然是依靠這個孩子當情趣的橋梁。
“回聊?!?br/>
阿蒂爾·蘭波簡短地掛了電話。
得到金發蘭波的地址,阿蒂爾·蘭波便從容不迫地去見原本的假想情敵,再也不用如鯁在喉了。
解決完這件事,他就能回家,與秋也一生相伴了。
阿蒂爾·蘭波坐到私人飛機上,對窗外日復一日見過的世界有了別樣的感慨。
【以往的我 ,根本不能算是周游世界。】
【太累了。】
【感覺不到旅游的喜悅?!?br/>
【我要的是旅途上能緊貼的肩膀啊?!?br/>
阿蒂爾·蘭波抱緊孤單的自己,然后找來了一個大枕頭靠在旁邊,碎碎念道:“我就當秋也在陪我了?!?br/>
數十個小時之后,在國外的某個人煙稀少的沙灘上,阿蒂爾·蘭波見到了穿著沙灘褲玩水槍的金發蘭波。
對方不修邊幅的形象讓阿蒂爾·蘭波錯愕。
金發蘭波瞧見他,用水槍對準阿蒂爾·蘭波,毫不猶豫地“滋”了阿蒂爾·蘭波的臉。
“彩畫集”化作光幕,擋住了不懷好意的水流。
阿蒂爾·蘭波揮手,光幕消失。
來自法國,卻沒有這種野蠻氣質的阿蒂爾·蘭波用一句話制止了金發蘭波堅持不懈的射水槍行為。
“你不想要我的賞金了嗎?”
“想呀!”
金發蘭波為了黃昏之館,果斷拋棄了塑料水槍。
阿蒂爾·蘭波忍耐道:“拉一拉你的褲子。”
金發蘭波擠眉弄眼,挺了挺腰,腹肌和人魚線樣樣不差,皮膚黑得勻稱,在烈日下仿佛有著巧克力的香氣,絲毫不會讓人錯認為金發白膚的保羅·魏爾倫。
“我跟我弟弟哪個比較帥?”
“……”
阿蒂爾·蘭波對他的不要臉服氣了。
“回答嘛?!苯鸢l蘭波對自己和弟弟的差別很有興趣,催促對方,“我保證不會說出去?!?br/>
“保羅。”
說完就后悔系列jpg。
阿蒂爾·蘭波懊惱,自己被金發蘭波輕而易舉帶偏了思維,他干什么要跟金發蘭波說這種內容,萬一被秋也知道了,豈不是要懷疑他對保羅舊情難忘。
金發蘭波沒有去刺激他,惆悵道:“我以前也很白的,在法國人眼中還是白皮膚受歡迎一些啊。”
金發蘭波又燦然一笑:“別生氣呀,人活著是為了自己高興,你的愛人回到了身邊,你應該是最幸福的人,恭喜你找到了這么好的男人。”
阿蒂爾·蘭波猝不及防地被他祝福了。
金發蘭波沿著海浪線,往沙灘的偏僻處走出:“你越顧忌,越容易被牽著鼻子走,知道富豪們為什么喜歡圈養野獸吧,因為足夠烈,讓人有征服欲。”
阿蒂爾·蘭波跟著他去斷崖的陰影背后。
金發蘭波說道:“我教你一招,可以輕而易舉讓男人甘拜下風,再生氣都要哄你的辦法?!?br/>
阿蒂爾·蘭波很想堵住耳朵,陰郁地說道:“我不想跟你談這種事情?!?br/>
金發蘭波無視他的話,快樂地說道。
“那就是眼淚了?!?br/>
“你要學會哭,學會釋放本性,及時行樂,你可是干過諜報工作的人,懂得怎么保持自身的新鮮感吧,我根本無法想象你們白發蒼蒼后老夫老妻的模樣,太嚇人了,那是普通人的晚年?!?br/>
“你千萬不要以為一味的收斂是好事,連自己的人生都沒有了,算什么愛情,我聽說過你的事跡——”
“三十六刀,這方面夠狠!”
“比我狠多了!”
大海的浪花沖上沙灘,卷走了砂石,也一遍一遍地沖刷干凈他們的腳印,不留下半點痕跡。
金發蘭波的藍眸比保羅·魏爾倫要有生機,好似能刺傷人的沙灘陽光,與人形兵器是兩個極端。
“騙一個法國的超越者,只挨了刀子而不死不殘,在我看來完全是輕了,想一想我弟弟對待牧神的方式,那叫一個果決,反手就轟掉了他半個身體?!?br/>
“王秋先生估計一直害怕你這樣吧。”
“在他的預料中,你應該像我、像我弟弟那樣受到欺騙后義無反顧地離開,好似忽然來、忽然走的狂風,追風之人享受著抓住風的感覺?!?br/>
“可惜你不是?!?br/>
“你這樣的性格,反而更適合他。”
金發蘭波站在光線模糊的地方,面孔上好似有兩個酒窩。
“上次見面太潦草了,正式認識一下——我的全名是讓·尼古拉·阿蒂爾·蘭波,家人早就不在了,就剩下那個新鮮出爐的弟弟,我的年齡是秘密,你只要知道我是兩個人之中的哥哥就行了?!?br/>
說了半天,金發蘭波的信息依舊是一個謎,阿蒂爾·蘭波放棄了觀察他的弱點,盡量放平心態。
“你好,我的名字沒你那么長,你可以叫我阿蒂爾·蘭波,也可以叫我的亞洲名字‘蘭堂’?!?br/>
“好的,蘭堂~。”
“你的日語很好……”
“不止是日語,我很多語言都好,我是旅行家,不精通多國語言是無法生存的~。”
“我跟你的性格合不來,你不用特意用友好的一面對待我?!?br/>
阿蒂爾·蘭波這么一說,金發蘭波就“噗嗤”笑了:“放心吧,這是我的正常性格,上次見到你,我沒有心理準備,難免僵硬了一些?!?br/>
金發蘭波說道:“我問你,你捅完了王秋先生那些刀子之后,當時是真心實意的想分手,還是就出出氣?氣消了之后就去復合?”
阿蒂爾·蘭波:“……”
阿蒂爾·蘭波心下輕嘆,回答:“我不知道?!?br/>
此刻回憶過去,彼時的心一片混亂。
金發蘭波好奇,字字挖掘出阿蒂爾·蘭波的內心:“他的死亡,讓你明白了自己的選擇?”
阿蒂爾·蘭波點頭,又搖頭: “我跟秋也最大的問題出在你身上,你自己不清楚嗎?”
金發蘭波無辜:“弟弟沒全部告訴我。”
阿蒂爾·蘭波說道:“我以為他把你當作了我?!?br/>
金發蘭波笑得不行,手掌拍在巖石上。
“我們哪里像??!”
一個金發藍眸,一個黑發綠眼,外表氣質上毫無相似度!
說完,金發蘭波仔細盯著阿蒂爾·蘭波看了幾秒鐘,欲言又止:“說不像……又好像哪里有點像……”
阿蒂爾·蘭波:“?”
金發蘭波說道:“你像的是我的某個時間段……”
平行世界里,金發蘭波經歷過陰郁的時期,一次又一次地闖蕩在非洲大陸,明白了錢財的重要性,明白了家庭的意義,開始渴望家庭,渴望孩子,變成了最初自己最討厭的那種精明冷酷的模樣。
“那些都是過去了?!?br/>
金發蘭波輕描淡寫的省略了細節,在異能世界,他注定了不會再有這個階段——因為他足夠強大,不會服從任何上司的安排。
金發蘭波對阿蒂爾·蘭波的眸子很喜歡,打趣對方是為了轉移注意力,不讓自己去被他吸引。
這段命運,他們不該開始。
跟王秋先生搶人,簡直是在對方塘里撈魚。
雖然很刺激,但是撈不動,謝謝。
“你好好想想我剛才問你的問題,想清楚了,再跟王秋先生說一遍,他挺計較這件事的?!?br/>
金發蘭波記憶中的王秋先生最討厭露出傷痕,那些傷痕與其說是保羅·魏爾倫切出來的效果,不如說是阿蒂爾·蘭波把他弄得傷痕累累。
不等阿蒂爾·蘭波陷入思索,金發蘭波雀躍地說道:“快給我看黃金屋!我要見一見傳說中的黃金屋!”
阿蒂爾·蘭波瞥他。
他暗自慶幸,保羅瘋了點,但沒瘋成這樣。
不然,他感覺自己去日本執行任務之前,可能就會跟這樣不配合的搭檔鬧掰了。
“彩畫集”一閃,把亞空間缺口打開。
“你敢進去……嗎?”
阿蒂爾·蘭波的尾音卡住,金發蘭波光著膀子風風火火地闖了進去,馬上就喊道:“好冷啊!把空調溫度提升一些,我剛才還在曬太陽呢!”
阿蒂爾·蘭波淡定道:“空調按鈕失效了?!?br/>
啰嗦,沒這個功能。
金發蘭波從“彩畫集”里扒拉出了一件御寒的冬衣披在身上,腳上又找出了一雙拖鞋,啪嗒啪嗒地逛了一圈,參觀完后,他心滿意足地說道:“這就是那些家伙交了門票費后看到的場景啊?!?br/>
那些家伙?阿蒂爾·蘭波懷疑金發蘭波說的是華國超越者,他只在華國兜售過一次門票。
“你確定要給我?”
“嗯?!?br/>
“哇——沒想到你真的愿意給!太豪爽了!”
金發蘭波為阿蒂爾·蘭波的行為贊不絕口,話音一轉,“雖然我挺想拿走賣掉的,但是這么一來,王秋先生會傷心吧,華國的古老傳說蘊含著王秋先生的夢想,他用黃金屋藏著你們的愛情,多美啊?!?br/>
阿蒂爾·蘭波聽見他說這件事,內心的甜蜜不言而喻,他不在乎金錢,可是麻生秋也有本事用金錢把他包圍起來,給了他一個浪漫的愛。
金發蘭波后面的話,讓阿蒂爾·蘭波清醒過來。
“說實話,沒有我參與這件事,他也會復活,我就是為他提供了一具加工過的身體。按照我的猜測,他的靈魂極為特殊,具備高維的特征,靈魂在我們的世界會發生變異,不會消散?!?br/>
“沒有你,他也會復活?!”
“對,頂多是會復活在尸體上而已?!?br/>
“尸體……”
“所以你們還是要感謝我,尸體上復活,你們就沒有辦法滾床單了,一滾就要pia嘰碎掉啊。”
金發蘭波裝作不忍直視,指縫張開。
“我特別好奇一個問題,弟弟在切他的時候,有沒有把下半身一起切碎掉?”
他只見過王秋先生在十九世紀末的上半身。
“……”
“看來是局部切碎法,太仁慈了,給你留了點東西?!?br/>
“閉嘴!??!”
“哈哈——好了,黃金屋已經看完,我該走了!”
金發蘭波躲避惱羞成怒的阿蒂爾·蘭波,“特異點”的力量一裹,把“彩畫集”撞出了一個洞,踩著浪花,在海上疾馳而去,天生就克制住了“彩畫集”。
“忘了告訴你——!”
“我爸爸——送了我——黃金——島哈哈哈哈!”
“蘭堂媽媽——再見——?。?!”
……
阿蒂爾·蘭波險些氣暈。
誰是你媽媽,我是你弟弟的搭檔,你比我老!
休想占我便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