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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小說(正文 84血祭煉魔山(三))正文,敬請欣賞!
“師姐,怎么了?”
拓跋戰察覺夙冰神色有異,下意識的在掌心蘊滿雷電之力。汗毛根根豎起,夙冰在識海內搜索有關窮奇的一切信息,最后只得出一個結論,她逃不掉了。
妖風席卷黃沙撲面而來,夙冰一掌將拓跋戰打出數丈之遠。
拓跋戰趔趄站定,恍惚間,只見黃沙中突然冒出一個獸頭,一口將夙冰給吞了!拓跋戰心下驚惶,立刻強逼自己鎮定下來,一拍儲物袋,祭出一把無色粉末,拋向窮奇逃走的方向。
想也不想的追上去,沒行多遠,他又停下腳步。
以他目前的實力,根本不是窮奇的對手,反而會錯失營救良機,害了夙冰。思量罷,他轉身飛向大殿,去向坐鎮的幾位道君稟告。
“逃向煉魔山了?”無念道君攏起兩道白眉,“你確定?”
“恩。”拓跋戰心急如焚,祭出一個羅盤,“我灑了鎖魂香,根據方向來看,基本可以確定為煉魔山。”
無念道君和云松道君對望一眼,紛紛搖頭:“眼下煉魔山外圍瘴毒未散,魔獸橫行,決不可擅闖,且邪修還在暗處虎視眈眈……”
其他幾位道君見無極宗都不肯出手,自然樂得清閑,也道:“距離瘴毒再次散去的日子不遠了,還是保存實力的好,況且,落在窮奇手上,十有八|九兇多吉少。”
“哎,可惜了一名人才。”
“是啊……”
拓跋戰垂著頭,眼眸漸漸暗沉下去。
他當真瘋了,居然寄希望于他們?
沒等殿上道君感慨出個所以然,拓跋戰冷笑轉身,徑直走出大殿:“那便不勞煩各位大能了,弟子一個人去。”
“大膽!你這是什么態度!”
在其他宗門高層面前,一名筑基期的小弟子,竟敢出言不遜!
云松道君面上隱隱有些掛不住,一揮袖,正想將他縛住,卻被聞訊趕來的藍少卿攔下:“云松師叔,您這是做什么?”
云松道君見藍少卿擋在前面,急忙收手,一眨眼的功夫,拓跋戰那小子已經不見了:“少卿,速將那孽徒攔下!”
藍少卿皺眉道:“兩位師叔,夙師妹被窮奇惡獸抓走了,為何不下令營救,反而還要將拓跋師弟拿下治罪?”
云松道君一噎:“半月前同邪盟那一戰罷,兩方各有損傷,眼下正與他們僵持,咱們若一妄動,必會處于下風,豈能為了一名弟子,而誤了大事?”
藍少卿糾正道:“她可不是普通弟子。”
“一切以大局為重,你清止師叔一貫通情達理,定會明白咱們的苦衷。”
“倘若今天換了我被窮奇惡獸抓走,或是他們呢?”藍少卿合攏折扇,指了指自己,再一指兩側坐著的世家弟子,“師叔,您還會不會說什么以大局為重?”
“放肆!”云松道君氣的臉色鐵青,顫顫道。
“少卿,注意你的言辭。”無念道君平素性子平和,這會兒也不禁微微變了臉色,這孩子一貫和善客氣,今兒是怎么了?
藍少卿垂眸拱手:“人命并無高低貴賤之分,弟子只是實話實說,并無沖撞您的意思,還請師叔見諒。夙師妹與我不但有著同門之義,更兼朋友之誼,弟子斷不能袖手旁觀,哪怕能力不濟,也要放手一試,方問心無愧。”
說完,深鞠一禮,掉臉便走。
藍少卿可是凌夷道君的心頭肉,豈能由著他亂來?云松道君著急想攔,但又不能攔,那么多雙眼睛瞧著,他若攔了,反而將藍少卿先前說的罪名給坐實了。
“師叔。”
慕容靖不失時機地站起身,“少卿師弟防御能力雖強,終究只是筑基期修為,實在任性,弟子這就將他追回來。”
總算還有個明白人兒,云松道君老懷安慰,點頭道:“快去。”
慕容靖忙不迭告退,躬身退出大殿。
藍少卿雖然修為差些,但他本為風靈根,御風之力強悍,慕容靖好一會兒的功夫才從后面追上:“少卿師弟,你等等。”
“你是奉命抓我回去的?”藍少卿寒著臉,“別讓我瞧不起你。”
慕容靖搖搖頭:“我沒打算攔你,只想同你一起,彼此間也好有個照應。”
藍少卿一愣。
“當年在洛仙,夙師妹總算救我一次,雖然清止師叔有令,讓咱們忘掉一切,不許向任何人提起,但這份恩情,總是要還上的。否則,怕會生出心魔來。”
“真沒想到,靖師兄居然還是個知恩圖報之人。”藍少卿倏忽一笑,調侃道,“這話說出去,怕是沒人相信。”
“我從前是有多惡毒?”
慕容靖也有些無語,想他身為慕容世家的大少爺,單火靈根,資質上佳,打小便眼高于頂,瞧不起人。后來被幾個異靈根的小輩壓在頭頂上,心里總有些不服氣,等到結丹之后才有所頓悟,所謂修行,實為不斷超越自我,而非超越他人。
能明白這一切,夙冰功不可沒。
那一年離開洛仙,其實他被傳送的最遠,遇到的糟心事兒并不比夙冰少,好不容易從一名金丹期散修手中逃了出來,靈力幾乎耗盡,才發現儲物袋里的靈石全都不見了,深刻體驗一回窮修的苦楚,才千難萬難的逃回宗門。
“既然如此,咱們走吧。”
“恩。”
……
如油烹火滾,夙冰以全部靈力撐起一層防護罩,在窮奇腹中顛簸的快要昏死過去,惡獸不愧為惡獸,心肝臟腑全是黑的,隱隱散出一股惡臭。
胃里的黑色液體不斷腐蝕著防護罩,發出“咝咝”響動。
非常時刻,夙冰一連吞下十幾顆補氣丹,又吸了幾塊中品靈石內的靈力,不斷修補防護罩。她合計了再合計,眼下似乎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是元神出竅,從窮奇腹中沖出去,但此舉必將重創窮奇,它若一逃跑,這具肉身以及這些年的修為,全都得玩兒完。
至于第二條路,那就是侵入芥子空間,將白毛召喚出來,憑他的本事,興許能和窮奇拼上一拼。
但白毛正處于結嬰的緊要關頭,倘若一切順利,指不定還能就此化形,此時一旦收手,可能會遭受妖力反噬,后果實在不堪設想……
那,是放棄這具肉身,還是放棄白毛?
肉身雖能再找,但與她魂魄切合度極高的肉身并不易見……但讓她放棄白毛,她同樣做不到,這已是他最后一次轉生,倘若因此隕落,便再也沒有復活的機會。
夙冰心如火灼,這世上最討厭的事情,就是被逼著做出選擇。
天人交戰中,倏忽一個極冷硬的聲音在她頭頂盤旋:“小修士,想清楚了么,再不將邪闕那卑鄙小妖喚醒,你可要死了。”
夙冰心下一悚,這窮奇果真是沖著白毛來的。
窮奇見她不說話,冷笑道:“少跟老子裝蒜!他就在你儲物袋內的芥子空間里,而且就快化形了,再不把他召喚出來,留心你的小命!”
說著,它似乎大吼一聲。
焦黑色的濃液劈頭砸下,防護罩很快就被褪去一層皮,夙冰斂下焦慮,一面吸著靈石,一面祭出幾張防護符箓,啪啪啪的貼在防護罩上。
懶洋洋的盤膝坐下,她也冷笑一聲:“只知恐嚇我一個小弟子,你丫算什么天魔兇獸?!若真有本事,你便將老娘宰了!自己將他弄出來!”
“哈,好硬的骨頭!”
窮奇怒極反笑,一甩頭,將夙冰從腹中吐了出來,“老子再給你一次機會,速速將邪闕召喚出來!老子不僅饒你一條小命,這里的寶物,隨便你拿!”
原本體力便已透支,夙冰重重摔在地上,伏地吐出幾口血來。
晃了晃腦袋,她抬起眼,不由驚呆了。
這里應該是煉魔山的中心地帶,正上方有一處神壇,一根兩丈長、銹跡斑斑的柱子插在中央底座上,因被真魔之氣侵蝕,早已分辨不出材質。再看周圍散落的全是森森白骨,那些白骨散發出幽幽陰氣,但某些骨節處,卻隱隱閃著金光。
夙冰眼眸大亮,曾聽聞師傅提及,仙界修士不同與人界,他們的仙體便是法寶,早已擯棄儲物袋、儲物戒之流,統將仙器物品存儲在神魂、根骨之中,只要不死,憑誰都無法竊取。
這些……這些全是仙界寶物啊?!
看到她雙眸中的訝色與貪婪,窮奇極為滿意的瞇了瞇眸,人性貪得無厭,誰能看到仙界機緣而不動心?
“小修士,想明白了么,這么多寶物,足夠助你在百年之內飛升,難道還抵不上一個邪闕?他能許給你的好處,老子可以雙倍、乃至數十倍還你。”
看來,這廝誤會她同白毛之間,乃是利益關系。
夙冰也不解釋,因為她確實動了心。
窮奇說的一點兒錯也沒有,這些根骨中,除了極品仙器之外,必然還有大量仙丹妙藥,足夠她萃體、固靈,百年之內渡劫飛升。
因為曾經擁有過強大的力量,她無時無刻不懷念當初,而今一步一步的修煉,過程實在太過漫長。她此刻將白毛召喚出來,指不定會和窮奇兩敗俱傷,她便可坐收漁翁之利,將這些仙家根骨收入囊中……
但白毛對自己恩義深重,她怎么能……
不對,現在她尚未結丹,白毛已經快要化形了,以他的速度,說不定自己還沒結嬰,他便能夠飛升,這最后一世,誰能保證他不會起了邪心,將自己的辟雷之力吸納?
但……
夙冰閉上眼睛,面對前所未有過的誘惑,她原本平靜的心緒現出一道裂隙。
窮奇拾了一塊兒骨頭,擱在齒間磨牙:“快些想,老子耐性有限。”
夙冰心里的天平,漸漸有了一些傾斜,她問道:“我很好奇你和邪闕之間究竟有何仇怨,至于你鋌而走險潛進豐樂將我鋝來?”
“休同老子提此無恥之妖!”
窮奇背上尖刺根根豎起,呲著牙道,“當年老子私下人間界,他第一個跑來投靠,老子平素喜歡豢養魔獸,見他乃難得一見之心魔化獸,便將其收入麾下……”
夙冰訝然,原來這窮奇,居然是一位真魔前輩?
想來,他本為惡獸之主,身死之時通過秘術將魂魄附在窮奇體內,得到了窮奇之力,從上古末年一直修行到現今,才有能力沖破煉魔山的禁制。
“結果這小妖打從一開始就沒安好心,所圖竟是老子一身真魔之血!”
窮奇越說越激憤,但又略有幾分羞恥,畢竟身為真魔,竟被一只魔獸給算計了,面上終究無光,“起初那一百年,邪闕為老子出生入死,肋骨不知折斷多少根,博得老子信任之后,卻將禁術用在老子身上,害老子沒能逃出神界追捕,被坑殺在這煉魔山中!”
夙冰不解:“他要您的真魔之血做什么?”
“誰知道他做什么?!”窮奇已經處于暴怒邊緣,牙齒咬的咯吱咯吱作響,“老子的真魔之血,除了拿來淬煉魔修魂魄之外,根本毫無作用,他卻放了老子一身魔血!”
他不明白,夙冰卻明白了。
她隕落的時候,理應也是在上古末期,當時魂魄受到的損傷,絕不像白毛說的那般簡單。而她重返人間后,魂魄卻是完好無損的,單靠白毛的魂皿蘊養,根本不可能。
所以,此人一身魔血,八成是被白毛拿來為自己修補魂魄了……
夙冰閉上眼睛,仰頭長嘆一口氣,她只想著此番重修,皆為造化,卻忽略掉能有這番造化,白毛所作出的犧牲和努力。
窮奇不耐煩地道:“扯太多了,快將他給老子召出來!”
夙冰搖搖頭:“恕難從命。”
“你!”窮奇有些詫異,先前明明感覺她已經妥協了,才將邪闕吃里扒外的陰險本質道個一清二楚,她竟還會改變主意?“小修士,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窮奇咆哮一聲,從四面乍然現出數百只魔獸,團團將夙冰圍住。
夙冰暗暗攥緊拳頭,笑道:“空間只有我能打開,你敢殺我?”
窮奇步步進逼:“老子不殺你,老子先截斷你的四肢,一寸、一寸的截……然后再將你的腸子掏出來,一段、一段的砍……最后割破你的血管,一滴、一滴的放血……”
天色昏暗,邪云密布,不時有雷電劃過低矮的天際,氣氛極為恐怖,再配上他這一段恐嚇之言,膽子小點兒都得嚇到腿軟。
夙冰抱著肩膀抖了抖:“哎呀,人家好怕啊!”
窮奇被她陰陽怪氣地腔調氣的火冒三丈,一爪子劃過去,直接將她的防護罩抓破,并在她的胳膊上抓出幾道血口子。
暴喝道:“召不召?!”
血泥泛著柔白,骨頭都快露出來了,夙冰悶聲不吭,將嗓子里的腥甜生生咽下,雙手結印,默念法訣,在芥子空間外布下一層隔音禁制:“不召!”
窮奇勃然大怒,雙翅一拍,神壇立時飛沙走石。
上百只魔獸騰空跳躍,留著口水向夙冰撲去,夙冰不能鉆進空間避難,眼下只剩下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拼了!
微微瞇起眸子,夙冰陡然一喝,將元神之力祭出,跐溜融在癡纏鞭內,起手一鞭子,便將一頭魔獸的腦袋打爆!
她陰沉沉的掃視那些魔獸,冷冷道:“上一個,死一個!”
腦漿濺了一地,其他魔獸紛紛一哆嗦,似乎被她身上那股煞氣鎮住。
“原來是個奪舍的……”窮奇詫異了下,忽然有些明白自己一身魔血去了哪兒,愈發狂躁起來,這女人不怕損傷魂魄,看來已經破釜沉舟,他還有什么好顧忌的?!
窮奇冷笑一聲,雙翅不斷拍打身體,一陣黑煙過罷,現出自己的人形來。
手中祭出一方黑戟,不由分說,直接向夙冰攻去!
元神之力消耗太大,夙冰根本沒有多余力量去筑起防護罩,只能全力進攻。
兩人打的昏天暗地,上空云波詭異,丹田內的靈力漸漸耗空,現下完全依靠一股意念強撐,夙冰咬咬牙,下手越發狠辣!神壇底座不斷發出震蕩,那根銹跡斑斑的柱子似乎開始隱隱發亮。窮奇暗道不妙,便引著夙冰向后方大退。
夙冰又不傻,很快反應過來,開始刻意向神壇飛去。
卻不妨一只高階魔獸隱身乍現,一口將她手中癡纏奪了去,尾巴一甩,便將她打落在地!
丹田靈力空虛,這一下,夙冰傷的不輕,摔在地上便有些爬不起來,識海也有一些散亂,糟糕,似乎傷到了魂魄……
只差一步……
“你已將老子的耐性磨光了全文閱讀!”
窮奇也受了傷,落地時一個趔趄,即刻化為一道黑色獸光,張開血盆大口,朝向夙冰的脖頸咬去。元神之力反噬回自身,夙冰四肢開始麻木,卻能清晰感應到儲物袋在劇烈震動。
脊背一僵,只見一道白光從儲物袋中嗖的鉆出,徑直向窮奇撞去!
一黑一白兩道氣息撞在一處,在空中燃起一陣劇爆,將魔獸連帶著夙冰,一同甩出去幾丈遠!級別低些的魔獸死成一片,而夙冰摔了一個狗啃泥,只覺得骨頭都要斷了!
灰頭土臉抬起眼,只見那兩道氣息還在半空較量。
弧形氣波左一下,右一下,始終僵持不下。
還活著的魔獸立時便要過去幫忙,夙冰掙扎著站起身,虛空一抓,癡纏鞭到手,攔在它們面前,喝道:“找死么?!”
被魔氣養出來的魔獸,明顯智商不高,分辨不出夙冰早已外強中干。
它們面面相覷,踟躕著不敢移動。
但夙冰實在撐不住了,左腿一顫,撫住胸口吐出一大口血來。血腥味刺激了那些魔獸,它們紅著雙眼,便向夙冰撲去!
夙冰沒辦法,只能再吞幾粒補氣丸和蓄力丸,放出風聲獸,同它們纏斗起來。
倏忽一道閃電劈下,恰劈在一頭魔獸身上,拓跋戰落了下來,同夙冰背靠背而立:“師姐,你沒事吧?”
“我還好。”夙冰才將說完,又吐出一口血來,她臉色蒼白,揚手封住自己幾道大穴,提氣道,“你怎么找來的?”
“稍后再說,先收拾它們!”
拓跋戰攥緊拳頭,蓄滿雷電之力,飛身一躍,直接捶在一頭魔獸腦袋上,同夙冰如出一轍,捶的它腦漿崩裂。
夙冰眉梢一顫,這小子跟著她什么沒學會,倒學會爆頭了。
哦不對,他原本就會爆人頭……
夙冰微微側目,半空那一黑一百兩道氣息依舊在僵持,不過很明顯的,白息已經占據上風。不自覺勾了勾唇角,夙冰眸光暗了下來,抽起一鞭子便向魔獸腦袋上招呼。
余下的魔獸原本就受了重傷,拓跋戰又雷力驚人,幾乎兩三拳捶死一只,不一會兒,便收拾個大半。此時,又聽一聲爆炸,兩道氣息一起從半空落下來。
一落地,窮奇便屈膝跪了下去。
邪闕也好不到哪里去,搖搖晃晃的幾個趔趄,才勉強支撐住,嘴巴卻還不饒人:“無天魔尊,十幾萬年不見,你比起從前,簡直弱爆了!”
窮奇氣的七竅生煙:“邪闕,你以為你就比本尊強了!本該轉生一次強過一次,結果卻一次比一次弱!”
邪闕哼笑道:“但我總有再次強大的機會,而你,沒了!”
言罷,邪闕凌空一躍,一掌打在他的靈臺,將他生生逼回獸形。窮奇動彈不得,既怒且懼地吼道:“明明不到火候,你卻以血祭術強制結嬰化形,此乃逆天之舉,你就不怕遭天譴嗎?!”
“怕?”邪闕翹起唇角,抬眸望天,“老子遭的天譴還少?何曾懼過!”
“你殺不了我的!”窮奇虛弱之極,殘喘道,“本尊……本尊乃真魔,有窮奇之力護身,你……你殺不了我……”
“你不提,我真忘了。”
邪闕咂咂嘴,瞇起一對兒桃花眸子,掃向拓跋戰,似笑非笑地道,“臭小子,敢不敢吸納窮奇之力?”
拓跋戰木訥道:“你是……妖怪叔叔?!”
他不敢置信的望向夙冰。
夙冰抽抽嘴角,邪闕這回化形,完全變了一個樣子,以至于有點兒陌生,不過篤定是他無疑,便點了點頭:“妖怪叔叔,這窮奇之力,以小戰現在的修為,能降伏的住么?”
邪闕一手禁錮住窮奇,一手輕輕一擺:“這同修為無關,全憑心志,臭小子,搞不好會被這股力量反噬,你有沒有信心?”
拓跋戰斬釘截鐵的道:“有!”
“過來!”
“是。”
拓跋戰沉著臉上前,卻被夙冰拉住,“師姐,怎么了?”
夙冰眼前全是影像在飛,定定神才道:“窮奇乃大兇大惡之獸,它的力量,可能會不斷影響你,折磨你,甚至改變你,你……你想清楚……”
拓跋戰神色一頓,略顯遲疑。
邪闕不滿道:“少婆婆媽媽,機緣難求,多少妖修和魔修為此搶的頭破血流,阿夙,你若還是魔修,你會不想要?!”
耳朵嗡嗡作響,夙冰嘆道:“我也只是一提,小戰的路,由他自己選。”
邪闕招招手:“快過來,別聽她的,婦人之仁。”
拓跋戰垂了垂眼睫,一咬牙,向窮奇走去。
一切聽從邪闕指示,拓跋戰盤膝坐下,感受一道暴戾氣息不斷自靈臺灌下,在他體內橫沖直撞,不一會兒,眼耳口鼻全都流出血水來。
邪闕將窮奇之力輸送完畢,思忖一番,又將自己的妖力輸入一些,念道:“以暴治暴,以惡治惡,心神合一,納為己用……”
夙冰一晃神,依稀回到太平鎮那一年,似乎也曾看到過這樣一幅情景。
她腦袋越來越暈,一個支撐不住,摔了下去,卻落到一個沒有溫度的懷抱之中,聽他輕聲在耳邊呵道:“你別運氣,我先為你療傷。”
邪闕將她抱上神壇,盤膝坐下,通過法寶將妖力轉化為靈力,源源不斷的打入她的靈臺。夙冰順著這股靈力,不斷滋潤靈根,修補損傷經脈,整整過去半日,才稍稍有了點兒氣力。
“傷了根本,沒有半年,怕是調養不好,結丹之事,你就別想了!”
邪闕見她神思清醒了些,劈頭蓋臉一頓罵,“我真是不服不行!我讓你獨立,不是讓你不知死活!他要找的人是我,你召我出來不就完了?!”
夙冰睫毛顫了顫,惱了:“你以為比我強得了多少?!居然用血祭術強制結嬰化形?!你活膩歪了是不是,知不知道會遭天譴,還會折壽啊?!”
“那我能怎么辦?看著你死不成?!”
“我死我活,關你什么事兒?!”
“那老子遭不遭天譴,折不折壽,又關你什么事兒?!”
兩人吵的不可開交,地上裝死的一頭魔獸抬了抬眼皮兒,趁機爬起來,想要逃走。風聲獸早盯它半天了,撲上去咔擦一下咬斷它的脖子。
哼唧哼唧吃飽之后,見神壇上的兩人還在掐著腰吵架,不免搖搖頭,上前道:“你們能不能小聲點兒,吵到拓跋戰了。”
夙冰這才想起拓跋戰來,掉過臉,見他盤膝坐著,神情痛苦,但似乎并無危險。掉回臉準備接著理論時,突然愣怔了下:“多多,你會說話了?”
風聲獸吐吐舌頭,自己果真不受待見啊……
夙冰歡喜不已,一瘸一拐的走下神壇,拍了拍它的大腦袋:“不錯不錯,這么快就能說話了,看來距離結丹不遠矣。”
想起來什么,突然又拉下臉,“只不過從今以后,又多了一頭畜生教訓我了!”
風聲獸雙腿顫了顫,果然聽見邪闕怒道:“你罵我是畜生?!”
繼而一掌打在那根銹跡斑斑的柱子上,只聽轟的一聲,那柱子忽然拔地而起,銹殼層層碎裂,幻成一根玄鐵棒,勃然大怒的朝向邪闕腦門砸去。
邪闕愣了下,顧不上逃離,喜道:“阿夙!快收服它,竟是金剛伏魔鐵!”
作者有話要說:我:白毛啊,你敢不敢不和酥餅犟嘴!不犟嘴你會死啊!你就不能溫柔點兒?
白毛:靠,老子遇強則強,你就不能給老子寫個溫柔點的女主?!
夙冰:敢說我不溫柔,看我不把金剛伏魔鐵掰彎了,弄個緊箍帶你頭上!
淡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