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妇被又大又粗又爽毛片久久黑人,国产无遮挡又黄又爽免费视频,18禁男女爽爽爽午夜网站免费,成全动漫影视大全在线观看国语

124、最終章 ・悟道者(二)

    123、最終章・悟道者(二)
    名仙堂大會在三天后正式拉開帷幕。
    賽制一切照舊,先是小組賽,接著為淘汰賽,篩選出練氣、筑基、金丹期的英雄榜,整個一套程序走下來,就得花費大半年時間還要多。以往被淘汰出局的修士,早早便離開了鎮(zhèn)子,可今年因為還有宗門賽,便都未曾離開。再加上此地毗鄰萬獸山,靈氣不足不便修煉,永寧鎮(zhèn)終日人聲鼎沸,簡直成了永無寧日鎮(zhèn)。
    于是夙冰每日打坐完畢,就去臨時湊成的集市上走走看看,幾個月下來,倒真淘了不少寶貝。
    神農化妖鼎也漸漸有了一些動靜,直至今日,動靜越發(fā)大了起來。
    夙冰嘗試著將神識探了進去,卻被一股霸道的力量沖了回來,料想邪闕必定是被卡在了大乘大**的關口上,難以突破,縱然有心幫他,夙冰也知道自己沒有這個能耐,只能妥帖收好。
    且說三個月過罷,練氣組終于是比完了,英雄榜前三甲全都是玄音門的。
    又過去三個月,筑基組的也比完了,榜首果然是夏云扇,夙曦只拿個第二。
    最后這一場比賽夙冰是去看了的,以往只聽說這夏云扇如何如何了得,親眼一瞧,夙冰都不由贊嘆一句后生可畏,卻也無限惋惜地拍了拍夙曦的肩膀:“你也別灰心,不是你太弱,而是那姑娘太強。”
    兩人一前一后走在交易會的集市上,夙曦悶頭不語,拳頭攥的死緊,雙唇更是泯成一條直線,好半響才不滿地道:“她不簡單,這不公平。”
    因為夙曦本為妖修,又身懷神鳳血脈,對靈氣的感觸比一般修士更為靈敏,他早發(fā)現(xiàn)這夏云扇體內有一股十分強悍且詭異的力量,根本不是純正的靈氣,理應超出人修的范疇,但又不是妖氣,應該屬于高階鬼修。
    若是如此,她來參加人修的比試,也太不公平了!
    夙冰睨他手腕上的佛珠一眼:“你也不簡單。”
    夙曦微微一怔,漂亮的瞳仁滴溜溜一轉:“師傅,您的意思是?”
    “你的揣測是對的。”夙冰捏了捏他粉嘟嘟的包子臉,正色道,“但那又如何?在修仙界從來沒有公平一說,任何因素都是實力的一種。眼睛不要總是盯著對手,這世上任何對手都是可以超越的,唯有你自己的潛能,才是永無止盡的。”
    夙曦兩道細眉擰巴成一團,許久,倏然一笑:“徒兒曉得了!”
    兩人正說著話,一個聲音突兀地穿j□j來:“夙道友!”
    夙冰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
    轉過頭,來的正是元寶和名仙堂七公子之一的名揚。
    元寶現(xiàn)在真是春風得意,作為北麓史上第一個不滿百歲就能進階元嬰期的超級天才,他儼然成了秦清止的**人,新一代的北麓神話。
    只可惜秦清止的品行,他是全然沒法比。
    狡詐,風流,貪婪,陰狠……這些詞才是他的代言,無時無刻不被世人詬病著。
    可惜這顆貪狼星統(tǒng)統(tǒng)視而不見,財富滾滾而來,美人左擁右抱,統(tǒng)轄下的碧落城已經取代了豐樂,逐漸成為北麓第三大主城。而北麓修仙界的風氣,也在不知不覺中,發(fā)生著改變。
    夙冰思維開了下小差,很快就轉醒過來,也鞠了一禮:“宣于前輩,名道友。”
    “兩位客氣了。”
    元寶長身玉立,穿著一件青色花軟緞袍子,腰間系著一根青色卷云紋銀帶,臉上掛著公式化微笑,扇子未曾打開,擱在手心一下又一下的敲著,這一身凡人界貴族公子裝扮,委實風流逼人。其實元寶的相貌扔在俊男美女成群的修仙界乃是較為普通的,畢竟如夏重霜那種丑到驚人的修士只是極少數(shù)。
    就拿名揚來說,就比元寶儒雅俊俏多了,更別提藍少卿那禍國殃民的美貌了。
    但元寶身上,總有一股與眾不同的特質。
    夙冰就想起許多許多年前,自己因為拓跋戰(zhàn)被貶去地獄巖時,元寶提過的一個詞:“氣場”。
    就是這不知所謂的氣場,令得無數(shù)美人盡折腰啊!
    不知不覺中,這思維就又開了一會兒小差,直到元寶的手在她面前搖了搖,才算是晃過來神。
    夙曦拽了拽她的手,小聲道:“師傅,您是怎么了?”
    “恩?”夙冰還真沒注意,不由汗了一把,自己的心緒最近總是容易被心魔影響,不過這是一件好事,說明邪闕的力量已經越來越強,破繭而出指日可待。
    “莫不是見著我太激動了?”元寶低低一笑,滿眼揶揄。
    “呵呵。”夙冰也不解釋,任憑他打趣,曾經他羽翼未豐,還能做得朋友,而今這種情況下,實在是不得不防。
    “既然巧遇,不如去樓上小酌幾杯,你我也敘敘舊情?”
    元寶依然是笑瞇瞇的,但打死夙冰都不相信這是一番“巧遇”,況且身邊跟著夙曦,萬一被瞧出來真身那就完了,便推辭道:“過兩日金丹期的比試,我可要打頭陣,斷沒有你們閑,還要回去修煉。”
    元寶訝異道:“你竟怕這個?”
    夙冰還沒說話,名揚倒是挑了挑眉:“夙道友如今身份不同,人也傲氣了不少呢。”
    夙冰瞇著眼道:“畢竟八十多年過去,多少有些變化,不知二公子名塵現(xiàn)如今如何了?”
    一提到名塵,名揚的臉色即刻垮了。
    這便是他不待見夙冰的原因,雖然名塵當年有錯,但無非也就是損了損她的名聲,對于修士而言又算的了什么?誰知道這女人手段如此毒辣,害的堂堂名仙堂二公子名譽掃地,被趕出家門,如今更是……更是……
    哎,不能提!
    夙冰才不管他的情緒:“先告辭了。”
    說罷便帶著夙曦左拐,那不是回無極宗駐地的路,而是更為熱鬧的集市,擺明只是為了擺脫他們。
    名揚瞟她背影一眼,冷哼一聲道:“宣于,你不是同她關系匪淺么,怎么幾十年不見,全然沒有老友相逢的場面,反躲你如躲瘟疫一般?”
    元寶啪的打開折扇,挑眉笑道:“興許她從我身上嗅到了危險。”
    名揚愣了下,笑容瞬間凝固:“莫非她知曉了咱們的計劃……”
    “應該不會。”
    “那……”
    “大抵是憑感覺吧。”元寶漸漸攏起眉,哪還有之前的風流儒雅,面上逐漸積滿陰郁,片刻后,又如雪后初霽一般露出笑容,“我一早說過,我二人才真真是絕配。”
    “只可惜她是站在對立面的。”
    “類似她這種人,魔性難馴,從來沒有什么立場,遲早為我所用。”元寶漫步前行,嘴角遷出一抹耐人尋味地笑容,“從前我不動手,是忌憚著秦清止,我等秦清止離開,已經等了太久,也忍了太久,如今這北麓,還有誰是我的對手?”
    ……
    三日后,金丹組的比試開始。
    夙冰抽簽抽到了第一擂臺第一位,可以說是最不利的,因為金丹組沒有積分小組賽,直接便是淘汰賽。且說淘汰賽共設有五個擂臺,每個擂臺有一人守擂,其他人攻擂,直到所有人結束,最后還站在擂臺上的就是前五。
    夙冰既然抽到第一,那意味著她必須站到最后,不斷消耗著靈力與體力,迎接別人的車輪戰(zhàn)。
    這種制度極不公平,但抽簽是看運氣的,在修仙界公認一個道理,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
    夙冰這運氣確實衰爆了!
    但你若說她衰吧,這一組的攻擂修士,最高修為也才金丹后期,連個大**的都沒有,因此夙冰一路守的倒也輕松,只是靈力流失的十分嚴重,露華的超級補氣丹就派上了用場。
    一個月后,她守擂成功。
    而夏重霜在第三組同樣守擂成功,最后的五人決賽,一切同夙冰估計的一模一樣,以她打敗夏重霜,奪得這一屆名仙堂大會的魁首為終結。有著先前秦清止讓位于她的爆炸性新聞,此事并未在北麓掀起什么波瀾,畢竟夙冰能在短短一百多年修煉到金丹大**,足以證明她的實力。
    沒人敢再藐視她的存在,說秦清止當年是不是瞎了眼。
    再說金丹組的英雄榜出來之后,又開始了煉丹、鑄器、靈獸……等等各方面的比試,整整一年過罷,終于輪到了最后一項比試,也是最重要的一項比試:宗門獵妖大賽。
    比賽規(guī)則實在是簡單粗暴,這屆英雄榜練氣組前兩千名、筑基組的三百名,金丹組的前五十名,以及其他榜單的前一百名都有進入萬獸山的資格,而每個人獵獸的成績,則最終歸入宗門成績。
    當然,妖獸根據等級不同,分數(shù)也會有所不同。
    夙冰聽完名仙堂的講解,領了玉牌站在結界外面,上看下看,左思右想,最后忍不住傳音:“咱們不論修為高低,全都在一個圈子里活動,可操作性豈不是很大?”
    因為她是魁首,有資格第一個進入,排在她身后的正是夏重霜。
    夏重霜皺皺眉:“可操作性?何意?”
    夙冰指著廣場中央十丈高的靈氣牌,努努嘴:“你看那上面寫的,一個二階妖獸是兩分,一個六階妖獸是六分,但以咱們的修為,殺死一個六階妖獸需要半個時辰或者一個時辰,而二階妖獸那可是秒殺哦。”
    “你恐怕還沒弄明白。”夏重霜淡淡掃了腰間玉牌一眼,“殺死低于咱們修為的妖獸,是不算分兒的。”
    “那可以控制靈力,不將二階妖獸打死,保下最后一口氣給小輩**秒殺啊!”
    “你能控制的那么精準?”夏重霜背著手,寡淡的眉毛一挑,“控靈術元嬰級別了?”
    “那必須的。”夙冰毫不藏拙,“只多不少。”
    “那也沒用。”夏重霜冷眼瞄她,涼涼道,“聽說從前曾有前輩如此投機取巧過,玉牌并沒有算分兒。”
    “竟是如此!”夙冰摸了摸自己腰間的玉牌,暗嘆此物的玄妙,才向結界大門邁出一步,隨即又有了一個新問題,“那小輩**們碰到了高階妖獸怎么辦?豈不是死路一條?”
    “咱們進入的只是萬獸山一罅,里面的妖獸都是名仙堂豢養(yǎng)的,有禁制在身,并不會主動攻擊咱們,它們只有被攻擊一次,才能解除身上的禁制,若是小輩們自不量力,那死了也活該……”
    夙冰聽夏重霜又解釋了一遍,才發(fā)現(xiàn)名仙堂確實大手筆,實在找不出空子可鉆。
    她再次提步,瑟縮了下,又收了回來。
    浮在半空看場子的名揚終于暴躁了:“夙道友,你是走還不走?沒見三千多號人都在等你嗎?”
    你妹的!魁首了不起啊!
    可還真就了不起。
    夙冰索性抱著臂,慢悠悠的回頭一看,后面的隊伍確實很長呢,而且全都是各大宗門精英中的精英,穿著五花八門,連散修聯(lián)盟都作為門派來參賽了,統(tǒng)一的灰色道袍,因為人數(shù)較少,所以顯得較為扎眼。
    而其中身穿青色拼白色道袍的修士最多,這是無極宗最新款的門派著裝,夙冰如今正穿著。
    紅色道袍的是丹鼎門,人數(shù)排在第二。
    紫色道袍的是烈焰谷,人也不少。
    而其中身穿海藍色道袍的修士人數(shù)最少,他們是東海玄音門**。
    玄音門在此次名仙堂大會中取得的成績可以說是歷年最好的,包攬了練氣組前三甲,筑基組前十就有五位,金丹前五也有兩位。但除了這些名次極為靠前的,榜單上便再無幾人了,這一點,似乎還沒有人注意到。
    有些小門派資源不夠,只能傾盡全力去培養(yǎng)幾名拔尖**,造成門派**修為斷層,這種情況并不少見。但玄音門底蘊深厚,還能缺物資么?況且夙冰翻過前八十年的英雄榜,玄音門入圍英雄榜的總人數(shù)明明與無極宗不相上下。
    這就說明,他們是故意輸?shù)模?br/>     可輸了之后等于失去資格,參加宗門獵獸的人數(shù)不足,怎么拿宗門名次?
    夙冰收回目光,一手摩挲著下巴,一手摩挲著結界大門,一旦通過這道大門,就會被隨機傳送到萬獸山這一罅內任意一個地方,可說危險重重。但這次比賽不同于秘境歷練,有規(guī)定不得相殘。就算是相殘,無極宗人數(shù)最多,也是居于上風。
    元寶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夙冰揣測猶豫的時間里,場上有些騷動。練氣期和筑基期的修士雖多,但金丹修士在前,他們誰都不敢吭聲,只是偶爾向前探一探腦袋,猜測那位夙前輩在做什么。
    而一些金丹修士則盛怒不已,就有散修沖著名揚罵道:“你們名仙堂還管不管了,什么事兒啊這!”
    名揚原本就一肚子氣,這會兒冷冷道:“你有本事,你也拿魁首,你去開路?!”
    那散修就訕訕退了下去。
    “出什么事情了?夙師妹怎么了?”慕容靖和趙子涵面面相覷,將目光投向了夏重霜,認識夙冰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雖然這廝時常不按理出牌,但總是事出有因,絕不是隨便端架子的人。
    “不清楚。”夏重霜搖頭,“可能再想怎么鉆空子拿第一吧。”
    “什、什么?”慕容靖嘴角抽搐了下,無語了。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貴賓臺上各家坐鎮(zhèn)的元嬰修士也不淡定了,不好施加壓力給夙冰,便紛紛看向無極宗無念道君。無念道君這才訕訕的傳音過去,訓斥了夙冰兩句。
    夙冰揚頭望向貴賓臺,看的卻不是無念道君,而是元寶。
    而元寶也在看她。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匯,似是靈氣相撞一般,竟讓在場的低階修士們打了個寒顫。元寶微微一笑,而她身畔的北麓第一美人嫣淚妝,則冷冷朝夙冰瞪了一眼。夙冰也沖元寶莞爾一笑,沒事人一樣收回目光,一腳邁進了結界。
    她被傳送到一處溪谷之內。
    抬起頭,此時雖是清晨,萬獸山上空黑云壓頂,霧霾一片,滿山的植被并沒有給這座戾氣高地帶來一絲生機,反添了一分詭異陰森。夙冰沿著溪流向上游走,神識全開,掃蕩方圓數(shù)百丈,手訣一甩,血牙月魄輪環(huán)繞在周身。
    風聲獸從靈獸袋里跳出來:“你怎么一派如臨大敵的模樣?”
    夙冰撥弄羅盤上的陰陽雙魚:“有大劫難。”
    “既然如此,你怎么不說啊?”
    “一切只是揣測,誰也不敢確定,說出來無根無據,我方才思考很久,就算這是個坑,也唯有硬闖。”夙冰嘆口氣,“況且機緣總是應劫而生,年輕人無知無畏,就算告訴他們,他們也是會進的。”
    風聲獸撇撇嘴,心道裝什么老成?
    夙冰這一路走,遇到六階妖獸就開殺,她手法純熟,神器護體,用時十分之短。累了便坐在一端補充一下靈氣,一天一夜過去,并沒有什么狀況發(fā)生,只是她也不知被傳來了哪個犄角旮旯,竟然一個人也沒遇到。
    這也傳的太偏遠了吧?
    夙冰有些無語,她就這么一路走,一路走,直到風聲獸停住腳步:“地蘊瘴氣太強烈,我不能走了!”
    “地蘊瘴氣?”
    夙冰有些疑惑,難道她走入萬獸山山脊了么?
    地蘊瘴氣不是北麓和萬妖國的分界線嗎?
    下一秒,夙冰開始驚奇,自己竟然感受不到絲毫瘴氣,莫非是神農鼎在手的緣故?
    風聲獸已經縮回靈獸袋睡大覺去了,夙冰恍然大悟,什么地蘊瘴氣啊,原來是這家伙在偷懶!夙冰又好氣又好笑,便繼續(xù)向前探,大半天過去,不知不覺就走出這片迷霧森林。
    沒多久,終于遇到幾名無極宗的筑基修士,正被兩只五階彩玉鳥追的抱頭鼠竄,雖然狼狽,但這兩只彩玉鳥也是傷痕累累,逃不了了。
    因為不能出手相助,夙冰看了好一會兒的熱鬧,才拔步繼續(xù)走。
    轉悠了一下午,一只六階妖獸也沒見著,夙冰折返回去,隔一會兒,又看到了那幾名無極宗修士,此刻灰頭土臉的怒嚎:“你想打架還是怎樣!比賽規(guī)矩你不懂嗎?”
    被罵的人一直不還口,夙冰偏了偏臉,居然是夙曦。
    “說話啊!別以為你是夙師叔的**就可以為所欲為!幸好咱們都是同門,這里又比較偏遠,若是換了其他門派,你就連累大家了!搗亂是會被取消資格,還要扣分的,知不知道!”
    “呵。”夙曦冷不丁嗤笑一聲,掉臉就走。
    “好小子!”
    幾人徹底暴怒,手中法器各個銀光大盛,下一刻,卻被一股力量壓了下去,絲毫動彈不得。幾**呼不妙,頭還沒轉,就聽見夙冰說:“好好的動什么氣?”
    “夙……夙師叔。”幾人吞口水,接連跪下問安,瑟瑟發(fā)抖。
    “這個賠給你們,我會教訓他的。”
    夙冰甩手扔過去一小袋中品靈石,幾人連連道謝,忙揣著就走了,連看都不敢看,更別提告狀了。
    “師傅。”夙曦瞧見夙冰,先前盛氣凌人的架勢盡消,低頭囁嚅著。
    “怎么回事?”
    “我……我看那兩只鳥妖快死了,不知為何,心里難受的很,就救了它們……”
    他話還沒說完,夙冰一拍腦袋,暗罵自己蠢才!她竟然把這事兒給忽略了!夙曦是妖啊!他怎么能來參加獵妖賽?!他的娘親,不就是死在一群獵妖的修士手上么!
    這要是讓鳴鸞知道,還不扒了自己的皮!
    “夙曦你退出吧,總歸妖身,殘殺同類是大忌。”
    “師傅……”夙曦糾結半響,拳頭攥的死緊,眸子抬起的一瞬間,眼淚就涌了出來,“妖修不出來禍害人修,人修為何要來害妖修?而且這種**,也未免太殘忍了!難道只因為我們是妖,就比你們人類低賤嗎?”
    “這……”夙冰不知如何作答。
    夙曦嚎道:“若是惡獸,兇獸便也罷了,他們到底犯了什么錯?他們只是一群一心向善的好妖啊!明明修為比我們要高,卻處處避著我們走,不愿傷害我們,方才那兩只彩玉鳥,若不是一窩幼崽被那幾人殺了,如何會瘋狂的反擊?”
    夙冰嘴唇微闔,默默無言。
    “咱們只為了臉面比個輸贏,就來禍害這些無辜善良的生靈,修的到底是什么道?”
    “等等。”
    夙冰忽然打斷他,沉聲道,“你說,這些妖獸懂得避著人走?”
    夙曦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點點頭:“是啊。”
    “不對!”
    夙冰攏起眉,按道理來說,這里是萬獸山靠近北麓方向的一塊兒林地,妖獸都是名仙堂豢養(yǎng)的,既然是豢養(yǎng)的,修為成長的非常快,但是毫無根基可言,很難開啟靈智,修為最多提升到六階。就像她之前殺的那些六階妖獸,只有一股蠻力,根本沒有靈智。
    夙曦說這些妖獸懂得躲避人,說明它們不但開了靈智,還有心向道?
    這是什么情況?
    夙冰思忖片刻,立即盤膝坐下,雙目緊閉,雙手結印,在自己眉心一點!
    周身登時紅光大作,一縷一縷的白氣從靈臺逸出,神識散的漫天都是,鋪展開來之后,瞧見滿地妖獸的殘肢和妖血,森森白骨,怵目驚心!神識探在妖獸軀體之內,明明是吸取天地精華而成的妖,絕非豢養(yǎng)!
    “糟糕!”夙冰收回神識,咬牙切齒!
    “怎么了師傅?”夙曦也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急切詢問。
    “娘的,這哪里是萬獸山!這分明是南疆萬妖國境內!”夙冰消耗了太多靈力,也不知是不是氣的,起身都有些不穩(wěn),“咱們這算是攻進萬妖國邊境屠城了!已經一天一夜過去,萬妖國的高階妖修怕是快要趕到圍殺咱們!”
    “什么!”
    夙曦震驚不已,還沒來得及細問,夙冰就召出風聲獸,將夙曦扔了上去:“多多,照看好他!不要離開我附近,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我也不敢保證!”
    語畢,夙冰一拍儲物袋,祭出一張通信符,指尖紅光一閃:“師兄們,你們可能聽見?”
    半響無音,夙冰開始有些急躁,紅光閃了幾閃,便又重復了幾次。
    終于傳來了夏重霜悶悶地聲音:“夙師妹?”
    夙冰心下大喜:“你們那里情況如何?”
    短暫的沉默過罷,夏重霜道:“不是很好。”
    趙子涵的聲音忽然就穿插了進來:“夙師妹?!你沒事啊!沒事就好!!”
    夙冰一愣:“我能有什么事?”
    “從昨天開始,我們一直在用通信符,怎么都聯(lián)絡不上你,還以為你出了什么事情。”
    這聲音是慕容靖的,看來他們也是發(fā)現(xiàn)了情況不對,以通信符聚在一處,卻唯獨聯(lián)絡不上自己。夙冰不由冷笑,出發(fā)之前,秦清止寫了一些化神期的高階符贈他們防身之用,原本百丈內的傳訊符生生擴大到了千丈,因為試煉之地是個圓形,直徑不超過千丈!他們居然聯(lián)系不上自己,這說明什么?
    說明自己與他們不在一個地域之內!
    她是打頭陣的,進的便是名仙堂圈起的萬獸山比賽之地。
    而在她進入之后,陣法的大門便被修改了,余下修士全都被送去了萬妖國邊境,所以她待了一天一夜,一個人看不到!不對!萬獸山是隔斷南疆萬妖國和北麓的一道天然界限,地蘊瘴氣乃是天險,便是元嬰修士都無法承受,陣法根本不能傳送的吧?
    普通陣法不行,那,撕裂空間之術呢?!
    比如元寶手中的三卷天書之二,山河地理圖?!
    如同當年阮仲在玄音門秘境內撕開一道口子,將他們帶入洛仙城一樣,元寶如法炮制,以至于他們此次進入的結界壓根不是什么陣法,結界的背后就是山河地理圖!
    落在哪里還不全憑元寶操控?!
    明白了,全都明白了!
    夙冰牙咬的咯嘣咯嘣響,這個毒公子,真毒啊!
    若是直接將他們送去萬妖主城,一落地便會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萬妖國同北麓是簽署過停戰(zhàn)協(xié)議的,雙方絕不會貿貿然出手。于是他精心挑選了一處良善妖修聚集的邊境地區(qū),就坐落在萬獸山內側的山腳下,從而迷惑了眾修士,如此大開殺戒,等于單方面撕毀了停戰(zhàn)協(xié)議,妖修不同于人修,它們最是團結,復仇是一定的!
    此次進入萬獸山的修士,全都是各宗門精英**,人數(shù)雖然不少,卻連一個元嬰修士都沒有,萬妖國隨便來幾個元嬰期妖修,還不是必死無疑?
    退么?
    不!沒有退路!
    萬獸山綿延整個萬妖國邊境,只有一處可以通過的缺口,那就是距離此地兩萬多里、曾經由拓跋家族駐守的豐樂城!無論是退,還是等人支援,都是不現(xiàn)實的。
    這根本就是要將他們盡數(shù)坑殺在這的節(jié)奏啊!
    夙冰入陣之前早已猜到有詐,但也只以為是些小動作,小心些總能化解,真不曾想到元寶居然下此狠手,秦清止才離開,就決定一步到位,令北麓改天換地!他難道就不怕嗎?北麓中空,玄音門即便獨大,又如何抵抗魔修和妖修?
    他想得到,也必定有解決的辦法。
    他到底還有多少底牌?
    這個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夙冰不由一陣齒寒,渾身打了個激靈。
    “夙師妹?師妹你還在嗎?!”
    “我在。”
    “快捏碎召喚符,我召喚你來這邊!”
    “等等,這里還有幾個筑基**,我去尋他們。”
    “好。”
    夙冰手心紅光一閃,祭出一張銀色符,一種只能由化神期以上、頂級符師才能寫出的召喚符。將符握在手心,她翻身坐在風聲獸背上,一條胳膊從后面圈住夙曦,向剛才那幾名筑基修士離開方向飛奔,找到后二話不說,全都丟在風聲獸背上。
    風聲獸搖了搖腦袋,怒嚎一聲,身體瞬間暴漲兩倍!
    那幾名修士驚惶不已,卻一句話也不敢說。
    “閉上眼睛。”夙冰交代一聲,“砰”的捏碎召喚符。
    再是“砰”的一聲,連人帶獸便一起消失在叢林中。
    ……
    永寧鎮(zhèn)。
    聽完名揚的簡述,元寶坐在窗邊悶聲不吭,手里的扇柄有一搭沒一搭的敲在額頭上,空氣仿佛凝滯了般,沉悶的令人毛骨悚然。
    許久,他才揚了揚眉:“你們名仙堂不是設了天羅地網陣么?她是如何從陣中走出去的?就算她能破了天羅地網陣,又是如何穿過地蘊瘴氣翻過萬獸山、抵達萬妖國的?”
    名揚一手心的汗。
    萬獸山上的天羅地網陣,可不是普通陣,除了名家人,憑誰也無法改動。
    “原本想著以咱們的交情,留下名塵一條性命,如今看來,留他不得了。”
    “宣于,名塵他總歸是我二師兄……”
    元寶斜靠在貴妃榻上,十分紈绔的一腳蹬在窗臺上,懶洋洋的倒了杯酒:“我知你心里怎么想的,之所以困住夙冰,是我私心作祟,不愿她去南疆送死。而你二師兄報仇,那是理所當然。”
    名揚聽他說了出來,便也接口道:“莫非不是?”
    血紅的汁液在白玉杯里搖晃的厲害,元寶斜挑著眉,泯著唇笑:“是的。”
    名揚反而愣住:“你還真喜歡她?”
    “漂亮的女人我都喜歡,漂亮又有個性的女人,我更喜歡,如同烈馬似的,馴服起來才會有快感。”元寶臉上的淡笑漸漸放肆起來,而后驟然停滯,“當年我小叔叔死了之后,我曾混進無極宗調查,這事兒你知道吧。”
    “恩。”名揚點頭。
    “我打小沒爹沒娘,這世上待我最親、讓我感受到長輩溫暖之人,唯有他。”
    名揚納悶:“你父母健在,怎就成了打小沒爹沒娘了?
    元寶瞥他一眼,也不解釋,自顧自的說:“他的死,對我打擊挺大。也是那時候結識了夙冰,從我第一眼瞧見她,從她眼神里,我就看出了特別。”
    名揚更納悶:“她那時候,也不過十歲吧?”
    一個屁大點兒孩子,能有什么特別的?
    “總之你不懂。”元寶又瞥他一眼,“之后去銅門山試煉,你猜我們遇到了誰?”
    “誰?”
    “邪闕。”
    “……!!邪闕!!”
    名揚先是一陣茫然,爾后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千年過去,歷經這事兒的人已經少之又少,邪闕這個名字早已淡出修仙界很多年,然而名揚是掌管修仙界秘聞的一脈,自然對這個名字熟之又熟,“他不是早死了嗎?當年各派高層幾百人看著,他自己引了天雷,把自己劈死了,難道還能是詐死?”
    “是真死了。”元寶摸摸鼻子:“這其中說來話長,當年我還有幸見識到了他手里的一卷天書,叫做乾坤萬象圖,可以窺探天機。你再猜,我在我的未來,窺探到了什么?”
    名揚已經猜不出來了,茫然搖頭。
    元寶笑,指著自己的心窩:“我看到,她提著一把霓虹長劍,毫不留情就插|進這里。”
    名揚的臉色瞬間煞白:“夙冰?”
    “恩。”
    “既然你早窺天機,為何不先下手為強,殺了她?”
    “天機?切!”
    元寶嘲諷一笑,足尖稍用力,踹開一扇窗戶,“修仙原本就是逆天而行,談什么天機信什么命?還是那句話,我命由我不由天!她既是我命定的奪命之人,我非但不讓她死,還要助她好端端活著!有朝一日,老子還要娶她過門,且讓那什么天命好生瞧一瞧,究竟能耐我何!”
    名揚聽的瞠目結舌,一時間根本再也接不來話茬,知道這廝城府極深,卻不曉得,他竟然狂妄到如此地步!“這才是你百年來一直同她交好,暗中多番照顧她的原因啊?”
    “你可知,她是有些真本事的,想要降服她,絕不是件容易的事兒。”聲音陡然放冷,元寶輕哼一聲,“名塵解開天羅地網陣,想要地蘊瘴氣弄死她,結果不是被她安然無恙的離開了?她降服的神器,比我只多不少,搞不好有她在,此次計劃將全盤崩塌。”
    “她……”
    “算了,余下的事情你們名仙堂再不必插手,交給我來善后。”
    名揚還想說些什么,頓了頓,還是退出了房間。
    他前腳離開,元寶就冷冷地轉了目光,盯著床榻道:“破解天羅地網陣,名塵縱然知道法門,單槍匹馬卻也是做不到的,想必,儒圣前輩也幫忙了吧?”
    床榻上漸漸現(xiàn)出一個光球,外側如波光粼粼的水面一般,儒圣臉色蒼白地回望他一眼。
    元寶冷哼道:“沒想到儒家一脈,竟然如此卑鄙!你我各取所需,也答應我此次不將夙冰牽扯在內,你竟然出爾反爾,私下動作!”
    儒圣陰測測地笑:“她死不了,我要的并非她的命。”
    “我在擔心我的計劃!”
    “放心,那些修士們,全都死定了。”
    ……
    他們說話的間隙,夙冰已被慕容靖的召喚符拖拽進一個深坑里,直往下掉。
    一道白光襲過,連人帶獸卷了上來。
    夙冰站定后,展眼一望,落腳的是一個山谷,外圍四周密密麻麻的全是無極宗**,有的面露疲憊,有的則是一臉茫然。而居于中心的皆為無極宗金丹期以上的修士,夏重霜不吭不響的坐在坑邊,抬頭看她一眼:“你昨天去哪了?”
    夙冰便將大概說了一通,但隱下了山河地理圖。
    事已至此,憑誰都猜得到是元寶搞的鬼,沒必要將他身懷神器的事情說出來,一是她曾答應過保密,二是她還記著元寶當年多次相助的恩情。說完她問:“這里的妖修最高不過五階,具不能言語,你們是怎么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的?”
    “是輕寒師兄發(fā)現(xiàn)的。”趙子涵瞧了夏輕寒一眼,小心翼翼地解釋道,“師兄發(fā)現(xiàn)玄音門大有古怪,便施放門派集合信號,咱們便都聚在了一處了。”
    夙冰望向夏輕寒,果然是有閱歷的人啊,不一般!
    夏輕寒正盤膝打坐,感受到夙冰的目光,緩緩睜開雙目:“夙師妹,我很好奇宣于逸為何獨獨困住了你?以及,你是如何破除名仙堂的天羅地網陣,又毫發(fā)無損的從地蘊瘴氣里走出來的?”
    夙冰一愣,什么天羅地網陣?
    元寶為何獨獨困住了自己?
    她怎么知道!
    至于地蘊瘴氣,原以為是神農化妖鼎的作用,后來一琢磨應該不是。萬獸山脊上的地蘊瘴氣能夠同時克制人修和妖修,因它并非尋常妖邪之氣,而是一種來自于地下的極陰之氣。
    地下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鬼修的地盤。
    陰氣怕什么?
    陽氣。
    陽氣來自于世間熾熱之物,而三界六道之內最為熾熱的東西,唯有天道神火和鳳凰神血。但夙冰不能說自己脫胎于神火,而且懷揣神農化妖鼎,鼎里養(yǎng)了兩只大乘期大妖怪,其中一只是擁有神血傳承的古獸鳳凰吧?
    “你手中有寶物可以同這些妖物溝通,夙師妹有寶物可以走出瘴氣,有何奇怪?”夏重霜冷冷開口,“我們不問你藏著什么,你反而質疑夙師妹,真是奇怪。她若真有問題,何故又跑來尋咱們?”
    “重霜師弟所言甚是。”慕容靖補充一句。
    “輕寒師兄一貫謹慎,夙師妹別介意。”趙子涵就是個和稀泥的。
    夏輕寒一笑置之,重新閉上眼睛,不再多言。
    周圍的金丹修士只默默聽著,除了元嬰道君之外,全宗門說話最有份量的幾個人聚在一起,他們是插不上嘴的。
    趙子涵又出來和稀泥:“咱們現(xiàn)在應該想想,如何解決眼下的困境。”
    夙冰問:“其他門派的道友呢,可通知了?”
    慕容靖點頭:“知會了,但他們不信,還說咱們是故意拖延。”
    夙冰不意外,獵獸大賽幾百年一次,大多數(shù)修士頭次參加,根本分不清楚對錯,只想著搶妖獸賺積分:“原本不必管他們死活,但眼下唯有團結才有一線生機。”
    “我看難。”慕容靖嗤笑一聲,撩下袍子席地而坐。
    其他因為夙冰到來而起身的同門,也一一環(huán)繞坐下,雖說眼下大難當前,但他們好歹也是大宗門培養(yǎng)出來的精英**,臨危不亂的氣度還是有的。
    夙冰摸著下巴思忖片刻,從儲物袋里摸出一張符,說了一連串的話,最后施法在符之上。符登時化為一張仙鶴,抖了抖翅膀,沖出谷去。
    趙子涵好奇:“夙師妹,這是傳音給誰呢?”
    “露華道友。”夙冰也挑了塊兒地方坐下,“丹鼎門帶隊人是韓云,露華正是他徒弟。若是丹鼎門此刻罷手,前來與咱們匯合,其他門派哪怕不全信,也會半信半疑吧。”
    沉默中,忽有金丹修士提議:“萬獸山有瘴氣,咱們便向豐樂退去如何?”
    慕容靖立刻駁回:“不行!別說咱們不一定逃得掉,就算逃得掉,筑基**和練氣**怎么辦?以他們的腳程,絕對逃不出!屆時四散開來,豈不是自找死路?”
    那人清咳一聲:“咱們逃,還有一線生機,難不成都要死在這里?”
    聲音壓的雖低,谷內的修士卻全都聽見了。
    外圍的練氣修士和筑基修士的心,各個兒提到了嗓子眼,他們都明白,若是拋下他們作餌,牽制住正趕來的妖修大能們,高階修士說不定能夠趕到豐樂城,豐樂作為拓跋世家?guī)兹f年的領地,擁有自上古傳下來的降妖縛魔大陣。
    慕容靖怒道:“說什么玩笑?咱們名門正宗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夏輕寒正色道:“靖師弟,是臉面重要,還是宗門與家族的根基重要?咱們全都死在這里,宗門空虛,到時候宣于逸帶著玄音門攻上山,你忍心看著無極宗數(shù)十萬年的基業(yè)毀于一旦?”
    慕容靖一下便呆住了。
    夏輕寒無波無讕的望向夏重霜:“三弟,我留下,你必須走。”
    夏重霜萬年不變的冰霜臉此刻不禁微微動容,似乎很訝異夏輕寒竟說出這樣的話來,他不是一心怨恨自己奪了他的光彩么?
    不是一心要毀了自己么?
    生死臨頭,裝什么呢?
    谷內將近四百精英**登時亂糟糟起來,卻不是在怨憤,眾人心里門清,這些天之驕子們若是想逃早就逃了,不會將他們召集起來想辦法,更不會當著他們的面討論去留。
    一時間全都群情激奮,視死如歸起來,求著這些能逃走的前輩快些逃,趕回去守護宗門。
    一直沒吭過聲的秦君悅起了身,盯著夙冰沉沉道:“輕寒師兄說的對,咱們不能全都死在這里,我留下坐鎮(zhèn),秦夙冰你必須走,你是師傅欽點的秦家掌門人!”
    語罷,數(shù)十名劍修立刻起身,爾后又跪下,求著夙冰離開。
    這樣妖風颼颼、森意涼涼的夜晚,夙冰心頭不由升起一絲感慨。
    其實,眼下這種局面她很難理解,平時這些修士各種不對付,為了一己私利,在試煉、秘境中對同門狠下殺手的多之又多,但今日被玄音門困于此地,反而勾起他們對宗門的滿腔熱誠,這就是所謂的宗門歸屬感么?
    這種**,也未免太可怕了。
    夙冰搖了搖頭,反正她是做不到。
    “別吵了。”她說,“豐樂是條死路,別想了。”
    一句話,聲音不大,卻如震山之音,將眾人悉數(shù)震住。
    夏輕寒蹙眉:“怎么說?”
    “我太了解宣于逸了,他思慮周詳,既然存心將咱們一網打盡,必不會留下生門。”夙冰仰天長嘆,“現(xiàn)如今咱們困在這里,正是滅道宗進攻豐樂城的大好時機,滅道宗的宗主你們也知道是誰,那是拓跋戰(zhàn)!憑他今時今日的修為,完全可以操控降妖縛魔陣,一旦逃去豐樂,等于被人甕中捉鱉!”
    不出所料,一片嘩然。
    夙冰捏了捏眉心,頭有些疼。
    “這么說,滅道宗同玄音門早就聯(lián)手了?這根本是個一箭雙雕的死局?!一方面拖死咱們,一方面由滅道宗進攻豐樂?”慕容靖驚訝道,“宣于逸這廝竟然離經叛道,勾結魔修?!”
    “有什么不可能的?”夙冰翻了個白眼,“當年對付拓跋家族時,他還勾結妖修呢。”
    “正是如此,我才覺得不可思議呀!”慕容靖走去夙冰身邊,彎腰看著她,滿眼都是驚詫,“你要知道,當年拓跋家族被滅,宣于逸功不可沒,而拓跋戰(zhàn)的親哥哥拓跋隱,等于是被宣于逸生生逼死的!拓跋戰(zhàn)怎么會同他聯(lián)手?”
    “因為拓跋戰(zhàn)也是做大事的人。”
    夙冰還未張口,秦君悅已經搶先一步,“況且,拓跋隱的死,也是因為他先殺了宣于逸的叔叔。”
    當年追捕拓跋兩兄弟時,這幾人俱都在的,而夙冰早已帶著拓跋戰(zhàn)叛逃,這一段往事她倒是真不清楚,便隨口問了一問。秦君悅印象最為深刻,詳詳細細說了一遍,末了疑惑道:“此事令我百思不得其解,那日我?guī)熜值芤煌厣剑静辉鲆娺^什么中年道人,隱師弟何時殺了他叔叔?況且隱師弟一向以師傅為榜樣,性子和善,哪里殺過人?”
    夙冰凝眉思索了片刻,瞳孔一縮,豁然起身!
    叢林,妖獸,中年道人!
    摔!人是她殺的!
    悲催的拓跋隱就這么背了大黑鍋!
    夙冰額角青筋霍霍跳了起來,一直以來,她總覺得自己是被拓跋家那兩個小子給連累了,原來一切一切,皆因她當年一時興起?
    她并不貪那道士一點兒錢財,也不因那道人好壞與否,原本她是可以裝死的,偏偏爬起來的緣故,只是自己重獲新生之后,一身修為盡失,在夏氏兄弟面前伏低做小搞的心中郁結,想要練一練手找找自信……
    這便是千年修魔顯露出的本性么?
    夙冰撫額,率性而為的慣了,她做事但憑自個兒高興,從不計較后果,這一次,卻是破天荒的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后悔,若沒有當年那事,或許很多事情都不會發(fā)生吧?
    難怪秦清止時常耳提面命地說,修道者切記秉著一顆仁善之心,但又不得過多插手他人之事。修道,修心,修的不是一顆金剛心,而是一顆平常心,世人自有緣法,世事互有因果,一旦干涉,便是入了這因果的局,必將得因果的報。
    哎。
    這事兒結結實實的又給夙冰上了一課,她拋下討論中的眾人,牽著風聲獸出了山谷。
    妖血和腐尸的氣味彌散在空氣中,腥臭的厲害,夙冰望了望身后不遠處連綿起伏的萬獸山,摸了摸儲物袋里的神農鼎,心里尋思著,自己是不是可以帶他們通過瘴氣?
    應該不行的吧?
    回過頭,看到風聲獸背上的小孩兒,她眼睛一亮:“小曦。”
    夙曦愣了下:“徒兒在。”
    夙冰的眼睛越來越亮,小曦也具有神血傳承呀,若是用他的血寫符……
    “少打我兒子主意!”
    鳴鸞慍怒的聲音陡然在識海里響起,驚的夙冰一個激靈。
    還沒等她回過神,一個更火大的聲音在識海里炸開:“這么兇吼我女人,禿雞,你作死啊!”
    “你、你叫誰禿雞?!”
    “我叫你,你敢答應嗎?”
    “……”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就這樣拌起嘴來。
    夙冰一直默默聽著,有一下沒一下的笑著,一種復雜的情緒,說不清道不明,充斥在她胸腔之內,最后笑聲中竟然帶了幾分哽咽,倒教那兩人聽出不對勁兒來,紛紛默了。
    許久,才聽得邪闕一聲嘆息:“阿夙,你好么?
    夙冰“嗯”了一聲:“你呢?”
    “似乎還不錯。”
    “那就好。”
    幾十年的空白,就在這兩個“好”字之中,笑著翻過去了。
    *d^_^b*</br>

帶著兒子去種田 流光之城 洪荒,我怎么是一條龍 向北,向北 重生毒妃權傾天下段清婉尉遲北冥 鬼醫(yī)郡王妃 和離 歡迎來到實力至上主義教室 夏日清涼記事 哥只是個傳說(悠哉修真外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