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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strong></strong>為你提供的《》小說(作者:喬家小橋 114)正文,敬請欣賞!
黑云壓頂,雷電在云層之內蓄勢待發,天際扭曲成極為詭異的形狀,令人心下郁郁。又是一陣雷音轟鳴,每一下都仿佛炸在識海內,秦清止不得不盤膝坐下,雙手結印,試圖壓制住心中這股雜念。
豈料越是壓制,玉癸傳來的信息便越多。
宛如墮入一場繁華而又荒涼的夢中,須臾之間,滄海桑田。
夙冰離他最近,他的反常自然第一個發現:“師傅,你怎么了?”
秦清止似乎墮入進冥想之中,毫無反應,夙冰以為他是有所頓悟,便也沒有太過在意,明知沒有什么用處,還是揮手設下一層禁制,替他把一把關。
再回頭,廣場中央已經打上了。
邪皇化為霧狀飄在低空,一動也不動,這只心魔獸能想到這一招,確實有幾分能耐,不枉他耗費一番心思。自己的本意也是希望他能盡快突破大乘期,如此一來倒是省了自己不少時間,他估計也猜到了自己的打算,必不會出手阻擾,說不定還會相助,才鋌而走險。
在說動手的只有鬼巫殊。
鬼巫殊看似溫和,實則是個不折不扣的爆脾氣,自然忍受不住這種挑釁,經不住邪闕三言兩語,就抄家伙動起手來。邪闕雖然只有合虛初期,又只是一道分|身,但鬼修最怕天雷,根本不敢使出全力,畏首畏尾之下,完全討不得什么便宜。
佛圣念了聲阿彌陀佛:“靳施主,你不去幫忙么?”
儒圣正忙著補充辟雷符箓,頭也不抬地說道:“我和鬼婆子都會招天雷,她一個已經挺危險了,我若再出手,豈不是死的更快些?更何況那只心魔獸只是一縷分|身,就算打死了,又有什么意義?”
佛圣微微頷首。
“你又不怕雷,怎么不去幫忙?”儒圣貼完符箓,將金火傘固定在腦袋上方,摸出先前沒畫完的竹簡,繼續寫寫畫畫,“他的目標,也有你一份,今次想要獨善其身,怕是不太容易?!?br/>
“你沒看到巫施主打在那妖修身上的力量,都被他吸收了么?”佛圣雙手合十,凝視著場中,淡淡說道,“妖修施主練的這門功法,的確十分厲害,再找不出他的真身藏在何處,吾等危矣。”
儒圣嘴角噙著一絲笑:“所以找到他的真身,才是當務之急?!?br/>
佛圣了悟道:“吸罷這么多力量,真身必有所波動。”
大乘合虛境界的高階修士斗法,就算站在秦清止的防護陣中,夙冰的眼睛耳朵也會有一些充血,她的神識早已緊閉,但依然可以聽見兩圣談話。三名大乘修士,鬼巫殊是最不成氣候的一個,與此相反,佛圣其人則是擁有大智慧者,不然也難以積滿十萬功德,修為暫且不說,單是他不懼怕雷,等于沒有弱點,連邪皇對于他的出現,都有些心怯,邪闕又該怎么對付?
就別提儒圣了,雖然接觸寥寥,但夙冰以為此人才是最深不可測的。
邪闕這真是在玩兒命啊!
正捏著一把冷汗,夙冰忽然覺得丹田內一陣絞痛,金丹運轉的速度,似乎也較之前快了許多。她稍稍迷瞪了片刻,立刻明白邪闕的真身藏在哪兒了!就在她丹田那顆黑色珠子里!
這家伙、這家伙居然在她丹田里筑了一個巢穴閉死關?!
夙冰額角青筋不住抽搐,又不敢表現出絲毫異常,生怕被那兩圣瞧出什么端倪來。力量越吸越多,夙冰腦袋上開始冒出煙霧來,自然引得兩圣側目,夙冰閉了閉眼,一手背后,佯作有所頓悟的模樣,繼而盤膝坐下,調轉丹田內的力量,企圖遮掩過去。
妖丹同金丹不同,是種很奇特的東西,可以拿來煉藥,也可以拿來助漲修為,一只妖修在其他修士的丹田內閉死關,這種行為等同于自殺,只要對方有一絲貪念,就能輕輕松松的將他完全吸收掉,大幅度提高自己的修為。
因此這是連筑基小妖都不會干的蠢事。
兩圣自然不會想到這層。
夙冰一腦門子汗,手腳都有些僵硬,丹田里脹滿了氣,那顆黑色珠子如心臟一般不停跳動,她覺得自己就快要被氣流炸開。不行,一定要穩!夙冰默念靜心訣,屏住呼吸,封住五識,感受那股氣穴的運行方式,應和黑珠跳動的頻率,呼吸吐納……
再到后來,她已經能夠自由掌控,便又從睜開眼睛從地上站了起來。
儒圣收回目光:“這小姑娘不簡單。”
佛圣置若罔聞,摸出一個羅盤來,研究半響:“看這妖修施主的模樣,真身不可能距離此處太遠,定在方圓千丈之內,否則力量便會散去。怪哉……怪哉……”
一語罷,一道天雷劈下來,直接在地面砸出一個凹洞!
鬼巫殊知道自己討不得便宜,而且體內力量流逝的速度極快,根本來不及補充,心里想著收手,就朝儒圣身邊飛去。儒圣眼疾手快,收了竹簡就要跑,迎頭一張大網落下,攏在兩人頭頂上。
邪闕居高臨下看著他們,就像看著甍中之鱉,嗤笑:“越是大乘期,越是窩囊廢。”
越是大乘期,越是窩囊廢……
這句話如同利箭一般,直穿入秦清止的識海。
再也壓制不住那股力量,他驟然將眼睛睜開。
瞳孔由散轉緊,一點點的凝聚。
“師傅?”夙冰只覺得一股冷風從脖子里倒灌進去,脊背一陣發寒,她轉過頭,本想看一看秦清止是怎么了,結果一對上他的眸子,體內的靈氣仿佛在一瞬間都凝固了。
她晃了晃神,試探的喊了一聲:“瞎子師傅?”
地上的人愣了片刻,脫口而出:“小七?”
夙冰一瞬間就呆住了,因她入門最晚,排行第七,這世上會叫她“小七”的,除了流光師伯,師兄師姐,就只有一個人。她怔怔看著秦清止,眼神里充滿了疑惑,當然,也充滿了希冀。
“怎么又變了個模樣騙我?”
秦清止顫巍巍地站起身,仿佛歷了一場大劫,體虛氣乏,反手勾起指節,拂了拂袖子上的灰,目光掃過周圍,忽又怔住,“我這是怎么了?又走火入魔了么?”
一言一行,舉止神態,實在由不得夙冰不信,她伸出手來捂住因為驚訝而張大的嘴巴,鼻翼有些微微發酸。
“師傅。”
這一聲不是夙冰喊的,而是邪皇,“恭喜師傅,您終究是回來了?!?br/>
秦清止看他一眼,神情帶著一絲探究:“你是個什么東西?”
邪皇倏忽落地,化為人形,抬眸與他對視。秦清止仔細辨了辨,忽地想起什么來,愕然道:“你是司徒延?”起初一片模糊的識海,這會兒漸漸開始變得清晰起來,清晰的一陣心驚!“我是蕭白夜?”
其他人無不愣住,搞不明白這究竟唱哪一出,尤其是邪闕,眼皮兒忍不住跳了跳,他本來想先困住儒圣和鬼巫殊,引雷吞他們魂魄,這會兒被秦清止搞的心煩意亂,也顧不上了:“你又發什么瘋?”
秦清止看他一眼:“你又是誰?”
邪闕就笑了:“你說我是誰?”
“他是邪闕?!毙盎蕯n著手,冷不丁地道。
“邪闕?”
秦清止默默念著這個名字,一對兒眸子冷若寒潭,一瞬不瞬盯著他。一幕幕光影閃過,腦子里轟地一下炸開,雙眸亦是血染一般的紅!夙冰在一旁看的膽戰心驚,有些摸不著頭緒,只聽師傅冷冷開口:“邪闕,我強忍著一口氣,分離了一部分神魂出來,就是為了等你。”
邪闕上下打量他一眼,比起秦清止來說,他更了解蕭白夜,這股氣勢,這副神情,他心里也打起了鼓:“你等老子做什么?莫不是同老子斗了兩輩子,末了發現*上老子了?”
“屠我諦聽城,殺我一族人,這筆血債,你要怎么還?!”
夙冰當場就愣住了。
邪闕同樣愣了片刻之后,惱的直跳腳:“你開什么玩笑?!老子若有那個能耐,早就做了!老子沒做過的事情,由得你來污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