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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光(五)
那晚他們折騰了半宿,借著那點醋勁,余修遠從頭到腳、從里到外地把她“教訓”了一頓。
第二天醒來,岑曼軟綿綿地縮在大床一角,任余修遠怎么喚她,她都裝作聽不見。
吃飽饜足,余修遠的心情比今晨的陽光還要燦爛。他早早就起了床,親自進廚房給岑曼做了一桌豐盛的早餐,她不知道是羞還是惱,竟然就這樣縮在被窩不肯起床。
事實證明,裝睡的人確實是永遠都喚不醒的。余修遠拿她沒辦法,于是就先去洗掉滿身的油煙味兒,等一下再哄她起床。這丫頭這么嘴饞,說不定餓了便會自動自覺地出去覓食。
當余修遠裸著上身從浴室出來,岑曼還是靜靜地躺在原來的位置,絲毫沒有起床的意思。她的睫毛正輕微地顫抖著,他隨手將毛巾搭在床頭柜上,繼而捧著她的臉吻了下去。
這親吻初時還算溫柔,不過很快就變得急切而貪婪。在他將手探進被窩的時候,岑曼終于裝不下去,她側身躲開,卻躲不過壓在自己身上那男人的魔爪。
剛洗漱完的余修遠一身清爽,口腔里帶著牙膏那淡淡的薄荷清新,岑曼被這個火熱的早安吻親得昏頭轉向的,好不容易挪開了唇,她紅著臉說:“走開,壞蛋!”
被罵的余修遠笑得開懷,他也擠進被窩,把那具香軟的身體摟在懷里:“昨晚還好好的,現在怎么發脾氣了?”
不提昨晚還好,一提岑曼就像被踩到尾巴的貓咪,萬分抓狂:“閉嘴,不準說!”
回想起那段段讓人臉紅心跳的場面,岑曼不由得把臉埋進松軟的絲被里,不想再面對這個罪魁禍首。
跟余修遠認識了這么多年,昨晚岑曼才算見識到他那溫文外面下的真實一面。這家伙簡直是人面獸心,她只是不經意地挑釁了他一句,他便要她十倍奉還,花樣百出地給她上了印象深刻的一課。
她半露在外面的耳根微微發紅,余修遠動作輕柔地彈了下,逗她:“就算我不說,你也會偷偷地想。這樣也好,總要讓你長長記性的……”
岑曼扯過被子,完全將自己藏在里面,她的聲音嗡嗡地從里面傳來來:“我什么也忘記了!”
“我來幫你溫習……”余修遠壞笑著說。
他輕易地將岑曼從被窩里揪出來,岑曼機警地閃身逃走,腳丫子剛碰到地板,一條結實的手臂便將她拖了回去,穩穩地落入了大灰狼的懷抱。
他們在大床放肆玩鬧,長長的被單半垂下來,枕頭被甩得橫七豎八的,那大熊布偶更是懸在床沿。
岑曼又竄又避,結果還是被余修遠逮了回來,睡裙的肩帶早因她的扭動而滑落,胸前那片起伏暴露在空氣中,上面殘留著嫣紅的印記,似乎正訴說著昨晚的戰況又多激烈。
見了這番美景,余修遠的呼吸開始凌亂。他們貼在一起,岑曼立即察覺到他的變化,然而這男人的動作總是迅速而敏捷,像那矯健又野性的豹子,發現獵物便第一時間出手擒獲。他將岑曼壓在身下,滾燙的唇重新覆在那星星點點的紅痕上,同時將她身上那礙事的睡裙扯掉。
在他狂熱的膜拜下,岑曼又一次淪陷在他掀起的情潮里。她被撞得七葷八素,而他偏偏在這個時候換了個體位,從后面擠了進來。
這一記實在是毫無防備,岑曼一口氣噎在喉間,連淚花都在眼眶打轉。余修遠昨晚就是這個架勢,將她壓榨得連求饒的力氣都沒有,她漸漸體力不支,而他卻越戰越勇。
正如現在。
雙膝開始發軟,岑曼癱軟的身體順著他的沖擊往前趴。余修遠單手勾住那截纖細的腰,并不允許她倒下,他半伏在她后背,用低啞的聲線說著讓人臉紅的情話。
汗水早已洇濕了岑曼的劉海,余修遠繾綣地吻掉她額間的薄汗,她壓抑地低吟著,那聲音嬌媚綿長,他貼在她耳邊說:“大聲一點。”
岑曼不依,她抓住他的手臂,斷斷續續地讓他慢點。余修遠刻意地放慢了動作,看她一臉難耐又不好意思開口,他不禁低笑起來。
床鋪正微微晃動著,正歪扭躺著的大熊就在他們身邊,余修遠將她的臉扭過去,壞心眼地說:“曼曼你看,大熊正盯著你,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你……”
岑曼的臉紅得滴血,正想嗔他,他卻重重地埋進,最終化成了一聲曖昧的嚶嚀。
待他們盡興,擺在餐桌上的早餐早已涼掉。
余修遠重新熱了一遍,而套著他那寬大睡衣的岑曼則坐在吧臺上,一邊晃著光溜溜的腿,一邊喝著牛奶看他忙碌。以前她總覺得余修遠不太懂得做這樣事情,如今又發現,這世上沒有不善家務的男人,只有懶惰成性的男人。
微波爐傳來提示音,余修遠馬上把雞蛋三文治端到她面前:“趁熱吃。”
岑曼還是第一次被收拾得這么徹底,現在她渾身酸痛,骨頭似乎都因那顛簸而移了位。看著他那容器煥發的樣子,她氣鼓鼓地說:“你少殷勤了,壞人!”
余修遠親自將三文治喂到她嘴邊:“我是壞人,趕緊吃吧。”
岑曼別過腦袋:“不要!”
余修遠哄她:“趕緊吃,吃完就去麥當勞和看電影。”
岑曼冷哼了聲:“不請你吃麥旋風了。”
“我請你吃總行吧。”余修遠笑了笑,又說,“反正第二杯半價。”
這話終于引得岑曼發笑,她張嘴咬了一口三文治,口齒不清地問他:“我們看什么電影好呢?”
只思索了半秒,余修遠就不懷好意地說:“昨天那部?”
岑曼瞬間看穿他的心思,這家伙肯定又想借故胡作非為。昨晚的悲劇還歷歷在目,她狠狠地向他,斬釘截鐵地說:“我打死也不會再看了!”
岑曼不愿再看《二丁目的秘密》,但千千萬萬的粉絲卻愿意到電影院二刷甚至幾刷。自首映那天起,這部電影幾乎場場爆滿,不過一周,票房直逼十億,超越了由名導執演的幾大賀歲片。
無可否認,這是一部很優秀的商業電影,無論在題材還是選角上都無可挑剔,影迷和影評人都不吝好評。與此同時,大眾對蔣靖風息影的關注度仍然居高不下,娛記和網友依舊深挖著他口中那位圈外女子。
各大媒體和營銷號都從不同的方向追溯著這名女子的身份,那些曾跟蔣靖風接觸過的女助理,女粉絲,甚至女化妝師等,只要樣貌稍微過得去的,全部把翻了出來。漸漸地,疑似被蔣靖風青睞的對象越來越大,事實上卻離真相越離越遠。
岑曼知道這樣的轉變并非偶然,那些消息應該是余修遠讓人放出去混肴大眾視線的。她向他求證,他沒有否認,還告訴她再過一陣子就會平靜了。
對于余修遠辦的事,岑曼向來很放心。她一點也害怕被人挖出來,每天都津津有味地翻閱著相關的報道,順便關注一下蔣靖風的回應。有個晚上,她心血來潮想看看那條尚未歸還的項鏈,打開梳妝臺的抽屜,才發現那首飾盒早已不知所蹤。
首映會那天,蔣靖風有意息影的消息一出,滿場記者都炸了。他們瘋狂地追著蔣靖風提問,即使有大量工作人員維持秩序,那場面還是有失控的跡象。經紀人眼看不對勁,在提問環節結束后就離開了電影城,而岑曼也沒有機會把項鏈還給他,因此只好重新把它帶回來。
如今東西不翼而飛,岑曼不用動腦子思索也能想到是誰干的好事。她火急火燎地走到書房,也不管余修遠是否在忙碌,直接就沖了進去:“余修遠,你又掉丟那項鏈了?”
余修遠不知道正在干什么,看見她過來,他伸手壓下了筆記本的屏幕,之后摘下耳機。岑曼困惑地看著他,而他茫然地發問:“你說什么?”
岑曼重復了一遍。
聽完以后,余修遠閑適地倚著椅子靠背,漫不經心地說:“我沒有把它丟掉。”
岑曼上前一步,她半信半疑地問:“那它去哪兒了?”
余修遠習慣性地將她拉到自己腿上:“我幫你還了。”
“還了?”岑曼驚訝不已,“什么時候?怎么還的?我怎么不知道?”
余修遠簡單地回答:“大概半個月前吧,我讓人把它寄還給蔣靖風了。反正是無關要緊的東西,我懶得跟你說。”
岑曼有點哭笑不得,察覺他唇邊正掛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她忍不住追問:“真還了?”
余修遠點頭:“真還了,連我上次丟掉那條,我也定制了一條同樣的,一并寄到他手里。”
這下岑曼倒是信了,畢竟這確實是余修遠做事的風格。原來他默默地替自己解決了一件棘手事,她滿心歡喜,輕輕地在他臉頰親了一下:“謝謝啊。”
余修遠笑著接受她的謝意,隨后才告訴她:“哦,對了,我還給他附了張感謝卡。”
岑曼一聽就知道不妥,她抬起頭:“里面寫什么了?”
余修遠微微一笑,臉上露出一絲奸詐的表情:“沒寫什么,我就好好地‘感謝’他對你的厚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