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羅馬的市民們在又一次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從遙遠的東非傳來捷報,在殲滅大阿哥以下十五萬人后,英勇的意大利軍人在阿拉馬塔又一次打敗了二阿哥部共計五萬人。一個傳言在人群中迅速的流傳著:侵阿戰爭將在圣誕節結束。
但是在威尼斯宮,一個睿智得足以照亮整個地中海的男人,偉大的領袖芒果同志卻不能舒展他緊鎖的眉頭,面對著巨大的阿比西尼亞地圖又一次陷入了思考中。
本來作為奇兵的“梅西戰斗群”穿越沙漠后,應該牢牢卡住阿軍南逃德賽的去路,阻止阿軍進入這個阿比西尼亞中部的“天然堡壘”。但是,他們雖然可以擊敗土人的大軍卻無法戰勝無情的大自然,整個戰斗群到達德卜勒澤哈伊的實際兵力大大縮水(詳見47節)。憑借手中單薄的兵力,他們雖然粉碎了瑞典顧問塔姆的進攻,但也被塔姆余下的部隊牢牢釘在德卜勒澤哈伊,自保有余,進攻無力。換一句話說,也就是塞拉西皇帝的二十萬大軍隨時可以繞道德卜勒澤哈伊退回易受難攻的德賽地區。那么戰局就不可避免地持久化,而這是芒果同志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本來芒果打算派第一裝甲旅再次穿越沙漠對梅西戰斗群進行增援,同時抽調用于封鎖阿國與英屬索馬里邊境的東線部隊向德卜勒澤哈伊進發,力爭堵截塞拉西的大軍。但是,考慮到沙漠行軍對部隊裝備、人員的巨大損耗,侵阿意軍總參謀部否定了這一計劃。他們認為憑借裝備、組織、訓練的優勢,正面攻擊的意軍可以擊垮塞拉西皇帝的二十萬大軍,并在其潰退的過程中,在行進間占領德賽。
最后,芒果認為參謀部專業人員的計劃總要比自己這個軍迷的臆想更合理,所以就批準了該方案。雖然,在他的心底派遣第一裝甲旅的另一個目的是讓更多的部隊具有沙漠作戰經驗。
現在的他只能通過“x”小組來拉一把奮戰中的意大利軍人了。作為資深軍迷的芒果自然知道對付暴露步兵的利器:凝固汽油彈。尤其是對付像阿比西尼亞部落武裝人員這些近乎“裸奔”的士兵。
但是如何讓汽油變粘稠,芒果只記得好像是加脂肪酸鹽什么東西的,具體就記不到了。所以,從12月12日開始,意大利最優秀的有機化學家被集中起來研究一個課題:就是如何使得汽油變得粘稠。同時,他們得到了“x”小組給出的提示:加某種脂肪酸鹽。
一周以后,這群化學家發現用環烷酸和脂肪酸的混合鋁皂可以使得汽油變稠。于是意大利航空公司的40余架sm.73運輸機(詳細介紹見:en./wiki/savoia-marchetti_s.73)被軍方征用了,并且馬上轉場前往默克萊。意大利空軍之所以選擇這種三發飛機,是因為它可以搭載1500千克的有效荷載飛行1000公里以上。同時該型飛機兩側的大尺寸艙門,也是一個重要的考慮因素。因為現在組織生產凝固汽油彈已經來不及了,唯一的方法就是從飛機上直接投擲汽油桶。
在默克萊的野戰機場,地勤人員正在對常用的20升油桶進行改造:每個油桶上被焊接了一個卡鎖裝置,用于固定一枚德軍的拉發手榴彈。然后,油桶中被加入汽油和混合鋁皂粉末并充分的搖晃以便混合。本來,意軍使用的布雷達手榴彈是碰炸引信,好在戰前德國援助了阿軍一批軍火(見第18節),在戰斗中有被意軍繳獲,解決了這個問題。
12月22日,所有的準備工作完畢。駐東非意大利空軍開始了代號為“孜然”的對地打擊任務,他們的目標是最大限度地阻滯塞拉西的部隊撤退到德賽。
22日9時,8架sm.73運輸機每架搭載了40個20升油桶和四名陸軍人員,在2架ro.37的護航下飛向阿拉馬塔至德卜勒澤哈伊的公路。根據最新的航空偵察,那將是個豐厚的獵場。
現在的阿拉馬塔至德卜勒澤哈伊公路上擠滿了阿比西尼亞的軍人、難民、騾馬、車輛。所有的人都渴望在意大利人到了之前趕到德賽。可是意大利人又怎么會給他們輕易逃脫的機會呢?
空中,帶隊的ro.37長機搖搖機翼,示意開始攻擊,接著一壓桿俯沖下去對著公路上的人群掃射起來。他們要將地面的防空火力盡量壓制。畢竟,接下sm.73的表演可是在低空低速的條件下進行的。
然后,兩架sm.73沿著公路方向,在150米的低空先后進入攻擊航線。機上的無線電員和機械手分別打開了左右兩側的艙門。機艙的每一側都有一名陸軍人員將油桶上手榴彈的拉火繩掛在一個帶鉤的繩上,然后將油桶交給艙門口的另一名陸軍人員,由他將油箱甩出機艙外。在油桶的自重作用下,手榴彈的拉火繩被拔掉了。
只見那2個油桶在下落了5秒鐘,也就是120米左右后,在30米的空中爆炸。被引燃的凝固汽油將方圓20米范圍的一切籠罩在一片火海中。滿載凝固汽油的油桶爆炸后,飛濺到土人身上的凝固汽油就象豬油膏一樣,粘稠而其很耐燒。土人見狀馬上用手去拍,哪知道打越拍火越大,還搞手上也被燒著。有些土人想在地上滾動來滅火,結果卻是弄得全身是火。有些土人的身上沾染凝固汽油較多,結果他奮力掙扎反而將燃燒油塊甩到旁人身上形成二次殺傷效應。當8架飛機將所攜帶的320個油桶全部投擲時,這段公路變成了火葬場,空氣中彌漫這死亡的味道。看到這樣一幕,sm.73長機呼叫基地:燒烤很入味,不需要再加花椒面。隨后第二批8架sm.73運輸機飛向了其他目標。
根據一名塔法里教派信徒(此教派為一種黑人宗教,主張耶穌與亞當都是黑人,唯一的真神是埃塞俄比亞國王海爾·塞拉西一世)的牙買加黑人醫生志愿者事后回憶:對于凝固汽油彈的受害者而言,死是最大的解脫。即使只是手部的一點燒傷,彈中的化學添加劑所含重金屬也會通過燒傷創面入血液,造成中毒。而非洲蚊蠅很多,送來的傷員的傷口處常常已經被這些蚊蠅下卵。傷員在清洗傷口時的痛苦可想而知,發出的哀號使人感覺身在地獄。(有關凝固汽油對暴露步兵的巨大殺傷威力,可以參考志愿軍的回憶)但是這僅僅是痛苦的開始,隨著意大利本土趕制的專用凝固汽油彈運抵東非。塞拉西的部隊在白天已經無法行動,只有他們的行軍隊列出現在意大利飛機的視野里,一個小時內攜帶凝固汽油彈的轟炸機就會趕來,展開攻擊。這使得阿軍在行軍速度上已經落后于意大利人的情況下,又失去了一半的行軍時間。
現在,塞拉西的后衛部隊已經和意大利的前鋒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