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廠長，你們鋼鐵廠才這點錢？”
    “年底的時候都上交市里鋼鐵廠了。”
    陶君成聽完后，胸口劇烈的起伏了幾下，姜心語覺得他氣的不輕。
    “行，你們趕緊籌錢，鋼鐵廠必須也得準備二十萬，不能再少了。”
    “是，領導。”
    “水泥廠的楊海濤呢？你們籌多少？”
    “領導，我們籌二十萬。”
    “行。”最后剩下酒廠廠長孫寶勝了。“哼，你們手里都有錢，我們酒廠現在都快要停工了，沒有糧食我們怎么釀酒。不釀酒我們賣什么？”
    “你沒有窖藏的了？”
    “那些杯水車薪，現在也就夠維持酒廠的運轉。”
    “你們酒廠釀酒需要糧食，如果不出錢也說不過去吧？”
    “領導，我也想拿錢，可是真的沒有錢，我就是去偷，搶也沒有地方啊。”
    “那是你的事，如果你干不了，有的是人干。”陶君成這話已經非常的不客氣了。
    “我！”后面的呂北光拉住了要說話的廠長。
    “既然這樣你們回去安排吧，盡快的把錢都在銀行辦好，然后來縣里的財務登記，散會。”陶君成說完瀟灑的離開了。
    魏開云也沒有管別人，在領導出去后，率先的離開。
    大家看到這種情況，也都離開了，今天也沒有攀談的心情了。
    魏開云，姜心語兩人騎車，一句無話，直接回了紡織廠。
    姜心語給魏開云從新泡茶。
    “姜秘書，說說你的看法吧？”
    “魏廠長，我覺得這是個機會。咱們可以申請要棉花啊？這樣就可以緩解一下原料難的問題了。”
    “咱們還不知道具體的情況，究竟有沒有棉花。”
    “可以申請，咱們作為第一個支持領導工作的應該是有便利的。”
    “明天你跟我去見見縣長吧。
    咱們現在先去財務看看。”
    姜心語背著包跟在魏開云的身后兩人直接進了財務科主任的辦公室。
    兩人兩個小時才從財務科出來。
    現在已經是下班的時間了，姜心語這次也沒有提出下班，她知道輕重緩急的。
    “魏廠長，我覺得你應該先去跟縣長落實下，如果真的可以弄來棉花，那么咱們可以在廠里來開動員大會，是不是這個月的工資讓大家先交上來？我看了，咱們的工資就是三十萬，那樣有很大的緩解。”
    “這樣大家會有意見。”
    “可以自愿，如果愿意的，可以在下個月多給百分之五的補償。”
    “百分之五就是一萬五。”
    “對，落實到一個人身上雖然不多，但是可以動員大家的集體榮譽，還有長遠的考慮。
    咱們原料庫存不多了吧？還能堅持多長時間？”
    “行，明天去和縣長落實，我就怕他也不清楚。畢竟他說過是上頭牽頭。”
    “魏廠長其實咱們還可以跟銀行借錢啊？就是不知道利息怎么算？”
    “嗯，回頭好好想想，不行咱們自己出去采購。”
    “這種行為不允許吧？”
    這下兩人都不說話了，這個不是他們可以決定的。
    晚上兩人一起回去的，心情都有點壓抑，所以姜心語決定做點好吃的。
    魏開云負責燒火，姜心語做的撈米飯，酸辣肚絲湯，白菜肺絲，還有一盤羊頭肉。
    魏開云說了很多關于原料的事，“領導，就是能夠進口過來，運輸也是問題，成本就會高很多。”
    “是啊，鐵路運輸還能省點。”
    第二天兩人在辦公室碰頭后去了縣政府。
    陶君成看到魏開云過來也沒有意外。
    “陶縣長，我們來了解下具體情況。”
    以后就是長達一個小時的時間。
    姜心語就坐在一邊低著頭認真的記錄。
    縣長的話中有很大的漏洞。
    “開云，我也沒有辦法，上面的文件你看看。”
    “縣長，這樣你的任務算是完成了了嗎？”
    “我明天去市里開會，讓市里鋼鐵廠把錢吐出來就夠了。
    不過這錢也就是等到上面催的急才交。”
    “嗯，我明白了，那我也先回去了。”
    “克服困難吧。”陶君成嘆了一口氣，他也沒有辦法。
    兩人回到辦公室，姜心語把記錄交給魏開云。
    “行了，你去寫個通知，個個車間主任，組長，小組長下午兩點會議室開會。”
    姜心語出來跟錢軍差點碰上。兩人點了點頭。
    等到中午飯的時候，兩人還沒有出來。
    姜心語找出了兩人的飯盒，拿著去食堂。
    今天供應的是三合面的饅頭，自己一個，給他們兩個一人三個，打了兩盒粥，飯盒蓋上還有點咸菜。
    “心語，你這是給廠長打飯？”
    “是啊，你上后夜班了？”
    “嗯，心語，周六我回家，你一起嗎？”
    “不了，我這段時間的工作忙。”
    “哦！”其實孔夢潔是想借自行車的。雖然不會騎，但是她有自信，用不了到家，自己就能學會。
    “心語，周六自行車能不能借我？”
    “抱歉了，我還沒有稀罕夠，誰都不借。”
    孔夢潔不自然的笑了笑，扭頭走了。
    對于孔夢潔這樣的人，你就必須直接的拒絕。
    哼！真是好意思，自己的還是新車，再說了，關系也沒有到那個份，她也能張開嘴。
    吃完自己的午飯，端著兩份回了辦公室。
    姜心語敲門“該吃飯了，我打回來的。”
    兩人一人一份，“姜秘書，我一會兒把飯票給你。”錢軍一邊吃一邊說。
    “嗯。”還沒有關系好到不要點飯票的地步。
    吃完飯后，他們兩個又進了辦公室，姜心語趴在桌子上休息一會兒。這一上午沒有閑著，胳膊有點酸，真是矯情。
    心里想著下午的會議，估計應該是錢的事。
    魏開云應該不動原料款，說實在的，這樣集資并不好，但是沒有別的辦法，現在也銀行貸款也不完善，利息太高。
    一點四十，魏開云和錢軍兩人出來，姜心語看不出他們的表情，“姜秘書跟我一起去開會。”
    姜心語找出筆記本，跟著一起離開。這個時間六個車間的主任還有組長們都到了。
    “今天會議的內容是傳達上面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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