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恙笑著嘆氣,“你被人賣了都還會說人家很好”。
“我說的是真的,他幾次三番幫我,平時兇巴巴的可也對我好…”。
“可你把最寶貴的第一次給了他”,阮恙語氣仍舊是溫和的,但說話一針見血,“一個男人不會有無緣無故的好,除非你也給他了好處,例如讓他吻你、抱你…或者上床,你把你最重要的全部給了他,他也會相應(yīng)的回饋對你好,相反,如果你總是拒絕他,不讓他碰觸,時間長了,他就會把對你的好慢慢收回來…”。
長晴聽得直皺眉。
下意識的不喜歡阮恙把一段感情形容的那么直接…或者說現(xiàn)實。
“感情上你要學(xué)的東西還太多了”,阮恙說:“你暗戀過傅愈,可畢竟沒有談過戀愛,你把愛情想的太美好、童話了”。
“阮恙,難道你現(xiàn)在相處的這個不好嗎”?長晴忽然難受的說。
“不能說不好,只能說可能我對他的感情要多點”,阮恙慵懶的低笑:“瞧,我說宋醫(yī)生幾句你就不開心了吧,不過我看他今天下午抱著你對記者說的那些話,還挺欣賞的,這個男人應(yīng)該比較有擔(dān)當(dāng),很有醫(yī)德,心地還不錯”。
“…真的嗎”,長晴心里頓時漾起幾分歡喜。
“我夸他,你就高興了,長晴,你真傻”,阮恙聲音微頓,“…這樣的男人其實說好,也有不好的地方”。
“阮恙,你說的我越來越不明白了”,長晴被她說的心里頭不安極了。
“總之…如果你是要讓給管櫻,我是不贊同的”,阮恙話題換了一個方向,“一,之前是她先不要宋楚頤的,既然她之前不要,那為什么現(xiàn)在又會想要回頭了呢,很簡單,說明她已經(jīng)知道宋楚頤不是一個醫(yī)生那么簡單了,可能有背景,也能給她事業(yè)帶來幫助,雖然我這么說對管櫻不好,但這是我對她的了解,就算她真的很喜歡宋楚頤,也不會傻到為了一個男人放棄自己前途選擇一個醫(yī)生”。
長晴怔了怔,“我想起來了,上回參加晚會時管櫻看到宋楚頤和展明惟關(guān)系不錯”。
“那看來我猜的沒有錯了,展明惟是電視臺的局長,宋楚頤能和展明惟這樣的人成為朋友肯定也是有背景,只是在交往的那段時間內(nèi)瞞著管櫻”,阮恙點頭,“宋楚頤和管櫻交往一年,都沒有告訴管櫻自己的家世,有兩種原因,一,也許他根本沒想過跟管櫻結(jié)婚,只是玩玩,二,他可能反感女人因為自己的家世而嫁給他,他想找一個樸實、干凈的女人做妻子,所以他對管櫻隱瞞了,要我說以宋楚頤的『性』格應(yīng)該是第二種原因,一旦管櫻通過了他的考驗,他可能會在適當(dāng)時候向管櫻求婚,但很可惜,管櫻劈腿了,她現(xiàn)在心里肯定非常的后悔,撿了芝麻,丟了西瓜,結(jié)果到頭來連芝麻也沒有”。
“如果管櫻知道最后我撿了那個西瓜…”,長晴震驚的喃喃,還是阮恙想的通透啊,輕易的便看透了一切。
“西瓜丟了就是有自由的,何況是人”,阮恙不贊同她的想法,“何況,就算你真的讓了宋楚頤給管櫻,宋楚頤自己也未必會選擇管櫻,他并不笨,難道看不清管櫻的目的嗎,就算他同意,他的家里人也不會同意,除非是特別特別的喜歡,不然男人不會選擇一個背叛過自己的女人”。
長晴下意識的想到了宋楚頤哥哥,縮了縮身子。
“所以有些事你不要急著下決定,看看再說吧”,阮恙最后說,“管櫻家里的遭遇固然值得人同情,但這并不是你造成的,我們做朋友的無非就是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幫幫她、關(guān)心關(guān)心她,再者,你跟宋楚頤是扯過證的,如果要離婚想過你們家嗎…”。
“我再舉個例子,你把宋楚頤讓給了管櫻,他們倆成雙成對的,你還能夠坦然面對管櫻嗎,你躲她還來不及…”。
跟阮恙聊完后,長晴心突然沒那么凌『亂』和不知所措了。
就好像在大霧之中徘徊了半天突然找到了一絲方向。
是啊,她跟宋楚頤是結(jié)過婚的。
如果她離婚了,晏磊還不得氣死去,而且宋懷生肯定也會對自己失望。
更何況她沒法想象宋楚頤日后跟管櫻在一起的畫面,她心沒那么寬,能夠處之泰然。
似乎無論怎么做,她和管櫻都會落下矛盾。
想著想著長晴便睡著了。
第二天早晨,七點。
晏磊一個人悠閑的聽著音樂在院子里練著太極,外面突然想起門鈴聲。
不到兩分鐘,門衛(wèi)跑過來,說:“外面有位叫傅愈的說想來拜訪您”。
晏磊一愣,關(guān)了音樂道:“讓他進來”。
晏磊回別墅擦擦汗,吩咐保姆沏壺茶后,傅愈就從外面進來了。
“伯父,您真是越來越年輕了”,傅愈微笑又帶點復(fù)雜的看著晏磊,當(dāng)初得知晏磊和沈璐的一段情時,他是憤怒的,可這么多年再次見到晏磊,對方一身棉麻的白『色』中式漢服,精神奕奕,也難怪自己母親這么多年都沒忘記。
“哪里的話,倒是你長大不少了”,晏磊哈哈一笑,讓張阿姨給他倒了一杯龍井茶,“我聽長芯說起過你,現(xiàn)在是上市公司的老總了是吧,真是有本事啊,比你爸當(dāng)初還能干”。
“其實我回來北城也有段時間了,本來應(yīng)該早點來拜訪您,不過我媽前陣子在醫(yī)院做手術(shù)…”。
“我知道”,晏磊擺手,“我都聽長芯說了,你媽現(xiàn)在出院了嗎”?
“前兩天出院了,我給她請了一個看護,在北城郊區(qū)靜養(yǎng)”,傅愈捧著茶恭恭敬敬的回答。
晏磊頷首嘆氣,“你媽這輩子確實挺不容易的,你要好好的孝順你媽,她這輩子都把心思放你身上了,你也別總想著工作、賺錢,還是要多陪陪長輩,其實你媽那個年紀(jì)了,錢對她來說不是那么重要,她更需要的是晚輩的關(guān)心”。
傅愈眸底微微動容,這樣的話連自己父親都半句沒提過,卻沒曾想會從晏磊的嘴里說出來。
他當(dāng)初是不是做錯了,如果不是他一定讓沈璐和他去美國,而是和晏磊在一起,說不定日子也能過得快樂點,也不會郁郁寡歡得了腦瘤。
不…。
他很快又否定了這個想法,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和長晴豈不成了兄妹,這不行。
“伯父,您放心,我會好好照顧我媽的”,傅愈換了個坐的姿勢,“我昨天看網(wǎng)上視頻長晴在醫(yī)院里受了傷,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還在睡懶覺嗎”?
“可不還在睡懶覺”,晏磊再次笑出聲來,“傷是傷了點,不過還好”。
傅愈聽了放心了些,“她畢竟是公眾人物,我看還是請幾個保鏢安全點”。
“我也是這么想的”,晏磊問道:“吃早餐了嗎”?
傅愈搖了搖頭。
“一起吃早餐吧,我們家保姆做的早餐還不錯”,晏磊笑領(lǐng)著他往餐廳里走。
張阿姨多拿了一副碗筷出來。
傅愈看著桌上的牛『奶』微微一笑,“我記得以前長晴特別討厭喝牛『奶』,都會都把晏『奶』『奶』給她喝的牛『奶』全塞給我了”。
張阿姨笑說:“長晴現(xiàn)在挺喜歡喝牛『奶』的”。
“是嗎”,傅愈一愣。
張阿姨笑的很寵溺,“說是牛『奶』喝了美容、皮膚白,每天都要喝牛『奶』”。
傅愈聽得嘴角的笑容越發(fā)多了,“長晴是從很小就愛美的,小時候她最喜歡穿我媽送她的那條鵝黃『色』裙子,每天都穿著,晏『奶』『奶』讓她脫了換洗她還不讓,后來我媽只好又送了條給她才罷休”。
“哈哈,是嗎,這個我倒不知道”,晏磊聽著也哈哈笑起來。
“什么事笑的這么開心呢”,晨光中,突然走進來一抹英俊的身影,臉部輪廓干凈無瑕,宋楚頤打開鞋柜,拿了他的一雙拖鞋換上。
傅愈臉上的笑容凝住,眼底的聚焦的光也深深的沉了下去。
“今天來的這么早”,張阿姨滿面含笑的迎了上去,看到他眼底的血絲頓時明白過來,“喲,又上晚班了”?
“是啊,昨天高速公路上連環(huán)車禍,忙不過來,臨時加了一個晚班”,宋楚頤往餐廳里走,看到餐桌邊的傅愈時愣了愣。
“宋醫(yī)生,真巧啊,又碰上了”,傅愈站了起來先朝他伸手。
“是啊”,宋楚頤瞇起晦暗的眸,與他握了握。
晏磊詫異道:“喲,你們倆認(rèn)識啊”。
“宋醫(yī)生就是給我媽做手術(shù)的主刀醫(yī)生”,傅愈溫和的解釋,“沒想到伯父也認(rèn)識宋醫(yī)生,而且對晏家也很熟悉的樣子”。
宋楚頤勾勾唇,不做聲的坐到他平時來晏家常坐的位置。
晏磊看看他,又看看傅愈,眸『色』間掠過絲復(fù)雜和尷尬,這時,張阿姨又新拿了套碗筷給宋楚頤,正好聽到傅愈的話,順口就回答:“當(dāng)然熟了,宋先生可是晏總女婿呢”。
傅愈被這個回答弄得猝不及防,怔住,下意識的說:“該不會他就是長芯的丈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