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抵達神殿后,丹迪先是治好了悟飯,又在克林的拜托下幫十八號也恢復了意識。十八號睜開眼后,第一反應就是從地上跳起來,警惕地和身邊的人拉開距離。克林連忙安撫她:“不用害怕,這里是天神的宮殿,變成完全體的沙魯已經被悟飯打倒了。”
“悟飯?”十八號意外地掃視一圈,最終將視線落到衣衫破爛的悟飯身上。戒備心毫不亞于她的樂平待在好幾米開外警告道:“沒錯,悟飯現在超厲害!如果你想再惹事,他會立刻阻止你的!”
“你要感謝克林。”比克在一旁補充。“沙魯吐出你后,是他把你救回來,一路保護你的。”
“沒,沒有啦!我只是覺得……不能就這么丟下你……”克林支支吾吾地解釋。悟飯在他和十八號之間來回看了看,忽然恍然大悟般叫道:“我明白了!克林叔叔喜歡十八號!”
“別講出來啊。”克林頓時漲紅了臉,抬手捶在悟飯的后腦勺上。
樂平和天津飯都吃了一驚,十八號只是哼了一聲,轉身走向神殿邊緣。
“開什么玩笑,你想讓我牽你的手嗎,小老頭?”輕描淡寫地留下這么一句話,十八號就縱身飛下了神殿。
雖然不知道十八號會去什么地方,但看樣子她暫時不會再來找麻煩了。波波搬出了悟空早早找齊的龍珠,準備許愿。
小玲看著悟飯和克林一起幫忙搬龍珠的身影,無奈地在腦海里嘆息:“悟飯原來這么開竅的嗎?這么久以來都沒人看出我愛上了貝吉塔真是個奇跡……我在大家眼里究竟是個怎樣的木頭形象啊。”
然而,小玲沒有等到回音,她茫然地抬起頭,看向一片澄澈的天空,試著呼喚:“弗利薩?”
……
依舊沒人答復,波波已經召喚出了神龍,小玲所仰視的天空被黑色的烏云掩蓋,樂平大聲地對神龍說出愿望:“請讓所有被沙魯殺死的人復活!”
——弗利薩是躲起來了嗎?他在讓我放松警惕?還是欲擒故縱?還是說……我真的成功把他的靈魂從自己體內驅逐了?
明明一直想要擺脫弗利薩,但當自己在腦海里發出的聲音再也得不到回答,小玲還是感受到了一絲失落。她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將注意力放回神龍身上。隨著神龍緩緩說出“你的愿望已經實現了”,躺在地上的特蘭克斯猛地坐了起來,他看看自己胸口衣服破開的大洞,又看向周圍的同伴,不能確定地問:“我被殺了嗎?沙魯……我記得他好像回到地球來了?悟空先生又怎么樣了?”
“悟空沒能回來,但悟飯解決掉了沙魯。戰斗已經結束了,你被復活了。”小玲俯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訴他這個喜憂參半的消息,隨后走到樂平身邊,近距離仰視神龍。悟空的氣沒有重新出現在地球上,這已經證明了他確實無法得到奇跡的第二次眷顧,但樂平還是心存僥幸地問道:“孫悟空真的沒有辦法復活了嗎?我們說什么都想讓他活過來……”
“孫悟空曾經死而復生過一次,所以那是不可能的。”神龍不帶感情地否決了樂平的嘗試。“請換一個愿望吧。”
眾人沮喪地彼此交換了一下目光,這時,屬于悟空的那熟悉的聲音忽然憑空在他們腦海里響了起來:“各位,是我!悟空!我正在陰間通過界王跟你們說話!”
經過了與弗利薩的幾年共生,小玲都快對精神交流產生心理陰影了。她第一時間把身邊的其他人挨個兒看過去,從他們的反應中判斷出這并不是只有自己能聽到才安下心。
“——抱歉啊,我短時間內在地球能鎖定的其他有生命的星球就只有界王獨居的星球,他的星球很小,而且本來就與陰間相通,所以我只能想到這個損失最小的方法了。以前布爾瑪說過,我總會吸引壞人。仔細想來,好像真的是這樣。我覺得沒有我的地球會比較和平……界王大人也同意我的想法。”
“你是什么意思……”悟空微微停頓下來,小玲忍不住追問。她一向不擅長揣測別人的言外之意,必須要對方把話完全說清才行。
“意思就是大家不用復活我也可以啦。”作為死者,悟空的聲音反而比任何一個人都更開朗。“因為我拯救了地球,這邊給了我特別優待。普通人和沙魯那種壞人死后都會只剩靈魂,但我可以保有肉/體,今后也不會老了!陰間還有很多曾經的高手,我可以繼續修煉和挑戰,界王大人也自愿選擇了沒有復活,保持這樣陪著我……所以,雖然很對不起琪琪和悟飯,但真的不用再復活我了,反正悟飯已經比我更可靠了嘛。”
“才,才沒有……爸爸……”悟飯無措地看著空中,卻無論如何都抓不到那個他想要捕捉到的氣息了。
“那么,大家再見啰,我們死后還會見面的,拜拜!”
在一聲類似電話的斷線忙音后,悟空的聲音消失了,他態度輕松得就像真的只是出了個遠門,給朋友們打了個長途電話。小玲沉浸在被悟空帶得不再消沉的氣氛中,回味悟空的笑意,但那個聲音忽然又響了起來:“嘿,小玲!能聽到吧?我還有話單獨對你說!”
——誒?
小玲捂住腦門,驚訝地看向樂平,但樂平已經和其他人討論起了第二個愿望該許什么的問題,看樣子這次真的只有她能聽到悟空的單獨通話。
——有,有什么事嗎?
她試著在腦海里反問回去。
“是這樣的,我們剛剛路過閻王殿的時候,居然在排隊的人群里看到了弗利薩!雖然我們查不清他是怎么做到一直滯留在閻王殿前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從哪兒打聽到了陽間發生的事,但他跟我搭話了!”
——弗利薩?!他在陰間……他真的在陰間?他和你說了什么嗎?為什么要單獨告訴我?
“他說,如果他在地獄遇到奧尼安,他會告訴她——‘你的孩子變成了足夠強大到殺死我的戰士’。我覺得,有必要讓你本人也知道。”
——他這又是為了什么呢。我真是……搞不懂他啊。
悟空不嫌事大地笑道:“可能是為了讓奧尼安安息吧?不過在地獄也沒什么安息可言就是了……總之事情就是這樣,再見!”
——他要是真能那么好心腸反而可怕呢。
小玲長長地嘆息一聲,垂下了手。悟空的告知確實很有必要,至少她以后不用再天天提心吊膽,擔心弗利薩會在她松懈時突然現身了。而且,悟空還說了自己在地球短時間內只能鎖定得到界王,這么看來,她那個沒能說出口的讓悟空帶大家去那美克星躲過一劫的計劃也是行不通的,這讓她心里的遺憾多少消減了一點。
“神龍……你可不可以把人造人十七號和十八號變回人類啊?”克林在與樂平簡單交談后,自己提出了一個愿望,不過因為十七號和十八號的力量強過神龍,神龍也無法對他們的身體插手。小玲被克林的話提醒了,追問道:“那人造人十六號呢?他是機械人造人,你能將他復原嗎?”
“我可以復原他的軀殼,但機器人的思維我無法重塑。”神龍道出一個令人遺憾的消息。
克林苦思冥想一陣,又提出另一個問題:“那十七號和十八號體內的爆破裝置可以拿掉嗎?既然同樣被蓋洛博士安裝過炸彈的十六號的軀殼對你來說沒問題的話,那十七號和十八號身上的炸彈應該也可以吧?”
“……我試試看。這應該不會受實力差距限制。”神龍沉默片刻,微微點了點巨大的頭顱:“好,你的愿望已經實現了。那么,再見了。”
七顆龍珠劃過天際,飛向了人間,天空也重新放晴,特蘭克斯不解地問:“克林先生,你為什么要許那樣的愿望?”
“因為……體內被放了炸彈,實在很可憐啊……”克林訕訕地摸了摸光禿禿的腦袋。“抱歉,樂平,沒法送項鏈給你女朋友了。”
“說什么呢!我那當然只是開玩笑!不該把神龍的力量用在這么無聊的瑣事上啊!”樂平哈哈大笑,把這事翻篇過去。
“可為什么要連十七號的炸彈也一起拆除呢?”天津飯也對此感到困惑。
“啊,那個……我是真的喜歡十八號啦……但十八號還是跟十七號更加相配吧?所以……呃,我……”
克林不好意思地笑著,十八號突兀地從神殿側面的柱子后跳出來,打斷了他的吞吞吐吐:“笨蛋!十七號和我可是雙胞胎姐弟!不過你也別會錯意了!我一點都不感謝你!”
由于人造人沒有氣,完全沒人注意到她回來了,克林嚇得冒出一頭冷汗,但十八號沒再刁難他,她猶豫著多看了他一眼,拋下一句“再會”,便再次躍下神殿遠去了。
“她……她說再會耶!說不定你還有希望!不過她可還是強大的怪物,你要當心點噢!別抱太大期待!”樂平趕緊給克林打氣,但歡樂的氣氛沒有維持多久,大家就又沉默了下來。神龍的消失就像是在昭示——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最多也只有一半開心啦。”克林苦笑著說。“悟空不在了,還是感覺很寂寞……”
“……我也該回去了,餃子應該還在擔心我。”天津飯舒了口氣,向神殿上的戰友告別:“以后我們應該不會再見面了,大家保重。特蘭克斯,現在的你應該可以打倒未來的人造人了,加油。”
“幫我跟餃子先生問好。”悟飯不舍地揮手,其他人也紛紛與他道別。
天津飯點頭致意,飛下了神殿。悟飯又轉向特蘭克斯,問道:“特蘭克斯先生打算什么時候回未來去呢?”
“我今晚要回家好好睡一覺,明天早上就出發。”
“那我們明天去送你。要等我們啊。”克林和特蘭克斯做好約定,悟飯也與留在神殿生活的比克約好有空來做客,幾人又與波波和丹迪他們道了別,隨后一起離開了神殿。途徑加林塔時,得知捷報的加林仙人和彌次郎兵衛也與他們揮手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