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在他面前揮了揮手。
“滿意了么?可以和我去催眠治療了么。”
“不去,一會兒有約了。”
回過神,他邁開步子朝門口走去。
明媚臉上的笑容立刻變得淺了許多,她垂眸看著桌子上空掉的紅酒杯,如同剛才那瞬間的溫情也被一并帶走,似乎他總是如此,情深和無情總能切換的很快。
可明媚知道,哪個都不是他。
“你究竟什么時候才能不這樣自欺欺人?你真心快樂么?”
輕煙裊裊的嗓音將男人的手就這么定在門把手上。有什么東西輕飄飄的在他心里落下一記重?fù)簟?br/>
他冷面譏笑的很明顯。
“明媚,你以為你很了解我嗎?”
明媚第一次聽見他用這么森寒的聲音和她說話,叫她的全名。
人會被惹出情緒,無非是因?yàn)榇恋搅送刺帯?br/>
明媚的記憶又喘息著奔跑了很遠(yuǎn),到達(dá)那些月下常相伴的日子里頭。
她點(diǎn)點(diǎn)頭,目光有些縹緲。
“我了解你,我從不用眼睛看人,我是學(xué)心理的,我用心看。”
回應(yīng)她的是震耳的摔門聲。
明媚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催眠沒成功,倒是一句話把他惹毛了。
這個情形,算不算撕破臉?
……
晚上九點(diǎn)。
到家,明媚剛準(zhǔn)備換鞋,玄關(guān)上的手機(jī)就響了起來。
一個陌生號碼,看著是臨城本市號碼她按下了接聽鍵。
“來夜色一趟,1982,過來接厲錦岳。”
明媚皺眉。
“你是……”
電話那頭的人嗓音淡淡的冷硬。
“許紹玉。”
略有耳聞,那人的朋友。
明媚已然轉(zhuǎn)過身去,嗓音還浸染著初秋九月的寒氣。
“等我。”
……
她到的時候,包廂里的另外兩個男人已經(jīng)端正的坐在沙發(fā)上了。
一個是許紹玉,另一個明媚不認(rèn)識。
屋里的燈光由暗色換成了明色,男人在角落里攤倒著,露出半邊英雋的側(cè)臉,這副紙醉金迷的樣子在他身上倒是少見。
“來了。”
許紹玉站起來。
“我?guī)湍惆阉нM(jìn)車?yán)铮o你地址,你送他回家。”
“我不知道他家門的密碼。”
她微微皺著那兩彎青山不及的好看的眉,面向許紹玉。
許紹玉微微一揚(yáng)唇。
“你倒是想的全,1982。”
明媚回頭看了看門口的牌子。
1982,他還真是愛慘了這四個數(shù)字。
許紹玉和她一人在一邊架著好不容易把厲錦岳弄上了車,平日里衣冠楚楚的男人此刻凌亂著西服襯衫,別有一番美感。
秋意寒湛湛的,明媚還是在許紹玉轉(zhuǎn)身之前叫住了他。
“為什么叫我來?”
許紹玉笑的有些漫不經(jīng)心。
“平日里不是纏的緊,今天給你送上門還不樂意了?”
明媚面上帶笑,不似臨城人口口相傳的那般不知天高地厚,驕縱任性,相反,很溫和淡然。
“喜歡他的人很多。”
許紹玉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去,但他還是停下了腳步,背對著她。
“你想知道什么?”
“他喝成這樣,總歸不是為了我。”
男人瞇著眼睛回過頭,眼眸里陰笑逼人。
“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叫他清醒一點(diǎn)。”
明媚收了收身上的風(fēng)衣,九月入秋,臨城不暖和。
出乎意料的許紹玉和她的意見有些一致。
“他是該清醒一點(diǎ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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