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云眸子里寒芒閃爍,恨恨地在臉上抹了一把,再使勁地甩了甩頭,甩落一身雨水,思索片刻,冷然說道:“老規矩,聲東擊西!我帶著五名兄弟在前鳴槍誘敵,吸引他們的注意力,老三就帶著五名兄弟侍機從后面翻墻而入,尋機營救大哥,一旦成功,三發連響鳴槍為號!其它人,在一側潛伏,如果對方傾巢而出,則自一側突然殺出,殺他們措手不及!如果對方按兵不動,那必然是人手不足,不夠撲出,我們就一鼓作氣,大舉沖進去,端了他們的老窩,聽明白了嗎?”
又是一道閃電劃亮天際,夜鳥深深地凝注著遠處蒼茫的雨簾,沉聲說道:“大可、文章,準備行動了!熊幡計靈,你們要看好張軍還有另外兩個家伙,在我沒有回來之前,任何人企圖接近都射殺不論!宇文清,你帶領兄弟們先不要妄動,待我與文章大可沖殺一次,對方在黑夜里大亂之際,再行突然殺出,大家注意隊形,不要走散,遇到前面有人便砍,不要有任何猶豫,聽明白了嗎?”
一切準備妥當,雙方已經劍拔駑張,就待一博了.
“兵兵!”風云首發先難,拔出手槍朝天連開兩槍,帶著五個兄弟鼓躁而進,一時間狂亂的暴雨聲里,殺聲四起。刺目的閃電劃過,映射著雜亂的人影,隱隱氣勢頗為驚人。
夜鳥卻是冷哧一聲,不屑地道:“虛張聲勢,大家不要動!”
風云帶人來來回回地高喊著沖殺了十數次,前面卻依然黑洞洞的沒有任何反應!一名兄弟忍不住湊到他有跟前,輕聲道:“二哥,看來對方人少,不敢沖出來迎擊呢,我們殺進去吧。”
風云倏然收住腳步,凝聲道:“再等等,給老三多一些時間,待救了大哥再殺進去不遲。”
突然之間,暴雨沒有任何征兆地便嘎然而止,地面上嘩嘩的水流聲依舊鳴響,天際的烏云依然壓頂,不時仍有閃電劃過,但豪雨終是停了,停得如此干脆利落。
“兵兵兵!”連續三聲槍響清晰地從前面黑暗的房子里傳了出來,在逐漸靜謐的漆黑里如此突兀。
許文章瞬時神色大變,慌道:“不好,他們從后面包抄過來了!”
“別慌!”夜鳥輕輕地拍了拍許文章的肩膀,沉聲道,“憑熊幡以計靈兩人的槍法,守住唯一的房間入口,簡直是易如反掌,他們去多少那都是送死!”
說完,輕輕地又將王大可拉過身邊,陰惻惻地說道:“大可,我們準備了,他們馬上便要沖過來了。”
幾乎是同一時間,對面的風云也瞬時神色一振,厲聲大喝道:“兄弟們,老三已經救出大哥了,該是我們上陣將這幫兔崽子趕盡殺絕的時候了,嘿嘿哈……”
留在風云身邊的十數兄弟便瞬時吶喊著跟在他的身后,叫囂著向前那所黑洞洞的房子沖去,由于是夜里,紛紛棄了手槍不用,每人手里各擎著一柄寒晃晃的利刃,在偶然劃過的閃電下,閃爍著驚心動魄的寒芒……夜鳥看看王大可,再看看許文章,三人的神情同時一厲,沉沉的黑暗里,頓時刮起三股旋風,三人的身影已經在原地消失……宇文清向留守的斧頭幫兄弟揮揮手,瞬時結成一排,每人肩并肩而立,手里各舉著一柄寒光閃爍的斧頭……一等夜鳥一聲令下,便結陣而出,無情地將對手予以斬殺!
黑暗里,風云的神色突然一厲,嗔聲大喝:“大家小心,對方有高手……呃……”
可惜風云只來得及呼出半句,夜鳥已經帶著雷霆萬鈞之勢迅猛地趕到,勢大力沉的一記重拳直擊他的面門,帶起的霍霍勁風甚至劃破了空氣,帶起嗚嗚的銳嘯。
風云再顧不上提醒手下的兄弟,精神空前的集中起來,大喝一聲,揮動手里的利刃狠狠地刺向沉沉襲來的勢逾千鈞的重拳!閃避已經然不及,唯一的辦法便是同歸于盡,縱然利刃擋不住對手這勢逾千鈞的一拳,也定要一刀毀了對手的一只爪子!
一回合之間,風云的驃悍匪氣便展露無遣,竟然不惜以一命換對手一只手掌!
夜鳥自然不愿意以自己的手掌來換取敵手的性命,生生大喝一聲,拳勢霍地一沉改襲風云胸口……風云冷哼一聲,既然逼得夜鳥改變拳路,其速度已然慢了許多,讓他有足夠的時間進行閃避了!幾乎是不假思索,風云拋刀閃身后退,同一時間,右手已經探進腰際,摸著了手槍的槍柄……夜鳥冷冷一哂,暗替對手道聲可惜,終究還是中了他的誘敵之計了。
寒芒一閃,一柄利刃已經自夜鳥一直蓄勢未發的左手里一閃而出,電光石火之間,噗的一聲深深地扎進了風云的咽喉,風云甚至只來得及發出半聲急促的“呃……”便怦然倒地!若論打家劫舍,夜鳥萬萬不是風云的對手,便若論生死博殺,風云如何能是歷經生死無數戰的夜鳥的對手?
夜鳥故意放緩攻勢,給對手充足的時間閃身退避,便是為了麻痹于他!
當對手以為勝算在握,準備蓄勢反擊之時,他的殺著卻已經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到來……顯少有人能夠在夜鳥的這一招之下逃得命去,影響中只有童云國曾經破去了他的殺招,不過那也是伏著他驚人的槍法罷了……呼嘯之間,夜鳥、王大可與許文章便將風云一伙人沖了個對穿!
包括風云在內,已經有四名歹徒躺在了血泊之中,王大可最是心狠手辣,一生力斃了兩名張軍劫匪!一時間,張軍劫匪的陣形大亂,沉沉的黑暗里,再難以分清敵我,只是狂叫著,將手里的利刃向面前亂刺亂捅……不時便有匪徒哀號著倒在自己人的手下……夜鳥落地回頭,大喝一聲:“小宇!”
“砍!”宇文清狠狠地揮動了一下手里的利斧,在空中劃過一閃攝人的銀弧,帶起冰冷的死亡意味。
十名斧頭幫的兄弟齊皆手持利斧,排著整齊的一字隊形,疾速欺進。
遇人便砍,下手絕不留情!狂亂的張軍劫匪終于喪心病狂起來,不顧一切地拔出了手槍,朝著自己身邊的每一個人胡亂地射擊起來,一時間槍聲大作,震耳欲聾。
夜鳥吃了一驚,對方擁有如此強大的火力實在是出乎他的預料,一枚子彈利嘯著從他的耳際劃過,他急忙將身形一伏,貼緊地面,心下猶自冷氣直冒:如果在白天可見的時候與對方發生沖突,縱然自己一方最后能夠獲勝,只怕也要付出慘重的代價罷?
耳聽前面槍聲大作,宇文清吃了一驚,急忙往下一蹲,將身體盡量往地面貼緊,但手里的利斧卻是絕無半刻稍停,仍然不留情地往前面猛砍猛劈。宇文清旁邊的兩名兄弟馬上有樣學樣,也蹲低了身子再揮動斧頭猛砍,然后是更多的人學樣……足足十數分鐘,槍聲終于嘎然而止!張軍劫匪們已經射完了手槍里的最后一發子彈,或者,他們現在已經只能夠躺在地下哀哀痛嚎了,宇文清奮力一腳踢飛面前的一具尸體,感到前面再無站著的一人,頓時仰面長出一口氣,歡聲大喊:“我們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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