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對于每一個大一新生來說,是短暫的,也是痛苦的,但更是在一生中都難以忘懷的。雖然只有短短的半個月。
九月十五號,今天是軍訓的最后一天,韓楓和同學們早早來到了軍訓的地方,這個地方其實就是研究生樓下的一條很寬的路,一旁有高大的楓樹。在全校21個軍訓場地中,這一塊是最讓人羨慕的。在上午的時候,太陽還沒有怎么出來,所有軍訓的時候也不是很熱;等到下午,太陽開始毒起來的時候,楓樹的樹蔭又恰好能遮住軍訓的新生們。
政院的兩個教官也都很年輕,年長的27歲,姓楊,還有一個是18歲,姓王也都還是年輕人脾氣,跟同學們關系很好。呂超經常和兩個教官開玩笑說要給他們介紹對象,楊教官總是那一句“有紀律有紀律”,小王教官也總學著他的腔調來一句“有領導在有領導在”。
今天的訓練內容不多,就是重新練習了走方隊,因為下午他們就要在學校的操場上接受全校師生的檢閱了。教官也沒有像往常一樣和同學們開開玩笑,只是用他們軍人特有的口令和語調,來糾正方隊中的小瑕疵。
軍訓在十一點半結束,在十一點二十五的時候,楊教官停止了訓練,讓大家在樹蔭底下集合。他扶了扶帽檐和肩章,環視了他面前的163個學生,用低沉宏厚的聲音,說:“同學們,今天上午是我和你們在一起的最后一次訓練。過去的半個月,你們很辛苦,但對于嚴格的軍訓沒有一個人找理由退出,這一點我很欣慰!過了十一點半,隊伍準時解散,但還有最后的考驗在等著你們。下午的閱兵儀式,好好走,記住,你們都是我帶出來的‘兵’,不論怎樣不許給我丟人!聽到了嗎?”
“聽到了!”
“下午我和小王教官,也會到現場去,去看你們,你們走完閱兵儀式,我倆和其他的教官都會回部隊去……時間可能會在晚上六點左右吧,好了,解散……”
楊教官說完這些后,和小王教官匆匆的走了。大家都有些莫名的傷感,下午的閱兵儀式就還有兩個小時就開始了。
在閱兵儀式上,韓楓看見了據說四年中最多能看見四次的大學校長,還看到了一列穿著綠色軍裝的教官,楊教官和王教官也在其中,他們都在看著自己的隊伍,也許,這就是他們現在最驕傲的時刻吧!
大家在閱兵前就商量好了,在五點半的時候,就去教官的宿舍樓底下集合,給教官送行。在等待的時候,幾輛軍用的大卡車開進了校園,宿舍樓開始陸陸續續的走下了許多教官。后來,他們看見了楊教官和王教官,在綠色的人流中,他倆很顯得很不起眼,等他倆走出宿舍樓,看見了全院的同學的時候,愣了一會,站住了,沒有說話。
這時,政院的所有學生一起喊出:“教官,一路順風!”就好像軍訓時喊口令一樣整齊。
“好-好-好,你們……”后面的話楊教官沒有說完,就上了卡車,和其他教官一起,挺起筆直的坐姿。旁邊的小王教官偷偷的在擦眼淚,楊教官還是那樣坐著,知道卡車開走,也沒有看車底下他的163個“兵”。
韓楓心里百感交集,自己在初中和高中的時候由于條件落后,都沒有接受過軍訓,在軍訓的時候齊步走老是走不好,是楊教官單獨的給他開小灶,他才能跟上大部隊的節奏。
底下的同學們都在輕聲的啜泣,在他們眼里,這兩位教官是大學里他們最熟悉的人了,教他們疊“豆腐塊”,還有站軍姿、唱軍歌,雖然在軍訓的時候少不了嚴厲,但現在這兩個朝夕相處的人就要回部隊了,這輩子也許再難見面了吧!
后來小王教官還專門請假來了一次學校,和韓楓他們一起上了一節課,據他說,別看楊教官裝得很嚴肅,其實在車子開動的時候他就已經哭得不行了。
蘇恩銘此刻也在現場,其實他能夠理解新生們的心情,他在大一的時候也曾有過。等送完教官之后他就叫上了趙爽、盧涌淵、韓楓還有那天跑步前五的兩個同學到體育館集合。軍訓結束了,但他的工作才剛剛開始。
這五個人,是蘇恩銘最看重的,其中他能確定的是四個人會打球,算上自己是五個人。他的規劃中,自己是小前鋒,以趙爽的身高和體重,可以打中鋒或者大前鋒;韓楓和盧涌淵的位置不確定,但基本可以說是兩個后衛了;還有一個他在球場上見過,問題也不大。如果剩下的那個會籃球,或者有這方面的興趣,那就很好辦了,畢竟一支球隊不能只有五個人。
“你們五個人,會打籃球嗎?”蘇恩銘開門見山。
趙爽、韓楓、盧涌淵和另外一個一米八左右的男生舉手了,還剩下一個是不會的。
蘇恩銘問那名舉手的男生:“你叫什么?”
“周云舒。”
“還有你呢?”
“我叫楊中奇”另外一個男生回答。
“那你有沒有興趣學打籃球?”
“我再考慮一下吧,哥。”
蘇恩銘點了點頭,叫他提前回去了,對趙爽說:“我這半個月一直在觀察你們幾個人,趙爽,你有身高有體重有技術,可以打中鋒,愿意加入籃球部嗎?”
“愿意!”
“周云舒,雖然我今天才知道你的名字,但是我看你打球已經不止一次了,你在場上的位置是中鋒,腳步靈活,很會卡位,但我問你,你能打大前鋒嗎?”
“技術方面沒有問題!”
“愿意加入籃球部嗎?”
“好,我愿意!”
蘇恩銘頓了一頓,轉向盧涌淵:“球場上,我只看過你一次,你的防守很到位,投籃堪稱教科書式,但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位置?”
“可以是控衛,分衛也沒問題。”
“看你穿的是籃網3號球衣,你應該是個不錯的控衛,加入籃球隊嗎?”
“行啊,參加唄。”盧涌淵仿佛永遠不懂得分場合。
最后,蘇恩銘面向韓楓:“我也只看過你打過一次球……”旁邊盧涌淵突然撲哧笑了。蘇恩銘沒有理會,接著說:“你打球的時候,讓我想起了NBA里的一個人,風格很相似,你應該是得分后衛吧?
“是,是的。”
“愿意參加籃球隊嗎?”
“這個,可以,但是我只能打一年,可以嗎?”
這句話讓蘇恩銘和其他人感覺很不解,但是他并沒有多問,這個大一新生始終給人摸不透的感覺,先把他爭取進籃球隊是最重要的,而且,奪冠或者進入前三甲,一年也就夠了。
“可以!”
蘇恩銘看著前面的四個大一新生,目光中充滿了期望,他計劃等這四名新生成長起來后,在校聯賽開始前,替代原有的老球員,因為只有這幾名新生不知道他們未來校際聯賽的對手有多么強大和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