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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引蛇出洞

    通訊頻道中,響著伴隨電流聲的忙音。
    食指按了按眉心,坐在79號避難所管理者辦公室的楚光,略有些疲憊地掛斷了從曙光城打來的視訊通話。
    距離他拿到79號避難所權限,已經(jīng)過去了三天。
    為了在79號避難所設立復活點以及臨時基地的事情,這幾天楚光都留在前線安排工作,沒有騎著妮蔻回去。
    就在十分鐘前,他的小玩家終于在瑞谷市城區(qū)架設了臨時通訊基站。
    而楚光也總算是和后方取得了聯(lián)系,并從盧卡那兒得知了卡里曼的事情,以及軍團正在入侵落霞行省的消息。
    唇亡齒寒的道理他當然明白。
    一旦軍團拿下了落霞行省,河谷行省南部走廊便會成為軍團與大裂谷交戰(zhàn)的最前線。
    到了那時,從曙光城到黎明城乃至整個河谷行省南部都將淪為戰(zhàn)場。
    而玩家與聯(lián)盟居民們在過去一年中創(chuàng)造的所有財富,也都將在戰(zhàn)爭中化為泡影。
    如果不是鋼鐵之心號開到了家門口,聯(lián)盟數(shù)千玩家早已化身雇傭兵,奔赴前線與軍團作戰(zhàn)了。
    就在楚光正打算和瓦努斯商量下對策的時候,剛剛恢復不到十分鐘的通訊忽然中斷了。
    走廊外傳來腳步聲。
    在門鈴聲響起之前,楚光打開了辦公室的活動門,不出意外果然看見了一頭銀白色的長發(fā)。
    站在辦公室的門口,赫婭一臉郁悶地抱怨著說道。
    “我正把這兒數(shù)據(jù)拷貝回傳到聯(lián)盟的服務器,可就在剛才突然沒速度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楚光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掃了一眼VM,只見淡藍色彈窗中正好閃爍著玩家傳來的匯報。
    【尾巴:giao!我們遭遇敵方火炮攻擊!】【尾巴:長官!氣球飄走了!(A)】從這兩行消息中大致了解了剛才發(fā)生的事情。
    嘆了口氣關掉彈窗,楚光簡短地回答了赫婭的詢問。
    “大概是信號源被定位了…軍團的飛艇向我們剛部署的臨時通訊裝置開了幾炮。”
    收起了抱怨的表情,赫婭一臉擔心地問道。
    “啊?那…人沒事吧?“
    “還有消息,應該沒事。”
    城區(qū)內(nèi)掩體較多,除非是用云爆彈之類的亞核武器,否則炮擊傷害有限。
    對于鋼鐵之心號而言,這里終究是遠離補給線的“敵后”,他們的炮彈顯然還沒有富裕到隨意亂炸不心疼的地步。
    估摸著對方大概會派地面部隊過去確認毀傷情況,楚光向執(zhí)行任務的玩家下達了新的命令,從炮擊區(qū)域附近撤離。
    雖然長距離通訊沒有恢復,但短距離通訊還是沒什么問題的。
    微弱的信號難以被鎖定具體的位置,對面最多知道那兒有人,但很難準確地判斷人在那。
    “人沒事就好…”
    撓了撓后腦勺,赫婭也不好意思繼續(xù)催了,于是換了個話題繼續(xù)說起了其他事情。
    “對了,我在搜索這座避難所的服務器的時候,意外發(fā)現(xiàn)了一些有趣的東西,你應該會感興趣。”
    “什么東西?”楚光好奇地抬了下眉毛。
    他的小柒剛剛連上這兒不到十分鐘就斷線了,他暫時沒有對這座避難所的服務器進行全盤掃描。
    這座避難所已經(jīng)給他帶來了足夠的驚喜。
    因此在聽到赫婭用“有趣”這個詞來形容自己的發(fā)現(xiàn)之后,他頓時來了興趣。
    看著楚光臉上的表情,赫婭的嘴角翹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用愉快的口吻繼續(xù)說道。
    “我在一名編號為A-7274的研究員的私人數(shù)據(jù)庫中,發(fā)現(xiàn)了一套為死亡之爪設計的外骨骼圖紙,雖然該項目并未收錄在避難所研究課題目錄,但該圖紙的完成度卻高的出奇,幾乎到了可以驗收的程度…我直接發(fā)給你好了。“
    說著,赫婭伸出食指在VM的屏幕上輕點了兩下,很快將數(shù)據(jù)分享到了楚光的VM上。
    楚光打開文件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是一張包含有各零件參數(shù)的三維模型。里面包含有上百種零件,復雜程度大概介于“礦工型”與“五式”之間。
    將這張圖紙交給小柒,通過磁約束切割機床制作一臺樣機不會很難,至于工業(yè)化的量產(chǎn),省略掉一些配置的話,仿制個丐版應該不會很難。
    雖然這套裝備還停留在圖紙上,但該裝備的設計者仍然給它取了個相當契合斯萬之爪身份的名字一獵手!???.BiQuGe.Biz
    看著興趣濃厚的楚光,站在一旁的赫婭繼續(xù)說道。
    “死亡之爪的身體成長速度很快,一年時間就能從幼崽發(fā)育到一米五高度,并會在五個月之后達到2~2.5米,進入成年期。“
    “因此這套外骨骼將設計的重心放在了裝備的適配性上,強化了各結構的延展性,脊椎長度在2~4米之間的成年個體都能完成穿戴。不過相對的,外骨骼護甲覆蓋面積稍有欠缺,只能護住穿戴者的頭部以及前胸。”
    “我的推測是,這里的研究員大概是考慮到將意識移植到死亡之爪身上之后,難以操作原先為人類身體設計的工具,于是設計了一套專門為死亡之爪準備的外骨骼。“
    至于為什么方案被廢棄了也很好理解。
    即便赫婭沒提,楚光大概也能猜到。
    瞅瞅外面那只死爪之母就知道了。
    只要注射血清,生長就不會停止,裝備設計的再完美,最多也就陪伴他們十幾年甚至幾年的時間。
    相對于無盡的壽命而言,這點時間也就一個噴嚏的功夫。
    由于身體各組織以及骨骼的生長速度不同,將外骨骼等比例放大的思路也是行不通的,只能針對不同的生命階段重新設計。
    因此機械強化的思路干脆就被拋棄了。
    “不錯…這套裝備正好能給我們的狼騎兵用。”楚光滿意地點著頭,將圖紙存檔,打算等到通訊恢復之后傳給小柒。
    “狼騎兵?“
    “陸軍那邊正在進行研究的項目,我們計劃打造一支能夠快速機動的騎兵部隊…雖然在2341年說這個聽起來有些過時,但我們打算試一試,”楚光隨口回了一句說道,“不必在意,戰(zhàn)爭的事情交給我們,你不用操心這個。”
    赫婭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她不是很懂戰(zhàn)爭上的事情。
    不過她心里卻清楚,如果聯(lián)盟輸了,她不可能再像現(xiàn)在這樣專注于自己感興趣的研究。
    “總之,要是能幫上忙就好了。我先回實驗室了,你們……加油。“
    走到門口,她停住腳步,忽然用椰揄的口吻開了句玩笑。
    “順便一提,剛才那句話,聽起來還挺有安全感的。”
    不等他回答。
    那輕快的腳步聲便從走廊上走遠了。
    瑞谷市城區(qū)。
    匍匐在一棟居民樓樓頂?shù)娜笓]官,正手握望遠鏡,眺望著遠處逐漸散去的滾滾濃煙。
    他的旁邊緊挨著廢棄的水箱,斜對角處就是樓梯間,而他現(xiàn)在這個位置正好無法被飛艇直接看見。
    趴在旁邊的墳頭捉鬼手中同樣握著望遠鏡,和泉水老哥盯著同一個方向。
    幾天前他被戰(zhàn)地佬做掉,這兩天才又跳傘回來。
    雖然戰(zhàn)地佬在論壇上說幫他“毀尸滅跡”了,但出于萬無一失考慮,他還是遠離了前線,跟在泉水指揮官旁邊行動。
    根據(jù)以往經(jīng)驗,跟在這老茍幣的旁邊準不會有事兒。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無聊了點,除非是萬不得已,這家伙幾乎不會出現(xiàn)在前線。
    而就算出現(xiàn)了,也基本不會干起來。
    比如現(xiàn)在。
    別說外骨骼。
    這家伙連槍都沒帶。
    趴的實在無聊,墳頭捉鬼忍不住問道。
    “你確定軍團的人會來?”
    泉水想了想回答道。
    “八成以上概率。“
    “那咋一點動靜都沒有?”
    被問的煩不過,泉水甩了一記白眼給他。
    “別人走過來不要時間的?別催了,等著就行了。“
    話音剛剛落下。
    遠處的街道果然有了動靜。
    只見一隊荷槍實彈的士兵小心翼翼地向爆炸區(qū)域圍了上去,互相掩護著從倒塌的圍墻突進。
    打頭陣的自然是那些裝備良莠不齊的扈從軍,披著黑袍的士兵則在后面壓陣,催促著炮灰們往建筑殘骸里進。
    看著那群鬼鬼崇祟的身影,老鬼的臉上頓時浮起驚訝的表情,大驚小怪地嘀咕了聲。
    “靠,軍團的人還真來了。”
    “那么大的信號功率,換我是對面的指揮官也會派人去看看。“
    對面應該是將那個通訊基站當成了他們的指揮部。
    心中默默思忖著,泉水目不轉睛地盯著遠處街上的那一隊士兵,仔細觀察著他們的裝備和人員配置根據(jù)這些天的偵查,他基本已經(jīng)摸清楚了軍團的出勤模式。
    如果是通常的出勤任務,航天陸戰(zhàn)隊會派出一支十左右的小隊,帶著扈從軍的百人隊一起行動。
    前者往往負責督戰(zhàn)和支援,而后者則負責沖鋒、掃樓、探路以及斷后…總之都是些死亡率較高的任務。
    而如果是針對游擊隊的圍剿,則往往會出動三支以上正規(guī)軍百人隊,配合五支以上扈從軍百人隊行動。
    根據(jù)戰(zhàn)地老哥的情報,目前落葉營地的幸存者數(shù)量已經(jīng)接近兩萬,扈從軍的規(guī)模也從最初的五百人擴大到了兩千人。
    若不是落葉營地扈從軍的組織體系還未建成,軍團恨不得給所有能扛槍的青壯年都發(fā)一把開膛者。
    由于缺乏會打仗的狗腿子,目前扈從軍基層軍官的晉升速度,就像是坐火箭一樣。
    順便一提,戰(zhàn)地佬現(xiàn)在是千夫長的最有力競爭者。
    畢竟他是麥克倫將軍親自提拔的百夫長,不但獵殺過死亡之爪,而且是唯一在正面戰(zhàn)場上和企業(yè)的游擊隊干仗干贏了的人。
    而那些跟著他一起混進去的玩家們,大多也都混到了十夫長這些基層軍官的位置。
    確認戰(zhàn)地佬不在這伙人里面,墳頭捉鬼躍躍欲試地說道。
    “要給他們來個驚喜嗎?”
    “這里離飛艇太近了,他們的炮管八成已經(jīng)對準了這片城區(qū),”泉水指揮官抬頭看了眼天色,想了一會兒繼續(xù)說道,“等天黑吧。”
    就在剛才,他忽然想到了一個不錯的點子。
    聽說死亡兵團的弟兄們最近抓了不少垃圾君,而且還新進了一批地精科技幫忙打造的新裝備。
    正好給他們個機會試試試試身手…
    夜深。
    一隊披著黑袍的士兵,在黑暗中前進。
    大約十個小時前,他們才摧毀了一座位于城區(qū)內(nèi)的通訊基站,而天色剛剛暗下來,城區(qū)中又定位到了新的大功率信號源。
    沒有任何猶豫。
    隨著坐標送到了炮位上,待命的炮兵組立刻向目標打了三輪100mm火炮,共計九發(fā)炮彈給信號源所在區(qū)域洗了個澡。
    冒著被轟炸的風險也要架這個電臺,對方顯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后方溝通。
    不管是請求增援還是匯報前線消息,他們都不打算給對面這個開口說話的機會。
    雷契爾將指揮部的命令傳達到了落葉營地那邊。
    很快一支由廢土客組成的百人隊完成了集結,并與航空陸戰(zhàn)隊派來的十人隊匯合,浩浩蕩蕩地開赴到了被夜色籠罩的城區(qū)中。
    “我們?yōu)槭裁床恢苯佑门趶椝藕蛩麄円欢ㄒ^去瞧瞧嗎?”
    環(huán)視著周圍黑黢黢一片的建筑,披著黑袍的士兵一邊警戒著前進,一邊忍不住向身旁的長官低聲詢問。
    天黑進城可不是個好主意。
    這里的任何一扇窗戶都可能藏著槍口。
    走在隊伍中的軍官只是面無表情地重復了命令。
    “火炮已經(jīng)炸過一輪,信號源被削弱,但沒有完全中斷,疑似有防爆掩體加固。我們得過去看看剛才炸的是什么,以及那兒還有沒有活人。”
    說著,那軍官看向了一旁的穿山甲。
    “帶著你幾個人去前面?zhèn)刹椤!?br/>     “是!”
    身為一名有職業(yè)素養(yǎng)的炮灰,戰(zhàn)地氣氛組干凈利落地應了一聲,很自覺地走在了前面。
    不止如此,他還拉上了自己培養(yǎng)的幾個心腹,包括最開始那個叫李八的小伙子。
    “你們,跟著我!“
    被叫住打頭陣的眾人都是一副苦瓜臉,但還是不情不愿地跟在了這位“穿山甲”的身后。
    看著他們的表情,戰(zhàn)地氣氛組心中笑了笑,卻沒做解釋。
    根本不需要解釋,一會兒這些人自然會感謝自己。
    至于其他人。
    就自求多福好了。
    戰(zhàn)爭,哪有不死人的。
    帶著手下走在隊伍的最前面,戰(zhàn)地佬很快接近了那棟剛剛被火炮洗禮過的建筑。
    這兒之前大概是一座商場,高度只有五層樓,鋼筋結構的穹頂上纏繞著翠綠的蔓藤,不過此刻已經(jīng)隨著斷裂的鋼筋一并坍塌。
    看著露天商場內(nèi)那一片,跟在他旁邊的李八緊握著步槍,只感覺腿肚子不停地抖。
    咽了口睡沫,他緊張地看了眼一旁的百夫長那個叫穿山甲的狼人。
    “…我們要進去嗎?“
    戰(zhàn)地佬懶得和他解釋,只是簡短地說了一句。
    ”一會兒跟緊我。“
    李八立刻點了點頭。
    雖然說不上來具體的理由,但直覺告訴他,只要跟緊眼前這家伙,自己就能活下來。
    穿過正門口的安檢通道,走進商場內(nèi)部的戰(zhàn)地氣氛組端著槍左右環(huán)視了一眼,忍不住咂了咂舌頭。
    “媽的.這幫大鼻子炸得還挺準。”
    先前那幾輪炮彈,幾乎都準確無誤地穿過了商場彎頂,落在了寬闊天井的正中央,將這兒附近炸的稀碎。
    之前風暴兵團用生命驗證出來的情報,軍團能夠定位無線電信號的方位,但定位精度就不清楚了。
    而現(xiàn)在,戰(zhàn)地佬幾乎可以確信,針對二十公里內(nèi)特定功率區(qū)間的無線電信號,這些大鼻子們的定位技術幾乎可以精確到地圖上的一個點。
    朝著爆炸中心走去,戰(zhàn)地佬仔細搜索了一番,很快在一堆散落的購物車旁邊,發(fā)現(xiàn)了從五樓掉下來的背包。
    背包是普通麻布做的,里面裝著無線電臺和固態(tài)氫電池,除此之外還用膠帶綁了一支對講機,用微弱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地重復著提前錄好的錄音。
    這便是信號的源頭。
    也是泉水老哥準備的無線電誘餌。
    湊近過來看了眼,緊跟在他旁邊的李八忍不住問道。
    “里面在講什么?“
    雖然那對講機一直在叭叭地講話,但說的些啥他完全聽不懂。
    戰(zhàn)地佬隨口回了句。
    “不知道。”
    身為聯(lián)盟的雙料特工,他當然能聽懂,那對講機里放著的正是趙老師的相聲,剛播完了“賣拐”,接著又播起了“逗你玩兒”。
    現(xiàn)在唯一不確定的是,鋼鐵之心號能不能監(jiān)聽到無線電的具體內(nèi)容。
    如果能的話,他大概能想象到那畫面。
    一眾電子戰(zhàn)軍官坐在一張桌子前,聚精會神地聽著相聲,并絞盡腦汁地分析著里面可能藏著的情報。
    不行。…
    好歹是聯(lián)盟雙料特工,這會兒可不能笑場了。
    憋不住的戰(zhàn)地佬用一聲干咳掩飾了從嘴里漏出的笑,取下掛在肩頭的對講機,向外面的軍官念起了早就背熟的臺詞。
    “一樓安全,發(fā)現(xiàn)敵方無線電臺…裝在背包里,應該是從樓上掉下來,需要繼續(xù)向樓上搜索嗎?“
    而在外面警戒的軍官,也很快傳來了意料之中的回答。
    "繼續(xù)搜索!"
    “收到!”
    嘴角牽起了一絲弧度,戰(zhàn)地佬掛斷了通訊,轉身看向身后幾名心腹,清了清噪子下令道。
    “從二樓開始搜索,仔細檢查每一個角落,不要放過任何可疑的線索!“
    “行動!“
    就在戰(zhàn)地佬正帶著自己的心腹朝著二樓探索的時候,商場外的街道正是一片寂靜。
    見那大樓里一點兒動靜都沒有,站在外面的軍官大概也能清到,里面的人要么是死了,要么是已經(jīng)撤了。
    見今晚估計沒有仗可打,他干脆從兜里摸出了香煙,劃了根火柴點上。
    辛辣的煙霧鉆出鼻孔。
    他正打算看一眼腕表上的時間。
    然而就在這時,他卻借著灑在街道上的月光,瞥見了一抹藏在黑暗中的琥珀色瞳孔。
    嘶嘶的低吟聲飄來。
    那匍劍在墻壁上的怪物,正筆直地蹬視著他的方向,琥珀色的瞳孔中填滿了對殺戮與鮮血的渴望。
    軍官的臉上一瞬間失去了血色,燃著火星的煙頭從僵硬的唇縫掉落,摔碎了煙灰。
    尤其是當他發(fā)現(xiàn)那根本不是一雙。
    而是一群的時候一
    “是死爪!”
    那軍官扯開噪門大聲吼著,同時伸手抓起了步槍,率先扣下了扳機。
    “準備戰(zhàn)斗一!”
    幾乎就在話音落下的同時,匍劍在墻壁和樓頂?shù)乃劳鲋Γ娂娝缓鹬鴽_向了守在商場外街道上的眾士兵。
    街道上的寧靜瞬間被鞭炮般炸響的槍聲撕碎,一道道閃爍的槍焰映照著一張張因恐俱而扭曲的臉。
    讓他們驚恐的不只是死亡之爪。
    而是那些死亡之爪的背上竟然騎著人!
    那些人不但極其野蠻地將自己綁在了死亡之爪的背上,手中握著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門。
    有的是步槍,有的是噴子,還有的看口徑應該是槍榴彈或者類似的東西。
    在與死亡之爪沖撞到一起之前,守在街道上的士兵們,已經(jīng)被一輪先發(fā)制人的榴彈和手雷給炸得人仰馬翻。
    而僅僅幾個呼吸的時間,這群“飛檐走壁"的騎兵便已經(jīng)沖到了他們的近處,那炙熱的吐息甚至吹到了他們的臉上。
    而這一刻開始一軍團的士兵們才真正體會到了什么叫恐懼與殘忍。
    這群嗜血的野獸在極限距離的搏斗幾乎是無敵的存在,往往只是利爪的一個揮舞,便是一片腥風血雨和殘肢斷臂。
    無論是扈從軍的廢土客們,還是披著黑袍的士兵,都在死亡的恐懼中被瘋狂收割著,根本提不起有效的抵抗,只能四散著往建筑物里逃竄。
    商場內(nèi)的眾人顯然聽見了外面的騷動。
    望著窗外街道上的一片混亂,李八的臉上寫滿了恐懼,手中的步槍已經(jīng)瞄準了一名馳騁廝殺的騎兵,
    然而卻遲遲鼓不起扣下扳機的勇氣。
    這時候,一只手從旁邊伸來,握住了他的槍管,將它從窗戶邊上輕輕拽了回來。
    李八回過頭,見是自己的百夫長,臉上浮起詫異的表情。
    “不要開槍把那些怪物引來,我們不是它們的對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戰(zhàn)地佬看了一眼窗外,
    沉聲道,“你在這里藏好了,我想辦法把我們的長官救出來"
    街道上一片混亂。
    先前還能聽見槍聲,現(xiàn)在幾乎只剩下了慘叫和哀嚎,以及觸目驚心的斷肢和血。
    這些野獸的手段極其殘忍。
    為了享用鮮活的獵物,他們幾乎不會將獵物殺死,而是在對方完全失去行動能力之后,毫不拖沓地迅速奔向下一頭。
    由于雙方已經(jīng)展開短兵相接的交火,在天上看著的飛艇也只能干著急,根本沒法支援。
    短短兩分鐘的時間,扈從軍的百人隊便是死傷慘重,軍團的十人隊更是幾乎團滅。
    眼見街上已經(jīng)沒有了能突襲的目標,那些飛檐走壁的騎兵們毫不拖沓地從戰(zhàn)場上撤退,就像他們突然沖出來時一樣。
    看著那一只只散開遁入黑暗的鬼影,被一名扈從拖進商場內(nèi)的軍官,仍是一臉驚魂未定的表情。
    大口喘息著,他低頭看了眼胸口的血痕,接著又看向了一旁那個叫穿山甲的百夫長,感激地從嘴里擠出來一句話。
    “謝謝…"
    戰(zhàn)地佬沒有說話。
    主要是擔心露出馬腳。
    總算是緩過勁來,那軍官深吸了一口氣,冷靜地做出了判斷。
    “我們得從這里撤走…
    戰(zhàn)地佬看了一眼外面哀嚎著的士兵和扈從們,低聲問道。
    “那些傷員呢?”
    軍官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但很快被狠厲取代。
    “他們…已經(jīng)死。”
    沒想到企業(yè)竟然能驅使異種戰(zhàn)料斗,這和他們掌握的情報出入大的有些難以接受。
    尤其是他無法確定,剛才那樣的死亡之爪,對面到底在城區(qū)里藏了多少只。在這樣的情況下,指揮部不可能批準支援。
    聽到那軍官的回答,戰(zhàn)地佬心中暗嘆了一聲。
    可惜了…
    殘存的地面部隊撤離之后,鋼鐵之心號朝著那片城區(qū)投送了區(qū)域火力,炮聲響了足足有十多分鐘。
    站在艦橋落地窗前的麥克倫將軍,雙目凝視著那片被炮火點亮的城區(qū),面無表情的臉上寫滿了陰霾。
    他總有一種錯覺。
    他們在這兒待的越久,被他們殺掉的企業(yè)士兵越多,他們的對手非但沒有被削弱,反而越打越強了。
    先是比炮彈飛的還快的飛機,現(xiàn)在又是騎在死亡之爪身上沖鋒的騎兵,對面出招越來越離譜,而他們的優(yōu)勢卻越來越不明顯話說企業(yè)到底往這兒派了多少增援。
    還是他的情報一開始就出了偏差.
    站在一旁的參謀沉聲匯報道。
    “那個信號源.似乎是對方設置的誘餌。“
    “就在剛才,我們在城區(qū)內(nèi)偵測到了更多信號源,分別來自不同區(qū)域,而且是不同頻段我們能監(jiān)聽到他們的通話內(nèi)容,但無法解析他們使用的是何種語言。“
    麥克倫將軍正要說話。
    然而就在這時,一名軍官走到了艦橋門口。
    “報告!來自格里芬將軍的通訊請求!”
    麥克倫面無表情地說道。
    “連接到會議室,讓他等我兩分鐘。”
    “是!”那軍官應聲回答,轉身小跑離開了艦橋。
    將指揮事宜暫時交給了副官,麥克倫接著便轉身離開艦橋,前往了位于樓上的會議室。
    會議室中擺著一張桌子,桌子的中央是一臺銀白色的機器,見到麥克倫將軍點頭,站在門口的軍官立刻退出了房間。
    頂燈關閉。
    會議室內(nèi)一片黑暗。
    然而,淡藍色的光粒便從會議桌正中心裝置上飄起,重新點亮了這片空間。不多時,一名約莫四五十歲的男子,在了全息影像中現(xiàn)出了身形。
    他的鼻梁隆起,面容剛毅,身上散發(fā)的氣場如同雄獅,然而那雙眼睛卻像極了狐貍。
    看著全息影像中的這張臉,麥克倫的眼中浮起了一絲厭煩,
    然而畢竟那家伙肩膀上的星星比自己多一顆,他還是主動行了個軍禮,在對方回禮之后耐著性子開口道。
    “什么事。”
    “高興一點兒,是好消息,”全息影像中的那人淡淡笑了笑,不動聲色地繼續(xù)說道,“軍團長閣下調(diào)整了我們在落霞省的部署,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正式介入了獵鷹王國與沙漠諸王的戰(zhàn)爭。
    身為主戰(zhàn)派,這確實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只有為軍團開疆拓土才能建功立業(yè),只有戰(zhàn)爭才能掠奪到更多的財富、土地和奴隸。
    然而此時此刻,麥克倫的臉上卻并沒有太多高興的表情。
    很明顯,最大的功勞已經(jīng)讓眼前這個男人搶走了,等自己回去之后八成連口湯都不會剩下。
    似乎是看懂了這位艦長臉上的表情,格里芬用溫和的語氣繼續(xù)說道。
    “我本來是想等你回來之后在開展下一步計劃,但我們意外遭遇了企業(yè)援軍的突襲.在那些沙漠住民獲得東海岸的支援之前,我們只能先下手為強了。當然,我相信你已經(jīng)從其他地方聽說了這事兒。”
    清了清噪子,站在全息影像中的那人繼續(xù)說道。
    “現(xiàn)在,我要求你執(zhí)行新的命令,即刻啟程前往九號沙漠,支援獵鷹王國的地面部隊!希望你沒把彈藥浪費干凈,在你們回港補給之前,至少還有兩場硬仗等著你們。”
    “企業(yè)的援軍?!“
    完全沒有去聽格里芬的后半句話,麥克倫在聽到前半句話的瞬間,臉上便浮起了明顯的詫異或者說難以置信!
    那做出來的沉穩(wěn)再也維持不住,他雙手猛地掌在桌子上,忍不住提高了說話的音量。
    “這不可能!“
    “企業(yè)的援軍被我們死死按在河谷行省南部,我們的飛艇一直封鎖著這片平原!我可以肯定,從這個月的上句開始,沒有一支隊伍…哪怕是一支商隊從這兒進入沙漠。“
    “而且,如果你們遭遇了企業(yè)的援軍,那和我們交戰(zhàn)人又是誰?!”
    通訊頻道內(nèi)傳來一聲輕笑。
    那聲呵呵中多少帶著些令人惱火的認諷。
    “誰知道呢。”
    "興許是土著吧。”
    (得掛兩天水一會兒還得去,話說醫(yī)生居然已經(jīng)臉熟我了。。。)

重生1983年 纏歡!被清冷佛子撩的臉紅心跳 葉雄心楊心怡 放開學長讓我約 大時代1958 七零嬌軟真千金 透視小鄉(xiāng)醫(yī) 殉罪者 蓬門今始為君開 傲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