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次的喘息是如此短暫。
突然,似乎在樹林中隱約有一種很奇特的聲音傳來。聲音裊裊,窸窸窣窣,有點類似敲擊樂,可是仔細傾聽,又不太像。
“利雅,你聽,什么聲音?”
向利雅靜下來,連呼吸都不敢大聲,聲音有點刺耳,越來越嘈雜,不能說是音樂,宛如磁帶放進播放機,卡帶了一樣。那么這個聲音——她突然想起《聊齋》封面的那句話:愛聽孤墳鬼唱詩。
這實在挺夠嚇人的,向利雅顫顫巍巍的說:“這是什么聲音?”
“不知道,好像很凌亂,也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傳來,好像四周都有。”這么大的動靜,跟剛才的陣勢有的一比,石南抬頭四周看了一下,聲源無處尋找,它很柔和。“算了,不管他,咱們先出葬尸林要緊!”
倆人的腳步還來不及抬,再次的聽見樹林里猶如千軍萬馬奔騰過來的聲音,它們越來越近,越來越嘈雜越來越嘈雜!就在身邊,眼前了!
難道——
果然還沒思想片刻,只見那些如狼似虎的野狗再次出現在他們面前,把他們包圍,它們去而復返!倆人倒吸一口冷氣:“天啊,它們為什么又回來?”
“我也不知道。”石南哪里知道又是什么促使這些冷血的動物要對付他們,馬上拉著向利雅轉身就跑。野貓狗的速度近乎瘋狂,有些竟直接連路都不看,撞死在樹干上。它們失去了心智,它們無所顧忌,比狼還可怕。
向利雅被濺到摔列蹦出來的腦漿,嚇了一跳,一時腿軟直接摔倒在地。
石南轉過身,來不及顧及誰跟誰,把摔在地上的向利雅橫抱起來,然后朝著另一個方向就逃命。黑暗之中完全看不清眼前的路,只能稍微看到樹木樹木,荊棘荊棘,還有已經離自己不遠的死亡。
他喘息這低頭看著抱在懷里的向利雅,額頭流出血來。就是自己死了,也要讓她活下去!他那一刻,突然橫生一股力量,朝著大樹之間那條被無數與肩齊高的植物鉆進去,只是突然腳下的著力點消失,他失去重心,抱著向利雅兩個人同時一直往下面墜下去。
葬尸林很遠的地方,都似乎可以聽見摔裂的聲音。
石南失去全部的直覺,直到夢見了向利雅,他捧著自己的臉,然后呢喃著自己的名字。他渾身一動,醒了過來,只是覺得摔過的地方好疼,其次是渾身疼。
這才知道原來不是做夢,向利雅在自己身邊。他身體僵硬,疼痛的坐起身來,屁股底下堆積著大片大片的落葉,頭因為剛才的一摔變得有點疼。他抬起頭,看著上面的一個洞口像是天空破了一個窟窿,透露著一點點光線。
這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