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昊走出董事長辦公室，回到后勤部，已經是下午兩點半了。
    “陳總，昨晚喝得還好吧？”方昊看見陳銀，主動招呼道，“我昨晚喝得太多了，現在腦袋還有點暈，胃也有點不舒服，以后可不敢這么喝酒了。”
    聽到方昊的話，陳銀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本來蒼白的臉上看上去更加蒼白了。
    你喝得多？你腦袋暈？你胃里不舒服？去你妹的，哥幾個才是好不好！
    想著方昊昨晚扮豬吃老虎，在酒桌上把自己的人全都喝趴下的事，陳銀心里就一陣窩火，真想沖上去抽他丫兩巴掌，叫他嘚瑟，叫他囂張，無奈方昊身手了得，又是總監，只能暫時忍了，等以后再來報仇。
    “讓你囂張兩天，等我們把霍心雅那婊砸從董事長的位子上踢下來，老子再來找你算賬。”陳銀打定主意，冷冷地看了方昊一眼，裝作沒聽見。
    方昊看著陳銀吃癟的樣子，心里暗爽不已。
    “老子就是喜歡看你討厭我，又拿我沒辦法的樣子，真他媽爽啊！”
    陳銀跟著方昊進了辦公室，開門見山地問道：“方總，你找我是為了收賬的事？”
    方昊坐在老板椅上，把腳放到了辦公桌上，淡淡地說道：“聽牛犇說了？那我就不廢話了，直接說你的想法吧！”
    陳銀點了點頭，連忙說道：“我不贊成！首先，我們后勤部人少任務重，沒有足夠的人來接這個任務；其次，這個任務不屬于我們的職能范疇，我們沒必要去接；最后，這批賬都是要不回來的壞賬，我們沒必要去趟這趟渾水。”
    “說得好像挺有道理啊！”方昊掏了掏耳朵，自言自語道。
    “那就這樣定了？”陳銀欣喜道。
    方昊看了陳銀一眼，瞇著眼笑道：“我覺得陳總說得有道理，所以我決定……”
    ……
    公司總監會！
    “什么！你以私人的名義去收賬？”
    “這不是胡鬧嘛！”
    “簡直就是沒把我們公司當回事！”
    “太不尊重我們公司了。”
    方昊的意見剛說完，立刻就招來一陣反對聲。
    看著下手這些迫不及待跳出來充當馬仔的總監，方昊對霍心雅真是無語了，好像公司的董事長不是她，而是牛寬似的。
    “我反對！”陳達表態道，“本來賬目問題就是我們財務部和銷售部、公關部等幾個部門的事，后勤部插進來已經算違反先例了，更何況他想以私人的名義插一腳，企圖收回扣，我堅決不同意。”
    方昊笑道：“沒錯，這確實沒有先例，但陳總你要得回這些欠款嗎？”
    “要得回怎樣，要不回又如何？我是按照規定辦事，現在的壞賬率依然在可控范圍內，不管要不要得回這些錢，都不會影響公司的正常運轉。”陳達哼道，“倒是你，想錢想瘋了吧？居然開口就是百分之十，你知道這是多少錢嗎？”
    “我只知道，要不回壞賬，不管是百分之十還是百分之百，都是浮云！”方昊反擊道，“還有，陳總剛才這么說，是想眼睜睜地看著這批欠款成為收不回來的爛賬，不知心里是否還有其他的小九九？”
    “你血口噴人，我剛才都是在為公司著想。”陳達激動地從椅子上一躍而起，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把旁邊的人都嚇了一跳。
    “夠了！這里是會議室，你們要吵出去吵！”霍心雅俏臉一板，嬌聲喝道。
    陳銀不敢再說話了，瞪了方昊一眼，憤憤地坐回了座位。
    唐滿連忙圓場道：“陳總，方總，兩位的觀點雖然有所不同，但都是為了公司，所以千萬別動怒，別上火了。”
    霍心雅看了方昊一眼，轉頭把目光投向了坐在下手的牛寬。
    牛寬喝了一口茶水，緩緩地說道：“這批壞賬對公司的資金鏈有很大的影響，大家肯定都希望把它收回來，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牛寬一邊說著，一邊把目光投向了方昊，笑瞇瞇地說道：“方總自告奮勇，其實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為了降低風險，我覺得方總可以事先簽一份合約，保證能收回多少比例的壞賬，要是沒有成功，那又怎么辦。”
    老狐貍的尾巴終于露出來了！
    方昊看著牛寬，笑瞇瞇地說道：“那也可以！不過，返還的比例得提高到百分之二十五！”
    “二十五？你腦袋沒毛病吧？你知道這是多少錢嗎？”陳達激動地吼道。
    方昊冷笑道：“還是那句話，要不回欠款，再多都是零！”
    “要是你在規定的時間內，收不回欠款……”牛寬問道。
    方昊淡淡地說道：“我給霍董打辭職報告！”
    牛寬追問道：“規定的時間是多少？”
    “一個月！”
    “一個月太長，我看半個月就足夠了。”陳達說道。
    方昊聳了聳肩，淡淡地說道：“既然陳總表示只要半個月就能辦到，那就交給陳總吧，我反正沒那本事。”
    陳銀：“……”
    “好了，一個月就一個月吧！不過，百分之二十五實在太高了，百分之十五就很不錯了。”牛寬再一次說道，然后把目光投向了霍心雅，“霍董，你看怎么樣？”
    霍心雅看了方昊一眼，知道要是不讓方昊簽這個協議，估計牛寬那邊說什么也不會松口，所以猶豫了片刻，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方昊，你還有什么問題嗎？”霍心雅轉頭問道。
    “還真有一個問題！”方昊笑呵呵地說道，“霍董，你也知道我們后勤部全是一些大老爺們，不懂賬務，你看能不能配一個助理給我啊？”
    “可以，那就從財務部調一個過去，協助你吧！”霍心雅答應道。
    陳達連忙反對道：“霍董，我們財務部工作繁忙，人員又少，實在沒有空余的人手。”
    “呵呵，陳總別擔心，就算你們財務部真愿意把人調過來，我沒準還不敢用呢。”方昊笑道。
    “你什么意思？”陳達一怒，站起來喝道。
    方昊直接無視，對霍心雅說道：“其實，沒必要麻煩財務部，我覺得雷靈就不錯。”
    霍心雅看了看方昊，淡淡地說道：“你找伍總辦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