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穗夾在他們倆中間,并不想偏袒誰,聽到他們倆荒唐的賭注,她按捺著性格,心里不斷告訴自己要冷靜,不要沖動,不管怎么樣都不要沖動。
周斯也目光掃過唐穗一眼,唐穗的臉色有點白,估計是被嚇到了,他便開口跟她說:“穗穗,別怕,沒事,你相信我。”
陸為真打斷:“相信你什么,相信你又要算計她?”
“我跟她說話,你插什么嘴。”周斯也懟了回去,很不客氣。
陸為真笑而不語,他的笑容讓人感覺毛骨悚然,很不舒服,唐穗現在都覺得自己心跳有些失常了,說不出來的難受。
望著手里的牌,她忍不住了,說:“我不會,你們換個人來?!?/p>
“不行,穗穗,這件事得你來,除了你,沒其他人能做了。”陸為真淡淡道,語氣卻是不容置喙。
“我說過了,我不會,我也不想參與你們倆之間的什么玩法,能不能別玩了?放過我可不可以?你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跟我沒關系,我還有很多事要忙,我不想跟你們在這里浪費時間。”
她忍無可忍了,根本就不想摻和,他們倆非要把她牽扯進來。
她胸口疼得很厲害,有點喘不過氣來。
“穗穗,別生氣,再忍忍好不好,這件事很快就過去了,不會再有人來傷害你了,也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标憺檎婵闯鏊渴鸱雷o,但還是要她再堅持一會,馬上就要結束了,很快就過去了,沒事的。
周斯也卻走到唐穗身邊,摸了摸她的額頭,體溫,說:“是不是胸口又痛了?”
“是?!彼袣鉄o力,虛弱不堪,“很痛很痛?!?/p>
周斯也神情緊張得不行, 知道她的身體情況,他不敢耽誤,拿出手機就要打電話,安排人送她去醫院,她的身體不是開玩笑的,不能忽視,不能不管。
唐穗恩了一聲,說:“我想回去休息,你送我回去。”
她看著周斯也,目光閃爍。
陸為真當然不同意了:“不行,誰都不能走,穗穗,你的身體情況我了解,沒事的,你再忍忍,我這里有藥,你吃,吃了就好了,這場賭局已經開始了就不能作罷,必須繼續下去?!?/p>
“陸為真,你瘋夠了嗎?你口口聲聲說周斯也的不是,那你自己呢?你現在這樣比他好多少?我告訴你,今天我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跟你走,不管你賭不賭贏,我都不會跟你走!”
唐穗狠下心來了,干脆把話撩開,免得他還抱有什么不應該有的幻想!
“穗穗,你至于這樣么?”
“為什么不至于?是你逼我的,我早就說過,我不會跟你走,我也不愛你,就算沒有周斯也,我也不會愛你,也不會跟你在一起,這是事實,不管你做什么,這都是事實!”
唐穗再也不忍耐了,再次說出來的話讓陸為真冷笑不已,他冷冷道:“你就是這樣看我的?在你心里,原來我是這樣子的。”
“沒錯,你就是這樣,什么鄰居大哥哥,什么朋友,是我信錯了人,我不止看錯了周斯也,我還看錯了你,這就是事實,這就是不爭的事實!”
周斯也看她情緒太激動,連忙把她護在懷里,輕輕安撫她的脊背:“好了,穗穗,不要激動,有什么我們慢慢說,你的身體要緊?!?/p>
周斯也關心的只有她的身體,很怕她被刺激過度,身體受到什么傷害。
而且她的情況確實不太好,也不樂觀,他最怕的就是這個了。
他可是比誰都希望唐穗健健康康,長命百歲。
“你也不要管我,我已經受夠了,都是你的錯,你當初不愛我,就不要跟我結婚,為什么要跟我結婚,我真被你氣死了,我要是死了, 做鬼都不放過你!”唐穗現在無差別攻擊,看誰都不順眼,看誰都很生氣。
周斯也連忙認錯:“是我不對,是我混蛋,那你別生氣,深呼吸,不要跟自己過不去?!?/p>
唐穗:“是你們倆跟我過不去,不是別人,是你們倆不想我好過,我只是想要一個平靜的生活,為什么要這樣?”
她的問題,沒人可以解答,包括周斯也。
陸為真站在旁邊看到他們倆相擁在一起,心里嫉妒得發狂,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著,在這一刻,他忽然感覺自己沒有存在的必要,根本影響不到他們倆個人,他們倆個人,彼此相依偎著,誰也融不進去,誰也破壞不了他們之間的氛圍。
而他是多余的, 不應該出現。
唐穗剛才說的話也歷歷在目,他其實都聽進去了,可就是不想當真,也不想管這么多,他回來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帶她走。
可是唐穗很抗拒,根本就不想跟他走,也不想理他,態度強硬,冷漠,渾然不顧他們倆之前的情誼。
也就說是,唐穗根本不把他當朋友了,想跟他劃清界面,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
陸為真很想跟她解釋清楚,不是這樣的,當初他是逼不得已才對她下手,也是因為想要斬斷她對周斯也最后一絲妄想。
他們公司研發的那款藥劑,是可以治療她的疾病的,可是副作用很大,還在研發階段,他怕她等不到那個時候,所以提前給她注射,又擔心她不愿意,他的顧慮始終是太多了,才會出此下策,才會算計了她……
現在后悔也沒用了,事已至此,他能做的就是彌補。
彌補因為一念之差而釀造的后果。
他希望她給一次機會,最后一次機會也行,可她連最后一次機會都不愿意給,也說明了她對他的態度,已經心灰意冷,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牽連了。
陸為真忽然覺得在這一刻,自己做這么多,好像跟周斯也沒什么兩樣,換句話說,他重蹈了周斯也的覆轍,而周斯也跟他到底是不同的,因為唐穗曾經深愛過他,心里只有他。
他不是,他一直都只是個鄰居的大哥哥罷了。
她沒有愛過他,心里更沒有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