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穗穗,不是這樣……”
唐穗立刻打斷他:“你不用解釋,我知道,我就是第三者,是我破壞了你們倆多年的感情,你們倆青梅竹馬。”
雖然她那會不知道周斯也跟蘇茉莉是從小一起長大,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可我要是知道了,我就不會跟你結婚,我絕對是不會跟你結婚的,你為什么要這樣害我?周斯也,你為什么要害我?”
他但凡跟她說清楚,他心里有人,他跟蘇茉莉才是一對的,她是不可能跟他結婚的。
可是周斯也什么都沒說,她也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她悔不當初,嘗盡痛苦。
也備受折磨,家破人亡。
這段感情幾乎讓她賠上了一輩子,以及身邊無辜親人的命。
她好恨,恨得無法自拔,為什么周斯也要這樣害她,她到底是欠他什么了?
周斯也心都要碎了,她流的淚似乎燙到了他的心臟,留下烙印,“是我當年狂妄自大,自私自利,沒有把事情搞清楚,有眼無珠,都是我不好,穗穗,我沒臉要你原諒,但是請你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機會?那誰給我弟弟機會?誰又給我機會了?你當初早干嘛去了?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你的蘇茉莉是人,我就不是人了,你不分青紅皂白,什么都不搞清楚,就這樣狠心對我!”
唐穗聲嘶力竭,心里藏滿了痛苦,她好恨,真的好恨周斯也,為什么非得這樣對她?!
事已至此,說這些都已經晚了,沒什么好說的了,但是她還是選擇把心里的話全部發泄出來,她才不要再忍氣吞聲,受他折磨!!
他真的欠她太多了,以及當初親手送唐赫進監獄,還親手毀了唐赫的人生,這都是他的錯,他不能否認,是他當初肆意報復她,想讓她跟他一樣痛苦。
確實,她現在的痛苦比起他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做到了,但也悔青了腸子。
而這一切都是他信錯了人,這一切都是蘇茉莉在背后算計,蘇茉莉才是那個罪魁禍首!
這樣想起來,只是讓蘇茉莉坐幾年牢也太便宜她了,她這輩子就該待在監獄里,一輩子不要出來!
讓她也嘗嘗唐赫當初所遭受的痛苦。
唐穗猛地咳嗽起來,這可把周斯也嚇到了,連忙順著她的背輕輕拍著,根本不敢用力,眼里全是深深的擔憂,“穗穗,你還有哪里不舒服?跟我說,我去找醫生。”
“用不著?!?/p>
“穗穗,別跟我鬧了,我很擔心你的身體?!彼F在在唐穗面前毫無威嚴,身段極低極低,他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對待,誠惶誠恐,深怕她哪里不舒服。
唐穗真太累了,沒有力氣跟他對抗,周斯也看得出來她很疲憊,就摟著她將她放在床上,輕聲說:“先不要說話了,你好好休息,等你睡醒了,你想怎么懲罰我都可以?!?/p>
懲罰?
她能怎么懲罰?
殺了他嗎?
那唐赫就能回來嗎?
她欠嚴禮的那幾年就能回來嗎?
不能,什么都不能。
但是蘇茉莉這件事,她不可能就這樣結束,她要讓蘇茉莉付出更加慘痛的代價。
最后唐穗還是出了院,她拒絕配合做治療,周斯也怕她的情緒更加激動,只能暫時答應帶她出院,送她回到唐家,他也跟著進了屋,唐穗根本就攆不走他,何況他們倆之間還有個嚴禮在。
嚴禮很想爸爸,唐穗看到嚴禮流露出來的情緒,她便無法狠心拒絕,她不能剝奪一個孩子渴望父愛。
她就只能裝作什么都看不見,讓他們父子倆有時間相處一會。
父子倆在客廳看電視劇,阿姨在廚房做完飯,對于家里突然出現的陌生男人,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吃驚,聽到孩子叫那男人爸爸,阿姨瞬間明白了,這是孩子爸爸回來了。
唐穗則回房間休息,她累了一天,實在喘不過氣來,胸口疼得厲害,她趕緊拿了藥加大劑量往嘴里塞,一股腦吃了進去,這才喘過氣來。
晚上吃飯比起以前熱鬧了點,徐橋也在,是嚴禮請他也留下來吃晚飯的。
唐穗對此不發表任何意見,只有對嚴禮的時候,她才會露出笑容,至于其他人,她都不正眼看的。
周斯也時不時給他們母子倆夾菜,儼然一個慈父的形象,他虧欠嚴禮很多年,恨不得這會全部補償給他。
嚴禮很開心,還多吃了一碗飯。
吃完飯休息了半個小時,唐穗準備給嚴禮洗澡了,哪知道周斯也跟了過來,說:“我來幫他洗澡吧,你需要休息?!?/p>
他口口聲聲說她需要好好休息,在唐穗看來,是他不讓她好好休息。
“不需要,我自己來?!?/p>
嚴禮卻瞪著一雙無辜的眼睛,說:“麻麻,你很辛苦了,不用你幫我洗澡,爸爸來就好?!?/p>
嚴禮都這樣說了,唐穗能說什么,她不忍心拒絕嚴禮的所有要求。
但她不放心周斯也帶嚴禮,于是就站在旁邊看,冷漠指揮周斯也該如何該嚴禮洗澡。
只是嚴禮忽然調皮,不小心潑了周斯也一身的水,他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嚴禮反應過來立刻抱歉道:“對不起,爸爸,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沒關系,爸爸沒事?!敝芩挂矝]生氣,還摸了摸他的頭發。
唐穗則說:“你不用管他,嚴禮,你洗好了嗎?我們要睡覺了。”
“洗好了,麻麻?!?/p>
唐穗就給嚴禮穿上衣服,準備陪他睡覺,至于周斯也,她管不著。
這個家沒有可以給他換的衣服,就算他感冒了,她也不關心。
等唐穗哄了嚴禮睡著之后,走出房間便看到周斯也站在門口等著,眼神落寞,望著她,說:“我今晚能在你這住嗎?”
“你當我這是酒店?旅館?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唐穗忍不住奚落他,想到以前他們結婚那會,他從來就沒把她家當回事,每次來了沒坐多久就走,連敷衍都不愿意敷衍。
而父親每次都幫他說話,讓她心里不要多想。
“再說了,你不是從來不愿意來我家嗎?這里是我家,周斯也,你以前最厭惡最討厭的地方?!倍撬钣憛挼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