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也偏就不放,他也固執了,就是抱著她,低聲說:“我怎么能放開你?不,不可能。”
他死活都不松手,兩個人彼此靠得很近,她能很清晰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松柏味,這么久了,這個味道還是讓她覺得很熟悉。
“周斯也,你還要怎么對付我,為什么就是不能放過我?我欠你什么了,你非得這樣子!”
她聲音帶著哭腔,情緒已然釋放出來:“我不懂,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我真的不明白,都離婚了,你還要插手我的事,你為什么不肯放過我?我不想再跟你糾纏不休了,我真的不想了。”
她卑微的懇求他,讓他別再管她的事。
可這讓周斯也如何不管?他如何不管?
他欠她太多了,他寧愿自己死,也不愿意她有什么事。
下一秒,周斯也便伸手扣住她的下巴,低頭就吻了上去,不顧她的掙扎,他把人緊緊摟在懷里,這么久沒碰過她,只是一個簡單的吻,他便把持不住。
唐穗瘦歸瘦,還是很角色。
白皙肌膚與黑色衣裙的強烈對比,襯得她更加絕色漂亮。
是他以前眼瞎,不懂珍惜,沒發現她的好,現在他失去過一次,才知道后悔。
他嘗到了血腥味,但還是不松開她,甚至直接想在車里辦了,可僅剩的理智告訴他,不可以再這樣粗暴對待她,不可以。
過了一會,周斯也這才松開她,兩個人的呼吸都不穩,她依舊是那雙憎恨的眼神,卻又止不住捂著胸口咳嗽,臉色慘白,周斯也連忙幫她順背,輕輕拍著,眼神是藏不住的擔憂。
“你還在耍我?”唐穗拍掉他的手,愈發覺得他是在羞辱她。
周斯也沒說話,反而自嘲一笑,指腹摩挲她的唇肉,被血染紅的唇像是涂了口紅,他幫她擦掉唇邊的血,他拿出手帕出來,仔仔細細給她擦干凈,然后繼續溫聲哄著她:“我們去看醫生好不好?就做個檢查,只要檢查沒事了,我就不逼你去醫院。”
她抬起頭看著他,瞳孔里全是錯愕,可她還是拒絕,說:“我不去。”
周斯也無可奈何,但這件事上絕對不能慣著她。
她又問他:“你脖子的傷是跟半年前科莫斯的爆炸有關?”
周斯也才恍然想起來他脖子的疤,可是想擋都來不及了,她都看到了。
他沒承認,她從他的態度里猜到了。
“嚇到你了?”
“我沒那么不經嚇,不就是個疤么。”
“抱歉,讓你看到不好看的東西。”
她忽然意識到難道他之前躲著不出來是因為他臉上的疤?
周斯也還握著她的手,她的手很冷,他緊緊握在手里,低聲說:“原本想遠離你的,只要你過得好,我可以不出現,再也不打擾你的生活,我發現好像做不到。”
“我比誰都清楚你恨我,我也在反思過去做的那些事,如果有報應,不管發生什么報應那都是我應得的,都是我的錯,我都受著。”
周斯也的聲音低沉沉的,仿佛一把大提琴的聲音,重低音充滿蠱惑。
唐穗不想看他,也不會被他蠱惑,她已經上過太多次的當了。
周斯也再次緊緊將她圈在懷里,下巴抵在她的肩胛骨上,除了手上用力,使勁抱著她,其他地方他都不敢用力,聲音愈發低沉,只有她能聽見:“這半年,我一直在想你,穗穗,我愛你,過去的錯已經不可挽回,你想叫我做什么都行,怎么樣都可以。”
“你就算要我死,都可以,我不會眨一下眼。”
“只要你所希望的,我都會如你所愿。”
只是現在他還不能死,他不能讓她一個人承受這些,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了。
“周斯也,你說夠了嗎?”
她好不容易才能維持自己冷靜的情緒,想要推開他,發現手軟腳軟,一點力氣都沒有。
“不夠,就算你不愿意聽,我都得說,全部說出來,我已經錯過太多了,不可能再錯過你了。”
“你是不是忘記我們離婚了?已經離婚了,你還要怎么折磨我?”
“那我就重新追求你,這次換我來,換我來喜歡你。”他的眼神太過炙熱,讓人無法忽視,“就算你怎么推開我都好,怎么不理我,我都不會放棄。”
“你在跟我賣可憐是嗎?你又想博取我那該死的同情心?”唐穗冷冷盯著他,滾燙的眼淚從眼眶奔涌而出。
周斯也再次俯身吻住她的眼淚,似乎能嘗到她的苦澀和不甘,以及對他的恨。
恨總比無視的好,只要她還恨他,他們倆就還有羈絆,還有以后。
周斯也覺得自己太自私了,自私到即便發生這么多的事,他還是想要擁有她,不想放手,可他們倆在一起,痛苦遠遠大于愛情,可他還是想要跟她在一起,永遠在一起。
“如果有用的話,我愿意不要臉吸引你所有注意力,穗穗,你就算拿刀抵著我的脖子,我還是會義無反顧,靠近你。”
這次輪到他來愛她,靠近她。
唐穗忽然伸手狠狠掐住他的脖子,眼神無比兇惡,“你敢?”
“為什么不敢。”
唐穗什么話都說不出來,身體的不舒服讓她松開手彎下腰蜷縮起來,抱著膝蓋。
很快就暈了過去,什么事都不知道了。
等唐穗醒過來,發現自己在醫院,她心里忍不住嘆息一聲,還是又來了醫院。
嚴禮和周斯也都陪在身邊,尤其是嚴禮,看著她醒了過來,一邊哽咽一邊摸她的臉頰:“麻麻,不要不管我,不要不理我,更不要丟下我……”
周斯也連忙過來跟嚴禮說:“不要壓到媽媽,媽媽需要休息。”
唐穗舔了舔嘴唇,安慰嚴禮:“媽媽沒事,不會丟下你的。”
“你答應我,不可以丟下我,絕對不要。”
“好,媽媽不會丟下你。”
唐穗和周斯也對上視線,周斯也俯身下來吻了吻她的額頭,他的唇很熱很熱,燙了她一下,他說:“別擔心,嚴禮我會照顧,你好好休息。”
唐穗這才問:“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