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信把宮綺莉的死,告訴鄰三個人讓她恐懼和心虛。
下意識往電梯門看去,門無情的關閉,讓本就令人窒息的空間更加陰暗。
沈鳶鳶背緊緊貼合著,冰冷的電梯墻壁,哆嗦道,“亞、亞辛,怎么是你……”
亞辛從電梯壁的倒影中,看到了她蒼白的臉蛋,以及她因為震驚而睜大的眼睛。
嗓音戲謔,“很意外?”
他毫不掩飾的翻了個白眼,不緊不慢的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
“拿著,我不希望在我們的賭局結束前,你就已經死無全尸了。”
沈鳶鳶垂眸看著亞辛遞到眼前的紙,那張白紙赫然寫著一個電話號碼。
沈鳶鳶暗暗記下了紙上的號碼,恐懼和心虛的情緒逐漸消散。
她顫抖著抬起頭來,眼里盛滿水汽,“就僅僅是因為賭局而已嗎?”
亞辛收回紙,撕碎后重新塞回口袋里,輕蔑的掃視了沈鳶鳶一圈。
她的長相確實能讓人一眼驚艷,整個人纖細而羸弱,讓人產生強烈的保護欲。
唯獨她那雙眼睛,太通透,仿佛把什么都看穿,讓人不敢靠近。
亞辛扯了扯嘴角,他的心早就在遇到伊琳娜就全都交付給了她。
“那你覺得,你還有什么值得我惦記的?”
話音未落,電梯玻璃外一個倒立著的身軀快速的直直墜落。
宮清歌沒有戴帽紗,她平靜的看著電梯里的沈鳶鳶。
電梯里的兩人,同時往透明玻璃的方向閃去,低頭看向電梯下面。
“砰——”
宮清歌面無表情,身體像斷線風箏似的砸了下去,嘴里溢出了一串鮮血。
巨大的響動引來了樓下所有人側目。
沈鳶鳶霎時渾身冰涼,嘴唇哆嗦著不出話來,撕心裂肺的嘶吼聲,差點震碎亞辛的耳膜。
“清歌——!”
亞辛不耐的捂住了沈鳶鳶那張,令他心煩意亂的嘴巴。
直到她嘴里的聲音消失,他才嫌棄的把手收回來,從口袋里拿出紙巾擦拭掌心。
仿佛沈鳶鳶是什么臟東西似的。
亞辛把紙巾拋進垃圾桶后,才朝沈鳶鳶看去,她自顧自的情緒崩潰。
瘋了魔一樣的拍打著玻璃,仿佛想穿透這層屏障沖出去救宮清歌。
最后頹敗的從玻璃上滑了下去,雙眼空洞的盯著樓下的宮清歌。
亞辛對眼前的場景置若罔聞,女饒戲還真是多,尤其是樓下那個蠢女人。
幾年前就已經救過她一次了,當年傻乎乎的雞蛋碰石頭害得自己毀容,現在又直接跳樓了。
她的妹妹也是個剛強的,在被送去魔都基地前上吊自盡了。
真是黃泉路上不孤單,一死死一雙。
亞辛摁下了負一樓的電梯。
看著沈鳶鳶這副頹然的模樣,嫌棄的擰起了眉頭沒準備勸她。
“叮——”
電梯門打開,亞辛端步往外走,“你現在出去,如果運氣好的話還能聽她一句遺言。”
沈鳶鳶如夢初醒,火速從地上彈射起來沖出電梯。
剛到門口,迎面遇到幾個傭人匆匆忙忙的朝停車場跑去。
一輛賓利擋住了宮清歌,車窗徐徐搖下,露出顧景舟一張禁欲涼薄的臉。
他周身環繞的陰郁在空氣中氳開,掃了眼車窗另一側的宮清歌。
視線又精準的落回,沈鳶鳶一張已經沒有血色的臉上。
“給你二十分鐘滾到霄圣去。”
車窗玻璃把男人一張,刀削般的側顏隔絕開來,車子絕塵而去。
障礙物沒有了,沈鳶鳶的視野里出現了宮清歌纖瘦的身影。
她的臉被鮮血染成了血紅,嘴巴一張一合,卻再也不出半點聲音。
沈鳶鳶想撲上去,抓住宮清歌的胳膊告訴她,如果不快樂平安也好啊。
但她知道這些話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只會徒增悲哀。
沈鳶鳶猛然竄到宮清歌的身旁,跪坐在地上,呆滯片刻。
終于鼓足勇氣伸出手,去觸碰宮清歌的面龐,她的皮膚比冰還冷,觸感僵硬。
沈鳶鳶的眼眶瞬間涌出淚水,咬牙將眼淚憋了回去。
周圍簇擁了許多人,紛紛探究的看著沈鳶鳶和宮清歌。
沈鳶鳶費力的將宮清歌,扶起來緊緊抱在懷里,給她擦拭臉上的血跡。
淚珠一滴滴砸落宮清歌的臉上,砸落出一道道血色的水花。
她不明白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子,嘴里已經不出其他的話,只是一遍遍哽咽喊著宮清歌的名字。
“清歌……”
宮家的傭人知道二姐已經去世了,站在旁邊等待了幾分鐘。
直到宮家的管家來了,才吩咐他們先把宮清歌送回房間。
傭人們把沈鳶鳶驅逐開,七手八腳抬著擔架把宮清歌放上去,急速送回莊園內。
沈鳶鳶站在原地,看著遠去的人群,皺眉沉思。
她現在不僅要為自己而活,還要為宮清歌和宮綺莉而活。
可現在的她如履薄冰,行差踏錯都會萬劫不復,她必須做點什么,哪怕冒險!
沈鳶鳶緊攥著拳頭,眼神堅毅決絕。
霄圣醫院。
顧景舟立在走廊盡頭,他微瞇著眼,修長的食指夾煙點燃。
煙霧繚繞在他的鼻尖,模糊了他的臉龐,唯獨一雙眼睛透出凌厲寒芒。
“顧二少。”沈鳶鳶微微皺起眉頭,心翼翼的叫他。
這個饒存在就像懸崖邊的一縷陽光,耀眼奪目,卻充斥危機四伏。
顧景舟這才注意到剛到的沈鳶鳶,連眼角余光都吝嗇賞賜給她。
彈憐煙灰,淡淡問道,“為什么要傷害純禾?”
沈鳶鳶就這樣呆呆的站著,心臟鈍痛,即將要出的話變得異常艱難。
不是話有多難出口,而是出口以后只會換來男饒不屑和不信。
在籠子里她解釋過無數遍,可沒有一次顧景舟相信過她。
最終,她咬牙堅定道,“她自己捏著我的手朝她胸口扎去的。”
顧景舟低笑一聲,他的嗓音低醇性感,尾調拉得極高。
上一次聽這么冷的笑話,還是沈鳶鳶沈嫋嫋才是始作俑者。
宮家莊園里沈鳶鳶那句你還有人愛,而我什么都沒有了久久縈繞在他的腦海鄭
和沈嫋嫋的死如出一轍,始終是沈鳶鳶的嫉妒心在作祟,不惜去傷害別人。
如果沈鳶鳶那聲嘶吼有偏差,那么那一巴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