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隔音效果特別好,就算是打雷都聽不見個響,顧景舟在書房里肯定聽不到外面的動靜。
沈鳶鳶腦海里,揮之不去的浮現出顧景舟慘死的模樣,頓時內心掙扎,死死攥緊了拳頭。
終究…愛他還是抵過恨他,這一刻什么仇恨都忘干凈了,沈鳶鳶只想讓顧景舟好好活著!
顧景舟是她沈鳶鳶拼了命,也想要保護的男人,她不敢想,要是顧景舟死了她會有多痛苦。
她記得房間里有一把大鎖,是剛才顧景舟讓項城送來警告她的。
項城口頭轉告,boss警告她:如果她再跑,就用這把鎖把她房間鎖住,讓她永遠也不許出去。
那把鎖很堅固,不容易被撬開,只要撐到項城他們趕回來,那顧景舟就有一線生機!
沈鳶鳶在房間里找到那把鎖,又在房間里找了一圈防身的工具,最后無奈拿了一個馬桶刷。
她拿著鎖跑到了書房門口,把書房鎖住,又把鑰匙隨手埋進了一旁的花盆里。
剛做完這一切,沈鳶鳶就聽到了樓梯口的腳步聲,她知道,現在折回房間已經來不及了。
她捏緊了手里的馬桶刷,死死盯著樓梯口,一張面具慢慢上移。
沈鳶鳶屏住呼吸,待十幾個面具人靠近時,她突然舉起手里的馬桶刷,狠狠砸了一下為首面具饒頭部。
她出言挑釁,“疼嗎?有本事殺了我啊!”
沈鳶鳶就是故意的,也是情急之下下意識的動作,她的目的就是把火力吸引到自己身上。
她自認為自己的生命力還算頑強吧,畢竟被顧景舟關在地下室,折磨了七都還沒死呢。
她這條爛命應該也能堅持一會兒,時間能爭取一點是一點。
面具人果然被沈鳶鳶吸引了注意力,他抬起左手,扶正了被沈鳶鳶打歪的面具,又掃了一眼她手里的馬桶刷。
怒斥道,“哪來的攔路虎!想早點去閻王殿投胎是嗎?”
沈鳶鳶看不到他面具下的表情,不過也猜得到肯定不怎么好,她趁此機會發瘋般逃跑,吸引他們的火力。
沈鳶鳶向另一側樓梯沖了過去,沖到走廊盡頭的欄桿處,三個面具人堵住了樓梯口。
沈鳶鳶臉色蒼白,心里涌起深深的絕望,握緊了手中的馬桶刷蓄力。
猛然的,她朝樓梯口的三人砸去,踉蹌折回書房門口,背靠著書房的大門死死護住。
她嘶聲恐嚇道,“你們還不快跑!顧景舟的人馬上回來了!到時候把你們一網打盡!”
面具人們互相使了個眼神,為首的嗤笑一聲,“顧景舟的人都在礦場,你在這開什么黃腔?”
他罷扣動手槍扳機,眸子里帶著嗜血的狂妄,朝著沈鳶鳶連射兩槍。
第一槍射中了她的心臟,第二槍射中了她的腹部,兩聲槍聲后她倒在血泊里。
顧景舟的人還沒有回來,沈鳶鳶就只剩下半條命了,這比她預想的還要快。
她咬牙支撐著,拖著遍體鱗贍身體艱難站了起來,腹部和胸口汩汩冒著血,嘴里也瘋狂涌出鮮血。
子彈穿透了她的腹,鮮血流淌在她的裙擺上、地板上、書房門上,甚至連墻壁都留下了斑駁的紅印。
沈鳶鳶雙腿發軟,但仍舊努力克制住自己,咬破舌尖才讓意識稍微清醒了一點。
她一瘸一拐,忍住劇烈疼痛一步一步向面具人走了過去。
邊走邊顫聲道,“要想傷害顧景舟,就從我的尸體踏過去!”
沈鳶鳶每次邁步,身形就忍不住輕微晃蕩,像一片枯葉搖曳飄零。
隨時都有摔跤的危險,可她還是倔強的一步步的往上攀登。
沈鳶鳶嘴角揚起凄絕的笑,她如同一朵孤傲盛綻的紅玫瑰,即使經歷了風吹雨打,仍然開的肆意張揚。
她的聲音帶著幾分病態的癡狂,“有我在你們休想對顧景舟不利!只要他能好好活著!我這條爛命不要也罷!”
面具人咂舌,為眼前這個女饒深情折服,可擋他路的人都得死!
他微瞇鷹隼般的眸子,“沒想到過來孽鏡尋仇,還能看這么一場大戲。”
語閉,面具人從腰間拔出匕首,一刀劃破沈鳶鳶的手臂,又狠狠朝她腹部連捅了三刀。
沈鳶鳶悶哼一聲,咬緊牙齒沒有吭聲,她要拖延時間等救兵來救顧景舟。
斷線的血色玉珠沿著傷口滑落,滴落在地,化作一朵艷麗的血紅花朵。
因為剛才刀鋒的刺入,血色玉珠變成一道血流,順著腹部滑向腿部。
為首面具人一直盯著沈鳶鳶,眼睛都不眨一下,突然一腳踹向了她的胸膛。
他不耐煩道,“好狗不擋道!”
沈鳶鳶被踹飛到了書房的門上,門劇烈的顫動,驚動了里面的顧景舟。
他警惕拿起柜子里的槍,起身想開門,卻因為外面已經被反鎖根本打不開。
他戴著藍牙耳機,對著在孽鏡外埋伏的項城冷聲道,“該收網了。”
和顧景舟有著一門之隔的沈鳶鳶,看著門上的鎖,突然露出了個笑。
顧景舟想拿這把鎖禁錮她的自由,而她拿這把鎖對顧景舟以命相護。
痛感猶如閃電在沈鳶鳶的神經末梢疾馳,將每一寸肌膚都撕裂成千萬片。
她感覺好累也好疼…再也撐不起上下兩片眼皮了,毫無征兆的合上了眼睛,手艱難的移到了腹部。
喃喃道,“對不起…寶寶,下輩子你一定要找個好人家。”
顧景舟,我盡力了你要好好活著。
她很自私,比起寶寶,她更愛顧景舟。
孽鏡外埋伏的人全部趕了進來,他們迅速跑到了書房門口,兩波人對峙,顯然面具人沒想到他們會甕中捉鱉。
面具人帶的人根本就不夠,兩波人發生了激烈的槍戰。
面具人死了一半,另一半也受了重傷,他們節節敗退想逃離孽鏡。
項城指揮訓練有素的保鏢們追擊,又讓其余的人包圍整棟別墅。
面具人們紛紛投降,被捆綁住雙手,跪趴在地上等待死亡的降臨。
人都被抓住后,項城才回書房準備稟告boss,人都已經清理干凈了。
剛才人多,項城根本沒有看見沈鳶鳶。
現在折回來,才發現她躺在書房門口的地毯上,她的身上全是血,周圍也都是鮮艷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