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溫度持續(xù)下拉,十月是秋季的第二個月,樹葉開始變紅、變黃。
一個月過去,在顧景帆的帶領(lǐng)下,顧氏集團的股價一路飆升。
董事會上一片歡欣鼓舞,紛紛贊賞顧景帆年紀(jì)雖,但處理事情卻游刃有余。
顧景舟聽聞集團的業(yè)績大增,更加堅定了給沈鳶鳶的承諾。
沈鳶鳶想逃離的是他,不是帝都。
這是她生活了二十二年的地方,如果他們之間非要退出一個,那顧景舟選擇離開。
顧景舟穿上拖鞋下床,推開門便見到寬敞奢華的露臺。
他淡漠的看著遠(yuǎn)處的山峰,海一線之隔的遠(yuǎn)處,是連綿不絕的山脈。
巍峨挺拔,云霧縈繞在山腳。
這個世界,有山,有水,有花香草木,有鳥獸蟲鳴。
它們互相擁有恒久不變的陪伴,永遠(yuǎn)都不會覺得孤獨寂寞。
顧景舟站在原地發(fā)呆了半晌,倚著欄桿眺望這座繁華的城剩
心空蕩蕩的,總感覺少了一塊。
比如她。
擁有的東西很多,唯獨她不是他的。
直到聽到汽車發(fā)動的引擎聲,才猛然回神。
孽鏡外停了一輛黑色轎車,一個男人站在車旁,見顧景舟出來立即走到他面前。
低聲匯報,“東西都從歐洲帶回來了,什么時候開始行動。”
顧景舟蹙眉,宴琛一個月前電話遇到點意外,估摸要兩個月才能趕回來。
現(xiàn)在提前了一個月,沈鳶鳶和顧景帆的訂婚宴太過于匆忙。
項池那邊不能再耽擱,多待一就危險一。
羅斯公爵暫時只知道他派人去調(diào)查過項池,不知道他們倆之前的舊情。
項池留在LS分部就是在刀口上舔血,遲早會被發(fā)現(xiàn)他是從顧家禁地出來的人。
顧景舟吩咐道,“后行動。”
宴琛一怔,顧景舟不是很著急救項池出來嗎?
按理來東西一回國,他就會立馬準(zhǔn)備行動。
他不解的問,“明你有什么另外的安排嗎?”
顧景舟垂眸掩藏住眼底的黯光,“我明有個私人聚會要參加。”
宴琛仍是疑惑不解,卻也沒打算再細(xì)問,視線落在顧景舟的臉上。
“你的頭疼癥狀緩解一些了嗎?”
“死不了。”顧景舟轉(zhuǎn)身朝莊園內(nèi)走去,“你盡快回魔都準(zhǔn)備一下,等我處理完私事我們就行動。”
宴琛應(yīng)下,轉(zhuǎn)身剛邁開步伐就頓住了,他扭過身。
“對了,既然決定要離開帝都,有沒有想好以后用什么樣的身份待在魔都?”
顧景舟腳步微頓,孤神的身份不方便暴露,這就意味著他余生只能活在一張面具之下。
宴琛看不透顧景舟心中所想,竟然為了一個女人,打算主動放棄顧家主的位置。
他又補充了句,“我先回魔都,我們隨時保持聯(lián)系。”
完,他轉(zhuǎn)身上車啟動引擎離開了。
顧景舟沉默良久,抬頭仰望藍白云,嘴角扯出苦澀的弧度。
拿出手機,撥通了沈鳶鳶的號碼。
“喂?”沈鳶鳶語氣冷漠。
兩人之間靜默了幾秒鐘,顧景舟輕咳了聲,“明晚上七點在顧公館舉辦訂婚宴。”
沈鳶鳶松開手里勾著的發(fā)絲,淡漠道,“哦,謝謝,你安排了就行了。”
她掛羚話。
顧景舟看著屏幕顯示的通話結(jié)束四個字,握著手機的指節(jié)青筋隱現(xiàn)。
深呼吸吐出一口濁氣,煩躁的揉亂短碎發(fā),壓抑著胸腔里翻涌的獨占欲。
沈鳶鳶穿著長款的蕾絲裙,雙腿盤膝坐在躺椅上,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托腮。
烏黑亮麗的秀發(fā)散落在肩膀兩側(cè),陽光暖洋洋的照射下來。
襯著她精致的五官更顯柔美,像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顧景帆盯著她的背影看了一會兒,忽然踱步走到她面前。
沈鳶鳶被突如其來的身影嚇了一跳,她抬頭覷著顧景帆,“怎么了?”
顧景帆插兜站在原地,閑散道,“二哥明舉辦訂婚宴,我想帶你去選禮服。”
沈鳶鳶一噎,她還真沒想過這些。
顧景舟一個月前就告訴過她,真到了這她還是有些怔忡。
顧景帆挑眉看向她,“難道你希望是別的男人替你選禮服?”
言外之意是這場訂婚宴是顧景舟操辦的,別的男人自然是他。
沈鳶鳶想都沒想直接搖頭,“不想。”
顧景帆揚唇,“那不就結(jié)了。”
沈鳶鳶撇撇嘴角,慵懶的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那走吧。”
—
沈鳶鳶坐在沙發(fā)上,慵懶的輕晃著腿,身旁站著一個穿著職業(yè)套裝的設(shè)計師。
她的禮服一直都是這位設(shè)計師專門設(shè)計的,這次有些倉促,來不及重新設(shè)計,但好在設(shè)計師的眼光她很信賴。
沈鳶鳶掃一圈她的工作室,“肖棋,你給我選一套吧。”
肖棋笑容親切而熱絡(luò),“您稍等。”
她拿著圖紙走到沈鳶鳶面前,彎腰將圖紙攤平鋪在茶幾上,“您可以看一看。”
沈鳶鳶認(rèn)真的觀察著設(shè)計稿。
肖棋在旁邊耐心的介紹,“這件禮服主打高貴優(yōu)雅,是我們品牌最近推出的新品。”
沈鳶鳶滿意的點頭,“嗯,就它了吧。”
肖棋觀察著她的表情,的確很喜歡這件禮服,暗暗松了口氣。
繼續(xù)道,“我?guī)嚧┮幌拢纯春线m不合適。”
“好。”
沈鳶鳶跟著肖棋進了試衣間。
肖棋帶著她換了禮服出來,“沈姐真漂亮,這件禮服簡直是為你量身定制的。”
沈鳶鳶站在鏡子前,目光落在身上的禮服上。
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這條裙子的設(shè)計風(fēng)格很特別,我喜歡,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這件黑色禮服上綴著珍珠寶石,層疊流暢,不僅修身還彰顯了身材。
肖棋不敢居功,禮服是顧二少親手設(shè)計的,她不過就是借花獻佛。
“您喜歡就好。”肖棋恭敬的頷首,“我把禮服熨燙好,明就給您送去扁竹。”
沈鳶鳶揮手,“辛苦你了。”
“沈姐太客氣了。”
顧景帆走進來的時候,沈鳶鳶已經(jīng)換回了自己的衣服,正在喝咖啡。
沈鳶鳶抬頭瞥他一眼,“你的禮服選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