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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招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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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節名:第四十五章招認
    裴氏心里慌張,但是她也明白這個時候她不好出頭忙著這張元家的說話,這一一而再而三地阻攔著,那不是明擺著自己心里有鬼嗎?希望這張元家的能抗住,到底侯爺也說了不會要靈芝與奉書的命……
    而且侯爺從來都是個不管事的,又有老夫人在旁邊坐鎮,只怕鬧著也只是雷聲大雨點兒小!
    于是一想,裴氏提著心微微放松了些,手里捏著的帕子就松了松。
    沒有什么可擔心的。
    然,一旁的沈幀卻不是如此想,自家大哥是什么樣的人,有幾分能耐,他最是清楚不過的,今日這般大發雷霆就是母親的話都沒有聽進去,瞧著似是動了真格,沈幀的眉頭皺了皺,卻也沒有開口說話。
    沈幀雖是側目了,但是也沒有放多少在心上,他是與裴氏想的都是一樣,這老夫人在旁邊,自家大哥再是鬧也翻不出什么花兒來,大體不過是讓他出出氣罷了。
    先前有老夫人的話在前,所以林媽媽與翠香幾個都沒有絲毫猶豫,林媽媽吩咐了一個小丫頭去拿木棍子過來。
    “打,狠狠地給我打,留一口氣不要打死了。”沈峰又強調來一句,目光陰狠狠的很是滲人。
    靈芝與奉書兩人均是臉色蒼白,跪在地上對沈峰求饒著說道,“侯爺,饒命。”
    這幾兩日關于官府的緋言緋語滿天飛,靈芝與奉書兩人當然是聽過的,兩人又是沈清韻與沈清鈺面前的大丫頭與小廝,所以這腦子自然也是機靈的,自從那晚之后自家的老子娘是幾日就一直被關著沒被放出來,兩人心里也是有數的。
    這件事與他們的老子娘是脫不了關系的,于是今日老夫人這邊的人去綁了他們過來,兩人心里有隱隱有些明白,這一進屋子見得幾位主子尤其是侯爺的臉色,兩人就更加的確定。
    兩人只得求饒。
    林媽媽等人忙是應了,幾個人圍著靈芝與奉書兩人,拿著棍子沒有猶豫就朝著兩人打了下去。
    兩人是沈清韻與沈清鈺身邊人,尤其靈芝,是沈清韻身邊大丫頭,雖說是丫頭,可也沒有做過什么重活,沒一會,就被打得痛哭流涕,“侯爺,饒命,老夫人饒命,二老爺,二夫人,饒命。”
    奉書雖沒有如靈芝那般痛哭,可也直悶哼。
    一下下的棍棒之聲,比打在自己的身上還要痛,張元家的伏在地上,雖然是閉著眼睛,可是女兒的痛哭哀求之聲與兒子的悶哼聲,還有棍棒打下去的聲音,一聲比一聲要來得清晰。
    “老夫人,侯爺饒命。”靈芝叫得嗓子都啞了。
    沈峰卻是抿著唇目光怒視著張元家的。
    老夫人皺著眉頭,沒有出聲。
    靈芝往前爬了兩步,哭求道,“侯爺,是奴婢錯了,是奴婢的錯,您賜死奴婢吧。”
    “侯爺,奴才替妹妹受,您放過靈芝吧。”奉書抬起頭看向沈峰求道。
    “給我打!”沈峰喝了一句。
    他雖資質平庸,可是怎么管教奴才還是知道一二的。
    他還就不相信這張元家的不開口!
    十多年了!
    自己居然就被人算計了十多年!
    母親想要兄弟和睦,為了侯府,想要一家子和樂,可二房都做了些什么?若不是羅水月發現了,自己這一輩子就如此渾渾噩噩地過了!
    還有蕓娘與寧兒!
    真是可惡!
    沈峰越是想,心里的那一口氣就是堵得越發的厲害。
    痛叫聲,哭嚎聲,棍棒之聲越來越響。
    嗓子也嚎啞了,靈芝終是扛不住,滿臉淚水與汗水混合著痛暈了過去。
    林媽媽停了下來,與沈峰稟告說道,“這丫頭暈了。”
    張元家的哆嗦了一下,微微抬頭看向靈芝,見得她身上滲出來的血跡,不由得流了淚。看了兩眼,目光又是往一旁的奉書看去,見得他臉色蒼白,額頭的汗水如豆大,咬著唇,強忍著痛,張元家的眼淚流得更歡。
    “去,端了冷水來潑醒了。繼續!”沈峰臉都不變,吩咐了一句。
    林媽媽點頭應了忙吩咐人去端冷水進來。
    很快一個小丫頭端了水送了進來。
    一盆水下去,靈芝一個激靈就醒了過來。
    剛一醒來,這棍子就又是往她的身上打了過去。
    靈芝尖叫了一聲,痛叫著。
    兒子與女兒受苦,張元家的心如刀絞。
    ……
    “侯爺,是奴婢的錯,是奴婢的錯,都是奴婢該死,侯爺您放過他們兄妹吧。”張元家的爬到了沈峰的面前,磕頭求道,“侯爺,是奴婢的錯,是奴婢該死,他們兄妹什么都不知道,都是奴婢的錯。”
    靈芝痛得在地上打滾,奉書也是痛直喘叫。
    沈峰冷冷地看著張元家的,“作死的奴才,真當我侯府是你唱大戲的臺子呢!你還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敢算計主子來了!你一日不說個清楚,我留他們兄妹一口氣,讓他們生不如死!”
    聽得兒女的痛苦的叫聲,張元家的只恨不能一頭撞死,沈峰眼里的冷冽更是讓她打了一個寒顫,侯爺的意思很明顯,她一日不說清楚,侯爺就一日讓人吊著兒女一口氣,生生地折磨她。
    “把他們兩的手指頭一人給折兩根。”沈峰凝眉頭見得靈芝奉書兩人是痛喊著,張元家的雖是臉色煞白,可是也不見松口,于是沈峰又是吩咐了一句。
    “侯爺,奴婢求求您放過他們兄妹。”張元家的聽得不由得渾身都抖了起來。
    這折了一雙兒女的手指頭,這自己若是不招,這一天天地就這么放著,那斷了手指頭,這以后還能好嗎?
    自己的一雙兒女不就是要廢了?
    張元家的越想越是害怕,見得沈峰完全不理會她,于是爬到了李夫人面前,抱住了老夫人腿哀求,“老夫人,老夫人饒命。”
    “老夫人,侯爺,饒命。”靈芝與奉書兩人哭著求道。
    “動手。”沈峰喝了一句。
    林媽媽等人就是動手。
    “不要。”張元家的突地起身就撲了過去,摟住了一雙血跡斑斑的兒女,跪坐在地上看向沈峰說道,“侯爺,奴婢招,奴婢招了,只求侯爺放過奴婢的一雙兒女,不要折磨他們兄妹了,是二夫人,是二夫人指使奴婢做的,侯爺,您給個痛快,給奴婢娘三一個痛快吧!”
    自己不招,一雙兒女的折磨就不知道要到何時!
    “你這死蹄子,信口雌黃,我什么時候指使你了?”裴氏立即跳了起來,怒道。
    “二夫人,是您讓奴婢給侯夫人以及侯爺的妾室通房們的吃食里下那鹿銜草的。”張元家的回道。
    “胡說八道!”裴氏斥道。
    “你這個胡說八道的死婆子。”裴氏身邊的錢媽媽走了過去,就要走上前去,給她一腳。
    “住手。”沈峰瞥了眼那錢媽媽喝了一聲,錢媽媽忙是收住了腳步。
    老夫人皺眉,看向張元家的問道,“你說二夫人指使你做的?”
    “老夫人,侯爺,奴婢不敢撒謊。”張元家的磕頭說道,“奴婢做了這等天打雷劈的事,只求侯爺老夫人能給奴婢一家一個痛快。”
    “你這賤奴才,是誰讓你血口噴人的?是誰指使你離間我沈家兩房的?”裴氏指著張元家的怒問了兩句,然后扭頭眼眸里閃了淚,“母親,大伯,這死奴才是瘋了亂咬人呢,我怎么會做這樣傷天害理的事來?”
    “你這刁奴,居然如此心毒,不止是給主子下毒,如今還離間起主子來了!”老夫人叱道。
    “老夫人,奴婢不敢撒謊。這些年,奴婢有些從二夫人那得來的貴重賞賜,奴婢都一直珍留著,還有近些來,二夫人派人給奴婢送來的鹿銜草,奴婢每一筆的賬目奴婢都記下了的……”張元家的下藥下了十多年來沒被人發覺,自也是個小心仔細的人,她留下了這些只不過是怕有朝一日裴氏滅口,留著這些以防外一罷了。
    張元家的又是細細交代了東西都放在何處。
    沈峰立即喚了汪昆去取。
    裴氏眼睛剮向張元家的,心里惴惴不安起來。
    沈幀微垂著眼眸看不出情緒來。
    老夫人凝著眉,額角一抽抽地痛。
    汪昆腳程快,很快就把張元家的都找了來。
    近幾年的賬目果然是記得清楚,每一次得了多少的銀子,在何處,是誰給她的鹿銜草藥粉等一一都記得清清楚楚。
    另那小包里的簪子,手鐲等首飾有不少。
    老夫人一見,頓時臉都氣黑了。
    九月的天,裴氏卻是覺得全身都冒了汗,伸手指著那些簪子,首飾,怒道,“賤奴才,你到底是受了誰的指使?不過是賞你幾件東西罷了,你倒是好,反過來咬我一口!”
    這賞賜,哪是一賞十多年的,滿滿當當的一小包袱!張元家的又不是廚房的管事媽媽,又不是她裴氏的陪嫁過來的人!又不是她裴氏的心腹!要賞賜,給幾個銀錢就是了!這擺明就是掩耳盜鈴!
    沈峰目光冷冷地朝裴氏看去,說道,“弟妹,你怎么會如此歹毒!”
    “大伯,我沒有。”裴氏搖頭否認。
    “峰兒……。”老夫人喚了一聲,沉吟了一下,說道,“牙齒還會咬舌頭呢,這一家人難免就是會磕磕碰碰的,還是那句話,你還年輕……娘就你們兄弟兩個兒子,最是希望看著你們兄弟兩人和和樂樂的,你弟妹她……,”
    都這個時候還要遮掩,要他吞了口氣,沈峰大聲說道,“母親,和和樂樂的?十多年了,她都做了些什么?不是她裴氏,我會到這個年紀了,一個兒子都沒有?不是她,蕓娘這些年會受那么多的委屈?不是她,我與蕓娘也不至于和離……。”
    聽到沈峰提了李蕓娘,老夫人打斷了沈峰是話,很不高興地說道,“這是我們沈家的家務事,你提李蕓娘那個女人做什么?”
    沈峰目光沉沉地看向老夫人,“母親,都是裴氏她惹出來的禍,若是不是她,我會和蕓娘和離嗎?若不和離,我怎么又會娶羅水月?”
    說著把一旁的茶盞砸到了地上,怒氣騰騰地說道,“母親,是因為裴氏,我才會到了這個年紀還沒有兒子,這件事不能就這么算了。”
    張元家的摟住著一雙兒女伏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一旁的丫頭婆子低頭斂氣。
    沈峰這么多年來膝下沒有一個兒子,這也是老夫人的一塊心病,聽得沈峰怒氣沖沖的話,也沉下了臉看向裴氏。
    “賤人!”一旁的沈幀騰地起身,伸手就揮了裴氏一巴掌。
    “啊。”裴氏臉上立即紅了起來,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沈幀,“老爺。”
    “你這個賤人,看你做的什么好事,居然算計起大哥的子嗣,真是狠毒。”沈幀怒視著裴氏,“還不給大哥認錯。”
    “你打我,我一心一意地伺候你,為你生兒育女,你打我!沈幀你個沒良心的,我跟你拼了!”裴氏嚎了一嗓子就朝沈幀撲過去。
    沈幀冷著臉,一腳就踹了過去。
    裴氏哀叫了一聲,就被踹到了地上。
    “夫人。”錢媽媽驚叫了一聲忙奔了過去。
    裴氏柳眉倒豎望向沈幀,“沈幀,你這個天殺的,要不是你……。”
    還沒等她說完,沈幀就走了過去,補了一窩心腳,“死不知悔改。”
    心窩處劇痛襲來,喉間一甜,裴氏噴了兩口血出來,痛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能狠狠地瞪著沈幀。
    “夫人,你怎么了?”錢媽媽摟著裴氏驚叫。
    老夫人氣得直喘氣,一旁的林媽媽忙是走了過去給她順氣。
    “母親,大哥,都怪我,是我管教不嚴。”沈幀低頭撲通一聲跪在了沈峰與老夫人的面前,說道。
    沈峰臉色陰沉。
    “是我管家不嚴,害了大哥,請母親責罰。”沈幀看向老夫人說道。
    老夫人閉了閉眼,“裴氏以后就拘在院子里,你院子的事情暫時就讓楊姨娘打理吧,至于……”老夫人瞥了眼地上張元家的母子三人,說道,“張元家的給主子下毒,林媽媽把她拖出去杖斃了,她的一雙兒女與張元打二十板子明日叫牙婆來遠遠地賣了。”
    “謝老夫人。”二十板子不會出人命,張元家的忙道,事發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會沒命,老夫人發了話,自己的一雙兒女算是保住了命。
    林媽媽忙是叫了人進來把三人拖了出去。
    “母親!”讓一個妾來打理沈幀院子里的事?裴氏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母親,這怎么可以?院子里的事情怎么可以讓一個妾室來打理?不行,我不同意。”
    這楊姨娘看著是本分的,可是她生了一個兒子,自己被拘著,誰知道她會不會鬧出什么幺蛾子!
    等羅水月一回來,那還不得把自己往死里踩?
    “不行?你不同意?你做了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你還敢說你不同意?”不過是拘在院子里,又不是不放她出來!老夫人指著她就罵,“還有大嫂也被你氣回了娘家,你明日就去羅家把大嫂請回來,不管你是哭也好,是跪著求也好,總之你去把你大嫂接回來。”
    “我不去。”憑什么是她去,這事又不是她一個人做的!裴氏大聲說道。
    “你還敢不去?明日給我老實地去羅家把大嫂求回來。”沈幀站了起來,皺著眉頭看了眼裴氏,給了她歉意的眼色,要她暫時隱忍著,說道,“大嫂就是因為你才回的娘家,你去給她磕頭認了錯,她消了氣,自然就會回來了。”
    又是被沈幀打巴掌又是踹腳,裴氏正是氣頭上哪能領會到他的意思,見他如此說,立即就跳了起來,但是她也明白,自己若是說了出來,那沈幀料不定就再來一腳或是一巴掌,“沈幀,你算什么?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去,死也不去。”
    “去不去,由不得你!”沈幀臉色一沉,目光一凜,“明日給我早早地去羅府,把大嫂請回來,也算是減你的罪孽。”
    “沈幀,你這個殺千刀的,沒良心的。我心心念念都是為了你好,你倒是好,幫著外人欺負我。”裴氏嗚嗚地哭道,扭頭淚流滿面撲到了老夫人的面前,摟著老夫人的雙腿委屈得叫了一聲,“姨母。”
    老夫人低頭看著裴氏,不由得臉色微松了下去,她自己就只有沈峰與沈幀兩個兒子,所以對裴家的幾個外甥女都是很疼愛,尤其是眼前的裴氏,從小就跟親生女兒一般疼。
    沈幀也撇開了目光。
    沈峰抿了抿嘴,看向老夫人說道,“分家吧,母親。”
    老夫人抬頭,皺著眉頭看向沈峰,“你說什么?”
    沈幀扭頭看向沈峰說道,“大哥,是我不好,是我的錯,是弟弟我沒有管教好那婆娘,你怎么懲罰弟弟我都承,但是這家怎么能分呢?母親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這家,怎么能分?”
    裴氏也頓住了哭,扭頭看向沈峰。
    “分家吧,母親。”沈峰臉色凝重看向老夫人,又說了一遍。
    “你說什么,分家?”老夫人臉色陰得要下雨,哆嗦著唇反問道。
    “嗯,分家。”沈峰點頭。
    “你這個不孝子!”老夫人伸手指著沈峰罵了一句。
    “母親,兒子沒有幾個十幾年來荒廢。”沈峰說道。
    這是一朝遮蛇咬十年怕草繩,竟是對二房的芥蒂生得如此重。
    老夫人見得沈峰臉上少有的堅決,皺著眉頭默然了很久,才罷手說道,“今日我累了,你們都回去吧。”
    說完了,老夫人又提醒了一句裴氏明日去羅府接羅水月這才讓三人散了。
    嗯,還是早上更新。(⊙o⊙)嗯,明日應該可以賜婚蕭將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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