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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質(zhì)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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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節(jié)名:第四十三章質(zhì)問
    他來做什么?
    還說母親行為不端?
    真是笑死了人了……
    母親如何,與他有什么關(guān)系?
    一個銅板的關(guān)系都沒有。
    清寧冷了臉,與李蕓娘一起往偏廳走去。
    李蕓娘皺著眉頭,向來溫婉的臉上帶了怒氣。
    與他夫妻十多年了,如今已是陌路,他也已經(jīng)再娶了,這會跑到自己這里來,如此詆毀自己的名聲,算是什么?
    母女兩人很快就到了偏廳。
    沈峰正是坐在偏廳里,沉著臉,一旁的茶是碰都沒有碰。
    見得清寧與李蕓娘進(jìn)了門,沈峰也沒有起身,望了兩人一眼,輕咳了一聲,撇開了目光。
    李蕓娘微頓了腳步,清寧也跟著頓住了腳步。
    李蕓娘笑著與站在一旁的李伯說道,“李伯送客吧。”
    這是在別人的家,沈峰他還居然擺起了主人的譜來,這么稀奇的事情還真是頭一次見。
    “是,夫人。”李伯恭敬地應(yīng)道。
    “寧兒,我們回吧。”李蕓娘拉了清寧,側(cè)頭溫柔一笑說道,“這客人還擺起了主人的譜來了,看來,我們是不該來。”
    自和離之后,李蕓娘一向是深居簡出,甚少出門,就是出門沈峰也不會她,所以,沈峰有很久沒有見過她了。
    見得她這溫柔的一笑,沈峰心臟緊縮了一下。
    這樣溫柔的笑容,這樣溫婉的蕓娘,他有多久不曾見了?以前在身邊的時候,他怎么就沒有發(fā)覺如此的讓人舒服,心安呢?
    十多年來,似自己已經(jīng)是習(xí)慣了她的溫柔,她的體貼。
    當(dāng)時,當(dāng)是無所謂,也只有他清楚,失去后,這份溫柔與體貼是多么的難能可貴。
    更何況,羅水月那個悍婦,就更加令他追憶以前還沒有和離的日子。
    “蕓娘,寧兒。”聽得李蕓娘話里的諷刺,沈峰臉色有些不自然地起了身來。
    “侯爺。”李蕓娘側(cè)目看向他。
    看向他的目光沒了往日沈峰所熟悉的溫柔,只有平靜,如是陌生人一般的平靜與疏離,沈峰心更是往下沉,“我有話與你們說。”
    “什么話?有話就快些說吧。”李蕓娘走了過去,坐在了主位上。
    清寧坐在了她的旁邊。
    一旁的丫頭忙給兩人上了茶。
    “我與侯爺和離了這么久了,侯爺還有什么話與我說嗎?”李蕓娘看了眼茶杯里顏色清透的茶,笑著撫了撫衣袖上精致的花紋,抬頭看向沈峰問道,“侯爺前幾日也來過吧,我以為侯爺能明白我的意思,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是不要見面的好,免得遭是非,也讓夫人誤會。”
    李蕓娘不提還好,一提沈峰就兩肋發(fā)痛。
    上次吃了閉門羹。
    居然是不見他?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們可是十多年的夫妻,她竟然是門都不讓他進(jìn)!
    這幾日他去羅家也是吃閉門羹,受了一肚子的氣,今日就干脆不去羅家了,過來這里。
    這羅家是鐵了心,似是要打定了主意侯府給個明確的說法,而且這個說法還只能按照羅水月說的來。
    真是一群胡攪蠻纏,不講道理的人!
    外面又是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侯府都要成了這京城那唱大戲的了,這日子怎么就沒個清靜呢!
    想起這幾日來他受到的嘲諷,又想到蕭嶺那人所求的賜婚,真是沒一件順心的!
    幸得皇上到今日還是沒有點(diǎn)頭賜婚。
    于是沈峰就沉了臉,目光中帶了怒意咄咄逼人地看向李蕓娘,“你是什么做母親的?身為一個母親,就該為教導(dǎo)好女兒,一心為女兒著想。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女兒明年就要成親了,你居然還做出如此令人貽笑大方的事情來!什么?賜婚?賜什么婚?成什么親?蕓娘,你難道忘了,你有寧兒這么大的女兒在身邊!你當(dāng)著的面,你怎么就不覺得丟臉?”
    沈峰沉著臉,劈頭蓋臉地朝李蕓娘就是一通指責(zé),“當(dāng)初若不是因?yàn)槟愎律硪蝗耍瑢巸阂膊恢劣诟谀闵磉叡M孝,好了,如今寧兒跟著你了,你卻又是做出如此不知廉恥的事情來,你怎么就不為女兒想想,你讓她將來嫁到了國公府,讓她怎么抬頭見人?你讓國公府的人如何看待自己的女兒?我與你說,這門親事你不能答應(yīng),還有寧兒,我也要接回侯府去,有侯府在,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嫁到國公府去。”
    清寧氣笑了,“我母親是做了什么事情,讓……”
    李蕓娘氣得手指都抖了起來,伸手拉了下清寧讓她不要作聲,清寧扭頭見得李蕓娘氣得臉都青了,忙起身伸手幫她順氣,“母親,您還好吧?”
    李蕓娘扭頭朝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自己沒事,然后轉(zhuǎn)頭看向沈峰,目光冷了下去,“我到底是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讓侯爺你這般找上門來興師問罪?而且,侯爺……”
    李蕓娘聲音涼得如冬天的寒霜,“侯爺你似乎忘記了,我與你沒有關(guān)系了,我做什么,輪不到侯爺你來過問,侯爺,你沒有資格過問我的事情那個!”
    “執(zhí)迷不悟!你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呢?我沒有資格,誰有資格?李蕓娘,你是沈家的人,就算是和離了,也是我沈峰的人,就算是死你也是我沈家的鬼!”沈峰說著,拍著鐲子啪啪地響,“蕭嶺他才回京幾日,你就勾搭上了他,讓他求皇上賜婚!你如此不三不四的,你難道就不怕給壞了女兒的名聲?虧你還是做母親的人,寧兒如此跟著你本就是委屈了她,你居然還做出如此不要臉的事情來?蕭嶺他是什么樣的人,你理解嗎?好在皇上還沒有賜婚,你去回了那蕭嶺,要他進(jìn)宮自己跟皇上去說,這件事就當(dāng)是沒有發(fā)生過,他有戰(zhàn)功,皇上正是寵著他的時候,他去求皇上,皇上也不會怪罪于他的。還有,寧兒,你今日就跟我回家,這大婚也沒有多久的時間了,正好回去備嫁,你祖母也擔(dān)心著你呢。”
    “我不三不四?沈峰,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勾三搭四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勾搭上了蕭大將軍了?什么我是你的人,死了是你的鬼?沈峰,我與你已經(jīng)沒有一絲關(guān)系了,你不要在這里胡說八道!”李蕓娘氣得伸手一掌拍在桌上,茶杯點(diǎn)心帖子拍得咯噔直響,然后又是抄了茶杯往沈峰砸去,“你說啊,你哪只眼睛看到了,說啊,你哪只眼睛看到的,或是你哪只耳朵聽到的?”
    目光冷冽,臉色鐵青。
    沈峰見得李蕓娘大怒,忙起身躲過了砸過來的茶杯,反問道,“難道我說錯了嗎?蕭嶺才回來幾日,他那樣的人,怎么無端端地說要娶你,他什么樣的閨秀娶不到嗎?”
    “不要以為我與寧兒孤兒寡母就好欺負(fù),沈峰你不要把你自己那些齷蹉的心思放到別人的身上來,我李蕓娘問心無愧。”李蕓娘冷冷地說道。
    見得李蕓娘全身都散發(fā)著冷冽的氣息,沈峰皺了皺眉,難道自己猜想的錯了?
    也是,十多年的夫妻,李蕓娘的為人如何,他是明白的。
    然,這蕭嶺怎么會看上了李蕓娘呢?沈峰皺著眉頭看向李蕓娘。
    挺直的腰,布滿了怒氣的臉,與之平時的溫柔婉麗的容顏多幾分生氣與嬌俏。
    李蕓娘的為人,性格有多好,沈峰自然最是清楚的。
    難道——
    蕭嶺是看上她?
    如此想著,沈峰更是一口氣堵在胸口,“那這門親事也不能結(jié),雖是與我和離了,可你是寧兒的母親,你得為她想想啊!”
    “這些不勞侯爺你操心。”李蕓娘凝了眉,說道,“還有,希望侯爺不要再如今日這般胡攪蠻纏在大門口大鬧了,下一回,我就會讓不管家叫順天府的衙役過來處理。”
    “不勞我操心,你這是再嫁了?”沈峰怒問道。
    “您能再娶,為何母親就不能再嫁?”清寧笑著,抬眸看向沈峰問道。
    “這怎么能相提并論!”沈峰沉下了臉。
    真是不知所謂,這女子就該是從一而終。
    “怎么不能相提并論?”清寧笑了下,揚(yáng)眉“難道,母親嫁得更好,侯爺您這是嫉妒?不甘心?”
    沈峰頓時啞然,就是清寧喚他為侯爺,聽也沒有注意到。
    清寧幫李蕓娘撫了撫背心,然后平靜地看向沈峰說道,“還有,侯爺您真是貴人多忘事,我與侯府已經(jīng)沒了任何關(guān)系了的。”
    “侯爺?”沈峰聞言,這才反應(yīng)了過來,氣得眼睛都鼓了起來,“寧丫頭,你怎么叫人的,什么侯爺?我是你父親,是你親生的父親。”
    “呵,我與侯府?dāng)嘟^關(guān)系的那日起,侯府的人與我再無關(guān)系。”清寧嘲諷地一笑,“難不成侯爺以為我與世子定了親,侯府能搭上國公府,所以又要接我回去不成?”
    清寧冷冷地一笑,“這世上哪有這么好的事?當(dāng)初見不能左右我的婚事,不能賣了我為侯府博得榮華富貴,覺得我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時候就把我掃地出門,當(dāng)我與國公府有了關(guān)系,就又要接我回去?這算盤打得可真是好!然而,可不能事事都讓你們說了算,這潑出去了水,還能收回去嗎?侯爺,覆水難收!”
    一番話直把侯府的目的給戳穿,沈峰氣結(jié),一張臉白了又青,青了又白,半響才伸手指著清寧道,“你,你這是怎么與長輩說話的?什么覆水難收?血濃于水,你骨子里流的可是我沈家的血。”
    沈峰暴跳如雷,看向李蕓娘,“看你教的好女兒,如此的忤逆不孝,一點(diǎn)規(guī)矩都沒有。”
    “什么血濃于水?若是可以,我寧愿把這身上的血給換了!忤逆不孝,不懂規(guī)矩?那是因?yàn)楹顮斈悴恢档茫 鼻鍖幚渎暬氐馈?br/>     “你,你……。”沈峰氣得臉都黑了,這孽女!
    “沈峰,當(dāng)初是侯府要與寧兒斷絕關(guān)系的,今日侯爺你如此不分青紅皂白就上門來指責(zé)我與寧兒,這就是規(guī)矩,這就是教養(yǎng)嗎?”李蕓娘冷冷地說道,“我與寧兒與侯府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了,侯爺你還是操心侯府的事情吧!”
    言下之意就是她們母女不勞煩沈峰這個外人來關(guān)心了,他還是操心侯府的事情吧,畢竟侯府這幾日可是傳得滿城風(fēng)雨。
    “可不是,侯爺,你該關(guān)心的是侯夫人,該給她一個交代,侯爺若是念在往日的情分上,這件事就該查個水落石出,給侯夫人一個交代。”清寧冷冷地看向沈峰說道。
    “蕓娘,我不知道有人如此狠毒下了這樣的絆子。”聞言,沈峰的臉上閃過愧色。
    若是沒有人做手腳,他們也是兒女繞膝,就不會落到今日的這個地步,他娶了羅水月那悍婦,而她……
    沈峰看了眼李蕓娘與清寧兩人,心里閃過無限的悔恨。
    后悔不該輕易放她們母女離開。
    恨那二房沈幀夫婦。
    清寧冷笑了一聲,“不知道?如今事發(fā),鬧了個滿城皆知了,侯爺你們不是還想著和稀泥,粉飾太平嗎?”
    添一把柴,潑一瓢油,他回去定對二房的人興師問罪了!清寧心里冷冷地笑。
    聞言,沈峰皺了下眉頭,道,“哪……。”
    說了一句,又把話吞了回去。
    李蕓娘與清寧兩人帶著笑容,笑容里帶了幾分嘲諷
    沈峰看了兩人一眼,起身一撩袍,黑了臉抬腳往外走。
    “真是,胡攪蠻纏。”李蕓娘皺眉說道。
    清寧說道,“母親,您也不用因此傷心了,橫豎如今都沒有關(guān)系了。”
    “嗯。”李蕓娘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扭頭吩咐李伯說道,“下次,他若是再如此,就直接讓人去報了順天府吧。”
    “是。”李伯低頭躬身應(yīng)了。
    **
    沈峰沉了臉回了侯府,越想越心里就是煩躁,若不是沒有被人做手腳,今日這些都不會發(fā)生。
    如此想著,沈峰怒氣沖沖地去了陶然居,沒得丫頭稟告就陰沉著氣勢洶洶地闖進(jìn)了老夫人的屋子。
    沈幀與裴氏正是帶了兒女給老夫人請安。
    一屋子的人正是圍著老夫人在說笑著,聽得沈峰進(jìn)屋都頓住了話,抬頭見得沈峰一臉的怒容,一屋子的人均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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