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勝之看著兒子,眼中閃過一抹異色,向他招招手。
余默乖巧地走過來,喊道:“爸,你終于醒了,我們等這一天太久了。”
余勝之拍拍兒子的手背,嘆道:“辛苦你們兄妹了。”
余默搖頭:“不辛苦,只要我們一家團(tuán)聚。”
“你媽呢?”余勝之問。
余玥連忙看了余默一眼,向他使眼色,顯然,她沒有告訴父親實(shí)情。
余默灼灼地看著父親,猶豫了一下,說:“媽不辭而別,不知去向。”
“不知去向?”
余勝之眉頭一挑,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油然而生,但馬上又消失無蹤,一度讓人以為是眼花了。
余默心中凜然,父親身上似乎多了一股以前自己所不曾察覺的氣勢。
“我以前就是普通人,而且年齡小,自然不會關(guān)注這些,根本察覺不到父親的非同尋常。”
余默轉(zhuǎn)念一想,又釋然了。
“爸,你知道媽去哪里了嗎?”余默試探地問道。
余勝之饒有興趣地看著兒子,問:“你怎么認(rèn)為我知道她的去向?”
“畢竟,你是最了解她的人。”
余勝之雙手?jǐn)堉鴥号募绨颍f:“放心吧,我一定會把她找回來。”
余默深怕他也如法炮制,不辭而別,連忙說:“爸,你可不能不辭而別,你要去哪里找媽,我們要和你一起去。”
余勝之目光變的深邃起來,沉聲道:“那地方危險重重,不適合你們?nèi)ァ!?br/>
余默心中一動,父親這是變相承認(rèn)他知道母親的去向,他連忙搖頭說:“我們不怕危險,只要能找到她。”
余玥仰起頭,洋洋得意地說:“爸,我們可不是以前的小屁孩兒,我們厲害著呢,我們都是修行者。”
“修行者!”
余勝之臉上閃過一抹異色。
“爸,你知道修行者?”余默趁機(jī)問道。
余勝之沉吟不語。
幾人齊刷刷地看著他。
唐門主不假思索地說:“你乃是武者,而且實(shí)力極強(qiáng),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修行者,你就不用偽裝了。”
余勝之看了唐門主一眼,故作茫然地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呵呵,明人不說暗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大家心知肚明,你就沒必要裝糊涂了。”唐門主不給余勝之糊弄的機(jī)會,直接了當(dāng)?shù)卣f。
余勝之的目光變得犀利起來,灼灼地盯著唐門主,不怒自威:“唐門主,有些事你還是不要摻和為宜。”
唐門主愣了下,大笑道:“你這是在威脅我嗎?不對,你竟然知道我,我可沒向你自我介紹。”
“唐門門主,暗器劇毒天下無雙,我又怎么會不知道。”余勝之冷冷地說。
唐門主開懷大笑:“哈哈,我果然沒看錯,你深藏不漏,竟然瞞過了那么多人,你肯定不是無名之輩,你到底是什么人?”
余勝之淡淡地說:“我就是無名之輩,唐門主別白費(fèi)心地探索我的身份。”
余默見狀,勸道:“爸,唐門主不是外人,這次正是他和華老聯(lián)手,才救醒了你。”
“我知道。”余勝之說:“江湖險惡,默兒,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唐門主怒道:“你認(rèn)為我會害你?”
“唐門兇名在外,我不得不防,你別看我的兒女年幼,就可以任意欺騙他們。我既然醒過來了,別人就休想傷害他們。”余勝之護(hù)犢心切,語氣不善。
“誤會,這一切都是誤會。”余默苦口婆心地解釋。
余勝之嚴(yán)肅地看著余默,告誡道:“默兒,江湖有多兇險,我比你更有體會,看人不能只看外表,外表是會騙人的。”
余勝之語氣沉重,似乎有過切身之痛。
余默苦笑,道:“爸,真的是誤會,唐門主不會害我,反而多次幫助我。”
余勝之將信將疑。
在他心目中,兒子年幼容易相信人,被欺騙,而且,唐門主和余默非親非故,為何會幫助他?
這不符合常理。
唐門主火眼金睛,看出了一點(diǎn)余勝之的心思,說:“你認(rèn)為我會騙余默,呵呵,那是你不知道他有多厲害。我能騙他?呵呵,放眼整個江湖,敢騙他的人也寥寥無幾。”
余勝之面色驟變,古怪地看著唐門主,又看看兒子,問:“這話是什么意思?”
“你昏迷之后,發(fā)生了太多事,你兒子已不是當(dāng)初你所認(rèn)識的兒子了,他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唐門主一針見血地說。
余勝之目光如刀,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余默,說:“默兒,你似乎真的有了很大的變化。”
余默重重點(diǎn)頭:“爸,我有太多事,太多話要對你說。”
余勝之沉默了一會兒,點(diǎn)頭說:“默兒,你是真的長大了,我們確實(shí)有許多事要談。”
“余默,你可別忘了弄清楚他的身份,他可不是一般人。”唐門主提醒道。
余默一陣苦笑。
余勝之戒備地看了唐門主一眼,余默連忙向華老借了一個房間,和余玥三人一起進(jìn)去,關(guān)上了門。
唐門主戲謔地說:“他絕不簡單,華老,你看出他的來路了嗎?”
華老無奈地?fù)u頭:“我和他已不是第一次見面,十多年前,我就曾經(jīng)見過他們夫婦。或許當(dāng)時接觸的時間太短,我沒發(fā)現(xiàn)什么端倪。”
唐門主嘆道:“華老閱人無數(shù),竟然也看走了眼。”
“那你們認(rèn)為他會是什么人?”一直沉默的鳳凰好奇地問道。
“鳳凰,你修為高強(qiáng),你也沒看出來嗎?”
鳳凰搖頭。
“等他們一家子談過之后,一切謎題或許就能解開了。”唐門主嘴角勾起笑容:“我倒是真的很好奇他的身份,江湖中何時多了這樣一號人物,我竟一無所知。”
房間里,余默兄妹瞪著兩雙大眼睛,好奇地看著父親,父親對他們而言太熟悉,但此刻竟然顯得有些陌生。
余勝之拉著他們坐下,沒有急著噓寒問暖。
看著二人的眼神,他嘆息一聲,說:“其實(shí),我一直想平靜的生活下去,不告訴你們江湖中的事,但現(xiàn)在你們肯定有許多疑問。你們先別急著問我,你們先把這段時間的經(jīng)歷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