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棲單方面和爸媽冷戰,冷戰的表現形式就是在后背上貼了張紙,紙上寫著三個大字——仙人掌。
直到去學校前,她也沒跟爸媽說一句話。
時棲脖子上戴頸托,后背貼著仙人掌三個大字,走路挺胸抬頭,渾身氣場就像一只不向命運低頭的螞蚱。
臨出門時,董薇竹在后面憋著笑說:“棲寶,你上課的時候就別戴了,回宿舍再戴。”
時棲倔強的“哼”了一聲,把嘴巴噘到天上去。???.??Qúbu.net
爸媽一直都好尊重她,尊重她選擇復讀,尊重她選擇的專業,這次居然如此不尊重她喜歡的人,時棲對此生氣又疑惑。
時棲偷偷跑去上寇醉班級的課,趴在寇醉旁邊,歪頭看他。
心說寇醉這樣這樣的好,她爸媽為什么要那樣嘛。
寇醉清早沒怎么睡醒,雙手插兜坐姿慵懶,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也歪頭看時棲。
時棲小美人和他談戀愛后,嘴唇兒也越來越盈潤泛紅了,眼睛里的光總是含蜜甜甜的。
寇醉嚼著泡泡糖,緩緩吹出一個小泡泡,不正經地笑問:“時醫生,吃泡泡糖嗎?”
時棲點頭伸手,“寇醫生,有草莓味兒的嗎?”
“有啊。”寇醉傾身靠近她,壓低聲音說:“現種的,要嗎?”
“……”
時棲有點臉紅,種草莓什么的,聽起來多讓人害羞啊,還是在教室。
談戀愛后,寇醉總說這樣的話逗她玩,時棲臉小容易害羞,還沒能習慣寇醉的不正經,腦袋一轉,只給寇醉留個后腦勺。
寇醉輕輕笑了聲,從兜里拿出一百塊錢,修長的手指熟練地折著心。
片刻后,他把時棲的手拽過來,一枚心放到時棲掌心,十指相扣地握住。
時棲抿嘴笑開,回頭看向寇醉。
寇醉挑眉,“聽課,看男朋友做什么。”
時棲瞇眼笑,“看我家男朋友,居然還沒禿頭耶。”
“……”
寇醉在桌子底下,輕輕踩住她的小白鞋,威脅著睨她,“嗯?”
時棲舔了舔嘴唇,又道:“還看我家男朋友,怎么這么帥。”
寇醉笑著拍了拍她腦袋,牽著她的手,一起放進他衛衣兜里。
然后,時棲從寇醉的衛衣兜里,拿出來一瓶超好看精致的香水,“咦?”
寇醉挑眉笑,“送我女朋友的禮物。”
時棲眼睛瞬間瞪大,“呀?”
寇醉趴在桌子上笑看她,“喜歡嗎?”
“超級喜歡!”
凡是寇醉送給她的所有禮物,時棲都特別喜歡。
最喜歡的是,寇醉總是毫無緣由地、不分節日地、突然地送她禮物小驚喜。
前兩天,他還送了她一個超級漂亮的手鏈。
時棲把寇醉的左手抓過來,抬頭瞥一眼講臺上的老師,等老師低頭按電腦跳ppt的時候,她迅速親了一口寇醉的手背。
“啵”的一聲,時棲仰頭甜笑,“給你一個么么噠。”
寇醉拇指按到時棲唇上,輕笑說:“也給你一個么么噠。”
寇醉同宿舍的叫張均陽,就是在部隊軍訓時趕上下雨天,被寇醉趕出站崗亭的可憐單身狗。
張均陽上課一般都和寇醉坐一起,看到時棲和寇醉倆人那春心蕩漾的氛圍,長長嘆息,“時棲同學,你能不能別來我班上課了?”
時棲搖頭笑,“不能。”
大一上學期的生活,比高中生活舒服太多了,上的都是基礎課,解剖課都從下學期開始。
平時寇醉和時棲上課,去社團,沒課就約會看電影,和去海邊釣魚,愜意悠閑。
寇醉懶洋洋地坐在沙灘墊子上,手握著長長釣魚竿,抖都不抖一下。
時棲側躺在寇醉腿上,睡得呼呼的,哈喇子淌了寇醉一膝蓋。
看寇醉釣魚竿動了下,有魚上鉤,他理應收竿,但低眉看時棲的酣睡側臉,輕笑了聲,就繼續穩穩地拿著釣魚竿,安安靜靜地等時棲睡醒。
海邊很曬,還有海風,寇醉放下魚竿,動作輕緩地為時棲擦臉邊的汗,為她擋海風、擋陽光。
時棲以前午睡也就是十五分鐘,但每次在寇醉身邊,沒人吵她,她能睡三個小時。
寇醉手就那么舉著,隨著陽光的方向移動,不知道累似的,小美人的臉上總是有一道寇醉手掌的陰影投下,為她遮風擋光。
半小時后,張均陽一群人也來海邊釣魚。
因是海邊城市,很多父親都愛跟朋友約著釣魚,所以這群大一新生也有不少會釣魚的,拎著魚竿魚餌和小桶,說說笑笑地來了。
十秒鐘后,時棲被吵醒,捂著耳朵煩躁翻身。
寇醉輕輕皺起了眉,一點一點地、望向打擾時棲午睡的、打頭陣的張均陽。
張均陽笑聲很大,嗓門也大,“哈嘍寇哥,你釣到幾條魚了?”
時棲“嗷”的一聲坐起來,憤怒地抓了把頭發,“哥哥,你等我一會兒,我去殺個人。”
寇醉在張均陽臉上收回冷眼,輕笑著摸她腦袋,“那哥哥,不就守寡了嗎?”
時棲憤怒地抬眼望向張均陽一群人,“我覺得張均陽是故意的。”
“嗯,”寇醉下巴搭到時棲肩膀,在她耳邊輕聲說,“看著,男朋友一會兒就給你,殺了張均陽。”
張均陽他們熱熱鬧鬧地開始各自找位置準備釣魚,寇醉拎走沙灘墊,回到岸邊鋪在樹下。
時棲重新躺回到寇醉腿上,仰頭問他,“coco,你說實話,你在宿舍,是不是人緣不大好?”
寇醉倚著樹笑,“可能吧。”
“不能吧?”時棲眨眼問,“怎么會有人不喜歡你呢。”
寇醉笑得愜意,“可能是因為,哥哥太帥了?”
時棲眨巴著眼睛看寇醉,陽光從樹葉的間縫落下來,寇醉被晃得瞇起眼,桃花眼尾上翹得勾人。
下頜清晰性感,喉結在輕輕滾動,嘴角也向上勾著笑。
時棲正要承認她家男朋友確實特別帥,寇醉的掌心突然落到她眼睛上。
他掌心熱熱的,柔軟的。
然后聽到寇醉帶笑的聲音,“別看哥哥,哥哥會害羞呢。”
“……”
張均陽他們就是故意的,時棲和寇醉已經躲到樹下約會了,他們還非要湊過來鬧,揚聲喊著寇醉問:“寇哥,你和時棲天天都在一塊,還沒膩啊?來跟我們一起釣魚啊!”
時棲突然也覺得應該讓寇醉和張均陽他們一起玩,她輕輕推寇醉,“coco,你去玩吧,我在這兒躲會兒太陽。”
寇醉卻沒過去,腦袋往時棲肩膀上一歪,“不要,我要陪我們時醫生。”
張均陽大笑,“怎么呢,時棲沒有你陪,她還能出事兒啊?”
寇醉額頭貼著時棲的側臉,笑得勾人,“不是時醫生會出事兒,是我會出事兒。”
張均陽接著問出了一句十分后悔的話,“出啥事兒?”
寇醉溫溫柔地笑,“會生病。”
張均陽:“???”
寇醉挑眉悠悠笑道:“相思病。”
“……”
張均陽身后的一群人頓時開始起哄,叫喊自己是單身狗,叫喊時棲寇醉太虐狗。
“時棲,你還有沒有姐姐妹妹什么的,能不能介紹一個給我們啊!”
“還有沒有哥哥弟弟什么的?寇醉時棲你們倆顏值忒高了,分點資源給我們啊。”
“太酸了,太酸了,我現在是檸檬精。”
“命運不公啊。”
起哄的人有點多,時棲有點不好意思了,從沙灘墊上爬起來,腦袋躲到寇醉身后,小聲問:“哥哥,你羨不羨慕你自己?”
寇醉笑著回頭勾她下巴,“都羨慕死了。”
時棲腦袋頂著他后背,在他身后吃吃地笑。
張均陽單身十九年,成天被這倆人虐,又說出一句惹禍上身的話,“秀恩愛,分得快!”
時棲:“……”
感覺張均陽要死了。
時棲沒以為寇醉真能殺了張均陽,但寇醉真得那么做了。
在張均陽站在石階上拋魚竿的時候,寇醉雙手插兜,慢悠悠地走過去,“會游泳嗎?”
張均陽沒多想,回答道:“會啊,海邊長大的,還能不會游……”
張均陽話沒說完,寇醉就抬起一腳,把張均陽踹到了海里。
張均陽張著雙手雙腳,趴在海里。
“棲寶,”寇醉回頭對時棲微笑招手,“過來看海龜。”
時棲興奮地舉起手機拍照,“張海龜,你抬頭。”
張均陽全身濕透,掙扎著往岸上游,罵罵咧咧,“你們倆還是人嗎,這海邊是你家開的嗎,我說話還不……”
時棲剛才被張均陽吵醒,還被張均陽說分得快,現在很有資格打斷張均陽,拽著寇醉手腕輕輕地搖,“哥哥,我想吃海螺。”
張均陽:“……”
寇醉手搭上時棲的肩膀,摟著她離開,“水煮還是辣炒?”
“……想吃你做的,行嗎?”
“想吃我做的么,”寇醉繞著時棲的頭發玩,“那需要一個廚房。”
時棲十分敏銳地察覺到寇醉可能要不正經了。
果然,海風習習,寇醉拖腔拖調地笑,“寶貝兒,開房嗎?”
時棲想把寇醉踹海里。
“……”
時棲心里有事的時候,全都表現在臉上,和寇醉在私人影院看電影的時候,時棲突然就愣了神。
寇醉手指點她腦門,“不好看?”
“好看,”時棲又搖頭,“看不進去。”
寇醉知道時棲在想什么,輕笑了聲,把她撈進懷里摟著,老老實實地繼續看電影。
電影播放到一半,時棲突然咬著嘴唇,嚶嚶嚶地假哭了起來。
寇醉在時棲臉上,緩緩地,畫出一個問號,“干嘛呢?”
時棲咬著嘴唇抬頭,“我剛才想象了一下我爸媽不接受你,我離家出走和你私奔,然后我挺著大肚子,你劈腿了,我一個人把孩子拉扯到大,你還來跟我搶孩子……你怎么能劈腿呢?渣男。”
時棲越說越入戲,“你還不和我領證,我孩子都沒上戶口……渣男。”
寇醉:“……”
真的是,要多冤,有多冤。
周末回家,時棲和爸媽冷戰,窩在寇家不回去。
但是寇醉不在家。
時棲和金曦倆人躺在寇文的床上舉著手機看請回答系列,寇文坐在地上算物理題。
時棲小聲問金曦,“怎么樣,你和小蚊子現在怎么樣了?”
金曦一本正經,“早戀是不對的。”
時棲仔細琢磨了一會兒這六個字——早戀是不對的——這好像是一個非正面回答。
不直接承認結果,只以反面文字評價結果,間接地轉移視線。
時棲猛地從床上跳起來。
一個枕頭砸向寇文腦袋,“小兔崽子!”
“呀,”金曦迅速跑過去,抱著寇文的腦袋看來看去,“快讓我看看,砸沒砸壞?”
寇文扶了扶眼鏡,仰頭看時棲,“我要告狀,你罵我哥是大兔崽子。”
時棲:“???”
大兔崽子正坐在時棲家的客廳里。
寇醉本想第一時間來找時叔叔和董姨的,但他本就是年輕人,怕他來得太早,時叔叔和董姨更認為他太年輕、不穩重、易沖動、承諾不可信。
董薇竹遞給寇醉一杯水,笑問:“怎么樣,都說學醫的很累,你和棲寶期中考怎么樣?”
寇醉禮貌道:“考得還不錯,應該能拿到獎學金。”
時卿賢點頭說:“那不錯,你們倆互相監督著點,大一最容易松懈。”
寇醉在長輩面前總是很沉穩,喝了口溫水,緩聲說:“時叔叔,董姨,我想先向您二位道歉。”
董薇竹和時卿賢對視一眼,沒說話,靜等寇醉接下來的話。
自時棲脖子扭了以后,寇醉一直在思考如何讓二位長輩相信和接受他,“我和時棲,是在高考后,她生日那天,在一起的。”
董薇竹執杯喝茶,輕吹著杯面,沒說話。
寇醉徐聲訴說:“但是,我是從高一起,就喜歡時棲了。”
“那時候我家里出了事,時叔叔買下了我家的房子,我便不敢喜歡時棲了,實在做不到住著時叔叔的家,一邊還去追時叔叔的女兒。”
“我在高三畢業后,還清了時叔叔的錢,才向時棲表白。”
寇醉坐得筆直,目光真誠地望著二位長輩,“我不是一時沖動,不是太年輕還不懂感情,我喜歡時棲。如果時叔叔和董姨認為我的經濟能力,還不能讓你們放心讓時棲和我在一起,您說個數,我一定能賺到。如果時叔叔和董姨仍然認為我和時棲沒兩年就會吵架分手,那我現在確實不能為你們證明,但請相信我,我是寇醉,是你們看著長大的寇醉,我永遠不會傷害時棲。”
董薇竹裝不下去了,突然感覺自己好殘忍,連忙傾身抱住寇醉,“阿姨相信你,相信你,叔叔阿姨逗你玩呢,別有壓力,哎呀,阿姨都快聽哭了……”
說著董薇竹回頭捶時卿賢,“你看看你,看看你把孩子都給逼成什么樣了!我都心疼了!還上哪去找比阿醉還好的女婿啊!”
寇醉:“……”
時棲的爸媽,真的是時棲的親爸媽。
遺傳基因,有跡可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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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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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