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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正文完

    學校未再給高考生更多的放松時間,年初八就緊鑼密鼓地開始上課補習。
    蔡源老師天天在講臺上面喊倒計時,喊口號。
    喊高三不可怕,高四不可怕,高五最可怕!
    只要學不死,就往死里學!
    提高一分,干掉一千!
    復讀的人沒有靈魂,要靈魂去清華北大找!
    “時棲,不準睡覺,給我出去跑步去!”
    “寇醉,少撩閑,上黑板來給我做題!”
    “方亦圓,你再八卦我給你扔出去!”
    “齊博,學校后墻安監控了,你再給我亂跑試試!”
    “來來來,都別給我睡了,高考完再去給我長眠,現在都給我起來!”
    “來來來,全班起立,給我站起來聽課!腦袋都給我抬起來,抬不起來我就你們薅頭發了!”
    蔡源追班級每個人追得緊,動不動給補習到晚上十點,挨個人點名開小灶,他給講過一遍的題還記不住,就出去跑三圈。
    三圈不累,累的是跑完還得回去給蔡源背知識點,背不下來繼續跑。
    教室和操場真如戰場,復讀班戰士們神經緊繃,隨時等待將軍蔡源來拉出去操練。
    后四個月,每一次蔡源進班級,各個同學都如臨大敵狂背題。
    誰都受不了蔡源天天大炮似的狂轟濫炸。
    時棲也每天都盯著寇醉,盯寇醉的臉,也盯寇醉的試卷,給寇醉查缺補漏知識點。
    寇醉的專注力和理解力太酷了,他的一小時專心學習就如同過目不忘,高效率到時棲看寇醉的目光都眼冒小紅心。
    他還把她所有的重點難點易錯點和錯題本筆記本都背下來,提升成績超級快。
    時棲詫異問:“coco,你是怎么做到的呀?”
    寇醉眼睛撩人,說話也好聽,趴到桌上看她說:“這不是太喜歡棲寶了嗎,看棲寶寫的漂亮的字,哥哥怎樣都看不夠。”
    趁同學不注意,他靠近她,手輕點著她嘴角笑,“棲寶用的什么唇膏,給哥哥嘗嘗?”
    時棲覺的她這輩子都聽不夠寇醉對她說這種不正經的話,每每聽到都會面紅耳赤。
    時棲紅著臉趴到桌子上,推他胳膊說:“不告訴你,你往那邊點,我報警了啊。”
    齊博和方亦圓他們也都拼勁學習全力以赴。
    四個月彈指一揮間,咻的一聲疾馳飛過。
    時棲是個很容易舍不得同學朋友而難過的人,離校的前一天拍集體照之前的自習課上,時棲趴在桌子上用睡覺掩飾難過。
    夏天熱,學校怕室內外溫差大,不想這時候把學生們弄感冒了。也不給開空調,就開個頭頂小風扇。
    風扇轉起來只緩解一點點高溫,仍是悶熱。
    窗外知了在鳴,風輕吹楊柳,喜鵲落在枝頭,撲閃著小翅膀溫柔地唱小曲兒。
    輪班拍集體照,寇醉和齊博被蔡源叫去做苦力。
    回來的時候,寇醉的白T恤和手臂上都碰上了灰,寇醉垂眉撣著灰,抬眼瞧見小姑娘趴在桌上睡覺的模樣,微挑了下眉。
    時棲像只午休打盹兒的貓兒,臉邊頭發有點點濕,天鵝后頸修長,漂亮白皙。
    寇醉隨手一投將紙巾扔進垃圾桶,坐過去捏她耳朵,“小美人,睡覺怎么不叫上哥哥?”
    時棲耳朵動了下,悶聲悶氣說:“你睡覺也沒叫我呀。”
    有清淺鼻音,好像在難受。
    寇醉直勾勾地盯了會兒時棲耳朵,忽然扯過校服蓋到了時棲頭上。
    時棲好熱啊,頭撐著校服就要坐起來。
    忽然校服被掀起,寇醉鉆了進來,里面的空間瞬間變得無比悶熱。
    時棲趴在桌上不敢大動作,只小幅度地側臉看過去,用沙啞的氣音問:“你干嘛呀?”
    “干早就想干的事。”寇醉向她靠近,舌尖兒舔了下嘴唇兒,含笑看著她。
    校服薄,有太陽光從校服外面滲透進來,校服的黑暗里有點點光。
    時棲臉頰倏然變得很紅,不安地說:“哥哥,我是屎。”
    “……”
    寇醉失笑,這還能不能親了?
    時棲也有點后悔在這個時候亂抖機靈了,抿了抿嘴,卷翹的睫毛眨啊眨,“co……”
    她話方開口,時棲的嘴角就感覺到一個溫柔的觸感,酥酥的麻麻的電流讓她整顆心都亂了。
    寇醉輕吻小美人的嘴角,舌尖兒很輕地碰了一下。
    她嘴角和糖一樣甜,和他想象中的一樣。
    寇醉手指輕按著時棲的手腕內側,她脈搏跳得很快,在她失神間,又從她左嘴角,挪到右邊嘴角,輕輕地吻了下。
    寇醉半邊臉和雙耳也變紅了,他本來只想親一下時棲耳朵的,莫名就對她乖巧的模樣無法控制了。
    時棲先回過神,一巴掌捶到他臉上。
    衣服被掀開的那一刻,時棲嘴唇亮晶晶的,氣得想喊,又改小聲囁嚅,“這是學校啊。”
    寇醉笑得一臉滿足,“這不是,你嘴角和糖一樣甜么,沒忍住。”
    時棲滿臉緋紅:“你,你親我是要給錢的。”
    寇醉趴桌上抖著肩膀笑,“好。”
    **
    高考那天艷陽高照,驕陽似火。
    窗外的濕熱空氣中,夾著濕黏黏的海蠣子味兒。
    董薇竹和時卿賢倆人搬到時棲考場對面的酒店和她一起住,一大清早,仨人吃完早餐,盤腿坐在床上斗了半小時地主。
    時棲爸媽對時棲的教育就是這樣,無論到何時,都讓時棲開開心心的。
    時棲贏了媽媽一張卡,贏了爸爸一輛車,贏完就跑,跑到洗手間里開著排風扇,坐在馬桶蓋上給寇醉打電話,“coco,我包養你呀!”
    寇醉淡定自若到好像還沒起床,打著哈欠嗓音慵懶,“行啊,你包養我,我給時主子生小孩,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我喜歡小母貓,你能生一個嗎?”
    “我能給你生出個貍貓。”
    時棲敗陣:“那我還是領養一個吧,我還能選品種。”
    頓了頓,時棲又問:“取名叫寇屎行嗎?咱倆的姓做組合呢。”
    寇醉一大早就被時棲給氣笑了,窸窸窣窣地起來穿衣服,“你再提這個字,哥哥不考了。”
    “那我還挺害怕的……”時棲又緊張,“coco,今天就算是我被車撞了,你也要考完試啊球球你。”
    “閉嘴,好嗎?”
    時棲還是不放心,“那你早上拉臭臭了嗎?別考試的時候跑肚子。”
    “……”
    寇醉想掛電話,時棲輕聲叫住他,“寇寇哥哥。”
    “嗯?”寇醉手機重新放到耳邊。
    時棲聲音好像都在害羞紅,不好意思的身邊含羞花在開,“哥哥,我給你個鼓勵,你今天努力超常發揮好不好?”
    寇醉低笑,“什么鼓勵?十七妹要偷親竹馬嗎?”
    “沒有!球球你閉嘴!!不要說話!!”
    寇醉住嘴了。
    時棲醞釀了好一會兒,然后聲音柔軟,好似在湖面上順著柔風輕輕蕩,“coco就是寇寇。”
    “你知道嗎,我親昵地叫了寇寇兩千九百二十二遍。”
    說完電話里安靜了三秒,分不清是誰的呼吸變得急促。
    時棲飛快地掛了電話。
    寇醉坐在考場附近的酒店大床上,神色茫然。
    齊博和寇醉是同一個考場,訂一間酒店住的,寇醉僵坐在床上,衣服方穿了一半,齊博緊張地看著他腹肌問:“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寇醉放下手機,穿好衣服,視線平直地落在齊博臉上,“2922除以365等于多少?”
    “這他媽的誰知,”齊博沒罵完,拿出計算器算,“等于8點零零5。”
    說著齊博又很迷茫地用365乘以8,“2920,2922比2920多兩天,是多了閏年嗎?這是出題組給你透題了嗎?”
    寇醉走到窗邊,推開窗看酒店后院的風景,滿樹純白梔子花開。
    樹下,一個帥氣的小男孩和一個穿花裙子的小女孩在玩跳格子。
    女孩扎著高高的馬尾辮,跑起來馬尾辮一蕩一蕩的。
    男孩在女孩不注意的時候偷偷耍賴。
    女孩看到了,氣得撇嘴要哭,男孩跑過去哄,女孩氣來得快散得快,一下子蹦到男孩背上,男孩和女孩笑成一團。
    梔子花香撲面,干凈的奶香味,柔軟的,溫柔的。
    是十七妹喜歡寇寇整整八年的味道,像有花香在親吻他臉頰,甜進了他心里。
    寇醉恍然記起八年前的那個夏天,時棲被她班級的班長堵在班級里表白,他去她班級接她,救了她一條小金命。
    在那之前,時棲只是一般纏著他,想跟著他一塊出去玩。在那之后,時棲就黏他黏得緊,他不出去玩,她也黏著。
    還纏著他,讓他送過她一個毛茸茸的藍胖子。
    原來,在時棲情竇初開的年紀里,就已經對他傾心相許。
    **
    時棲和段嶼川在一個考場。
    最后一科在同一個班級,考完出去,時棲在門外小桌上收拾著背包問段嶼川,“你考得怎么樣啊?”
    段嶼川還是冷酷寡言的模樣,“還可以。”
    時棲知道段嶼川寒假的時候被季初梨給拎去和她住一起。
    季初梨為段嶼川申請了保護令,段嶼川也已經有半年未接觸過他父親。
    時棲對段嶼川日后的打算還挺感興趣的,他在前面大步走得飛快,時棲扯著背包的袋子在后面追,“那你要報哪個學校和專業呀?”
    “法學。”
    “咦?你要當律師嗎?”
    段嶼川未再說話,像急著要去哪、不走快就趕不上了。
    時棲在后面嘮嘮叨叨,“初梨姐姐是律師啊,你是受她影響嗎?那敢情好,你畢業就可以去初梨姐姐事務所了。”
    自從時棲知道季初梨和寇醉不是那么回事,她對季初梨的稱呼就從季姐變成了初梨姐姐。
    走出校門,警戒線外圍滿家長,時棲踮腳找自己媽,卻先看到了季初梨。
    她跳起來揮手,“初梨姐姐!”
    季初梨笑著穿過人群,“棲寶考得怎么樣?”
    時棲想說狀元沒問題,但做人得謙虛,她手指旁邊段嶼川,“狀元不是他,就是我。”
    段嶼川:“是我。”
    時棲:“……”
    段嶼川方才的焦急神色已然消失,望著季初梨問:“我考得很好,你答應我的事,能做到嗎?”
    季初梨微笑突然僵在臉上,為難地抱歉,“對不起啊小川,我大學同學回來了,晚上同學聚會給他接風,我明天晚上再給你下廚行嗎?”
    時棲聽到有趣的了,感興趣地打聽:“初梨姐姐,是男同學嗎?以前追過你的人嗎?”
    她話音剛落,莫名就感到身旁有一陣冷風,她詫異地仰頭看段嶼川,段嶼川臉色莫名變得冰冷。
    時棲打了個寒顫,隱約感覺到什么。
    她看看大方溫柔美麗的季初梨律師小姐姐,又看看冷漠寡言的段嶼川小……小狼狗,自己好像窺見到一個大秘密。M.??Qúbu.net
    常年聽秦艷嬌給她講那些言情小說里的戲碼,時棲代入后琢磨著,貌似是小狼狗喜歡小姐姐,但小姐姐只把他當作弟弟。
    然后某個月圓之夜,小狼狗的控制欲爆發變身。
    “初梨姐姐,”時棲認真說,“今天晚上,我爸怕我有考前考后父母區別對待的心理落差,特意推開工作陪我吃晚飯呢。”
    段嶼川偏頭看向時棲,難得使用了一個問句,“怕你不高興,是嗎?”
    時棲點頭,“對。”
    “所以我們是不一樣的,”段嶼川輕描淡寫地說,“不會有人怕我不高興。”
    季初梨:“……”
    季初梨正要說什么安慰段嶼川,她接起個電話,溫聲帶笑,“嗯,接到了,我要先把弟弟送回家。晚上啊……”
    季初梨看向段嶼川。
    段嶼川卻未看她,邁著兩條長腿轉身離開,“我回去吃泡面。”
    時棲順著季初梨愧疚的目光望過去,高高酷酷的段嶼川走得很快,一眨眼人就沒了。
    然后她竟然很意外地看到了邰墨。
    “邰墨!”時棲跳起來招手,“太巧了啊,你怎么在這兒啊!”
    邰墨仍和一年前一樣,清雋薄瘦,眉間一顆淺痣,人如其名,身上總有種超脫的仙氣兒。
    不知道他在這兒等了多久,額頭上有些細汗。
    時棲跑過去后,邰墨垂眼笑說:“我妹妹也高考,來等她,你今年考得怎么樣?”
    “很好呀。”時棲考完很放松,笑起來燦爛得像個太陽,眸光璀璨閃爍。
    “恭喜啊,”邰墨歪頭問,“我算不算是第一個恭喜你的?”
    “還真是,謝謝班長啊,”時棲手背擦著脖子上的汗笑問,“你們大學什么時候放暑假啊?”
    “七月份吧,”邰墨許久未見時棲,雙眼放在時棲漂亮的眼睛上,一時移不開視線,然后隨著她動作落在她晶瑩閃光的天鵝頸上,“怎么樣,今年暑假有時間和咱班一起聚會了吧?”
    時棲踮腳兒繼續找自己媽,一邊笑著答應,“有呀,沒問題,隨時叫我和小嬌……我好像看見我爸了,我先走了啊。”
    “時棲,”邰墨抓住時棲胳膊,急得聲音微緊,“下周就有聚會,要來嗎?”
    “下周?大學沒放假呀?”
    邰墨目光鎖著時棲,溫聲說:“本市的聚,考到外邊的不聚,還是去海邊吃燒烤,一起來吧?”
    時棲沒多想就答應了,“好呀,幾點聚你發微信給我,我走了啊。”
    時棲看到了她爸,急急忙忙就跑了,發尾在空中漾著歡快的弧度,夏日空氣里有她好聞的香氣在飄蕩。
    甜香落在邰墨鼻間,邰墨輕輕笑了,擦拭額頭細汗,時棲還是和一年前一樣,那么可愛那么甜。
    “爸爸!”時棲興奮地跳過去,“我媽呢?沒來嗎?”
    “來了。”
    “人呢?”時棲張望。
    時卿賢說:“你媽說外面太曬,在車里敷面膜呢。”
    “???”
    **
    寇醉考試時心情好,高考發揮穩定偏上,和時棲考同個醫科大是沒有問題了。
    之后他又投入到直播事業中。
    時棲問寇醉還差多少錢,寇醉沒給她確切的數字,但是寇醉說大學開學就不播了,賺夠了。
    時棲沒想到這么快,心說那暑假這兩個半月,她就完全不打擾寇醉好了,她就可以快快樂樂地和寇醉在大學談戀愛了。
    時棲在家里吃吃睡睡玩手機,除此之外好像就沒別的事情了。
    想去旅行吧,又不想十天半個月的看不見寇醉。
    寇醉雖然每天都直播,但也能抽出些時間陪她逛街看電影。
    6月中旬,時棲收到邰墨的微信,說海邊燒烤在下午五點,讓她到了給他發定位,他去接她。
    時棲說OK,就和秦艷嬌碰時間。
    時棲和秦艷嬌碰好時間,就和寇醉說了。
    寇醉聽完,“我送你去。”
    “可是小嬌也去呀,你怎么送?”
    “讓她男朋友送她去。”
    “……”有道理。
    “可是你直播呀。”
    “順延,沒關系。”
    時棲以為寇醉只是送她到海邊停車場,沒想到,到了以后,他又從后備箱里拿出折疊自行車來。
    時棲猶豫說:“我聚會,你去的話,是不是不大好啊。”
    寇醉笑說:“我不去,就只是送你過去。”
    他拍后車座,“上來。”
    寇醉的折疊自行車也安了后座,時棲隱約感覺到寇醉的小心思,竊喜著上車,雙手環住他腰,大大方方地拍著他腹肌。
    海風微拂,時棲在后面作詩,“海是咸的。”
    “風是澀的。”
    “coco是酸的。”
    寇醉:“……”
    過了兩秒,寇醉迎風輕笑,“棲寶是甜的。”
    時棲唇角彎彎,海風里隱約也飄著甜甜的味道。
    邰墨準備的海邊燒烤有七八個老同學,秦艷嬌先到的,看到寇醉和時棲后,就跑過去拽走時棲,“聽說邰墨要和你表白呢。”
    時棲嚇一跳,“我都沒怎么和他聯系過,他表白什么?我和寇醉好著呢啊。”
    秦艷嬌:“可是你和寇醉也沒在談戀愛啊,聽說邰墨去年就想和你表白的。”
    寇醉在二人身后不遠處挑了挑眉,徑直向燒烤攤的邰墨走過去。
    邰墨確實準備今天表白的,在大學里打探過時棲復讀的消息。
    時棲雖然和寇醉同桌,但始終沒有談戀愛。
    所以他想,如果復讀一年都還沒有談戀愛,那是不是說明他們之間有問題,他想在這個時候對時棲表白。
    無論有沒有機會,表白這件事,他都想做。
    不做,便永遠沒有機會。
    做了,才不會在以后想起少年時代的遺憾而后悔。
    邰墨余光看到一個身影向他走來,偏頭望過去。
    身影他熟悉,那種看起來優雅卻不好惹的身影。
    寇醉拎著把椅子,坐到邰墨身邊,雙腿向前直伸過去,雙腿自然交疊著,瞇眼觀望大海。
    半晌,寇醉緩緩道:“我從高一的十月份開始喜歡時棲,你什么時候喜歡她的?”
    邰墨未曾料到寇醉是這樣的開場白。
    “比你早一個月。”邰墨道。
    斜陽即將落下,寇醉闔上眼,未再言。
    邰墨比他喜歡時棲要早、要久,有這樣一個優秀的男生,在時棲身后默默地看著她、陪著她,那他就更不能放開時棲了。
    要捧在手心里珍惜,送她云送她月,送她溫柔與蜜糖。
    時棲和秦艷嬌回來,看到寇醉和邰墨并坐一排,她嚇死了,以為寇醉是去威脅情敵的,沖過去拽寇醉胳膊,“哥哥,我想去遛彎。”
    寇醉笑著起身,輕拍她腦袋,“走。”
    邰墨回頭看那兩個身影,時棲在寇醉身邊腳步輕快,寇醉手虛放在她后腰隨時以防她摔倒扶她,親密得依然如一年前一樣,誰都插不進去。
    他本也以為寇醉是來威脅他的,但卻不是,寇醉只是來問他喜歡時棲多久了。
    望著那對兒青梅竹馬的身影沿著海岸線越走越遠,邰墨忽然明白寇醉方才的行為。
    自信的男生,根本不需要去威脅情敵。
    那么,時棲該有多喜歡寇醉,寇醉才這樣自信。
    沙灘上,時棲和寇醉逛了一百米,她忽然毫無預兆地說:“騙子。”
    “嗯?”
    時棲說:“我查了,買星星是騙人的。”
    “……”
    “才幾百塊錢,就給個證書。”
    “……”
    “只有發現小行星的人才可以命名。”
    “……”
    寇醉笑著揉她腦袋,“我知道。”
    “啊?”
    “不然你以為哥哥為什么會用天文望遠鏡?”
    時棲詫異問:“你在用天文望遠鏡觀察小行星嗎?”
    寇醉挑眉,“不然呢?”
    “啊!”時棲興奮,“真的嗎?那我想擁有一顆叫時棲的星星!”
    發現星星的人只是有名字建議權,但是時棲兩次都是高考狀元,以后在醫學上還有建樹的話,是完全有可能被采納的。
    所以這不是幻想,他一定會送給她一個叫時棲的星星。
    寇醉含著笑垂眉看她,鄭重答應她,“好。”
    “我還想要只叫寇屎的母貓。”
    “好。”
    “我還想寇醉給我跳霹靂舞。”
    “好。”
    “咦?”時棲原本只是隨口說說的,仰頭問他,“什么都好啊?”
    “嗯,什么都好。”
    寇醉想,如果他做不到,邰墨興許都能做到。
    哪怕沒有邰墨,總有愿意以生命去暗戀她的男生。
    所以,他要無條件寵她。
    她默默地喜歡他那么久,他要用一輩子的時間,以宇宙的生命衡量,永遠對她說“好”。
    **
    高考結束,6月23日就馬上要來了。
    每年這天,團寵棲寶,都會收到超多的禮物,來自親戚長輩的就占了一大半。
    然后從早上吃到晚上,晚餐后是個大派對。
    時棲今年不想這么過了,她想和寇醉一起過,希望寇醉給她準備生日。
    但是寇醉太忙太累了,她知道寇醉一般下午四點播到早上四點,下播后睡一覺,吃個飯,休息會兒,陪她聊一會兒,就又繼續下一個十二小時。
    她不想打擾他,不想他分神為她費心。
    可是她又會覺得有點小委屈,不追她就算了,還不給她過生日,這未來男朋友有什么用,送給滅霸好了。
    時棲在家里,翻來覆去的很無聊,無聊就想找寇醉。
    下午兩點多的時候,時棲發微信給寇醉,“coco。”
    寇醉:“屎寶。”
    時棲:“……”
    時棲十分鐘沒理他。
    過了會兒,寇醉發來視頻,時棲接起來,先哼了聲。
    接著畫面一閃,時棲看到寇醉的沒穿衣服的勁瘦腰身一閃而過,她只隱約看到寇醉腰上有肌肉,皮膚很白。
    而后他畫面變空,只對著一張床,寇醉常用電腦登陸微信,是電腦視角。
    時棲抿了抿嘴唇,揚聲問:“寇醉?你干嘛呢?”
    寇醉的聲音從遠極近傳來,人似站在衣柜前,帶著點笑意,“換衣服。棲寶想看嗎?”
    時棲臉莫名紅了下,小聲嘀咕說:“流氓,”
    “有意思了,”寇醉聲調拖著長腔,“我又沒說想看棲寶換衣服,怎么就流氓了?”
    “……”還挺有道理的。
    時棲本來叫寇醉也沒什么事,想的理由是問他有沒有想吃的,她讓家里阿姨做給他。
    被他一打岔,就忘了理由,“coco,你要出去嗎?”
    “不出去,新買了兩件襯衫,試試看而已。”
    寇醉重新出現在視頻里,一件淡藍色的襯衫,肩平腰瘦,熨燙過得一絲不茍。
    他把最上面的風紀扣也扣得緊,正經的精神面貌可以去主席臺上講話。
    “好看嗎?”寇醉俯身看向電腦,微勾著唇對她眨眼。
    時棲咽了下口水,“coco,你答應我,千萬不能去做鴨。”
    “……”
    實在不知道,時棲為什么以為他會去做鴨。
    寇醉輕笑,“行吧,我就當作棲寶是在夸我帥了。”
    “哥哥為什么買新襯衫?”時棲有點期待地問:“有什么場合要穿襯衫嗎?”
    寇醉單手解著扣子,“嗯,大學想聘個會長當當,再爭取每年拿國獎,畢業好找工作。”
    “……”還以為要給她過生日呢。
    時棲違心地說:“哥哥好棒。”
    寇醉笑,“逗你呢,不是要過生日了?”
    ???
    !!!
    “你有時間嗎???”
    “嗯,能抽出兩小時吧。”寇醉坐下來,認真的眸子凝著她,“今年生日哥哥只能請你吃個飯了,明年生日哥哥給你準備好玩的,會不會有點失望?”
    時棲連連搖頭,“不會啊。”
    頓了頓,時棲又鄭重說:“哥哥你快點賺錢,我不生氣。”
    “那就好,”寇醉隔著屏幕點她眉心,“謝謝小美人體諒。”
    時棲趴在床上和寇醉聊了一會兒,突然感覺寇醉目光變得幽深。
    “怎么了?”時棲問。
    寇醉目光在時棲領口輕輕飄過,別開臉說:“寶貝兒,你走光了。”
    時棲低頭,看到她只是抹胸露了個蕾絲邊兒,她嚼著泡泡糖說:“哥哥,這個不叫走光。”
    寇醉笑了聲,然后慢悠悠解襯衫扣子,一顆、又一顆,解到了第四顆,敞開領口,“這個呢?”
    時棲紅著臉快哭了,“……哥哥你能不能別調戲小美人了啊。”
    **
    寇醉關閉和時棲的視頻,眼前忽然一黑,身體一晃,險些摔倒。
    江超連忙沖過來扶住他,“我日,哥,你睡一會兒吧,我求求你了。”
    “日誰呢?”寇醉手搭著江超的肩膀笑,“不給日。”
    江超沒空搭理他發騷,扶他坐下,“至于急這幾天嗎,不是說開學前賺夠就行嗎?”
    “急,時棲要過生日了,很急。”寇醉脫了襯衫躺到床上,掀被進去,“就睡二十分鐘,超,必須叫我起來啊。”
    江超站在他床頭直嘆氣,“你太拼了,一天就睡倆小時,誰能受得了,你是個凡人啊我哥。”
    寇醉閉上眼,聲音變得模糊不清,“為了她,當回神仙。”
    江超沒聽清,探頭過去聽,但寇醉已經呼吸發沉睡過去了。
    江超坐到寇醉床邊,給寇醉定二十分鐘鬧鐘,小心地拿起寇醉試過的襯衫掛起來,深呼吸嘆息。
    寇醉真的太他媽累了。
    他們管理員能換著上線給他直播間做管理,還能休息,寇醉卻是一直在忙。
    不想讓時棲知道和擔心,他晚上用撩神號播,白天時間就輪換著用同一個公會的主播的號播,再拿提成。
    沒時間吃飯,沒時間睡覺,頸椎病,頸椎病影響得頭暈的厲害,每天嗓子都在疼,還有低血糖。
    就這樣,誰的身體能受得了啊,真成神仙了。
    寇醉每次和時棲視頻的時候都逗她玩,逗她笑,不讓時棲有絲毫覺察。
    掛視頻后,就什么力氣都沒有直接癱了。
    就為了他口中的,讓時棲快一點高興起來。
    上次寇醉去時棲姥爺家找時棲那次,去之前還在感冒,嗓子都啞得發不出聲音。
    邊打著吊瓶邊直播,第二天又立即坐飛機去找她。
    復讀的時候,他直播到晚上十一點,然后再做題到凌晨兩點。
    再高的智商,高考也需要努力,他的努力和用功都是無聲無息的。
    時棲不知道的事情太多太多了,他們這幫朝夕相處的兄弟卻看在眼里,實在是心疼得不行。
    得多喜歡一個姑娘,能做到這個份上。
    二十分鐘到,江超叫寇醉,寇醉晃著脖子坐起來,按著發黑的眼睛緩了好一會兒,才再次看見東西,“超,叔叔的腿怎么樣了?”
    江超把毛巾遞給他,“還行,手術挺成功的,康復科復健呢,就是有點疼,沒什么大事了。”
    江超和大熊家庭都不好,不然也不能初中就輟學。
    父母文化不高,吵架是常事兒,他們這種家庭還總是大事小事不斷。
    去年大熊父母做生意被騙,把家里房子都賠進去,寇醉二話不說給補上了。
    前陣子,江超爸在工地腿砸傷住院手術,也是寇醉給拿錢安排的,還找了律師幫忙要賠償。
    他江超這輩子,都沒見過寇醉這樣的人。
    寇醉是頭一個。
    重情,義……
    江超還未想完,寇醉出聲叫他,“超,看哥腹肌做什么。”
    “……”
    算了,他收回。
    除了重情義氣,還他媽的騷。
    **
    6月23日,時棲生日。
    時棲和第一波親朋好友吃過午飯后,她連禮物都沒拆,就回臥室繼續看撩神直播。
    為了留著肚子和寇醉一起吃飯,她就吃了兩口菜,竟然又餓了。
    因為撩神直播收到的禮物,最后都會落進時棲她爸兜里,而她爸的錢又都是她的,時棲有時候看直播,就生出一種她是幕后大總裁的感覺。
    寇醉和時棲約的是下午兩點在公園里見,在公園草坪野餐。
    沒定在餐廳里,是因為公園里野餐可以坐著跳著依偎著,曬曬太陽會很舒服。
    餐廳太死板,電影院不能聊天,游樂場太鬧,公園實在是最適合約會。
    下午一點時,時棲發評論問撩神。
    十七妹:“哥哥幾點下線?”
    寇醉暑假直播,多了很多高三的小觀眾們,都在討論:
    “嗚嗚嗚十七妹又來秀恩愛了酸死我了。”
    “好像聽撩神說過今天十七妹過生日。”
    “十七妹過生日啊!那可以理解!今天不秀何時秀!”
    “好奇撩神給十七妹準備什么生日禮物了?”
    “我爆料!聽說,聽說哦,哈哈哈哈撩神還沒追上十七妹!!”
    “竹馬翻車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還沒追上嗎哈哈哈心疼撩神。”
    寇醉低低笑說:“十七妹,看沒看見,大家都在心疼我呢。”
    十七妹:“嗚嗚嗚我瞎了,我看不到。”
    “十七妹為什么這么可愛啊啊啊!”
    “十七妹生日快樂鴨!”
    三角形:“臥槽我發現,我前同桌也今天過生日,名字好像一樣……”
    時棲看到這條留言,忽然有點警覺。
    三角形:“對個暗號,十七妹是不是腿瘸過,然后我名字很有哲學性?”
    三角形:“cococococococococo?”
    時棲:“……”
    她好像真的認識這個三角形。
    十七妹:“我也對個暗號?方方圓圓三角形?”
    三角形:“我日,你們瞞我這么久???”
    “……”
    好對不起方亦圓同學。
    寇醉適時打斷二人,“小十七,哥哥要下線了,你也出發吧。”
    三角形:“出什么發啊!把我給你打賞的錢還給我行不行!撩神你他媽連瓶水都沒請我喝過!!”
    撩神笑:“對不起啊,我很摳,還懼內,三塊錢都要上交的。”
    三角形:“上交哪了?”
    撩神:“上交給媳婦,留著娶媳婦用。”
    三角形:“……”
    **
    時棲也準備了一些吃的,李阿姨送時棲到公園,時棲舉著把傘等在門口,地上還放著一小箱吃的。
    站累了,她就坐在小箱子上休息。
    她穿小白裙,裙長剛過膝蓋,小腿纖細修長,坐在小箱子上一蕩一蕩的。
    公主涼鞋袋子很細,圍在她骨感的腳踝上,精致玲瓏。
    風吹過,時棲的披肩長發隨風飛舞,碎發像小蝴蝶撓她的額頭,撓得她癢癢的。
    傘也舉累了,就干脆不舉了,用腦袋頂著傘,低頭玩手機游戲city2048。
    過到十關,她彎唇笑了笑,還嘚瑟地扭了扭腰。
    寇醉用望遠鏡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一幕,小姑娘不急不躁地等著他,不打電話發信息催他,安安靜靜地像個小仙女。
    他笑意在眼角飛舞,調動遙控器。
    時棲玩了一會兒,忽然感覺除了頭頂傘的陰影,又多了一個嗡嗡響的聲音。
    是架無人機,盤旋在她傘頂嗡嗡嗡。
    時棲反應還挺快,從小箱子跳下來就跟著無人機走。
    這除了寇醉還能有誰!時棲興奮地越走越快,雀躍得如只撒了歡兒的兔子。
    無人機一直將時棲引到了一個比她高好幾個頭的大哆啦A夢的人偶前。
    時棲腦袋轉得飛快,驚喜地跳起來去拽他腦袋,“寇醉嗎!”
    人偶沒想到她突然就開始拽他腦袋,整個人往后退,時棲大笑著撲上去,“好熱的,哥哥你快摘了。”
    時棲精力充沛。
    人偶行動不便。
    時棲跳起來掛到了人偶身上。
    人偶原地轉圈要把時棲甩到地上。
    時棲和人偶玩嗨了,從人偶身上跳下來,伸腿鏟人偶的腳。
    人偶一蹦一蹦地笨拙往前跑。
    時棲在后面追。
    人偶被自己的大腳掌快要絆倒。
    時棲突然向人偶后背沖上去,把人偶給撲倒在地,大笑著生拉硬拽地把人偶腦袋給拽下來了。
    快笑岔氣的時棲笑容一僵。
    時棲看到了一個陌生腦袋。
    “你是誰???”
    陌生人大汗淋漓喘著粗氣說:“我是藍胖子。”
    “不,你不是。”
    “不,我是。”
    “……”
    時棲疑惑地站起來,撿起地上的腦袋還給他,試探問:“那你有什么要給我的嗎?”
    陌生人躺在地上十分艱難地爬起不來,眼看站著的時棲也不幫他,只好放棄了。
    他從口袋里拿出用盒子裝的完美的一束玫瑰花,向她遞過去,“我就說我不要第一個,他非讓我第一個,你怎么那么有勁啊。媽呀,可熱死我了。”
    時棲漸漸看清楚躺地上的人,好像是她見過的骷髏頭。
    撿起玫瑰花,時棲忽然就笑得前仰后合,“你是江超嗎?哈哈哈寇醉呢?”
    江超沒力氣躺在地上,“不知道,我感覺我已經死了。”
    時棲要被江超給笑死了,幫他站起來,繼續跟著無人機跑,又途經了好幾個藍胖子。
    她不好意思再鬧了,乖乖伸手,等哆啦A夢從口袋里掏玫瑰花遞給她。
    她成功地認出了四大護法,骷髏頭,小臟辮,叼煙男,綠巨人。
    還有蘇叢臨和齊博。
    六個男生穿著哆啦A夢人偶服,各個癱倒在地大汗淋漓,“媽呀,給十七妹驚喜太不容易了。”
    “今天三十五度啊我的媽,逗女孩子笑這么難的嗎。”
    “我他媽想把寇醉給剁了。”
    時棲一邊覺得辛苦他們了,一邊實在忍不住笑,笑到腮幫子痛。
    時棲心說寇醉也太賊了,天氣熱就折騰他們,他一會兒肯定是穿著好看的藍襯衫出現。
    她剛想完,又看到了第七個藍胖子。
    但這只藍胖子和其余那六個不一樣了,他抓著一大把氣球的線,空中飛著幾十個顏色各異的氣球。
    公園的青青草地上,時棲身穿一身漂亮的裙子,手里捧著六束玫瑰花。
    面前的她最喜歡的哆啦A夢,左手是一束玫瑰,右手是漫天氣球。
    哆啦A夢歪頭,問面前的漂亮小仙女:“請問小美人,有沒有什么要許的生日愿望?”
    時棲抿了抿嘴,忽然就好想哭,囁嚅道:“我想要寇醉。”
    哆啦A夢一步步走近她,把手里那束玫瑰花遞給她,“寇醉吃屎呢,咱們不理他。”
    時棲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哆啦A夢對她低頭,“說個咒語,我把他給你變出來。”
    時棲脫口而出,“coco是狗。”
    哆啦A夢低笑,“行,聽棲寶的。”
    哆啦A夢自己摘掉帽子,滿頭是汗的寇醉歪頭對她笑,“生日快樂,棲寶今天快樂了嗎?”
    時棲已經顧不上快樂了,看寇醉的滿頭大汗好心疼,冬天扮演哆啦A夢好不好,夏天熱死了,湊過去就要給他脫衣服,“哥哥你快脫了吧。”
    “不要。”寇醉退后。
    “你干嘛呀。”時棲又湊過去要給他脫衣服,“熱死了啊,你別中暑了。”
    寇醉垂眉看她,輕聲說:“我還完了。”
    “還什么?”時棲詫異問:“還衣服嗎?不對呀,你穿著呢呀。”
    “我說房子,”寇醉說,“我提前還完了。”
    時棲定住,一點點地抬頭看他。
    寇醉有汗從發尖上往下低落,眼眸水潤而堅定,“棲寶,哥哥還完了。”
    時棲怔怔地看他。
    寇醉把七朵玫瑰遞到她面前,“七朵的意思是,我偷偷地喜歡你。棲棲,寇醉喜歡你,很喜歡你。”
    她知道寇醉有多喜歡她,寇醉這一年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
    他努力學習,一次又一次地達到蔡源的規定分數,只為能夠和她一桌。
    他選擇報考醫科大,是為了和她同一個大學。
    和她同一個大學,就要不斷地背那些知識點,不斷地做題,每次挑燈夜讀都是為了她。
    學醫很辛苦的,要一直學習一直考試,哪怕以后參加工作,也要不斷地考試。
    幾乎所有做醫生的父母,都不想自己孩子再去學醫,因為累。
    寇醉本身的性格并不適合學醫的,但是為了她,他選擇和她一起。
    他想快點還清債,好能夠和她不帶任何雜念的在一起。
    沒日沒夜地做他不喜歡的直播。
    一年里,他沒有任何自己的娛樂,除了學習,就是直播。
    他本可以不這樣累的。
    他可以不還那個房子錢,每天輕輕松松地度過,做他喜歡的事情,和朋友們一起享受青春。
    但是他為了她,一直在默默地努力。
    也未曾和她說一句“我是為了你”,他所有的感情都是內斂的,對家人的保護,對她的喜歡。
    他只要承諾過的,就一定會做到。
    一年來,追他的女孩那么多,但從來沒有一個女孩出現在她面前打擾她。
    因為他把所有的冷漠都給了別人,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保護了她一次又一次。
    他只把溫柔與笑意給她。
    現在,她喜歡的全世界最好的寇醉,在向她表白。
    他聲音那么柔軟,那么溫柔,“哆啦A夢今天送你的生日禮物,是一個男朋友,棲棲,要不要哥哥做你的男朋友?”
    感動與欣喜在身體里蔓延,時棲眼睛里閃爍著淚光。
    這是她暗戀成真的時刻。
    她松開手,百十只五彩如虹的氣球迎風升空。
    青草地上,氣球飛舞,白裙子小仙女踮腳抱住哆啦A夢,輕聲說:“要。”
    哆啦A夢俯身抱住小仙女,輕輕吻過她唇角,告白著:“寇醉喜歡時棲,到永遠。”
    承諾著:
    “比宇宙的年紀,還要遠。”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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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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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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