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棲頭上頂著一個在轉的風車,抬眼對寇醉笑。
笑容明媚又得意。
眼睛亮晶晶的,里面有陽光落下來的斑影。
眸子里,也有他。
“,你有沒有開心一點點了?”
寇醉有那么一瞬的失神。
失神這面前這小美人,是不是也喜歡他。
原本似是自我的一種近乎自虐的方式,不去探究時棲是否喜歡他。
遇見時開兩句玩笑話,遠遠看著就好了。
想追,不敢追。
之后他受邰墨和林嘉軒的影響,占有欲宛若藤苗一樣,攀爬著向上不斷蔓延成長。
想清除她身邊所有異性,想霸占她,一直占到她大學畢業,占到他還清所有的債,再去追她。
但現在,這么美好的時棲。
他第一次涌出了想現在就追她的想法。
就在這個人生最美好的單純年少時,留下她為他囅然而笑的每個瞬間。
可這想法也就只一瞬而已。
沖動的后果,他背負不了,會將他壓倒。
“開心啊,”寇醉語氣不正經地像個浪蕩公子,緩緩抬手,抓住時棲的耳朵搖了搖,“小美人這么賣力地哄哥哥,哥哥開心的啊,都想吃我們棲寶的耳朵了。”
寇醉的手碰上時棲耳朵的瞬間,時棲就好像被靜電似的觸到了。
觸得她頭皮酥麻,電流再傳回耳根,整個耳朵都熱乎乎的漲。
時棲紅了臉,低頭不想被他看到。
輕輕拍開他的手,聲音在柔軟的嗓子里一點點擠出來,“你肯定是想吃豬耳朵了,我才不是豬。”
“明明是你想吃了,”寇醉微垂著深邃的雙眸,忽然輕笑一聲,“呀。”
時棲詫異地看他,“你呀什么?”
“就是啊,給你想到一個新外號,”寇醉笑著彎腰靠近她,“豬寶。”
“……”
行吧,能比屎屎好聽點。
寇醉還有事,沒再逗時棲玩,拍拍她腦袋說,“哥哥還有事,先走了。”
時棲下意識抓住他衣服,“寇醉。”
寇醉衣服被時棲抓得向上掀起來,露出小半截腰,他不著調地笑,“干什么,要非禮哥哥啊?”
“才沒有,”時棲訕訕地給他往下拽了拽衣角,但還是沒松手,紅著臉說,“你在家再留倆小時吧?”
“怎么?豬寶又有什么理由了?”
“我哪有什么理由。”
寇醉垂眸看著面前這個從六年級到初三,只要找他就準有充分理由的精致小美人。
“說吧,”寇醉腦袋倚著門框說,“豬寶還有什么事。”
“就是,”時棲不敢大聲說話似的低聲嘀咕,“我手機的性命可在你手上呢,我給你補兩個小時的課吧?保準你月考理綜能到一百五。”
寇醉若有所思地琢磨著時棲這個建議,骷髏頭江超給他打來電話,“寇哥,老板來了,你什么時候回來?”
寇醉表情沉了沉,“知道了。”
時棲看到寇醉接電話的神情變化后,就知道他必須得走了。
想了想,時棲摘掉腦袋上的風車,硬塞到他手上,“豬耳朵,祝你搬磚順利,搬累了就吹風車玩。”
寇醉沉色變緩,被她逗笑了似的輕笑一聲,手指點她眉心,“豬屁股,再見。”
“……”
也太難聽了,還沒屎屎好聽。
時棲趴在樓上的安全欄上,爺爺奶奶和秦姨不舍地送他出去。
寇醉頭也沒回地,離開了。
時棲扁了下嘴,開門回寇文房間。
寇文摘了眼鏡,雙目無聲地在發呆。
時棲噗通一聲蹦到他面前,一拍他腦袋,“來吧驢寶,我給你講課。”
驢寶:“……”
月考兩天結束。
最后一科出考場后,時棲在操場里,第一時間尋找寇醉的身影,要問他考的怎么樣。
寇醉個子高,身板直,在學生里如頎長青松,很好認。
但是寇醉身邊站著兩個女生,看著好像在向寇醉要電話號碼。
時棲知道寇醉不會給她們電話號碼的,但心里還是有點刺刺的不舒服。
小跑著追過去,站到寇醉身側,果然聽到她們在要電話號碼。
寇醉拒絕,她們倆還在糾纏。
時棲從透明考試袋里拿出紙和筆,緊張兮兮地仰頭說:“學長你太帥了,可以告訴我你的號碼嗎?我特別喜歡你,你可以做我的男朋友嗎?”
那兩個女生頓時目露不悅,皺眉瞪著時棲。
寇醉垂眉看這個一米五八的小矮子,她臉上的表情真誠極了,眼里還閃爍出了特別喜歡他的神采。
忍著笑,寇醉的站姿變得懶洋洋的,雙手抱肩垂眸,拉長了尾音說:“不好意思啊學妹,我女朋友看得比較緊,我懼內。”
時棲心想果然是這句話,她之前就猜測過寇醉拒絕女生的理由,就是這副模樣說出這樣的話。
時棲眨眼搖頭,“學長,我很厲害的,我會給男朋友按摩踩背,還會做飯煲湯,我學習也好,考試的時候可以借你打小抄,你考慮一下吧?而且,我還這么好看呀。”
說著,時棲雙掌合十,“求求你了學長,做我男朋友吧。”
寇醉笑著放下手,撐著膝蓋屈膝看她,“小學妹會的這么多啊,那么,會暖床嗎?”
“……”
流氓。
時棲的戲已經開場,就紅著臉硬著頭皮演下去,“會的。”
“這樣啊,那你介意我心里更喜歡我自己的女朋友嗎?”
時棲不想演了,怎么把自己給埋坑里了,可看旁邊倆女生還在盯著她看。
“不介意的,學長,我肚子里能撐十條船。”
“那你可真是喜歡我啊,”寇醉親昵地揉她耳朵,“那行吧,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女朋友了。”
旁邊倆女生呆若木雞。
不可置信剛才看到了什么奇葩場面。
寇醉對兩位女生紳士點頭說再見,捏著時棲的耳朵走向女生宿舍樓。
時棲耳朵都被拽疼了,“小舅舅我錯了,我不是幫你解圍嘛,你還得謝謝我呢。”
寇醉送她到宿舍樓下才放手,輕哼了聲,不和她一般見識的輕哼。
時棲呵呵仰頭笑,“,你考的怎么樣?能過四百五嗎?”
寇醉自上而下地睨著她,輕飄飄地說:“看緣分吧。”
“……”
都不看運氣看緣分了,怕是要完。
寇醉轉身回宿舍,點亮手機看了看屏幕日期。
莫名想記住這一天的日期。
狀似無心之話,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女朋友了。
聽者沒在意,說者用心。
復讀班繼續日復一日地、沒有任何活動地、枯燥地學習。
蔡源輪著批完了二十八班理綜的物理卷子,每天的門都是被他一腳踹開的,恨不得把他們腦袋拆了往里面灌知識點,惡狠狠地講題。
終于二十八班成績下來了,沒達成蔡源目標的同學占了一半多。
其中不包括寇醉。
寇醉剛剛好的考了450分。
但是包括時棲。
時棲剛剛好的考了699分。
時棲趴在桌子上痛苦地唉聲嘆氣,她前桌齊博都通過了蔡源的要求目標,這世界說不公平就跟龍卷風似的。
齊博回頭笑話,“時棲同學,你可是高考狀元啊,怎么就學習退步了呢?”
“不是退步了,”時棲下巴貼在桌子上看他,“是我沒算好卷面分,差了一分,我懷疑是班主任故意給我多扣了一分……”
體育課,體育老師沒來,蔡源來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狂怒著喊,“所有沒達到目標的,現在就跟我出去蛙跳!以后你們這一半晚自習十一點下課,看你們下次月考能不能長臉!”
齊博震驚中夾著幸災樂禍,“班主任也太狠了吧。”
時棲立刻就想到裝肚子疼去醫務室,顫顫巍巍舉手,但中間一排的一個女生先她一步舉手,“老師,我請假。”
蔡源一臉冷漠,“請假,行,銷假后就加倍,這就是規則。”
女生慢慢地放下了胳膊。
時棲也趕忙放下。
但是蔡源抓到了時棲的小動作,“時棲,你有事?”
蔡源叫時棲兩個字的同時,寇醉的輕笑聲就響了起來,他還回頭對時棲挑了個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媚眼。
隨著寇醉眼神加笑聲里對她幸災樂禍的勁兒加深,一個想法涌出時棲心頭。
時棲乖乖站起身,“老師,寇醉之前說過地獄未空,誓不成佛,眾生度盡,方證菩提。”
寇醉:“……”
蔡源皺眉,“說人話。”
時棲乖巧說:“就是寇醉同學說了,只要班級里有一人不達成您目標,他就一直陪著受懲罰。”
班級里稀稀拉拉地笑了起來,寇醉瞇眸看時棲,無聲地給她擲過去一個“你等著”三個字。
蔡源難得同意時棲的說法,緩緩點了頭,“寇醉這么有集體榮譽感,很值得表揚,那就一起吧。”
“老師,”寇醉雙手托腮仰頭看講桌上的人,“您剛才不是還說規則,您別打破規則啊?”
“規則啊,”蔡源淡道,“定了不就是用來打破的嗎。”
“……”
二十來人浩浩蕩蕩地到了足球場。
九月份,天氣依舊熱,時棲有氣無力地伸手擋陽光,站在方亦圓身邊小聲說:“一會兒我可能會死,記得別讓男生背我。”
同時目光緊盯著排在中間的寇醉。
有別的班級也在上體育課,有好幾個女生都圍了過來,站在不遠處指著寇醉捂嘴笑。
時棲看不到寇醉的表情,但寇醉沒睡醒和沒骨頭似的,姿態懶洋洋的,渾身上下都充斥著恣意的慵懶魅力。
方亦圓和目標差了三十多分,還跟沒事人似的,盡職盡責地和時棲八卦,“你聽說了沒有,撩神好像和他老板在一起了。”
時棲收回目光,震驚地差點咬舌頭,“沒聽說啊,他是彎的啊?”
“不是,他老板是女的,”方亦圓在時棲耳邊八卦嘀咕,“聽說他老板實力特別強,暑假那陣挺火的網紅咖啡館,就是他老板開的。”
時棲最近聽撩神的,穿紅衣服,時不時對寇醉表現出宛若長輩對小輩的關心,覺得無功無過算半個有用,還打算繼續聽。
那萬一撩神和女老板跑了,她還看誰的直播干貨啊。
蔡源看時棲和方亦圓倆人在那嘀嘀咕咕的,一口哨子吹響,“時棲,你來排第一個,開始給我蹲起。”
還沒開始蛙跳,時棲就覺得被烈日曬得要中暑。
耷拉著腦袋去第一排做示范。
余光好像瞥見了校霸的身影,恍惚記起來校霸的體育課好像和她班級體育課是同一節。
時棲回頭看過去,果然看到了林嘉軒的身影,他穿釘子鞋,腳下踢著足球,邊對她揮手。
時棲禮貌地也回了手,繼續走向第一排。
然后經過寇醉時,聽到寇醉意味深長的輕笑,“豬寶加油啊。”
寇醉腦袋倚著一個男同學的肩上,一臉不正經的媚相,跟只狐妖似的。
但是他又隱約有點不高興似的,斂著眸子,眼瞇得狹長,有些深邃。???.??Qúbu.net
時棲凝神蓄力,“老師,寇醉說他要打前排,說他有腹肌他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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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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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