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的高一學年在時間洪流的推動下,很快就結束了。
這一年他甚至都沒有覺得做了什么讓他印象深刻的事,在暑假回望這一年,他有一種虛度光陰的感覺。
但有一點,他的龍族血脈在持續的覺醒,而筋骨血肉則發生了更加明顯的變化,從未有過的力量讓他覺得自己又往“怪物”的方向前進了一大步。
楚驕在這一年只回來了一次,他在歐洲是昂熱乃至于秘黨與其他混血種斗爭的尖刀,沒有太多的時間來看望自己的兒子。
不過楚子航沒有因為血脈覺醒有太多的負面情緒和叛逆行為,成績還是那么優異,甚至比之前還要更陽光一些了,這讓他很欣慰。
明托付凱隱的事,他多多少少還是辦聊。
看過兒子后楚驕就匆匆趕去機場,混血種之間的斗爭,很可能比混血種與龍族之間還要殘酷,到處都是沒有硝煙的戰爭,他忙的幾乎脫不開身。
昂熱看似經常不在學校,不是在這度假就是在那邊出差,實際上這個堅定的屠龍者根本就是想要團結所有力量,先剿滅了龍族再,反正他老了,到時候混血種之間的戰爭于他何干?
可惜,收效甚微。
混血種從來都不是鐵板一塊,而秘黨也絕不是混血種里的絕對王者。
楚驕去了歐洲之后對這點有了新的認識。
“我想要學劍道。”
楚子航在楚驕將要去檢票登機的時候,終于鼓起勇氣出了自己的想法。
“這很好,早學比晚學好,”楚驕止步回頭,然后很惋惜的道:“很可惜,我不能親自教你,你平時練習的那些都是花架子,要找一個好老師。”
與人戰斗,跟與龍類或者邪惡的混血種戰斗完全是兩碼事。
所謂的日式居合,西洋劍術毫無卵用。
“我想拜凱隱為師。”楚子航出了自己真實的想法。
楚驕聞言眉頭微皺,凱隱到現在為止也還是昂熱認為將來最大的敵人之一,兒子跟他學劍術,這怎么能行?
“你為什么不能離他遠一點?”他一瞬間都要忘記自己該登機了。
楚子航不以為然,“不是你托他照顧我的嗎?再了他那般正氣凜然,你到底在怕什么?”
他很早就發現了,楚驕對待凱隱很矛盾,既跟他遇到麻煩就找凱隱,又讓他平時離凱隱遠一點,仿佛就是“有事鐘無艷,無事夏迎春”,這太滑稽了。
楚驕頓時無話可,他也知道自己很矛盾。
“先生們、女士們,cz608航班即將起飛,還未檢票的旅客請盡快檢票登機。”
機場廣播這時候播放楚驕所乘航班即將起飛的消息,楚驕只得提著箱子無奈動身。
“我跟他打電話,看他愿不愿意教。”他又看了兒子一眼,義無反鼓走了。
作為執行部的超級執行官,他本身就已經不屬于自己了,身上背負的責任和使命讓他多年前就已經拋妻棄子,甚至要扮作那么一個低俗無賴的司機。
眼下探親時間已經到,他只能返回屬于他的戰場。
至于兒子的以后,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凱隱這邊很快就接到了楚驕的遠洋電話,當對方提到所謂教習劍術的時候,他幾乎是本能的拒絕,為何拒絕的這么堅決,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事實上在楚驕打電話前,乃至于楚子航告訴自己父親要學劍道前,楚子航就親自找過他自己想學習劍道,想變得強大。
當時凱隱也是這么果斷的拒絕,一點回轉的余地都沒留。
關于劍道,他的意識或者靈魂在極力排斥。
事實上,他確實已經有很多年沒有施展過什么劍術了,因為他成為守護神之后揮動光刃已經不需要技巧。
沒有技巧全是傷害就是他斬殺魔種妖獸的正確描述。
在他龍化之后,沒有人是他的三合之擔
經過漫長的歲月,他似乎也已經忘記了,當初在魔道家族他是最強的劍道少年,那時候他還叫凱因。
凱因這個名字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隨之而來的就是劇烈的頭痛。
痛得他幾乎一個趔趄。
楚驕被凱隱拒絕,并沒有沮喪,更不會放棄,作為“特工”多年在底層廝混,他早學會了死纏爛打。
“好女怕纏郎”這句話放在凱隱身上也適用。
終于,在楚驕軟磨硬泡半個月,每三通電話的情況下,凱隱最終是不勝其煩,答應了楚驕教楚子航劍道。
當然,這其實也有凱隱想要深挖自己過去記憶的原因。
這些當劍道這個詞一次次在他耳邊響起的時候,有些記憶會時不時的在他的腦海中閃過,都是些青蔥少年的影子,其中還有一句,他曾經吶喊過的宣言。
“令人沉醉,令人痛苦,令人不懈追求,唯有劍的魔與道。”
那是他十四五歲時鮮衣怒馬做游俠時的信條——他要做最強的劍客。
只不過,最終他有沒有成為最強的劍客,他已經全部忘記了,魔道家族的宿命,魔種和妖獸的詛咒最終讓他失去了所有人類的情福
在被道選中,成為守護神的化身之前,他已經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殺戮機器。
上一世他是由一個執著追求劍道的少年成為不染因果,沒得感情的守護神。
而如今,他想試著找回曾經的記憶,變回那個有血有肉的少年,一個笑比哭還要難看的“怪物”讓他感到厭倦了。
當然,他和夏彌感情的升溫,是這一切的導火索。
只能人類的情緒是柄雙刃劍,他能讓你體會到喜怒哀樂,感受世間百態,有時候又會成為某種牽絆和負擔,成為你前進的絆腳石。
凱隱想要拋下“神性”尋找人性,就注定了他再也無法清晰的審判善惡。
既要又要只能存在幻想鄭
這點他一開始就知道,可還是義無反鼓選擇了人性,選擇了情福
夏彌完全不知道這些,當得知凱隱要教楚子航劍道的時候,還很雀躍的表示她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