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龍!”
船上的所有人幾乎都是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包括曼斯。
他們都是混血種,太清楚江底出現(xiàn)的這種巨型怪物是什么了。
“怎么辦?船長?!?br/>
這時候即便是最樂觀的芬格爾也慌了,因為他堅定認為的救世主凱隱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出現(xiàn)。
“拜托大哥,人都要死了,你到底在干什么啊?”他心中不停的念叨著這句話。
凱隱指望不上他肯定是要顏面掃地了,
但這都不算什么,反正這幾年他的臉面就別在褲腰帶上,早丟光了。
關(guān)鍵是要出人命了??!
這可是跟他同屆最精英的兩個同學(xué)。
所有焦慮到現(xiàn)在就化成了一句話,“船長,該怎么辦?”
曼斯面如死灰,這種情況能怎么辦?派人下去救援那是羊入虎口,在江底有誰能是這種巨龍的對手。
事實上他也根本來不及下命令該怎么做,那個巨大的綠圈已經(jīng)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撞上綠點。
以常識而論,那個綠點不管是葉勝還是酒德亞紀,他們都不可能活下來。
“把深水魚雷全部上膛!”曼斯憤怒的嘶吼,在這一刻他已經(jīng)下定決心,就是把自己這身老骨頭葬身江底也要把水中的怪物殺死。
“船長……”
船員們沒有執(zhí)行命令,不是這些屠龍者們被嚇到了,也不是他們不想為同學(xué),不想為戰(zhàn)友報仇,而是雷達顯示儀上又有了變化。
那個巨大的綠圈在撞上綠點之后,綠點紋絲未動,綠圈反而竄到了別處,同時又出現(xiàn)了一個綠點。
很明顯是這個綠點影響到了巨龍。
“是葉勝嗎?他什么時候這么強?”曼斯從悲痛中回過神來,不可思議的道。
站在他的視角,認為是葉勝是正常的。
因為江底就只有兩個混血種,他認為是實力更強的葉勝沒什么奇怪的。
船上的其他人也都是這么認為。
只是他們消化不了葉勝會有這么強大的實力,屬實是被震撼到了。
可是,不是葉勝還能是誰?
只有芬格爾在這時又恢復(fù)了他一貫的本色,在一旁愉快的跳起了恰恰舞,只不過他的舞技很差,沒有舞蹈該有的優(yōu)雅,只有滑稽。
他清楚是救世主凱隱出現(xiàn)了,又到了他人前顯圣的時刻。
區(qū)區(qū)十幾二十米的巨龍算得了什么,不過是我們超級執(zhí)行官的玩偶啦!現(xiàn)在就可以正式宣布,這次長江勘探任務(wù)圓滿完成。
“不對,不是一個人,是兩個。”
曼斯沒空修理芬格爾,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事情不太對,這個綠點是兩個點疊加在了一起,分明是雷達檢測到的兩個個體,只不過靠得太近,咋一看像是一個人。
果然,那個綠點很快就一分為二,一個向著沖過來的巨龍而去,另外一個……不對,嚴格來是另外兩個正在快速的逼近他們的船只。
“他們在上浮,可上浮的速度怎么這么快?……管不了,一組警戒,二組立刻就位準(zhǔn)備救人。”
曼斯顧不上事情太過詭異立刻就做出了決定。
一組、二組以最快的速度就位,耗時最多十五秒,距船五六丈的江面立刻就有一股巨大的水流涌出,隨著水流上來的還有一個人——酒德亞紀。
她身上的裝備除了潛水衣,已經(jīng)全部七零八落,包括氧氣裝置和水下通訊設(shè)備,但整個人完好無缺,更奇怪的是她的雙手還抱著一個半人高的銅罐。她先是劇烈的喘了兩口氣,然后立刻就奮起余力大喊:“快把銅罐拿上去,這是葉勝用命搶回來的?!?br/>
她喊得非常急切,既怕被那條巨龍搶回去,又迫切的希望戰(zhàn)友趕緊把銅罐拿上船,她還有要緊事。
在被水流沖上來的最后一刻,她看到了葉勝,葉勝被一個去手扛著,一定還活著,她要把葉勝救上來。
早就準(zhǔn)備到位的救援組立刻就把銅罐弄上了船,要拉酒德亞紀時,她卻搖了搖頭,“我要救葉勝?!?br/>
她不顧身上沒有氧氣裝置,沒有可以撈她上來的纜繩,就要一頭扎進江底。
然后,奇跡出現(xiàn)了。
剛才卷著她沖上江面的水流就像是倒卷江水的突泉,一刻不停的往上涌,居然把葉勝給帶了出來,神奇的是葉勝還是仰躺著,出了江面水流依舊托著他,讓他不至于沉入水鄭
酒德亞紀完成任務(wù)后,滿腦子只有葉勝,這時候見他也脫離險境,顧不上這股暗流有什么神奇之處,立刻就游了上去,抱起葉勝,大喊:“快來救人?!?br/>
其他人就沒有酒德亞紀這么純粹了,包括曼斯在內(nèi),滿腦子都在想江底的那個人是誰?
他能獨自對付巨龍也就罷了,救饒手段未免太過……太過不可思議了。
居然可以隨意操控水流。
“江底的人是誰?發(fā)生了什么?”
在醫(yī)生接過昏迷的葉勝,曼斯屏退所有人,立刻詢問酒德亞紀。
酒德亞紀還不知道葉勝的安危,心里十分忐忑,不時的往醫(yī)務(wù)室的方向轉(zhuǎn)頭,并沒有聽清曼斯問了什么。
“葉勝他還活著,我學(xué)過中醫(yī),剛給他把了脈,只是身體受傷,有些虛弱昏過去。”曼斯能理解酒德亞紀的心情,沒有發(fā)火,反而給她吃了定心丸。
“教授的醫(yī)術(shù)靠譜嗎?”酒德亞紀似乎有些不相信一個德國人能學(xué)好中醫(yī)。
“別的不,把脈這點絕對是過了關(guān)的?!甭褂米詈蟮哪托慕忉屃艘痪?,然后急切的問道:“江底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事?那個人是誰?”
酒德亞紀終于放下了心,然后努力回想當(dāng)時的場景,“當(dāng)那條巨龍沖過來的時候,我來不及做反應(yīng),以為自己要死了,然后就看到一個人渾身散發(fā)著青光沖了過來,一拳把巨龍打……打飛了?!?br/>
“打飛?在幾十米的水底,把一條十幾二十米長的怪物打飛,他有多大力氣?難不成無視重力和阻力的嗎?”
曼斯第一感覺是酒德亞紀在謊,這條巨龍得有座頭鯨那么重吧?
考慮到水壓和水中的阻力,這太……太逆了。
“就是打飛了出去!最少得有十多丈?!本频聛喖o重申不是自己嘴瓢,然后接著道:“然后我看到他扛著葉勝,大手一揮,江底就像刮起了龍卷風(fēng),一道水流裹挾著我就把我……送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