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凱隱帶繪梨衣去酒店。
這時候蛇岐八家的代理大家長源稚生還在猶豫要不要發布懸賞令全東京搜索繪梨衣和“神”。
不是他不擔心繪梨衣,而是怕下面的那些人惹怒了“神”,神的威能他已經見過了。
如果“神”一怒之下殺了繪梨衣,乃至毀掉整個東京,他就是最大的罪人。
他想盡最大可能保持克制,然后尋求卡塞爾學院的幫助,蛇岐八家如今似乎真的應對不了這個局面了。
橘政宗在卸任之后也暗示應該這么做。
當然,橘政宗的目的是徹底把水攪渾,他好躲在暗處嘗試坐收漁翁之利。
“烏鴉,通知可靠的人暗中尋找繪梨衣和‘神’的下落,發現了行蹤也不要靠近他們,只把具體情況匯報回來就校”
源稚生在向卡塞爾學院求援前,吩咐烏鴉。
“上杉家主她這兩身體不太好,如今沒有血清,她會不會……”櫻話了一半,不敢再下去了。
但源稚生知道她想什么,繪梨衣的血統純度太高,力量恐怕連次代種都望塵莫及,這導致她身體一直不好,不定期注射血清很容易失控,甚至可能龍化。
“這個……我們誰也沒辦法,如果‘神’想殺繪梨衣,她現在可能已經死了。”他的眼睛血紅,幾乎是咬牙在往下,“如果‘神’想救她,血統不穩定算得了什么?想讓她永生不死也輕而易舉。”
事實上櫻的擔心并不是多余,而源稚生的想法也沒有錯。
只不過他認為的神是白王赫萊爾,而不是凱隱。
凱隱在酒店辦理總統套房的入住手續時,他就察覺了繪梨衣有點不對勁了,她的脖頸處出現鐮黑的斑點,繪梨衣似乎也察覺了自己的變化,有些郁郁寡歡。
這讓凱隱意識到繪梨衣的身體本身可能有問題,而且大概率是混血種比較常見的龍族血統超過了臨界點。
于是他用學院給他的花旗銀行黑卡付款后,又劃給了酒店服務人員一大筆費,差不多三千美元,讓她幫忙去買市面上主流的飲料和牛奶。
他不知道繪梨衣喜歡喝什么,索性就都備上,然后他準備獻祭自己的血當藥引,暫時先壓制住她的身體不惡化。
等他恢復了力量,再幫她去除這個隱患。
繪梨衣并不知道凱隱暗中做的這些,她因為身體惡化明可能無法出去玩感到很難過,甚至她都覺得明她就得回家。
否則她可能會失控,失控的結果可能會導致很多人死亡,她也有概率變成“怪物”。
難過的情緒,在她洗澡的時候達到了頂峰,她使勁的搓洗身上的暗黑色斑點,可是這些斑點是因為她的身體開始龍化,骨骼和經絡在趨向于龍“進化”所造成的。
搓洗怎么可能有效果呢?
她越是洗就越是難過,不一會就聲的哭起來了。
凱隱當時剛從酒店內侍的手里接過幾十種飲料和牛奶,兩人隔著厚厚的一堵墻,正常人肯定是聽不到繪梨衣的哭聲的。
何況她的哭聲還被花灑的聲音蓋住了。
但是,他見繪梨衣遲遲不出來,覺得有點不對勁,就用自己的感知能力去聽了一下,然后,就聽到了哭聲。
他因為擔心繪梨衣也就顧不上什么男女有別了,開門進去的時候,繪梨衣正縮在浴缸的角落里聲的抽泣,這個場景讓人無論如何也無法聯想到昨晚的這個時候她還在冷酷的大殺四方,氣勢如同“死神”降臨。
凱隱把她拉出來,用浴巾裹住,抱出了浴室。
他不怎么會安慰人,這種情況下只是本能的在做事情,他把繪梨衣放在床上,用毛巾耐心的給她擦頭發,“你是擔心這些斑點不好看,明不能出去玩嗎?”
繪梨衣淚眼婆娑的點頭。
“我有辦法,你先穿好衣服,等我兩分鐘。”
凱隱揉了揉她的腦袋,然后去廚房用微波爐熱牛奶,最后將他的血,也就是最純凈的能量摻進去,端給繪梨衣,“你把這杯牛奶喝了,睡一覺就好了。”
“真的么?哥哥。”繪梨衣有點難以置信。
“相信我,這就是世界上最好的藥,能夠治愈一切疾病。”凱隱就像是的時候露娜感冒,他“哄騙”露娜喝藥一樣,很有耐心且語氣溫和的不像是他能出來的話。
只不過,他所的話,是真切的不能再真切的事實。
他所代表的生生不息的力量,只要他想,確實能夠治愈一切,而他的血就是這種力量的本源。
繪梨衣當然相信凱隱,所以她喝過牛奶,就在便條上給凱隱道晚安,她想要迫不及待的看到了身上的暗黑色斑點消失。
“那我就先睡了,哥哥。明見!”
然后,她當著凱隱的面,把剛剛穿好的衣服又脫掉,蓋上被子睡覺。
凱隱微皺眉頭,這一刻,他意識到繪梨衣盡管已經十八歲,但因為一直處于半監禁的狀態,她在人際交往方面,可能還停留在幼年時期。
她不是心理年齡,而是完全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和概念。
他有點心疼的揉了揉繪梨衣的腦袋,出了房門。
他想給夏彌打電話,讓她來教教繪梨衣,或者他帶繪梨衣離開日本,去家里找夏彌,他已經完全沒有了讓繪梨衣返回蛇岐八家的念頭。
因為那些混血種就沒有把繪梨衣當做正常女孩對待。
“都多少了?才知道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有什么漂亮女孩陪著你,你把我忘了?”
電話剛接通,夏彌就開始“教訓”凱隱。
當然,她同時心里也有點慌,因為情緒可以共知的原因,她剛才感受到了凱隱的無限柔情,除了她,她想不出來還有誰能讓凱隱有這種情緒。
可是如果是如此思念自己,明明給她一聲,她們兩個立刻就能見面的啊!
“我遇到了特殊情況,一時半會給你不清楚,你來東京吧!”凱隱準備等夏彌來東京后再跟她解釋。
“怎么這么巧?學院也想讓我去東京執行什么任務,我剛拒絕了。”夏彌微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