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很正常,可能是你的排卵期向身體發出提醒?!?lt;/br> 徜徉在太平洋的一艘游艇上,妮可.基德曼躺在躺椅上享受陽光,以過來人的身份剖析喬茜的異樣。</br> “和我的前夫離婚之前,我就常常出現這種癥狀?!边@個去年剛剛和第二任丈夫凱斯.厄本喜結連理的著名女星十分坦蕩,“后來一只粉紅色的小兔子解救了我?!?lt;/br> 喬茜把墨鏡往頭上一推,轉過去看向妮可:“但是玩具只會讓人上癮,而且更加空虛。”</br> 妮可大笑,說道:“看來你也不是沒有試過嘛。”</br> “我成年了,各種意義上?!眴誊缬职涯R拉了下來,“娜米的預產期就在下個月底了,我們來辦個派對吧。”</br> 妮可驚訝地看了喬茜一眼,“真稀奇從你的嘴里聽到辦派對這件事,不過這的確是一個好主意。”</br> 隨即兩個人討論起了派對的具體細節。</br> 不一會兒,伊芙.普萊斯從船艙里鉆了出來,手里拎著一瓶香檳和三只酒杯,大聲說:“女士們,我很高興向你們宣布,因為那個該死的聽眾來電,我們新電影的名字正在被無數人提起,福克斯那邊將會加大宣傳力度。唯一的問題是,老板,接下來你最好不要獨自出街——”</br> 砰的一聲。</br> 金發貓眼的女郎狠狠搖晃了香檳幾下,隨后旋開瓶塞濺出一蓬完美的酒花,無差別地灑落在喬茜和妮可的身上,惹來兩人不同程度的驚呼,而始作俑者卻開心地哈哈大笑。</br> 喬茜與妮可對視一眼,兩位各有千秋的金發女郎忽然從躺椅上彈了起來,上前一人一邊鉗制住了伊芙的手臂,將這個故意使壞的損友一把丟進甲板上寬敞的溫泉漩渦浴缸里。</br> 結果一個沒踩穩,妮可首先被剛剛探出水面的伊芙拉了下去,隨后喬茜也步了妮可的后塵,干脆一起躺在里面享受熱水浴和海洋風光。</br> “話說回來,你究竟喜歡誰?”伊芙問。</br> 雖然亨利是伊芙的客戶之一,但她很清楚誰才是真正的老板,更何況她和喬茜在一起經歷了這么事情之后,早就已經是十分親密的朋友。</br> 妮可也好奇地看向喬茜,并給了后者的杯子里倒上了桃紅色的香檳。</br> 喬茜抿了一口混合著花香和果香的冰涼酒體,說道:“我不知道?!?lt;/br> “不,別賣關子!”伊芙可不相信這個答案,“快說啊,我用我未來十年的高潮發誓我絕不會告訴任何人!”</br> “老天,你可真夠狠的?!蹦菘烧f。</br> “好吧,為了你的未來十年?!眴誊珙D了頓,很認真地想了想,才說:“我知道舊情復燃很大概率是會重蹈覆轍,但克里斯變得很不一樣,這讓我感到新鮮、好奇和吸引。至于亨利——看看他的臉和身體,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吧?我很難不感到心動。”</br> “噢,這太正常了?!蹦菘牲c點頭,給喬茜出主意:“為什么不都試試呢,反正你也是單身。我不認為舊情復燃有什么問題,只要彼此能夠為了對方做出改變?!?lt;/br> “瞧,這就是問題所在了。”喬茜說著仰頭喝掉了剩下的酒。</br> “我們的女王陛下可不是愿意為了男人改變的性格。”伊芙露出了格外八卦的神色,“不過我更加好奇的是,他們倆誰的床上功夫更好?”</br> 這個問題一出,就連妮可也忍不住八卦起來。</br> 喬茜一向從容的臉上絕不會讓人窺探到真實想法,只是懶洋洋地笑了笑,順便毫無威懾力地瞪了伊芙一眼,“Shutup——”</br> “不,我才不閉嘴。”伊芙巴拉巴拉說個不停,“他倆都辣到不行,亨利更沉穩果斷,克里斯更熱烈爽朗,他們和你睡的時候也是這種風格嗎?你偏好什么姿勢?”</br> 喬茜挑眉,不答反問:“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參議員?”</br> 伊芙得意地笑了起來,回道:“我可是一直支持你攻打伊拉克呢,總統女士,倒是你,講真的,你究竟在顧慮什么?!?lt;/br> 究竟在顧慮什么?</br> 要是放在往常,喬茜大概率不會回答伊芙這個問題。</br> 但今天的氣氛實在讓人放松,而她們又喝了一點小酒,剛好處于微醺卻不醉的狀態。</br> 因此喬茜轉過身,趴在的浴缸的邊緣,雙臂交疊,并用右手手背抵著自己的下巴。</br> “我不知道。”她依然強調,又解釋說:“每一次跟誰在一起后不久,我對這個人的感覺就會慢慢變得冷淡,有時候甚至會產生排斥,接著有意無意地疏遠對方。我有點厭煩了?!?lt;/br> 這個世界上的愛情有千百種。</br> 但喬茜想,大概沒有一種愛情會讓她覺得完美,而且她享用過太多的榮譽、追捧、贊美和愛慕,對什么都很容易產生倦怠。</br> 像她這種人,高興時能讓人如沐春風,卻也隨時有能力讓人覺得自己一文不值,總是不斷地在傷害別人。</br> 真愛基本上與她無緣。</br> 然而伊芙卻在這個時候發出響亮的笑聲——</br> “Aha!”她的眉目張揚肆意,“你該不會是在顧慮自己容易傷害到別人吧?天,我親愛的小甜心,被你這樣的女人傷害是人們一生當中屈指可數的幸運。”</br> 說著她還向喬茜拋了個媚眼,繼續道:“其實我還挺想被你傷害一次的,你有讓人犯罪的腰和屁股,還有一張野心勃勃又高傲美麗的臉,充滿精英氣質,我真想看看它在……”</br> “好了,已經夠了,伊芙,你可以在我的很多電影里看。”喬茜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謝謝你。但是有些細節大不必說出來,我只對男人感性趣?!?lt;/br> 妮可放聲大笑,殷勤地給兩人都倒滿了酒,然后舉杯說:“敬快樂,敬自己!”</br> “以及,敬我們的高潮!”伊芙補充,“敬我們可愛的浦西!”</br> 過了幾天,她們在紐約為娜奧米.沃茨和她即將到來的寶寶舉辦了一個小小的派對,只有最親近的一些女性朋友。</br> 當天蘇珊.萊文也來了,還特意找機會跟喬茜單獨談談。</br> 這個并沒有改為夫姓的女制片人又問了同樣的問題:“說說吧,你究竟喜歡誰?”</br> 喬茜依然沒有回答,而是問:“發生了什么,蘇珊。”</br> “未來的美國隊長狀態不妙,鮑勃試著跟他談過一次?!碧K珊說道,“我想你應該知道的,你的態度很關鍵?!?lt;/br> “OK,我會解決的。”喬茜幾乎沒有猶豫就答應了下來,顯然在游艇上的那場談話影響到了她。</br> 她果然還是最愛自己,也只愛自己。</br> 《美國隊長》試鏡的前一周,克里斯抽空去紐約拍攝一本雜志的封面和內頁。</br> 距離正式開拍還有半小時,他的焦慮又有發作的跡象,干脆離開化妝間,拐到攝影棚外面安全通道的樓梯間里,沿著空蕩蕩的樓梯選了個位置,靠在墻邊發呆。</br> 口袋里的手機不時震動著,一直有新的消息進來,克里斯打開看了幾眼,都是來自他的經紀人或者斯科特,在關心他今天的拍攝狀態如何,斯科特還問需不需要過來。</br> 克里斯回了一句:不。</br> 樓梯間外傳來一串腳步聲,又有人推開門進來,由于角度的關系,他們沒有發現克里斯,一人點了一支煙開始了閑聊。</br> “這下主編要被大老板狠狠削一頓了?!?lt;/br> “哈哈,活該,誰讓他總是帶一些亂七八糟的人進大樓,最好明天就走人?!?lt;/br> “也不一定。畢竟他舔過那么多人的蛋蛋。”</br> “但喬茜.霍頓不會饒了他吧?我聽說她性格強硬,而且又是巨星?!?lt;/br> “當然咯。好萊塢的女王陛下,這個稱號可不是誰都敢用的。我聽說她很討厭基佬的,何況這一次還因為支持墮胎被人襲擊?!?lt;/br> “那個死基佬讓她差點破相,她肯定要剝對方一層皮,否則怎么在圈子里繼續混下去。”</br> “哈哈,我們就等著看好戲吧!”</br> 直到腳步聲遠去,克里斯才從墻邊的陰影里出來。</br> 靜音的手機又在口袋里震動了一下,但他沒有理會,而是等待了半分鐘,面無表情地走出樓梯間。</br> 過道的走廊里工作人員行色匆匆,克里斯只隱約捕捉到“1號攝影棚”、“喬茜.霍頓”和“襲擊”的字眼,這時他的手機又固執地震動起來,是那本雜志負責對接他的助理打來了電話,提醒他十分鐘后開始拍攝。</br> 克里斯揉了揉鼻梁,呼出一口濁氣,才說:“抱歉,我有些事情需要處理。”</br> 那個助理似乎沒有任何驚訝,也或許是早就習慣了明星們耍大牌——事實上,在耍大牌的明星里,克里斯的態度已經算是非常和善了——主動提出可以把拍攝時間往后推遲半小時,或者一個小時也行。</br> 克里斯不再猶豫。</br> 直接從助理那里問到了喬茜所在的位置,再一次站在貼著這位前女友名字的休息室門口,他的心情有了很大的轉變。</br> 門把轉動,開門的不是克里斯熟識的艾拉,而是另一個面生的年輕助理,女性。</br> 不過這個助理很明顯也認得克里斯的臉,看了看他就側過身讓他進去。</br> 休息室里。</br> 這個寬闊而整潔的空間被裝飾著許多開得正好的鮮花,大捧大捧的淺藍色繡球,小把的薰衣草色重瓣孔雀草,白色和粉色摻雜的芍藥,紫色的郁金香搭配白色紫羅蘭。</br> 但最顯眼的還是一束巨大的白玫瑰,被盛放在一只金色的花瓶里。</br> 而喬茜就坐在這片花的海洋之間,身上裹著一件到小腿位置的白色長袍,順滑微卷的長發像是柔軟的絲綢,上面用綴滿了小金珠和圓片裝飾的鏈子做為裝飾。</br> 克里斯忽然感覺自己不該空手而來。</br> 這時喬茜也聽到了克里斯走過來的聲響,從化妝鏡前側身轉了過來,露出一張蒼白又光潔的臉,藍眸紅唇,閃閃發光。</br> 但與這張臉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她伸出來的手臂,一個女人正俯身替她涂抹藥水,讓那上面一整片擦傷格外刺目,尤其是她的右手還被綁上了白色紗布。</br> 偏偏正是這抹白色打破了她身上那種距離感,讓她無形之中多了一絲脆弱。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