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院落中四下眺望,相距兩百米處有高樓分布在前、后兩個方向,雖然樓高超過二十層,卻并未擋住陽光的照射,反而能夠擋住春、秋、冬三季很強烈的西北風,只讓夏季刮的東南風順利通過,正因如此別墅的風向才十分的穩定,風力也相對柔和。
凌家的別墅中央是一個十分寬敞的客廳,巨大的落地窗前有一組茶具和一拍圓沙發,左邊是一組家庭影院;靠右是廚房,緊鄰洗手間和保姆屋,左邊是一個樓梯,緊挨樓梯是一個陽面的主臥和一個書房,衣帽間在中間。
上樓后正前方是一個洗手間和客廳,右手邊是臥室和書房,中間夾著衣帽間。凌亦軒雖然拒絕上門,但郝書易還是給他留了個房間,還有意交代他放假期間回家住。
“這資料是凌亦軒給你們的?”茍戰鯤將資料丟在茶幾上,“調查得這么詳細,看來他是早就已經在計劃了。”
唐玄鵬擺了擺手:“這資料并不是凌少交代的,是我們自己調查的。”
“什么時候?”茍戰鯤剛瞟過一眼短信發送的時間,這短信根本就是這兩天才發的嘛。
一兩天的時間就把人家的別墅摸了個透,就連攝像頭的位置都標注出來,攝像頭的死角也同時做了解釋,這可不像是這么快能解決的吧?
見茍戰鯤依舊不信,唐玄鵬又說:“其實你們在村里的時候,我們兄弟就已經悄悄去過,那時候只是粗略做個準備,有備無患。這次需要,就深入調查了一次。”
茍戰鯤轉念一想,確實御靈是靈體,除非他們自行現身,否則攝像頭是拍不到的。
唐斐這一招知己知彼,還真是用對了地方。
“父親。”這時候魏紫突然說話了,“你想想你正在玩的手機。爹爹沒有御靈的時候,都有辦法采集你的指紋,更不要說是有兩位大叔相助。”
“小丫頭,別叫我大叔。”唐玄鵬一臉無奈。
即使對凌家別墅有所了解,在真正站在凌家別墅門口的時候,茍戰鯤卻覺得和資料上不太一樣。
凌家別墅的裝修的時候顯然也是請過風水師的,光看主臥外有八卦鏡就能明白;但還是留有一點小瑕疵,可見風水師段數也不高。
春、秋、冬三季都刮的多西北風,別墅的位置在氣場的流通和彩光都不錯,但是站在門口可以直接看到陽臺,這叫做“貫堂箭”,不容易留住氣場和財運。
別墅底層右側劃給灶間廁所等場所,灶間的門正對進門右手邊,正是明財位的位置,廚房多有油污和生活垃圾,可謂明財位被污,且廚房五行屬火、衛生間屬水,廚房背靠衛生間,水火相克損財運,要么在門口正右邊放一個貔貅,或者改變廚房的位置,遠離房子的正中央,避免‘火燒心’!
樓上廁所所在位置也是大門的正上方,進財口被污,同樣必須要做出調整;他們曾經查過房子的構架,發現樓上客廳上方剛好壓了一根橫梁,會有壓運財運氣場的情況,調整客廳的位置也是至關重要的。
茍戰鯤粗看了一眼,就聽見樓上有腳步聲。
“我帶了東西回來,我去拿。”說話間,他就準備好跟外面車上的凌亦軒調換了。
凌亦軒一眼就看見了茍戰鯤手上抱著的東西:“這是什么?”
“光緒年間的鎦銀琺瑯彩紋聚寶盆。”
“古董!”凌亦軒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鎦’通‘留’……看起來不像贗品,但是已經破掉了,不能斂財了吧?”
茍戰鯤看向凌亦軒的眼里滿是笑意:“照你的意思是要斂財么?”頓了頓,他又說,“這需要埋在正東位置。回頭讓鵬哥跟你一起去,免得搞錯了。”
“……我懂了!”凌亦軒恍然大悟。
破掉的聚寶盆,不止不能起到聚斂作用,反而容易讓聚斂的財富流失。
但只是這樣,憑他那個頭腦不錯的父親,應該是能克服的……
“你放心吧,唐總已經都交代了,你照茍戰鯤的意思來,很快就見效。”唐玄鵬從駕駛位上探出頭看了凌亦軒一眼,“‘鎦’不是通‘留’,而是‘溜’,況且這東西底子上還破了個洞。按說聚寶盆是擺在家里的東西,叫你埋你也別猶豫。”
下車的時候,唐玄鵬沒讓凌亦軒拿聚寶盆,反而自己取出一個長方形的盒子。
他把盒子和唐斐的親筆信一起遞過去:“郝總!我是盛唐集團的總裁助理,兩個小時前聯系過您。您托我們集團下屬古董行尋找的大師畫作有了一點眉目,這是唐總的親筆信。”
郝書易打開看了一眼,喜出望外。
“這……這是《設色山水圖》,文嘉大師的手筆!是真跡、是真跡!”
“當然,我們唐總怎么會拿假貨糊弄您。這幅畫掛在廳里,想必可以增色不少。”唐玄鵬笑容可掬,看著郝書易興奮得指尖微顫,刷刷地在支票上寫下數額。
正對門口的白墻,那是客廳里唯一可以掛畫的地方,只不過那里已經被一副美人圖占據。
美人一身西裝,紅衣如火,小旦面相,姿態優雅毫不做作,表情似嗔似怨。只可惜畫面上沾了污跡,還有些許發霉斑點,畫紙更是泛黃脆弱,讓人很擔心一碰這畫便會如同鏡花水月一般破碎。
凌亦軒一眼就認出,這是當時拍下玉茄子附贈的美人圖。
他對古董興趣缺缺,只是好奇看了一眼支票上的數字。但凌家到底是書香門第,他從小耳濡目染,倒也學了不少東西。
《設色山水圖》價值絕對不會低,但明顯郝書易給的價格高得離譜。
郝書易得了畫,匆匆交代凌亦軒去掛起來,也顧不得失禮,打算回去繼續中途擱置的會議。
凌亦軒在心中嗤笑一聲,心想自己的父親能假惺惺地留下他的房間邀請他住,但不會為了他專程趕回來,他一個做兒子的甚至連一副畫都不如。
這更堅定了他執行計劃的決心。
這時候,他突然聽見唐玄鵬開口:“郝總留步。您這宅子風水尚可,但惟獨這一幅畫破壞了整體,您生意上偶有不順,大概也與此畫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