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茍戰鯤又把這事跟一邊查資料一邊帶娃的靳舟和景琛講了,態度依舊得以得很。
景琛狐疑地看了茍戰鯤一眼:“你究竟做了真么,這么確定能拉仇恨值?”
“我看到穆少口袋里有一盒口香糖,所以我就借口如廁去了十一樓,問那個做計生用品的買了一盒Donless,拆包以后拿出一半,之后再把少了半盒的Donless和口香糖調換過來。”茍戰鯤賊兮兮地笑著。
靳舟看了唐斐一眼,心說師兄你怎么不攔著點。
唐斐:“……”這招太損了,如果晏明煦看到用了半盒的Donless,怕是兩人要鬧不小的誤會。
真是個不嫌事大的!
“我說,你拆下來的處理干凈了嗎?”靳舟提醒道,“可別讓晏明煦的人查到蛛絲馬跡,尤其是盒子上的指紋。”
說到這事,茍戰鯤更得意了,只見他攤開手,左手指腹和手掌已經被一層透明的膠質覆蓋;他用干凈的又說從口袋里拿出口香糖盒和幾個“小方片”。
靳舟把他的手抓過來看了看,連連叫好:“厲害、厲害!你手上這些是指甲油吧,這樣什么指紋、掌紋都留不下了。最多也就查到你買東西的那家。”
“那恐怕也查不到。”茍戰鯤笑瞇瞇地說,“誰用的時候不把外面的塑封丟了啊。”這時候,茍戰鯤又從口袋里摸出一個扯破的塑封。
“太特么壞了!”靳舟一面拍著桌子,一面還用力地拍茍戰鯤的胳膊,笑得十分夸張。
茍戰鯤白了他一眼:“至于么,樂成這熊樣。”
“沒沒,我就覺得你這事太有才了。”靳舟笑得滿臉通紅,這才漸漸收斂起來,“不過,不管怎么說,這賬肯定都要算到你頭上的。”
景琛附和性地點了點頭:“沒有證據他們不好拿到明面上說,但肯定對你印象更差了。”
“這我就懶得管了。”茍戰鯤白眼翻上天,“他們的好感一錢不值。”只要我家老唐痛快就行了。
魏紫一邊看顧著姚黃,一邊聽著他們的對話,只覺得自己眼光太差,跟錯了主人:“父親,我們可以回家了嗎?”
“阿紫你真是不可愛。”茍戰鯤嘆了口氣,瞥見桌上的小方片兒,覺得自己還可以回本,于是轉而對靳舟說,“我聽說你有不少女性粉絲,我覺得你肯定能用到,給個成本價就行。”
這時候一直沒怎么開口的唐斐,把那幾個小方片兒拿起來揣進口袋,順手撈起茍戰鯤扛到肩上:“也不知道這東西好不好用,我們先回去試試再推銷給師弟他們。”說罷,他在茍戰鯤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魏紫從沙發上跳下來,替姚黃穿好鞋,明擺著要跟著一起回家。
茍戰鯤掙扎起來:“老唐老唐,有話好說。”
唐斐才懶得理他,反正這貨是你越搭理他越來勁兒的。他邁開長腿,就往門口走去,腳步輕松,根本看不出是扛了一個人的。
“拜托、拜托,唐老師求放過。我說真的,那東西你沒辦法用。”茍戰鯤一疊聲求饒,“我為了增加嘲諷他們的效果,專程買的最小號。”
靳舟剛端起咖啡,一口還沒咽下去就噴了景琛一膀子,換來對方一個不悅的眼神。
唐斐腳步頓了頓:“我不合適,但你說不定合適呢?”說完,他扛著人帶著兩個娃娃就走。
鯤鵬弟兄倆早已把東西送回去了,又移動到心理咨詢所待命,看到唐斐扛著茍戰鯤出來,后面還跟著兩個小尾巴,主動把兩個娃娃抱起來。
唐斐把茍戰鯤丟到后座,自己也跟著坐了過去,從唐玄鵬手中接過姚黃:“開車。”
一路上,茍戰鯤不停打量唐斐的臉色,好不容易才確定先前那些話不過是開玩笑,這才送客口氣。
冷不丁就聽見唐斐問了一句:“知道反省了嗎?”
“我錯了。”茍戰鯤嘟著嘴,還覺得有點委屈,“我不應該圖一時之快,去招惹他們。”
唐斐睨了他一眼,明白他不是真的在反省,也就懶得再教訓他了。畢竟這點小事,他還是可以輕松擺平的,茍戰鯤身邊也有御靈,不至于真的發生什么危險。
有些人,不真的撞到墻了,是不知道疼的,只有等他自己吃了教訓,才會知道有些事不能做。
“對了,你覺得1402那間房頂上可能藏著什么?”茍戰鯤也不想被唐斐念叨,搶著換了話題。
“那間……”唐斐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說不清楚,但是陰氣很重。”
茍戰鯤想了想,又說:“我之前拜的師父,認識一個龍婆。你之前說發現了陰佛牌,所以我稍微想象了一下:孕婦難產死了,火化的時候肚子卻癟了,有沒有可能是有人把剖腹取子作為古曼童供養起來?”
唐斐微皺著眉,仔細地思考著茍戰鯤的話,發現確實不無可能:“因為長時間無人供養,所以古曼童轉成小鬼開始作惡,制造了那一次的電梯墜落?”
“不對,那次分明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茍戰鯤搖了搖頭,輕咬著左手拇指的指尖,“如果要我猜測,我想那是個女鬼,極有可能是在找她的孩子……呸、呸……”他認真思考的時候,經常有咬手指的習慣,但這一次毫無疑問是被自己坑了,因為他手指上涂著指甲油。
當初電梯搖搖欲墜的時候,他分明聽見女鬼一會兒說“是你”,一會兒又說“不是你”。如果是在說誰拿走了她的孩子,這也就說得通了。
這女厲鬼怨氣很深,大半可能是因為孩子不見了。可她又怎么能想到,她挖空心思都想找到的孩子,竟然跟她就隔著一塊樓板?!
當然,這只是一種猜測,個中因由只有等女厲鬼親自現身才能問清楚。
這時,茍戰鯤又想起凌亦軒來。
這家伙家里的情況很復雜,鳳凰男生父,在母親死后娶了一個續弦,又在身邊養了無數女人,現在其中一個懷孕,難道不想借機上位?
“我記得凌亦軒家里有個繼母吧,而且這房子也是繼母給他選的。”茍戰鯤轉頭看著唐斐,“現在他爸的秘書又懷孕了,難不成他要離婚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