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家的老二,大名過晚禾,小名小暑,當(dāng)然了,小名跟她哥豐收一樣,拜她爹過嶠所賜。
她爹還是像當(dāng)初給老大起小名一樣翻翻日歷,發(fā)現(xiàn)過晚禾出生那天,是二十四節(jié)氣中的小暑,于是小名由此而來。
一個過豐收,一個過小暑,米莧覺得過嶠真是個起名鬼才。
如今孩子們也都漸漸大了,豐收六歲了,小暑三歲了。
米莧新戲殺青后,決定給自己放幾個月的假在家好好陪陪孩子們。
回到家后,她看著趴在地上玩的正歡兩個孩子,還有滿地東倒西歪的獎杯,又看了看正陪著他們玩的過嶠后,忍不住對孩子們說道:“哥哥妹妹,你們兩個怎么把家里搞得這么亂啊?”
兩個孩子玩的興起都沒有注意到米莧回來了,他們聽到米莧的聲音,一個個興高采烈的跑過來抱住了米莧,嘴里大喊道:“媽媽!你回來啦!”
米莧蹲下身一手抱一個,親了親左邊的小暑,又親了親右邊的豐收,三個人膩歪了一會兒,米莧才發(fā)現(xiàn)地上東倒西歪的全是過嶠拿影帝的獎杯。
她急忙一個個扶起來,語氣中有些不悅:“寶貝們,你們怎么可以隨便的玩爸爸的獎杯啊?你們知不知道這些獎杯的含金量啊,玩壞了怎么辦?”
過嶠不在意道:“沒關(guān)系的,不過就是個死物罷了,給孩子們當(dāng)玩具吧。”
“什么話!你真是凡爾賽啊,”米莧聽他這話就氣不打一出來,“我要是有一個影后獎杯,我晚上都得被窩里抱著它睡覺,哪還輪得到抱你睡覺啊。”
過嶠覺得她酸酸的,輕聲細語的安慰她道:“知道你羨慕,不過我相信你,你也會有的。”
“媽媽,”豐收看著地上的獎杯問道,“怎么都是爸爸的獎杯啊?有你的獎杯嗎?”
這孩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米莧懷疑這小子故意的,她怎么可能不在意,她最在意了,距離她第一次提名影后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六年了。
這六年里,她又被提名了各大獎項的最佳女主角一共九次,沒有一次順利把獎杯拿回家的。
陪跑六年,陪跑九次,每次都輸,擱誰心里不失意啊。
她都已經(jīng)不抱什么希望了,因為她又被提名了,第十次了,反正也是繼續(xù)陪跑,想開點吧。
過嶠見過她太多次的失意了,每次被提名,米莧都特別高興,每次鎩羽而歸,米莧都得緩個幾天,不管他有沒有提名,他每次都會請假陪著米莧出席典禮。
就如米莧,不論多忙也會一樣陪著他出席各種頒獎典禮。
有的時候兩個人都入圍了,可每次站上領(lǐng)獎臺的都是過嶠,這種情況發(fā)生不止一次兩次了。
過嶠拿影帝米莧當(dāng)然高興,她甚至比過嶠更高興,只是高興過后,再想到自己,又會無比可惜失落。
過嶠拿了那么多影帝,反倒是有些寵辱不驚,淡定極了,他覺得真正能讓他高興的,是看到米莧站到那個領(lǐng)獎臺上。
六月份的金爵獎頒獎禮,他比米莧更緊張,米莧入圍次數(shù)越多,過嶠越緊張,米莧是一次又一次的看淡,甚至不抱什么希望了,他呢,則是害怕啊,害怕米莧又拿不到,又要失落失望。
他比誰都清楚,米莧有多渴望拿到影后的獎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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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后,金爵獎典禮馬上到日子了,過嶠在法國拍戲,他跟導(dǎo)演請假,準(zhǔn)備要回國陪米莧出席典禮。
導(dǎo)演老姜考慮到多方面問題,最后沒有給假:“過嶠,你別去了,現(xiàn)在是拍攝最最最重要的階段,你這一來一回,耽誤不少事呢。”
過嶠爭取道:“可是老姜,我必須得飛回去啊,我得陪我老婆,這么重要的典禮。”
老姜是米莧和過嶠多年的好友,他開玩笑般問過嶠道:“你不回去的話,米莧會生氣嗎?會不理你嗎?”
“當(dāng)然了,最主要的是,她要是又輸了,我得在她身邊安慰她不是嘛。”
老姜調(diào)侃道:“那你這些年可沒少安慰。”
“老姜,別說風(fēng)涼話了,你就不怕你不放我回去,米莧知道了,把你宰了!”
“嚇唬我啊?我才不吃你這套呢,你放心,實在不行,我?guī)湍憬o米莧打電話請假。”
“你幫我請假?”過嶠將信將疑道,“你打算怎么說啊?”
“你就瞧好吧。”老姜指了指過嶠拿在手里的手機道,“你現(xiàn)在就給她打電話吧。”
“現(xiàn)在啊?”
“對啊,快打吧。”
米莧接通電話就聽見過嶠的一陣哀嚎,他哭訴道:“老姜不讓我回去!”
老姜一把搶過手機,跟米莧說道:“米莧,我就是不讓他回去,我覺得對你也有好處。”
米莧問道:“什么好處?”
“你想想啊,你這么多年沒拿獎是因為什么?”
“我哪知道……嗯……因為我還是演藝不精?”
“錯,大錯特錯!”老姜道,“完全不是這樣的,你就沒想過是過嶠的原因嗎?”
“啊?”
“那你再想想,過嶠是什么時候開啟了刷獎之路的。”
米莧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想說什么?”
“你就沒想過是你的原因?”
“怎么又是我的原因了?”
老姜打開手機的免提,把手機塞回到過嶠的手里,接著說道:“當(dāng)然是你旺夫啊!跟你在一起后,他是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年年拿影帝,你說你旺不旺!”
米莧被他這話逗笑了:“你瞎扯什么啊。”
老姜繼續(xù)道:“你再反過來想,你這么多年陪跑,為什么啊?還不是因為他次次都陪你!”
“啊?什么意思啊?”
“他克你啊!”
過嶠忍不住大喊:“你胡說八道什么呢!”
老姜忙道:“你閉嘴。”緊接著又跟米莧說道,“你要不就試試這次,你不帶他,你看看能不能拿獎。”
米莧無語壞了,她沉默片刻,直接說道:“你要是不想讓他回來你就直說,何必跟我們編這種東西,他本來回來就不方便,你怕耽誤劇組進度,我當(dāng)然能理解。”
“啊……哈哈哈,”老姜訕笑道,“還是你明事理啊。”
“行吧,不回來就不回來吧,過之恒,你好好拍戲,我等你回來,我想你了。”
過嶠連忙關(guān)掉免提,走到一旁跟米莧聊了起來:“我也想你,對不起啊,不能回去陪你。”
米莧溫柔道:“沒關(guān)系啦,拍戲重要,到時候,你就守著直播,為我祈禱吧。”
“嗯!”
米莧掛斷電話,去臥室看了眼已經(jīng)熟睡的豐收和小暑,穿上件衣服,上樓去了。
林藝開門時,問道:“怎么才上來?孩子們剛睡著嗎?”
“沒有,跟過嶠打電話來著。”米莧換著拖鞋,“洛洛和淮淮睡著了嗎?”
“早睡著了,你要看看嗎?”
“不看了,再弄醒了,不好哄了。”
林藝去翻冰箱,問向已經(jīng)躺在沙發(fā)上的米莧道:“喝點什么?我這有不少喝的呢。”
米莧擺擺手:“大晚上的,不喝了。”她打了個哈欠繼續(xù)說道,“最近晏旭出任務(wù)了嗎?還是在部隊呢?”
“出任務(wù)了,走一個多月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
“唉,”米莧開玩笑般感慨道,“過嶠去法國拍戲了,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我們倆可真慘,孤兒寡母的。”
林藝先是一笑,反應(yīng)過來后詫異道:“過幾天就是頒獎禮了,他不回來陪你?”
米莧撇著嘴搖了搖頭,語氣中有些委屈道:“不回來。”
“什么?為什么啊?以前他都陪你的啊。”
“不方便唄,劇組不放他。”
“這劇組,”林藝吐槽道,“怎么這么不懂事啊。”說著,她揶揄道,“要不我陪你去,你要是沒拿獎我全程握緊你的手,我代替過嶠的角色。”
“你得了吧,想起來一出是一出,你笑話我呢!”
林藝?yán)^續(xù)打趣道:“這有什么,我換班陪你去,而且一個頒獎禮而已,我讓我姥爺知會那邊一聲,我進去之后橫著走。”
米莧無奈笑道:“這給你得瑟的。”
“正好,我知道周子越也去,你帶我去見見他,我再跟他合個影,要個簽名啥的。”
“怎么?你又喜歡上周子越了?你這說話不算數(shù)啊。”
想當(dāng)初,林藝喜歡李易峰喜歡的不得了,粉了十幾年,最后塌房了,林藝當(dāng)時氣的三天沒吃飯,發(fā)誓從此以后再也不粉內(nèi)娛男明星了。
這才過了幾年啊,她就忘了自己發(fā)的誓了?
林藝哼道:“內(nèi)娛更新?lián)Q代多快啊,從不缺帥哥。”
“再帥也沒有我家過嶠帥。”
“看你這寵的,你說你這么偏心,過嶠也陪不了你。”
米莧不以為然的說道:“這老姜也是的,不放人就不放人嘛,非說過嶠克我我才拿不到獎的,這話任誰聽了會樂意啊?”
林藝疑惑道:“啊?什么意思啊?過嶠克你?”
“他那個導(dǎo)演說,以前是因為過嶠每次都陪著我,我才拿不到獎的,說他克我,這次過嶠不陪著,說不定就拿到了呢。”
林藝聽完后,忍俊不禁道:“那要是真被他說中了,過嶠不在,你得獎了,那可就太有意思了!”
“你看你,哪能那么寸啊。”
“說不定呢。”
米莧覺得太扯了,哪有這么湊巧的事,結(jié)果一個禮拜后的金爵獎,米莧拿到了最佳女主角的獎杯。
這下子好了,還真被老姜說中了。
過嶠感嘆道:“看來真的是我克你。”
米莧開玩笑道:“原來你克了我這么多年,那我以后再有什么提名,你也別來了,你不來,我獲獎的概率還能再高一些。”
“我才不呢,我就不信了,我在你還得不了獎了!”
米莧大笑起來,她期待道:“好啊,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