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莧掙扎著坐起身,望著身邊的過嶠,太離譜了,這太離譜了。
自己怎么……稀里糊涂的,頭腦一熱,就跟他上床了?
這可是她的第一次……
她咬了咬唇,一巴掌拍在過嶠的胸膛上。
還他媽睡呢!個大禽獸!
過嶠猛的倒吸口氣,嚇醒了。
他慌張的叫道:“怎么了?”隨即定睛一看,發現米莧正惡狠狠的看著他。
“小米……你……”
“你怎么敢的你?在我不清醒的狀況下!”
“……”過嶠還未睡醒,只是懵懵的下意識的說道,“我錯了,是我的錯。”
“你不用承認錯誤,畢竟昨晚我們還未分手,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米莧起身下床,她雙腿無力,卻強撐著撿起地上自己的衣服,“殺青了,按照我們約定好的,該分開了。”
也許他們之間的感情,只是男女激情下的產物。
之前她一直猶豫殺青后要不要分開,可是經過這一晚,這稀里糊涂的一晚,她突然想好了。
確實要分開,距離產生美是有道理的。
也許分開后,激情褪去,她才會更好的思考她對他的感情。
過嶠聽到她的話,一下子清醒了,他急忙起身:“小米,你說什么?”
米莧向浴室走去:“我說的很清楚了,還有我們現在不適合討論這個問題,你穿好衣服,回到你的房間洗漱好,等我們都收拾妥當后,再好好談談吧。”
過嶠看著米莧的背影,他呆愣在床上,突然感覺自己好像一個過了新婚夜就被丈夫拋棄的女人。
但是他隨即又照著米莧的話,下床穿好衣服,回了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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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收拾妥當后,便一起在米莧的房間吃早飯。
米莧故作鎮定的看著坐在她對面正吃著飯的過嶠道:“我……我覺得我們還是該像之前說好的那樣,分開一段時間。”
過嶠抬眼看了看米莧,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平靜道:“所以這是我們兩個的散伙飯嗎?”
看他這么平靜,米莧有些驚訝,這跟她預想的不一樣,過嶠不應該這么淡定的就接受啊……
米莧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么,她嘆了口氣,問道:“你就沒什么話要跟我說嗎?”
“昨晚……”
“打住,昨晚沒什么可說的,你情我愿罷了。”
過嶠愣了愣,驚訝道:“你不是抱怨我,在你不清醒的情況下……”
米莧微微一笑,輕聲道:“我記得……好像是我主動的吧。”
過嶠低下頭,半天沒說話,過了好久,他輕聲道:“……我還可以繼續跟你聯系嗎?”
米莧想了想,說道:“先不要了吧,分手就該有個分手的樣子嘛。”
過嶠雖然心中萬般不舍,但他卻沒有多做挽留,他清楚米莧決定的事情,別人說什么也改變不了。
他起身走到米莧身邊,俯身抱住了坐著的她:“你今天回北京吧?”
米莧沒有動,而是輕輕的靠著他:“嗯。”
“期待我們下次見面的那一天,希望不會太久。”
“我……”
“我先走了。”
“你去哪?”
“上海,”他又說道,“跟你合作的這半年,我很開心。”他松開她,神色認真的盯著她,“小米,我確定自己的心,我愛你,我也希望,我們分開后,你能早日想明白你對我的感情。”
“過嶠……”
“我不糾纏,我給你時間,但你一定要相信我,相信我對你的感情……再見了,小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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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回了北京,米莧就一直窩在林藝的家里。
“你干脆直接搬去跟晏昇哥一起住嘛,”米莧坐在廚房的餐桌旁,看著正在切菜的韓萌萌說道,“反正你們都訂婚了。”
“我走了誰給你做飯啊?”韓萌萌頭也沒抬,“你說是不是?”
米莧開玩笑道:“天吶,我多大的榮幸啊,竟然能讓盛世集團的大小姐,晏家未來的大少奶奶給我做晚飯啊。”
“你少來,你還少吃了?”
“不過說真的,你是怎么說服晏昇哥的?”
“什么?”
“訂婚那么久了還跟林藝住在一起。”
“又沒有結婚,訂婚而已。”
“晏昇哥都三十了吧?老處男了。”
韓萌萌回嗆道:“你不也是老處女……哦不對,你已經不是了。”
米莧咧嘴笑道:“是啊,我不是了,不過萌萌辛苦你了,事務所案子那么多還特意趕回來給我和小藝做晚飯。”
“別,別這么說,我只是給小藝做,順便帶了你的份。”
“看你這話說的,”米莧撅嘴道,“我不是你最愛的米莧了嗎?”
韓萌萌哼了一聲道:“自從你甩了過嶠那天就不再是了。”
時隔半個月再次聽到過嶠的名字,米莧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過嶠的臉出現在她的腦海里,她好像在想他。
不知道他現在在干什么……
米莧來林藝家住的第一天,就鬼使神差的把她和過嶠的事告訴了林藝和韓萌萌。
韓萌萌特別喜歡過嶠,當她聽到米莧說跟過嶠在一起了,高興的差點上天,但下一秒米莧又說分手了,還是米莧主動提的分手,她氣的差點沒撅過去。
自己家這姐妹是怎么想的啊,過嶠這種級別的帥哥,都能說不要就不要了?
米莧嘆了口氣,起身拿了根黃瓜,打開水龍頭沖了沖,然后一口咬了下去。
她嚼著黃瓜,站在韓萌萌旁邊道:“先別說我了,說說小藝吧。”
“說她什么?林藝最近不是挺好的嗎?”
米莧吃著黃瓜:“她跟晏旭,真的沒什么聯系了嗎?你好歹也是晏旭的準嫂子,你沒事多問問你家晏昇,他弟弟到底怎么想的?”
“晏旭在部隊,聯系上他太費勁了,而且他倆的事,里面彎彎繞繞的誰知道啊,解鈴還須系鈴人,別人說再多也沒用。”
話音剛落,大門玄關處傳來按密碼鎖的聲音。
米莧道:“小藝回來了。”
“在她面前千萬別提晏旭啊,”韓萌萌小聲提醒道,“別看她表面上沒事,提一次能傷心好幾天。”
“我知道。”
說話間,林藝已經走到了廚房,她拿過米莧手里的半根黃瓜,啃了起來:“我回來了。”
米莧道:“馬上吃飯了,你啃黃瓜干嘛?”
“餓不行了。”
韓萌萌關心道:“今天怎么樣,工作順利嗎?累壞了吧?”
林藝垂頭喪氣的說道:“今天送來的一個也沒救活。”
米莧安慰她道:“知道自己盡力了就好。”
林藝點點頭,滿臉倦態:“我先去沙發上躺會,晚飯好了叫我。”
吃晚飯時,林藝問道:“你下部劇定了嗎?”
“年后試鏡。”
“就是你說的那部諜戰電影?”
“對啊。”
韓萌萌道:“怎么樣?有把握嗎?”
米莧搖搖頭:“一點都沒有。”
林藝不禁笑道:“這么不自信啊?這可不像你啊。”
“有的時候吧,太想拿到一個角色,反而就不太容易拿到,這些天我在房間里反反復復的看劇本,一直在琢磨呢。”
韓萌萌道:“所以你每天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是在想過嶠啊?而是在揣摩角色和研究劇本啊?”
“對啊!”米莧無語道,“我想過嶠干嘛?”
韓萌萌唉了一聲,感嘆道:“看來他真的是錯付了,喜歡上你這么個沒良心的。”
“哎呀你真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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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業大亨李本的生日宴會在他位于北京的豪宅舉辦。
米莧作為華晟洲的女伴,與華晟洲一起出席這場晚宴。
出道以來,這種宴會米莧已經參加的太多了,也早已經習慣挽著華晟洲的手臂,跟著他到處應酬,看著他一次又一次的把自己介紹給一些娛樂圈和時尚圈中的大佬們。
米莧很厭惡這種場合,但卻一次也沒推拒過,有些事情,她想的很明白,既然進入了這個圈子,出席各種宴會和社交,是必須要去做的。
因為無論做什么,無論身處哪個圈子,人脈,都是最重要的。
席間,華晟洲邀請米莧一起跳一支舞,米莧欣然答應。
“我早就想問你了,”華晟洲低著頭,舞姿優雅,目光炯炯有神的盯著米莧道,“你跟過嶠交往的怎么樣?”
憋了一晚上了,他終于問出來了。
米莧面色依舊,輕描淡寫的說道:“分了。”
米莧感覺到華晟洲放在自己腰間的手一緊,眼看著他兩眼放光,不由得無語的想,至于嗎?至于這個反應嗎?
“多的話我不說,你也別問,反正是我甩的他,他一點問題沒有,你也不用去找他麻煩。”
聽米莧這么說,華晟洲不禁笑道:“好,我不問,分了也好,說實話,我很開心。”
米莧白了他一眼:“你開心什么?你覺得我跟他分手了,你就有機會了嗎?少做夢了。”
“話別說的這么絕對啊,凡事都有可能。”
米莧輕笑一聲:“不跟你跳了,我要去趟洗手間。”
半個小時過去了,也不見米莧回來。
華晟洲有些著急了,米莧又沒有帶手機,想打電話都不行,他望了望周圍,確定沒有米莧的身影,于是他向洗手間走去。
在洗手間外張望了半天,還不見米莧出來,他有些焦急的來回渡步,聽到有開門聲和緊接著的腳步聲,他連忙轉身迎了上去。
卻不想跟人家撞了個滿懷。
蘆菲手中的頂奢PRADA手袋掉落在地,手袋里面的化妝品也摔出來了一些。
她一席黑色修身高定晚禮服,更襯的她膚色透白。
“你沒事吧?不好意思。”華晟洲一邊道歉,一邊蹲下身收拾好從手袋中摔出來的化妝品,他起身將手袋遞給蘆菲,“看看有沒有摔壞的,我會賠償你的。”
蘆菲眼里滿是高傲,她接過華晟洲遞給他的手袋,端詳著他英俊的容顏,只這一眼,便對眼前這位彬彬有禮,俊美非常的男人有了興趣,她不露聲色,淡淡開口道:“你在等人嗎?”
“是。”
“等誰啊?我在里面補妝補了好久,里面除了我,沒有別人。”
華晟洲微微皺眉:“沒有別人?”
蘆菲饒有興致的問道:“你到底在等誰啊?”
華晟洲又向里面張望了一下,隨后淡淡的瞥了一眼蘆菲:“我的女伴。”說完,便著急的想要去別處找米莧。
“等一下!”看他要走,蘆菲急忙叫住他,“你剛剛明明說要賠償我,怎么突然就要走啊?”
華晟洲止住腳步,轉回身道:“好,這位小姐,請把你的聯系方式留給我,我會聯系你的,現在我有急事。”
蘆菲微微一笑,搖頭道:“還是把你的聯系方式留給我吧,這樣更合理,把我的聯系方式留給你,萬一你不聯系我怎么辦?我的那些高檔的化妝品豈不是白白犧牲了?”
華晟洲聽后,覺得她說的有道理,于是便把自己助理的工作號碼留給了她。
蘆菲將他的聯系方式收好后,試探的問道:“你剛剛說,你找你的女伴?是誰啊?你的女朋友?”
華晟洲覺得她問的有點太多了,于是敷衍道:“嗯,這位小姐,我先走了,以后再聯系。”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向通往二樓的電梯走去。
蘆菲看著華晟洲的背影,輕笑出聲,她拿出華晟洲留給她的聯系方式,高傲的勾起唇,自言自語道:“長的倒是人模人樣的,也不知道他的女朋友長什么樣子。”
華晟洲在二樓的超大露天陽臺找到了正跟宴會的主人公李本交談甚歡的米莧。
“不久前我還跟你爸爸一起吃了飯,他很想你,你多久沒回家看你爸媽了?”
米莧答道:“還有幾天就過年了,過年我會回去的。”
“那你回北京這些天,有去看過荊老太爺嗎?”
“還沒有,我打算過年跟小藝一起回去看他。”
“荊老太爺這段時間也沒少念叨你,他看著你長大,怎么說也是你干姥爺,你有時間也多陪陪他。”
米莧笑著點頭道:“李叔啊,您就別操心了,放心吧,過幾天我就回去看他們啦。”
米莧說完,喝掉杯中最后一口香檳,華晟洲正好走過去,順手拿過了米莧手中的空杯子:“我幫你拿。”
李本見狀不禁調侃道:“我說晟洲啊,看不出來,你還挺知道疼人啊。”
華晟洲無奈笑道:“我說李叔,您就別打趣我了。”
“好,不打趣你了,你爸爸最近身體怎么樣?病好些了嗎?”
“好很多了,有在積極治療,目前在康復中。”
話音剛落,便聽見一陣大笑聲,來人站定后大聲道:“李總啊,可讓我好找啊,原來你在這啊。”
李總忙招呼來人道:“誒呦,蘆總好久不見,好久不見啊!”
米莧回頭看去,來人正是飛默集團的董事長蘆天樹。
高凌頌和過嶠的老板,在圈子里混了這么多年,她怎么可能不認識。
華晟洲和米莧一起上前跟蘆天樹寒暄了幾句。
不過蘆天樹身邊還跟了一位氣質高傲,長相冷艷的年輕女人,看著跟華晟洲年齡相仿。
華晟洲微微一愣,這不是剛剛在洗手間碰見的女人嗎?
可下一刻,他便反應了過來,早些時日便聽說飛默集團的董事長千金已經海外學成歸來,想必她便是了。
蘆菲禮貌的跟李本打招呼,也是簡單的寒暄了幾句,隨后便淺笑著對華晟洲說道:“你好,我們又見面了,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蘆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