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坐!”一個匈奴兵搬了一張椅子放在了前面。
我看見從一群匈奴兵中慢慢悠悠地走出來一個人,就是大胡子。
大胡子的臉上有一絲得意,不過他的手還是捂著自己的脖子。
看著他脖子上往外不斷滲出的血跡,我突然覺得大胡子踹我一腳都是輕的。
大胡子對著一眾匈奴將士笑著說道:“她是你們的了!”
“什么情況?”我內心的小宇宙一下子快爆炸了,大胡子我不是就刺了你一下嘛,你用得著這么狠嗎?
眾將士沒有人敢應聲,但我已經感受到了他們向我投來了如狼似虎的目光。
“木犁!木犁!你在哪里啊!快來救我啊!你的手下大胡子要翻天了!”我內心瘋狂地呼喚著木犁。
“怎么?沒有人想要嗎?”大胡子猥瑣地一笑說道。
眾將士還是沉默,想著這等好事又怎么會輪到他們,一定是大胡子將軍和他們開玩笑了。
大胡子見還是沒有人動彈,便隨便拉來了身旁的一個人說道:“就你了!你先去!”
“啊?”那匈奴兵先是一愣,又問大胡子,“將軍!您說的是真的?”
“哈哈哈!我又怎么會和大家開玩笑!”大胡子說完還猥瑣地看了我一眼。
完了,完了,這次我真的是完了!這么多人,我怕是逃也逃不掉了!
我本能地往后退了幾步,心虛地低著頭。
眾人還是有些不相信,便都拿出了一副隔岸觀火的態度,想看看這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會有怎樣的下場。
“去隨便搬一張床來!”大胡子吩咐著。
便有人聽令搬了一張木床來。
那將士慢慢地走進我,卻是有些猶豫。
“怎么?你還不愿意!那將軍我可就讓別人先來了!”大胡子說著。
那將士轉過頭來說道:“可!可!可她是木犁將軍的人!我實在是……實在是……”
“哈哈哈!木犁將軍已經將此女子交給我處置了,將軍我命令此女子今后就是我軍的軍妓了!”大胡子看著我笑道。
“你胡說什么?”我壯著膽子說道,“木犁將軍什么時候把我交給你處置了!再說了我憑什么做你們的軍妓?憑什么?”
“哼!本將軍的話就是軍令!”大胡子冷冷地看向那個將士說道,“你到底去不去?磨磨蹭蹭的還是不是我們匈奴的將士!”
“我……我……”在那將士正在猶豫之時,走出來了一個比大胡子還要壯實的大漢說道:“就是!將軍讓你去你就去!怎么還磨磨蹭蹭的!你不去!我去!”
一旁有人說道:“喲!少說這些大道理!我看你是等不及了吧!是不是怕輪不到你啊?”
“哈哈哈!”笑聲在匈奴兵中此起彼伏。
“你們!你們……”我對這些無恥下流的匈奴人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怎么辦啊!我頭上的簪子可以刺一個人,可也應付不了這里的這么多人啊!
老天爺啊!您就發發慈悲,救救我這個小女子吧!
小女子怕是消受不起啊!估計小女子的小命就要不保了!
“哈哈哈!姑娘!我來了!看你這么嬌弱!我會輕點下手的!”那人眼睛里泛著猥瑣說道。
“啊!不要啊!”我直接轉身就跑。
那壯漢一伸手就把我扛在了肩上,重重地摔在了木床板上。
“我今日是犯太歲了嗎?要被摔兩次?疼死我了!”我心里叫苦不跌。
一雙大手上來想撕扯我的衣衫,我緊緊地雙手抱拳擋在胸前。
“啊!”我光顧著胸前了,誰知那大漢隨便一扯,就撕下了我的一片裙子。
裙子的破裂,露出了我一節白皙的腿。
那大漢像是看到了什么寶貝一樣有些激動,其他人也都是緊緊地盯著我不放,就想狗盯著自己的骨頭一樣。
“你們這些俗人!我祝你們眼睛生瘡!腳下長瘤!”我惡狠狠地詛咒道。
我忙忍著痛起身,跳下了床板,想逃跑。
“嘶啦!”衣衫破裂的聲音響起。
那大漢順勢撕下了我背上的衣衫。
我本能地一轉頭,卻看到了大漢的眼睛都紅了。
“完了,今日是逃不掉了。”我默默地對自己說道。
想來我也是一世英名,在宮中也是占據一席之位,怎么今日就要在此喪命呢?
我不滿地一皺眉頭,“我不會讓你們得到你們想要的的!”
我咬著自己的嘴唇,不管我失去了什么,我的心還是在的。
我在自己頭上慢慢地摸索著,找著還有沒有什么尖利的東西。
“小心點!不能讓她自殺!”大胡子抬著手,指著我喊道。
我剛好找到了一只簪子,直接用簪子抵著自己的脖子。
那大漢也明白過來了我是想要自殺,便一步步地逼近我。
“你不要過來!你敢過來我就了結了我自己!”我沖著他們喊道。
誰知那大漢看著身材壯實,十分笨拙,卻是一個箭步沖了上來,一手打掉了我手中的簪子。
大漢快刀斬亂麻,直接把我撇在了木床之上,把我壓在了身下。
我突然很想念以前在宮中做妃嬪的日子。為什么?因為頭上總是戴著數不清的珠珠串串,想自殺至少不用愁簪子不夠用的問題。
現在好了,我連一個想了結自己的利器都沒有了。
我的嘴角泛起一絲苦笑,自嘲道:“不只是平日里鬼點子挺多的嗎?這次怎么就栽了呢?”
腰際的腰帶隨著北風飄去,我看著北風卷走的紗制的腰帶被風帶走,已是有些絕望。
我緩慢地閉上了眼睛,仿佛身在淤泥之中的荷花都不愿看見自己被淤泥所污染,而是驕傲抬起了頭一樣。
“住手!”
我陡然睜開眼睛,聽著這今日熟悉的聲音,突然覺得自己很幸運。
木犁回來了。
大漢的手愣在了半空中,其余的人也都是定定的。
“哼!”木犁冷哼一聲,慢慢從馬上下來了。
木犁走到了我跟前,看著我面如死灰一般,毫無神色,冷冷地問道:“誰讓你們動她的?”
“將軍……將軍……”那大漢像是有些害怕。
“我在問你話!”木犁厲聲道。
“是……是……”大漢吞吞吐吐地說著,“是……是他。”大漢哆哆嗦嗦地看著大胡子。
這時的大胡子雖然是鎮靜地坐在椅子上,儼然是一副看笑話的表情,但大胡子從小和木犁一起長大,也沒有見過木犁這般的生氣。而且這樣的生氣不為別的,而是為了一個認識了不到幾天的女人。
木犁走近了我,將我抱了起來,把他身上的大衣蓋到了我的身上。
我淡淡地盯著木犁看,卻從他的眼里讀不出些許表情。
也許他和大胡子從小一起長大,就憑這份兄弟情誼,木犁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或許,說什么也都不對,要么擾了軍心,要么斷了情誼。索性便什么也不說。
我有些冷,便緊緊地抓著木犁的大衣不放,仿佛在找著唯一的一絲溫暖。
一群人就這樣呆呆地目送著木犁帶我離開了。
一路上木犁也不說話,帶我回了他的營帳。
木犁把我放在了床上,說道:“你等一下,我會不讓任何人靠近你的。”說完木犁便走了。
我也不說什么,躺在床上,愣愣地發呆。
不知怎么的,我想起了謹王。
每次的每次,我受傷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里?
我閉上眼睛,努力不讓這種想法再次冒出來。
可有些事情就是會止不住地去想。
沒錯,葉晴說的對,如果我愛的是南宮煌,我應該會很快樂。
只可惜,不是南宮煌,而是謹王。
青墨啊青墨,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你現在又在想些什么?
是你自己讓南宮煌以為你已經死了的,你有瞎想些什么?
我在大衣下轉著自己手上的鐲子,有些冰冷,有些徹骨。
不知道這份愛情對我來說到底值不值?
只因一念執著,我就墜入了深淵。
不過我倒真是希望深淵之下別有一番境地,好比混沌之中生出了光明。
我躺了許久,一陣涼風吹了進來,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朝風來處望去,看見木犁回來了。
木犁做到了我的床邊,放下手中的一個包袱頓了一頓說道:“把衣服換上吧。”M.XζéwéN.℃ōΜ
“恩。”我淡淡地應了一聲。
“那……那我出去了。”木犁有一些尷尬。
我看著木犁出去的身影偷笑,不愧是小孩子,再怎么裝都還是小孩子。真是的,還羞澀地不得了。
我便起身,打開了包袱。
我愣了一愣,驚奇地發現,木犁買來的竟然是中原女子的衣衫。
真是為難他了,這衣衫應該不好買吧。
光是說中原女子的衣衫不好找就不說了,而且這衣衫的材質也屬上乘。樣式雖是平常的束腰式,但用的卻不是紗之類的,而是棉毛,穿上肯定很暖和。
我換上了著淡藍色的束腰,衣衫之色以藍為底,以變幻不定的白色為輔。大有描摹草原的藍天白云的美景之意。穿在我身上,倒也是有那么幾分意味。
我穿好了,便坐在床邊。想了一想還是走出了營帳,不然那死小孩不會笨笨地一直站在外面受凍吧。
我走了出去,看見了木犁站在外面。
木犁看見我換上了衣衫以后,也是有些愣愣的。
我也避免彼此尷尬,便表現出一幅什么都沒有發生的樣子,一笑調皮地問道:“好看嗎?”
木犁也舒展了眉頭,笑道:“好看!”
“那是!可不是什么衣裳穿到我身上都好看!”我小小地嘚瑟一下。
“我看你就是不穿最好看!”木犁給我個冷嘲熱諷。
“你!”我郁悶了。你這死小孩的嘴怎么這么毒啊!姐姐我都沒有跟你提剛剛的事情,你這話也太諷刺了吧!
木犁低下了頭,愣了一愣說道:“想出去嗎?”
“啊?”我沒反應過來。
木犁直接走過來,牽起了我的手。
不知怎么的,我也沒有撇開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