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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12章離開人世
    “奶奶！”
    心肝抱住老太太，卻摸到一手的溫?zé)幔澏吨鹗郑杖话l(fā)現(xiàn)自己滿手的血。老太太軟倒在她懷里之后，她看到老太太身后，一身黑衣，頭戴鴨舌帽，手里還拿著染血水果刀的張揚(yáng)。
    一擊不成。
    張揚(yáng)眼神一狠，雙手握緊水果刀，對著她的心臟狠狠扎下來。
    “小心。”
    剎那間。
    心肝身體爆發(fā)出強(qiáng)大的力量，她抱住老太太，身體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狠狠一扭，避開了鋒利的刀尖，下一秒，她腳尖凝力，用力踢在張揚(yáng)的手腕上。
    “叮！”
    刀子應(yīng)聲落在青石板上。
    張揚(yáng)知道心肝會功夫，光明正大的打架，十個(gè)他都不一定是她的對手，所以他只有一次偷襲的機(jī)會。
    一擊不成，他不可能再在她手上討到好處。
    他看了眼地上的水果刀，咬咬牙，轉(zhuǎn)身就跑。
    心肝紅著眼怒吼，“抓住他。”
    “……”
    不用她說，剛才這邊的動靜已經(jīng)引起安保的注意了，安保人員迅速沖上來，制住了張揚(yáng)，這邊動靜太大，賓客們紛紛看過來。
    可安保人員的身影牢牢擋住他們，根本看不到東西。
    工作人員飛快跑過來在兩人耳邊低語了一句，蕭凌夜和林綰綰臉色微變，他們?nèi)詢烧Z安撫好在場的賓客，有條不紊地讓后廚開宴，等穩(wěn)住人群之后，兩人迅速消失在現(xiàn)場。
    等他們趕到的時(shí)候，其他人已經(jīng)趕過去了。
    老太太躺在心肝懷里，銀色的禮服上是大團(tuán)大團(tuán)的鮮血，鮮血把禮服染成了暗紅色，龍御天檢查了她的傷勢后，在眾人期盼的眼神下?lián)u搖頭。
    他抽出隨身帶的銀針，在老太太身上幾處大穴上扎了幾針，然后推著輪椅退開，“還有什么想說的，趕緊說吧。”
    “……”
    眾人臉色大變，心肝更是瞬間紅了眼睛，她緊緊抓住姜寧的手，“奶奶，您別嚇我，我?guī)メt(yī)院，肯定還能救的……”
    “別！”老太太緊緊拽著她，不讓她動，“別……浪費(fèi)時(shí)間了。”
    “奶奶……”
    “別……哭。”帽子掉在地上，姜寧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白下來，但她神色卻很坦然，她艱難的轉(zhuǎn)動眼睛，目光從眾人身上一一劃過，先是蕭凌夜林綰綰，然后是蕭衍和簡寧，再然后是龍御天，蕭傾顏，謝言，最后落在一身紅色喜服的蕭睿身上。
    “睿睿……對不起啊，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奶奶給你添堵了……”
    “……”
    蕭睿抿緊嘴唇，一言不發(fā)。
    他的心情很復(fù)雜，他對姜寧確實(shí)沒感情，但張揚(yáng)的目標(biāo)是心肝，如果不是她，也許現(xiàn)在倒在血泊里的人就是心肝。
    剎那間。
    他之前對老太太的不滿和怨恨，全部煙消云散，他半跪在地上，沉沉開口，“不怪你。”
    老太太由衷地笑了。
    她對蕭衍伸出手，蕭衍也沒了往日的吊兒郎當(dāng)，緊緊握住她的手，跪在她腳邊，“媽。”
    老太太眼眶倏然紅了，“你……還愿意叫我一聲媽……這么多年，媽一直想跟你說聲對，對不起……”
    蕭衍也紅了眼眶，“我原諒您了。”
    老太太又看向蕭凌夜，蕭凌夜緩緩上前，屈膝跪在她另一邊，見老太太嘔出一口血，他不等她開口就啞著嗓子說，“我和阿衍一樣，原諒您了。”
    老太太欣慰地笑起來。
    她又看向龍御天，龍御天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她眼底逐漸浮出淚光，“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和你……姑姑，我不敢奢求你原諒……等到了地下，我再去跟你姑姑道歉。”
    心肝崩潰的痛哭，“奶奶……”
    “傻孩子。”姜寧費(fèi)勁地抬手擦掉她的眼淚，“你啊……還騙奶奶，說你爺爺……生病了來不了。其實(shí)……奶奶知道，你爺爺他早就……早就去世了對不對。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死了六年了……從他不再去看我，我就……就猜到了。”
    鮮血大片大片地往外涌。
    心肝伸手去捂，卻根本沒有作用，她根本止不住血，她絕望極了，“奶奶，奶奶我求求你別嚇我。”
    “奶奶做夢都沒……想過，有一天，還能看到我們這……一大家子，更沒想到……你爸他們還能……原諒我。無憾了，真的……奶奶就是死也能……合上眼了。別難過……也別……愧疚，奶奶這條老命……還能發(fā)揮一下作用，別提……別提多開心。唯一，唯一遺憾的是……不能親眼，看著我最心愛的孫女……穿上婚紗嫁人了。”
    心肝哭到顫抖。
    老太太轉(zhuǎn)動眼睛，對謝言伸出手，謝言心里酸澀難耐，他抓住老太太的手，老太太費(fèi)勁地叮囑他，“要……對心肝好，好好愛護(hù)她。”
    “奶奶，我會的，我跟您保證。”
    “那我就……放，放心了。”交代完事情，她費(fèi)勁凝聚的那口氣仿佛也散了，她看向虛空，目光漸漸渙散，“你爺爺答應(yīng)過我，要等我……出獄，他食言了。我現(xiàn)在要去找他，找他算賬了……”
    下一秒。
    她閉上眼，手臂無力地垂下。
    心肝滿身是血，渾身顫抖，謝言緊緊抱住她，無聲地安慰她。
    空氣里滿是悲嗆的氣息。
    誰都沒想到，姜寧會以這種方式離開人世。
    這一刻，就連林綰綰和簡寧都原諒了她當(dāng)年的所作所為，在生死面前，所有的恨都成了過往云煙。
    蕭睿最先從這種情緒中走出來。
    他讓人封鎖消息，不讓老太太過世的消息曝光，又聯(lián)系人安排老太太的后事。
    “你們留下招待賓客，媽的后事我來辦吧。”蕭衍揉了把臉，“媽應(yīng)該想跟爸團(tuán)聚，我給他們葬在一起。”
    “好。”
    蕭衍抱著老太太，避開眾人離開現(xiàn)場，去了他所在的二號樓，簡寧快步跟上去。
    心肝目光空洞，癱坐在地上。
    蕭睿從小跟她就有心靈感應(yīng)，他能感受到她此刻的絕望和悲傷，她的情緒也影響到蕭睿，蕭睿紅著眼扭頭，看向不遠(yuǎn)處的罪魁禍?zhǔn)讖垞P(yáng)。
    破壞他的婚禮，害死他奶奶，還想傷害心肝。
    他！
    罪無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