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阮茶可不曉得自己的捧腹大笑讓阮爸阮媽誤會了, 見視頻里任輕輕因著拉丁語一直在重復性的跑圈,阮茶覺得自己小時候看完《愛探險的朵拉》后心血來潮學的找老師學了兩個月的拉丁語簡直太有用了。
然而再好笑,笑著笑著也就平靜下來了, 反正系統(tǒng)每次一圈都劃出1000米,任輕輕有的跑, 而且看視頻里的路人, 估計任輕輕繼被雷擊后,又將憑借#瘋狂夜跑#上熱搜。
不用當演員就能上熱搜,任輕輕可能很喜歡吧?
“人性。”阮茶想到任輕輕的種種行事, 不由輕聲呢喃,而后想到自己在白色面板上看見的ab任務。
面板上面說原本系統(tǒng)內并沒有b任務, 卻因著某個高智商人士, 心血來潮想考驗人性,故而在系統(tǒng)里添了b任務。
而任輕輕,在ab任務中,完全體現(xiàn)了人性中貪婪、自私的一面,一而再的在b任務上奮斗不懈,實在讓人看不懂。
“系統(tǒng)來自高等位面, 甚至可以說未來,那么郁止言又從哪得知任輕輕身上有個學習系統(tǒng)呢?”
阮茶拿著筆, 在攤開的草稿本上把人物關系一點點梳理出來, 從自家、梁家、宋家、郁止言, 無一例外,最后箭頭都指向了郁征。
“郁征和系統(tǒng)有關聯(lián)嗎?”阮茶單手撐著下巴, 向來直來直往的腦回路不得不思索的復雜一些,“系統(tǒng)的研發(fā)者?b任務的設置者,也可能……曾經的宿主?”
阮茶煩躁的撓頭, 自己壓根沒有證據(jù)讓家人注意郁征,而且,自己猜測的三種答案里,不管郁征屬于哪一種,明眼一看就能看的出來,根本不好對付,畢竟自己對系統(tǒng)全然不了解——
等下。
阮茶猛地坐直,扭頭盯著面板上的3積分以及‘圖書館’按鈕,自己現(xiàn)在的知識儲備量研究不出來系統(tǒng),和未來掛鉤的圖書館也研究不出來嗎?
看著僅剩的3積分,阮茶沒有再猶豫,伸手點上了‘圖書館’按鈕。
【請守關人要開啟圖書館嗎?開啟后積分將清零,是/否。】
不得不說,系統(tǒng)商城里的東西確實讓人好奇,里面很可能有對付系統(tǒng)or郁征的東西。
可任輕輕只剩2積分了,阮茶覺得自己能不能攢滿臨時開啟商城的10積分都難說。
何況,商城開啟都那么貴,里面的東西能便宜?
阮茶不做猶豫,再次伸手,點上‘是’,下一刻,眼前白光乍現(xiàn),又一次聽見了系統(tǒng)的電子音。
【叮咚!圖書館已開啟,目前時間,星元1748年。】
阮茶:……
星元1748年,你在詛咒誰?
阮茶在心里吐槽完,一抬眼,登時被四周的景象驚到了,自己依舊在原來的屋子里,可四周憑空出現(xiàn)了一排排環(huán)形書架的投屏,上面有個一個個網(wǎng)球大小的球體,有的閃著瑩瑩光亮,有的則灰撲撲。
而球體上面,漂浮著一行行小字,阮茶認了一下,都用著簡體中文寫著各種科目,從農業(yè)、水利、計算機再到材料、醫(yī)學等,同當代的圖書館相差不大。
阮茶看著上面的中文,又自豪又好笑的嘀咕,“已經星元一千幾百年了,我們華國文字依然經久不衰嗎?”
話音落下,阮茶的目光鎖在前面【計算機技術】的光球上,幾乎在阮茶意識微動的同時,一本封面標著【人工智能技術初級應用】的書從光球里飛出,而后落在了她手里。
阮茶顛了顛,沒有重量,像沒有實體,旋即小心的翻開書頁,果然,映入眼簾的同樣是自己認識的簡體中文。
瀏覽目錄上的一個個小標題的間歇,阮茶下意識的屈著手指敲了幾下桌子,單看內容,自己學到某種程度后,很可能做到從內部瓦解系統(tǒng)。
不管郁征和系統(tǒng)有沒有關聯(lián),一旦系統(tǒng)沒了,自己和許喃的威脅,也算暫時解除了。
一向很有自信的阮茶,頓時有了精神頭,拿著剛到手的書看的十分投入,早點摧毀系統(tǒng),早點讓郁征敗露,自己就能早點當上咸魚,絕不能拖延!
臺燈下,一條咸魚,很費勁兒的二度翻身了。
——
有一說一,阮茶咸魚歸咸魚,可一旦設有目標,就很容易沉在其中,周五一晚上以及周六整個白天,阮茶除了早飯和午飯,幾乎都在自己的屋子里度過。
直到夜幕降臨,家里的阿姨敲門,讓阮茶去換上禮服時,阮茶倏然驚覺,原來自己不知不覺中,險些看了一天一夜的書,而且絲毫不覺枯燥!
阮茶:“……”
以前的自己,都不敢想。
阮茶出了房間,在阿姨的幫忙下,換上新做的禮服,又坐在化妝鏡前,讓梁存謹叫來的化妝師幫忙整理妝容,“阿姨,我爸媽他們還沒回來嗎?”
上午吃飯時,阮茶就被告知,阮爸阮媽出門奮斗去了,直到現(xiàn)在也看不到人。
“沒有呢,剛剛老爺子也在催,聽說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阿姨看向阮茶時,滿臉慈愛,“茶茶,你穿上小禮服,真像小公主一樣。”
說完,阿姨又懊惱的拍了拍嘴,“不對不對,我們茶茶本來就家里的小公主。”
阮茶平時也經常穿小裙子,倒不覺得不適應,聞言,抿唇笑了笑,“謝謝阿姨。”
一個笑,直接讓阿姨和化妝師受到了愛的暴擊,有一說一,養(yǎng)崽的興趣,只有親身體會的人,能懂啊!
說來,梁家原本準備在半個月后阮茶生日的時候舉辦宴會,可阮茶覺得宴會上真正的主人公其實應該是自己老媽,索性建議家里人往前挪時間,幾番商量后,訂在了周六晚上。
梁家主屋右側,有當年專門建設用來宴請賓客的宴會廳,一家人也不用外出,在自家待著,時間上寬松,人也自在。
阮茶下樓時,正碰上梁老爺子和梁宗旗引著一位穿中山裝的老人上樓,老人有著一頭花白頭發(fā),眸色清正,唯獨右眼的眼尾有個1cm左右的疤,看上去顯得人有些兇,可再看五官,又很溫和。
“外公,大舅。”
梁老爺子抬頭,見到正下樓的阮茶,一雙眼睛都笑瞇了,“茶茶真漂亮,長大了,外公和你爸爸得有的忙了。”
梁宗旗也附和的點頭,“而且三妹讓人做的禮服,和茶茶很配。”
一席純白禮服,下擺罩著層碎鉆薄紗,下樓時,垂墜極佳的裙擺一晃一晃,像有銀河在流淌,整體清爽雅致,讓人眼前一亮。
阮茶一怔,“忙什么?”
聞言,陌生的老人微微一笑,“他們可能忙著趕跑給你獻殷勤的臭小子。”
被老人一說,阮茶白凈的臉蛋倏然紅了紅,不好意思的抿唇笑了一下。
梁老爺子見阮茶下來了,忙開口介紹,“茶茶,叫沈爺爺,他是……外公的朋友。”
聽見話,阮茶忙乖乖的問好,“沈爺爺,晚上好。”
沈老爺子頷首,眉眼帶出笑,讓眼角的疤看上去也不那么兇了,“晚上好,茶茶,說來——”
說到一半,他笑著搖搖頭,“說來,我老友有個孫女,也和你差不多大,你們都一樣可愛。”
一行人閑聊幾句后,梁老爺子和梁宗旗就先帶著沈老爺子上樓了,阮茶回頭看了一眼,外公雖然說著朋友,但言談中,能看出對沈爺爺?shù)木粗兀駥Υ晃惶貏e特別很重要的客人。
在阮茶往樓上看時,已經上樓的沈老爺子也往下看了一眼,目光在阮茶的眉眼間停留了一瞬,眸中閃過某種情緒,很快又消散不見。
梁老爺子把人請到會客室,卸去了面上的故作輕松,神情沉重,“大師,晚些時候,我?guī)е隙M來聊天,您幫忙看看?”
他們查來查去,也沒查到宋家和老二同哪位資深心理師交往甚密,甚至老二平時行事,除了太看重宋家,再無其他不對。
二人無法,只能請了沈老爺子來,沈老爺子在圈子里屬于異類,懂一點風水面相,也懂一點心理學。
非形容的話,大概算當代心理學和玄學的兼職人?
沈老爺子聽見梁老爺子的話,點點頭,當做應下了。
見狀,梁老爺子和梁宗旗對視一眼,既松了口氣又有些緊張,一時竟說不上希望不希望老二真被人算計了。
晚上八點。
被梁家請來的客人已經陸陸續(xù)續(xù)的到了,衛(wèi)皎作為主人公,被梁老爺子帶著四下認識人,而阮茶和阮正非則趁著宴會沒真正開始,咸魚的待在角落里。
阮正非喝著果汁,咸魚的靠在椅子上,“茶茶,你同學呢?”
“我請?zhí)蠈懙陌它c半。”阮茶說完,叉了口布丁,“老爸,你請的叔叔伯伯們呢?”
阮正非面色一頓,閃出一抹不自在,“我和你媽回來路上,想起來請?zhí)l(fā)了,挨個短信發(fā)去了,不曉得能來幾個。”
阮茶:……
咸魚的爸爸,果然非同一般。
然而,阮茶和阮正非兩個人咸魚的正快樂,有人卻看不慣。
“妹夫,你和茶茶待在角落里干什么?不用招呼客人?”梁倩玲一來,就尋上了阮正非和阮茶。
原本她覺得老爺子讓自己回來,在于上次事情后悔了,可現(xiàn)在一看,老爺子分明打算讓自己配合著搞出一副家庭和諧的假象!
自己憑什么給阮家三個人做嫁衣!
梁倩玲說完,像剛反應過來一樣,捂著嘴笑了笑,“也對,我瞧著,來的客人里大都咱們梁家的朋友,也沒妹夫你認識的,你不好意思上去打招呼也正常,不然我?guī)湍阋]引薦?畢竟你自己沒什么人脈,也只能靠梁家的人脈了。”
雖然梁倩玲聲音不輕不重,但依舊能讓周圍的人聽個大概,分明在說阮正非吃軟飯,丁點人脈沒有,只能沾梁家的光。
阮茶看了眼神情譏諷的梁倩玲,覺得不管梁倩玲有沒有被催眠,自己對這位二姨都喜歡不上來。
她正欲說什么,突然看見從門外來的人,眼睛一亮,忙推了推阮正非,“爸,葉伯伯來了,正和你揮手呢!”
“看見了看見了。”阮正非煩躁的撓了撓頭,從椅子上起身,“啥揮手啊,他在告訴你老爸,打牌欠他的五百沒給呢!”
家里玉石擺件一個個的,本人卻小氣的要死,天天來家里蹭飯不說,打個牌居然一點情面都不講。
阮正非小聲抱怨完,就上去接人了。
而后,剛剛聽見梁倩玲話的幾個賓客,下一刻,眼睜睜的看見,據(jù)說丁點人脈沒有的阮正非,同南市的翡翠大亨葉先生哥倆好的擁抱上了。
眾人:“……”
梁家老二的眼光已經高到珠穆朗瑪峰去了?葉家都看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