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唐金元目光審視。
周舍不由得額頭直冒汗珠。
“咳咳,侯爺說笑了。”
“我周舍好歹也是清溪鎮(zhèn)的書香門第,家叔正是鳳陽府的知府,我豈會知法犯法包庇兇徒,這十里八鄉(xiāng)百姓皆知道我這客棧做的是正經(jīng)生意。”
“是嗎?”
“咳咳,是的。”
唐金元瞇著小眼睛,在周舍上上下下掃來掃去。
雖然老唐的目光并不犀利,但卻壓的周舍大氣不敢粗喘。
“呵呵,周掌柜,本侯就是開個玩笑而已,你看你緊張的樣子。”
唐金元突然腆臉一笑:“其實本侯就喜歡不正經(jīng)的生意。”
周舍:“⊙▽⊙”
“咳咳,侯爺說笑了,若是沒什么事的話,小的就不打擾侯爺休息了。”
“嗯,去吧,去吧!”
“你們幾個狗東西,還不給我滾出去!”
周舍長舒了一口氣,帶著三人離開。
看著他們的背影,唐金元笑容一斂。
“老爺,怎么了?”
“鄭奎,派人偷偷跟著這周舍,我看他不像好人。”
“哈,不會吧,周公子知書達(dá)理一表人才的,還給咱們打了七折呢。”
“正經(jīng)商人哪有打折的,打折只能說明他做賊心虛。”
鄭奎:“……”
侯爺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去吧!”
“是!”
鄭奎當(dāng)即叫了兩個機(jī)靈的手下,偷偷跟蹤起了周舍。
客棧之外。
周舍冷著臉一言不發(fā)。
黑三兒三人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少爺,我也不知道那死胖子竟然是侯爺啊,我要是知道,就是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招惹于他啊。”
“是啊,這件事是個意外,還請少爺原諒啊……”
“廢物!”
周舍轉(zhuǎn)身一腳將黑三兒踢翻在地。
他那張英俊的臉此刻卻是變得猙獰至極。
“你們這些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連本少都差點被你們牽連知道嗎?”
“我說過多少遍了,這些日子鳳陽府不太平讓你們安分一點,你們竟然還給老子來仙人跳,還跳到唐金元這個京城來的侯爺頭上,你們是閑腦袋太長了是吧!”
“少爺,小的錯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哼,既然知道錯了,就按規(guī)矩來吧!”
周舍冷哼一聲,摸出一只匕首仍在地上。
當(dāng)啷!
看著那寒芒閃爍的匕首,黑三兒臉色青紫。
“少爺,看在小的跟著您這么多年兢兢業(yè)業(yè),忠心耿耿的份上,您就繞過小的一次吧。”
黑三兒腦袋磕的啪啪作響。
周舍只是冷冷的看著他。
感受到周舍那陰寒的目光,黑三兒一臉絕望。
他十分清楚此人看似文質(zhì)彬彬,但手段是何等的狠辣。
黑三兒一咬牙,抓起了匕首。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狠狠跺了上去。
“噗嗤!”
“啊……”
鮮血飛濺。
黑三兒痛苦的哀嚎一聲,劇烈的疼痛讓他差點直接昏迷。
但他還是強(qiáng)忍著將自己的手指撿起來,雙手捧著奉到周身身前。
周舍面無表情的捏起手指,轉(zhuǎn)身扔進(jìn)池塘之中。
吧嗒!
手指落水的瞬間,無數(shù)魚兒躍出水面爭相恐后的搶奪起來。
周舍擦了擦手上血跡,冷冷的看著三人。
“在這清溪鎮(zhèn),壞了本少的規(guī)矩,這就是下場,明白嗎?”
“明……明白了……”
“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黑三兒低著頭,不敢有任何怨言。
自己只是丟掉了一根手指,這片魚塘下面,卻不知道埋葬著多少枯骨。
“本少讓你們辦的事情如何了?”
“啟稟少爺,趙盼兒那對兒姐妹脾氣硬的很,無論我們兄弟威逼利誘,怎么嚇唬,她們都不愿聽話。”
“哦?”
周舍舔了舔嘴唇,目光陰沉。
“可惜了,這對兒姐妹可都是極品的貨色,尤其是那宋引章更是色藝雙絕,本少原本還打算好好調(diào)校一番用來攀附京中貴人呢。”
“奈何因為你們幾個廢物,讓我提前得罪了唐金元那死胖子。”
“罷了,罷了,我聽說唐金元此人貪財好色,希望把這兩個女人送給他,能穩(wěn)住此人,別壞了我叔父的大事吧。”
“少爺,可是她們不肯聽話啊。”
“哼,本少本來也想憐香惜玉,他們?nèi)羰沁€如此不識抬舉,那就別怪本少辣手摧花了。”
周舍冷哼一聲,帶人三人朝著地牢走去。
黑三兒突然想到了什么,趕緊上前。
“對了,少爺,前幾日我們還仙人跳了個老書生。”
“本以為這家伙衣冠楚楚的應(yīng)該還有點油水兒,沒想到全身上下竟然只有幾本爛書,我們看他字寫的挺板正的,就把他關(guān)在地牢里給抄書賣錢了,您看行不。”
“老書生?”
周舍眉頭皺了皺。
“這人沒什么來頭吧?”
“少爺放心吧,我們把他狠狠揍了一頓,他全都招了,就是個鄉(xiāng)下窮教書的,能有什么來頭。”
“這種小事,你們以后自己處理就行,就別煩本少了。”
“是!”
“少爺,您請。”
黑三兒腆臉推開馬廄中的食槽,打開了地牢大門。
三人魚貫而入,跳了進(jìn)去。
片刻之后,一道身影從墻頭跳落而下。
鄭奎幾人一臉怪異的看著眼前地牢。
“侯爺竟然猜對了,這小子還真有問題啊。”
“難道咱家侯爺真是大智若愚不成?”
“那是,畢竟侯爺可是少爺他爹,繼承了少爺優(yōu)秀的基因,眼光不凡也是正常的。”
“行了,別廢話了,進(jìn)去瞅瞅,看看這小子耍什么花樣。”
“是!”
鄭奎沉吟一聲,當(dāng)即帶人跟了下去。
……
地牢深處。
一間潮濕陰暗的房間之中。
微弱的燈火跳動,老鼠吱吱作響。
兩名蓬頭垢面的女子縮在墻角之處,依偎在一起。
年輕的大致十五六歲,年長的也不過十七八,兩人雖然衣衫襤褸臉上土灰,但長相精致,恐怕稍加修飾便是一雙絕色的美人。
“啊……老鼠。”
年輕女子驚叫一聲,嚇的撲倒另一名女子懷中。
“老鼠,有老鼠。”
“姐姐,我害怕!”
“引章,別怕,有姐姐在呢!”
趙盼兒驚醒之余,趕緊脫下鞋子狠狠的朝著那老鼠砸去。
只不過這老鼠餓紅了眼睛,十分兇狠。
反而張牙舞爪的挑釁起來。
只不過它顯然低估了眼前這女子保護(hù)妹妹的決心。
趙盼兒抓起鞋子收起鞋落,啪啪啪幾下拍了下來。
那胖乎乎的老鼠瞬間便成了薯片。
看著那血腥的一坨,趙盼兒這才無力的坐了下來。
她強(qiáng)忍著惡心和不舍,安慰起妹妹。
“引章,別怕,沒事了,沒事了!”
“嗚嗚嗚,姐姐,我們究竟什么時候才能逃出這魔窟啊。”
“吱呀!”
就在此時,監(jiān)牢大門陡然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