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下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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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爹，女兒到家自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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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伴著一聲笑語。眾人回過神，看那位天降的大小姐已經款步邁入正堂入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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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軟紗門簾被高高的掛起來，讓屋內的光景一覽無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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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兩個毫不認生的仆婦正指揮著門家呆傻了的丫鬟們快上茶，丫鬟們被指揮的呆呆一陣亂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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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門家所有的女人們還站在屋門外，腦子里都是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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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大小姐？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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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門緒蘭的雙手揪著自己的衣領，面色蒼白無血色，雙目溜圓布紅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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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她想要說些什么，卻覺得似乎有一雙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半點聲音也發不出來，不可抑制的渾身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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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就算是噩夢吧？她長這么大，頭一次做噩夢！快醒來，快醒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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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門子冉！”一直被門侍郎緊緊攥著手腕的燕夫人，終于發出一聲尖叫，反手就掐住了門侍郎的手，“這個賤種是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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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她的話沒有機會說出口，門侍郎的大手牢牢的堵住了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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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回頭再說，皇上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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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門侍郎貼在燕夫人耳邊簡單的說了這句話，他的動作迅速，一氣呵成，沒有人注意到他低聲說話了，大家看到的是他帶著幾分不耐煩伸手拂開燕夫人。轉身面向正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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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燕夫人暴睜的雙目瞬間一合，再睜開眼，神色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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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一幕自然沒有逃過屋內喝茶的秋葉紅的眼，她端著茶的手忍不住抖了抖，好段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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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被兩個仆婦牽著臥在廊下的多多狗不知道看中哪一個女人的鞋子，搖著尾巴叫了兩聲，將滿院子發呆的女人們驚回了神，也聽到了門侍郎介紹了這位天降大小姐的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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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一番話說了，滿院子的女人們神情瞬間各異，驚愕漠然欣喜不一，基本上，還都覺得一頭霧水，好似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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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怎么會有這樣的事？竟然會有這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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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在門侍郎的帶領下，一眾人前后進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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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爹，如此隆重，太過奢華了……”秋葉紅笑嘻嘻的放下茶，指著顯然精心布置過的喜慶屋子道，“女兒真是受寵若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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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若驚的人坐在交椅上，站也沒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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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為父惶恐啊。”門侍郎含笑道，眼中閃著淚光，“實在是喜事過于突然，倉促準備，還望女兒不要見外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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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說著話他慢慢走到正位，撩衣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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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來呀，奉茶。”門侍郎朗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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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立刻就有一個小丫鬟戰戰兢兢的捧了茶到門侍郎跟前，被門侍郎一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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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我來。”燕夫人含笑站出來，接過茶杯走到秋葉紅面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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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她半低著頭，避免視線落在眼前人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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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秋葉紅看著那茶杯還沒反應過來，就見身旁的顧媽媽一步跨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響叮當之勢，揚手就給了她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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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滿屋子的人隨著茶杯碎裂的聲音小心肝抖了三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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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除了門侍郎依舊氣定神閑端坐入老僧入定之外，就連秋葉紅也面露驚愕之色，看向顧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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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你……”燕夫人握著臉，不可置信的看向顧媽媽，抖著手就要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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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姨娘……”門緒蘭一步跨出來，抱住了她的手，哭著就沖秋葉紅跪下了，“姨娘守內宅不諳外事規矩，沖撞了長姐，讓長姐費心教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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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門緒蘭的地位已經在門家根深蒂固，見她這一跪，滿屋子人竟然下意識的都跟著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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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屋內一片衣衫摩梭聲之后，就是一片低低的哭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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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站在顧媽媽身后的幾個****面色煞是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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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秋葉紅抬眼看向顧媽媽，顧媽媽怔怔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胸膛劇烈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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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你….你….戴的什么……”外界對于顧媽媽來說已經視若無睹，她的視線只牢牢釘在歪坐在地上的燕夫人發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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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只半個手掌大的金蝴蝶壓發，做工極為精美。金線鏤空打造，蝴蝶飛舞的姿態畢真畢肖，點綴著紅紫寶石，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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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燕夫人一驚，抬起頭面上一片委屈哀婉，雙手掩嘴凄凄道：“顧媽媽……你忘了？這是……這是夫人在世時賞給奴婢的……，奴婢日日戴在頭上，就如同日日見到夫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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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顧媽媽當頭啐了一口，抬手就去撕扯，“胡說，郡主什么時候給過你！分明是你膽大，竟敢偷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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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燕夫人也不還手，哭著邊躲邊說冤枉，又道我知道媽媽看了傷心，是我不對，我這就拿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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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話里話外沒有半點抱怨，卻直指顧媽媽無理取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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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秋葉紅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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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住手。”一直沉默不言的門侍郎斷喝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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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顧媽媽不自主的一抖，停了手，對上門侍郎微沉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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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家奴失禮，叫大小姐看笑話了。”門侍郎微微一笑，滿眼愧疚的看向秋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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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家奴？顧媽媽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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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她是隨郡主嫁進來的，自然也就是門家的奴了，雖然賣身契在郡主手里，但郡主不在了，也并沒有說她就自由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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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說來說去，她還是算門家的奴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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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秋葉紅心里嘆了口氣，看了眼顧媽媽，站起身來，神色恭順的說道：“女兒不敢。這位媽媽既然是母親身邊的人，女兒自當恭敬才是，斷不敢妄議非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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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門侍郎聞言一笑，咳了聲，道：“大喜之日，這些下人的事，上不得臺面，說這些做什么。”說罷看了眼顧媽媽，“傳了出去，只讓人笑話我門家沒有規矩事小，帶累了你母親和你的名聲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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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秋葉紅聞言點頭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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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門緒蘭扶起燕夫人站到人后去了，顧媽媽也低頭不言，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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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一局，新任大小姐稍落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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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得出結論的滿屋子的女人們，卻仍有一半臉上露出欣喜，甚至還有干脆毫不掩飾的去打量狼狽的燕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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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阿彌陀佛，她們竟然也能活著看到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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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你雖然將來不承嗣，但也是要記入族譜的，門家宗祠在江西，我這就寫信將你錄入族譜，再擇日請了族長過來，行進宗祠覲拜過祖先大禮。”門侍郎溫聲說道，一面坐下。目光似乎是不經意的掃過室內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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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門緒蘭聞言抬起頭看過來，臉色依舊煞白，滿目凄凄，門侍郎心里不由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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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才是他的女兒，嫡親的女兒，卻因為庶出，至今還不得入宗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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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如今他這個做爹的，卻要為這個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野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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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門侍郎扶在交椅上的單手，慢慢的握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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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今日雖然倉促，但禮不可廢，慧蘭。先行見父母禮吧。”門侍郎淡淡道，一面再次吩咐丫頭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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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丫頭將茶恭恭敬敬的奉到秋葉紅身前，矮下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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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哦，是要給爹敬茶，秋葉紅這才明白，看了眼身后的媽媽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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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的確是不可繞過的禮節，媽媽們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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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她畢竟是郡主的女兒，雖然皇上有旨將來不用姓門，但作為郡主的丈夫，門侍郎這個父親的名義，是不可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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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雖然屋子里的人掩飾的都很好，演技帝門侍郎更是一絲破綻也無，但傻子也能猜到，眼前這一家人，恨不得將自己剝皮拆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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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她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不得留下任何讓他們發難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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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是，爹爹。”秋葉紅接過茶，含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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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才走了兩步，就見門侍郎一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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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且慢，”他想到什么似的，沖低著頭似乎在抽泣的燕夫人一招手，“燕來，你去請夫人牌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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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秋葉紅與燕夫人都是一怔，后者眼光一閃，立刻應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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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慧蘭，你母親在世時，不止一次提到能父親一起受女兒兒子的茶，是人生幸事，”門侍郎眼中淚光閃閃，聲音有些哽咽，“如今，總算等到這一天……雖然她人不在了，同她的靈位一起受你的茶，我也算是圓了她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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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有沒有這個心愿，還不是你一張嘴說了算！秋葉紅心里暗罵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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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就這短短一時間，就能看出這老小子屬于說謊話不打草稿的那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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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幸好沒有挑明身份，要不然就憑這家人的水準。指不定編排出什么惡心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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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燕夫人很快取了牌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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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燕來，你扶夫人牌位坐。”門侍郎淡淡道，一面指了指一旁的主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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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老小子！秋葉紅差點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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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燕夫人眼中閃過一絲嘲笑，旋即又低了頭，哀戚的應了聲是，就安然入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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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你…….”顧媽媽怒火沖頭，又要跳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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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身后兩個媽媽同時按住了她，在她腰里掐了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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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慧蘭？”門侍郎嘴角含笑，看著愣在原地的秋葉紅，點頭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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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算你狠！秋葉紅咬咬下唇，捧茶邁步上前，在門侍郎身前慢慢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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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爹，請吃女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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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門侍郎一臉欣慰，說聲快起，接過茶吃了口，不忘用左手拭了把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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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又有丫頭捧過一杯茶，秋葉紅接著，走到捧了妙蓮郡主牌位的燕夫人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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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娘，請吃女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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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秋葉紅跪下了，舉起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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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一直低著頭的燕夫人嘴角閃過一絲笑，小姑娘，縣官不如現管，慢慢學著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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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縱然身后有太皇太后和皇上撐腰又如何？誰讓你要做門家的女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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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是個女兒，就不該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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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管你是人還是鬼，老娘先給你個下馬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