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對于這個請求，木喬有些意外。
    不過，人都要死了，再去計較往事，她覺得也有些過。
    點了點頭。
    到莫家時，莫涵接過孩子抱在手里，木喬挽著他的手臂，老遠就看到莫夫人站在門口。
    見他們一家人進來，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木喬從沒想過，還會有機會再進這個地方，周圍的一切都還是那熟悉，打掃院子的阿姨對著她點了點頭，面露驚訝。
    她看著莫夫人，視線沒有多做停留，就看向屋內，坐在輪椅上的莫老爺子，他的精神看起來挺不錯的，幾年不見，雖比以前蒼老了不少，可，卻和莫涵說的就這兩天壽命的事，相差甚遠。
    她意味深長地看了看莫涵。
    “小喬來了？”莫老爺子的語氣非常平靜，就好似這幾年的事情就在昨天似的。
    木喬楞了下，接著，她抿了抿唇，從莫涵手里接過木小憂，放在地上，牽著她的手，走向莫老爺子身邊。
    “小憂想見您。”她并沒有喊他爺爺，或許，她的心胸終是沒那么寬廣。
    “爺爺，你病好了嗎？”木小憂松開木喬，圍在莫老爺子身邊，上下看了看他。
    “好了，哦，對了……”莫老爺子，對著身后，伸出了手。
    莫老夫人正好從樓梯上走下來，手里提著一個精致的卡通塑料袋。
    看到木喬，臉上滿是笑容，“小喬，你回來了。”
    木喬點頭。
    莫老爺子接過老夫人手中的袋子放在腿上，打開袋子，“小憂，你看，這是你之前讓祖爺爺給你買的奧特曼貼紙，我和你祖奶奶跑了好多地方，才找到的，你看看，對不對？”
    木小憂一臉興奮，俯身看了看，“哇，祖爺爺，就是這個，好多呀。”
    孩子一高興，直接掂腳在莫老爺子的面上親了口。
    “謝謝祖爺爺，祖奶奶。”
    “祖爺爺，你能不能抱抱我？”
    “小憂。”木喬著急，扯了木小憂一下。
    莫老爺子，卻伸手攔住木喬，“無礙。”然后指著莫涵，“你把小憂抱過來放我腿上。”
    后來……
    莫老爺子抱完木小憂后，莫涵怕她太吃力，剛把木小憂接過來，莫老爺子就突然走了。
    木小憂問木喬，“媽媽，祖爺爺什么時候會醒？”
    木喬哽咽了好幾次，才開口道：“祖爺爺，去天堂了。”
    莫老爺子火化那天，木喬半夜接到了莫涵的電話，自從他住在對面后，木喬便改了睡覺手機靜音的習慣。
    接起電話，里面有風聲，聽著像是在路邊。
    “老婆，我想你。”
    第一次，他這么叫她，木喬只感覺心怦然一動，她坐起身，“你在哪兒呢？”
    里面半晌沒了聲音。
    “老婆，我心里難受。”
    木喬仔細聽，莫涵的聲音聽著有些醉酒的感覺，她吸了吸氣，“莫涵，你告訴我，你在什么位置，我去找你。”
    里面傳來沙沙的聲音，“您好，木小姐，我是莫總的助理，莫總現在在九陽大廈這里，他不讓我們靠近，還麻煩您能來一趟。”
    木喬皺眉，起身，穿好衣服，初春的A城，晚上的溫度還是很低，她穿了件黑色的長款大衣，隨便系了條圍巾，直接就出了門。
    到指定地點時，莫涵整個人斜靠在電線桿上，外套斜掛在右肩上，就穿著一個白色的襯衫，垂著頭，一副頹廢的模樣，他周圍站著四五個黑衣人，幸好已是零晨三點，路上已沒什么行人了，否則，就這陣勢，這模樣，還指不定又要被寫成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