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前面那些,胡涂很淡定,那么此刻,她就不淡定了。
她回轉(zhuǎn)頭,看著外婆,呼吸有些急促了起來,“是,干什么的?”
“涂涂!”寧母徹底火了,站起身,對著胡涂,就狠狠的甩了她一耳光。
“你混什么,你爸是寧裕安,你要知道什么?啊?”
胡涂低頭,沒說話。
“寧殤,你進(jìn)來,把你妹妹帶出去。”母親瞪了她一眼,回頭,沖著門外喊了聲。
寧殤大概一直站在門口,因?yàn)槟赣H的聲音才落下,他就推門而入了。
“你還愣著做什么,把她帶出去。”
見他看著胡涂發(fā)愣,寧母扯了扯他的袖子。
寧殤雙手從口袋里拿出來,卻并沒有去拉胡涂,而是扶著母親的雙肩,“媽,涂涂足夠大了,她有權(quán)力知道事情的真相。”
胡涂蹙眉,有些驚訝,寧殤這話,很明顯,他一直知道她不是他親妹妹,只是表妹。
“你……你們……”
寧母扶著太陽穴的位置,搖搖欲墜的扶著墻,明顯,被他們刺激到了。
“外婆,我扶我媽出去坐下。”寧殤說著,扶著寧母出了房間,卻明顯,并沒有讓胡涂出去的打算。
小舅舅看了胡涂一眼,搖了搖頭,站在一旁沒說話。
“外婆,我出去看看我媽。”
胡涂本來是真的想知道親生父親是誰的,可是,剛剛寧母吼她的那句話,讓她瞬間意識到,這樣,對寧裕安是不公平的。
無論這么多年,他對也如何。
但,不可否認(rèn)的,在扮演父親這個(gè)角色上,他并沒有失職過,記得小學(xué),老師讓父親參加一個(gè)活動(dòng),寧裕安那天據(jù)說有個(gè)合同要簽。
但,后來,還是出現(xiàn)了。
雖然,諸如此類讓她感動(dòng)的事,并不多,可是,她還是感激他。
感激,他在知道她并不是她家孩子時(shí),還是選擇了接納。
“涂涂……”
外婆大概沒想到,她會突然有這樣的轉(zhuǎn)變,有些激動(dòng)。
“外婆,我父親是寧裕安,以前是,現(xiàn)在是,以后也是。”
她語氣肯定。
是呀,知道那個(gè)或許根本就不知道這世間還有一個(gè)她的男人,有什么意義呢?
她拉開門,意外的,寧裕安,就站在門口,大概是聽到她剛剛的話,眼圈有些紅。
她點(diǎn)頭,“爸。”
“你媽在外面,去看看她吧!”
胡涂點(diǎn)頭,只是,腿還沒有邁出去,外婆的聲音就已傳進(jìn)了耳里。
“裕安,有些話,我再不說,就對你和老二,太不公平了。”
一句話,胡涂收回了邁出去的腿。
母親家里排行老二,生她的母親,排行老大。
她想聽聽,外婆口中的不公平,是什么意思?
轉(zhuǎn)頭,眼角的余光看到了父親同時(shí)神色凝重了起來。
外婆抬了抬手,示意小舅舅,“你去,把你二姐叫進(jìn)來,我死之前,得把事情說個(gè)明白,要不然,我閉不了眼啊!”
一句話,說得中氣十足,似乎病都好了一半。
母親以為是外婆有什么事了,幾乎是沖進(jìn)來的,見外婆安好,皺眉,“媽,你叫我?”
見外婆盯著父親看,母親勾了勾唇,“媽,這是裕安啊,你不認(rèn)識他了?這么盯著看。”
外婆收回視線,落在胡涂身上,輾轉(zhuǎn)才又落到母親身上,“老二,媽對不住你們倆夫妻呀!”
“媽,你想說什么呢?”
外婆閉眼,淚水從眼角滑落。